玛雅人的预言的最后一章,大多是年代的纪录,而且这些年代的纪录如同串通好的,全部都在“第五太阳纪”时宣告终结。因此,玛雅人预言地球将在第五太阳纪走向完全毁灭的结局。当第五太阳纪结束时,必定会发生太阳消失,地球开始摇晃的大剧变。根据预言所说,太阳纪只有五个循环周期,一但太阳经历过5次死亡,地球就要最终毁灭。而第五个太阳纪始于公元前3113年,历经玛雅大周期5125年后,走向终结。而以现在西历对照这个终结日子,就在公元2012年12月22日前后。到了那一天人类会彻底灭亡,可信程度又有多少?玛雅人是否如以往的并未言中的预言,对世人作出危言耸听?虽然现时有不少预言家已经相信,但单凭历法的准确性便相信玛雅人的预言,未免过于武断。
2012年是世界末日,这可信吗?
根据对玛雅文明的最新研究成果,有的科学家认为并非如传说的那样悲观。到目前为止,地球即将度过五个太阳纪,而在每一“纪”结束时,都会上演一出惊心动魄的毁灭性灾难。然而地球虽有剧烈变动,却并未彻底毁灭。第一个太阳纪:马特拉克堤利MATLACTIL·ART(根达亚文明),最后被一场洪水所灭,有一说法就是诺亚时代的大洪水。第二个太阳纪:伊厄科特尔Ehecatl(米索不达亚文明),被风蛇吹的四散零落。第三个太阳纪:奎雅维洛Tleyquiyahuillo(穆里亚文明),则是因天降火雨而步向毁灭之路,乃为古代核子战争。第四个太阳纪:宗德里里克Tzontlilic(亚特兰蒂斯文明),在火山大爆发的火雨肆虐下引发大地覆灭。
玛雅人据此预言,第五个太阳纪末期,地球将陷入空前的大混乱。会在一连串惨不忍睹的悲剧下落幕,地球在彻底毁灭之前,一定会预先发出强烈警告。
对此,危地马拉籍的玛雅长老、德高望重的皮克顿,终于忍耐不住站了出来说:“根本没有这回事!”他甚至表示,末日理论源自于西方,玛雅人从来没有这类想法。至于玛雅人所说的2012年,不过是五纪结束,新纪开始,是人类在精神与意识方面的觉醒及转变。因为第五个太阳纪结束之后,地球上的人类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更加文明的新世纪。
阿弥陀佛,唯愿玛雅长老皮克顿说的是实话。
新老地主
老地主
我们村是个风光秀丽的山区 ,六十年前一百来户人家有十多户地主,他们的田地远达10里之遥的外村。每年秋天,送租谷的队伍肩挑人推,拉开好几里长,翻过名叫南石坳的山坳送进我们村的地主家。我们村十有八九是小有田土的自食其力者,能混个温饱。真正的赤贫户也就七八家,他们住在周家寨山岭上,靠山吃山,与山下的地主井水不犯河水,说不上多少阶级对立。
那年月的乡村地主,大都经过几代人的艰辛劳动,创业,置办了田地。温饱之余便送子女读书,那时的贫富差别,很少表现在物质上,地主的穿着、饮食跟一般农家似乎没有两样,好几家地主连晚饭都舍不得吃,他们还在攒钱为子孙制业。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子女大都读了中学,甚至大学。我们屋背有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地主,名字叫罗斗勋,绰号叫斗剀子,从小学郎中,成了周围百十里内最有名的中医。我小时候,经常看到斗剀子家大门外,一清早就有人抬的轿子排着队,那都是急于接老中医去为家人看病的。斗剀子吃完早饭打开大门,他对排队的轿子吩咐:你到谁家门口等,你到某某家门口等……这样,他一天乘轿转几个村,晚边才由轿子送回家。他看病,有钱人家收钱,大户人家多收钱,穷人家少收钱或根本一文不取。碰到无依无靠的孤寡人家,他自己掏钱让病家去检药。斗剀子家是单家独屋,门前一棵大樟树,有了千百年,十几人才能合抱树身。我们家叫罗家大屋,是村子里最古老豪华的大屋场,住了几十户人家。大门外悬挂着“进士及第”、“两江提督”、“文魁”、“状元”之类的牌匾。但那是我们罗家祖先的事,到四五代前就败落了,仅留下大屋场,我们家土改划为中农,也就是自食其力的中等人家。但我们小时候,六姊妹,有个一病二痛,父母站在屋后背叫声“斗二爷”,斗剀子郎中只要没出诊,他立马提着个灰布袋子下来了。给同宗同族家看病从来不收钱,是白求恩、活雷锋。
斗剀子的亲家叫王一凡,王一凡是毛泽东的师范同学,家里也是地主。毛润芝(泽东)搞农民运动考察时来到上宁乡,病了住在老同学王一凡家里。王一凡请亲家斗剀子给毛润芝看病,斗剀子只开几副药就把毛的病治好了,毛润芝戏称他为“罗神医”。1949年改朝换代,当年的毛润芝做了开国的领袖,他在北京写信给同学王一凡,要他到北京去避避风,同时嘱咐他可以把“罗医”(斗剀子)、另一个下宁乡的谭同学一起带到北京来。土改前夕,斗剀子和王一凡一道走到宁乡县城,会同那个谭同学走到了长沙。然而,从没出过远门的斗剀子、谭同学想家了,心慌了。他与下宁乡的谭同学商量,两人都不去北京了。斗剀子认为自己一辈子从医,没得罪过人,更不说损人霸道。他与谭同学回家了,只有王一凡一人到了北京。由毛同学安排,王一凡在北京做了文史馆员,他这个地主在老同学保护下善始善终。
然而,一辈子没做过坏事只做好事的斗剀子,回乡后不久,划为地主,土改工作队发动土改“根子”——也就是周家寨两个雇农斗争斗剀子,逼他交出窖藏的金银。
父亲晚上回来说,周家寨的人硬要把斗二爷往死里整。那时我才五六岁,晚上跟着哥哥去下屋场看斗争斗剀子。老天,那不是一般的斗争会,而是给斗剀子“吊半边猪”,也就是用罗索缚住一大指头,一大脚趾,把人吊在楼柎上。我们站在门外往里瞅时,斗剀子已经没有多少气息。突然斗人的“根子”把罗索一松,斗剀子掉入装满猫公剌的扮禾桶,这才发出一声杀猪般凄厉的惨叫。我和哥哥吓得毛骨悚然,不敢看下去了。心想斗剀子那么慈善的一个人,要斗死他干什么。童稚的我,第一次见到血腥,根本不懂人间世事。
第二天一早,父亲说斗二爷死了,被一捆草席捆了丢在田里。第三天,他的尸体不见了,父亲说有人背着工作队掩埋了。
我们村的老地主,在土改运动中,活活斗(吊)死一个大善人,公审枪毙了3个,枪毙的3人中有2个一直在外地教书或做生意,在本村说不上有什么民愤。另一个有点“民愤”的缺牙齿,无非就是他家门口有一口塘,缺牙齿喜欢养鱼,谁要到他鱼塘偷鱼,他躲在他家二楼一个小窗口里发现了就朝天放鸟铳恐吓。如此而已。最大的3户老地主枪毙了,但他们读了书的子女,全都在城里找到了工作,因为他们有文化。斗死斗剀子的两名“根子”,后来没几年就死了,而且死得很惨。村民说他们是遭到了报应,老天惩罚。
十年前我又一次回到故乡,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年被斗死的地主斗剀子,竟有人给他修筑了非常壮观的陵墓,陵墓前还建起了“罗神医庙”,据我儿时的老师“笛舅”说:上世纪八十年代,远隔百多公里的下宁乡一个乡党委书记,得了癌症转辗求治毫无效果,最后医院拒收,在家等死。有一晚他做了一个梦,见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告诉他,你要想病好,赶快去上宁乡官山大甲冲,那里有个罗神医,你向他求医求药,包你病好。这位书记弄了一台小车,由家人陪着找到官山大甲冲,一打听果然有个叫罗神医的,但死去30多年了。他要家人抬他到罗神医墓前,上香,问卦,求医求药。其实他后来就吃点香灰、冥钱化的水,要死的病奇迹般好了。此事传开,轰动了宁乡,周围和几十里外的病人都来求罗神医治病。治好的人越来越多,一传十,十传百,仿佛神医下凡。后来由那位死而复生的乡党委书记牵头,几百名病愈者集资为罗斗勋重修陵墓,建造了一座规模相当大的罗神医庙。
唔,老地主斗剀子的命运竟如此冰火两重天。世间那么多庙宇,都是这样在是与非,信与不信中建起来的吗?
新地主
今年春节,我在深圳住了三个月。住在罗湖区城中村大望,这个城中村位于深圳水库上游、风景名胜地梧桐山下,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深圳水库供应深圳、香港一千多万人的生活饮用水,划为一类水源保护区,不允许有一点污染。大望村原住民不过一千多号人,而在这里租住的打工族——其中不乏大学生、研究生,甚至博士、画家、作家,竟多达5万多人,是原住民的50倍。原住民的田土山林全都由国家征收列为保护区,在村民留下的宅基地和有限的集体公用地上,利用征收补贴款,每户村民都建起了至少一两栋,多则三四栋的五六层乃至七八层的高楼或别墅。这里环境好,房租相对便宜,远在城市中心区打工的上班族,都愿意来这里租房住。所以多数村民家,都成了靠收房租过上了富裕生活的新地主。一位在这里租房住了多年的湖南画家,指着那些摩肩接踵的出租楼对我说:“你看,这一户三栋七八层楼,每一栋楼的年租金收入算20万,他一家的房租收入一年就是六七十万。在城中村这是很普通的了,有的村干部或有本事的,还办无污染加工厂、搞休闲中心、开商店、餐馆,一年收入多达几百万。”
在我居住的正对面,有栋四方八层高楼,里外装修都相当讲究。墙体贴的瓷砖,正门楼盘龙绘凤,门楼里琉璃墙围着的大院,同时可以停四五辆轿车;铝合金栅门常关的门外街边,地上都铺了瓷砖。这家人住着一二层,三层以上全部出租,每层八套出租房,六层48套,每套年租金1万就是48万。他家还另有两栋,年“地租”可想而知。这家女主人六十多岁,长得又老又丑,偏偏她穿的是过去老地主婆穿的绫罗绸缎。她为人比过去地主婆还要刁钻刻薄,有几个内地来的打工者,经常开着卡车为店家拉货。如果不小心卡车车轮压到地主婆门前铺的瓷砖,丑婆娘就要跳起脚高声叫骂。每天清晨我被地主婆的叫骂声吵醒,推开窗门一看,不是车轮压了瓷砖,就是有货车停在了她家门外。有时打工的司机,停车是为了在附近吃早点,丑婆娘非要司机把车开走不可。城中村最多的是小轿车,每家每户新地主家都有一两台多达三四台小车,不宽的街巷两边停的全是他们的高档轿车。开车的几乎清一色是没多少文化的泥腿子,而租房住的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打工者,上下班都得挤坐公交车。
我有时瞅着那高声叫骂的地主婆心想:骂什么骂,不想想正是这些打工者养活了你们这些不劳而获者啊!倘若金融危机进一步加剧,在某一天这些外来打工者全部走了——5万多打工者全部回去了,城中村摩肩接踵的几百上千栋楼房没人来租住了,全空了,就要成为“鬼楼”。到那时你们没有了房租,去喝西北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