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着嗓子喊一声:“求票了!!!”
接到唐妩的电话的时候刘宇浩才抬头看了看天,原来已经临近中午了,唐妩倒是没有在电话里埋怨刘宇浩一大早上就跑的没影的事。
只是唐妩告诉了刘宇浩一个让他愕然的消息,唐妩说,她在赌石大赛的准备现场看到一个人,那个人恐怕是刘宇浩想不到的。
刘宇浩就笑了说:“什么人这么神秘能让我们唐大小姐也为之失色。”
本来刘宇浩说这话是带着调侃的意味的,说完之后刘宇浩也觉得不好意思,虽然身边没有认识的人,可刘宇浩还是神经兮兮的左右看了看才放心。
“庞统合和他的主子薛浩然早上在赌石大赛的准备现场出现了几分钟后又离开了,不过他们没有发现我,当时我被一 个大型解石机挡着。”
唐妩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紧蹙娥眉,人在这个时候往往会下意识的寻求庇护,而对象则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唐妩现在身边也只有刘宇浩才符合这些个条件了。
“薛浩然来了?他来做什么?”刘宇浩差点没把手中的电话给扔出去,他倒不是怕和薛浩然见面,只不过是诧异一个小小的玉石文化节居然会引出郑次伍和薛浩然这些人物陆续出场,这让刘宇浩颇为费解。
苦笑着摇了摇头,刘宇浩安慰唐妩了一会,让她乖乖的呆在玉石文化广场,他自己要回宾馆拿一些东西一会就到。
刘宇浩去宾馆不是为别的,一是因为方娇蕊那丫头现在还在宾馆,刘宇浩既然从方子多老爷子那把人家带出来就要负责人家孙女的安全,过去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另外一个原因是刘宇浩已经养成了赌石的时候在众人面前假模假式的习惯,那就是看毛料时一定要用强光手电和鉴赏古玩的放大镜。
早上出来闲逛时这些东西都被他落在宾馆了,这些物品在赌石大赛上都有可能用到,所以刘宇浩必须回去带上。
也许有的人会认为这样非常可笑,但细想一下还真笑不出来,难道说让刘同学以“空手道”绝技在大家面前表演吗。
早在刘宇浩和彭易阳发生冲突的第一次,周锡就和刘宇浩介绍了彭易阳以及彭易阳的表弟薛浩然的一些情况,那时,周锡很怕自己和贺旭东不在的时候彭易阳他们报复刘宇浩,所以讲的很详尽。
薛浩然的故事是这样的。
刘宇浩记得周锡说那个薛浩然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京城里混纨绔子弟,薛浩然真正以纨绔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就是这几年的事而已。
最初时,薛浩然和贺旭东两人一直都是京城中各大家族老人们教育自己子女的榜样,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薛浩然三十岁以前。
在此之前,薛浩然和贺旭东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三好学生、全国十佳少先队员、优秀学生干部。
每当国家有接待外宾的任务时,薛浩然一定会是在机场给外国元首献花的小朋友中的一员,贺二哥同样也是其中的一个,后来这个甚至成为二哥和薛浩然两个人的专利了。
在说这些往事的时候,周锡嘘唏不已,表情中充满了向往和回忆,从这点可以看出那个年代贺二哥和薛浩然两人是多少年轻人艳羡的对象。
后来,薛浩然和贺旭东从中学开始再到大学结束,又一直都是周锡他们这批人中第一批加入共青团的积极分子,也是第一批入党的两位优秀青年,两人当时在京城的上流社会中几乎是红的发紫,更是各大家族争先考虑的东床首选。
大学毕业后,由于贺老爷子的选择,贺二哥渐渐淡出了京城大佬们的视线,默默的去滇边的一个小镇,那里有一个只有少数共和国高层大佬才知道的秘密军事基地。
在那个基地,贺二哥一呆就是十来年,这十来年的时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足以让许多豪门大族忘却了贺二哥的存在,究竟贺二哥当时在滇边的那个小镇的基地里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这些没有人知道,大家当时眼中只剩下薛浩然这最后一个依然星光矍铄的新星。
当然,薛浩然大学毕业后也没有让京城里的这些老家伙们失望,他先是在国家最需要发展农业的时候留在了农业部的新型农业技术司,担当了科技兴农的急先锋。
而后,薛公子又在国家需要大力发展工业基础的时候毅然放弃了农业部刚戴在他头上的花环,转战到了工业部的重大技术装备司。
在重大技术装备司的一年多时间里,薛浩然再次被冠以国家最年轻的政治新星的称号,年仅二十六岁就已经是重大技术装备司的副司长了,工业部对薛浩然的这个任命,可能是薛浩然一生中最大意义的一次转折。
此后不久,薛浩然头上戴着数顶耀眼的光环被下放到最容易出成绩的江南某个地方的市里去任职副市长。
薛浩然当时走到这一步可能已经是他最幸运的一件事了,只要他能稳扎稳打,不骄不躁的在江南呆上四年,也或者是两年,薛浩然有可能会再被冠以又一顶花环,成为当时国家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
当时贺二哥不过就是一个已经被人遗忘的可怜的小营长罢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很明显了,可以这么说,当时的薛浩然完全站在了一个需要贺二哥仰视的位置了。
就在薛浩然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薛浩然当时已经马上要迈入而立之年,本来薛家给他介绍了当时的洪家的大闺女,也就是洪筱雪的大姐洪筱冰。
洪筱冰在当时也算作是京城中的绝色美女了,而且洪家在军队中的掌握出于逐年上升的趋势,只要薛浩然当时答应了和洪家结姻,不止是薛浩然的父亲会在当年的党的大会上当选政治局委员,而且薛浩然本人也肯定会再次上升一个台阶。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这句话说的就是薛浩然,当薛家正颐指气使的对待京城里的那些豪门贵胄时,薛浩然做出了两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
其一是薛浩然在家族不知晓的情况下毅然迎娶了江南电视台的一个著名主持人,但可悲的是那个著名主持人已经有过两次婚姻了,这对一个政治家族来说,对薛浩然的政治前途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沉重的打击了。
薛家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薛浩然的父亲也由此一病不起,在不久之后就与世长辞,这让支撑薛家的顶梁柱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薛家也陷入了进退不得的尴尬境地。
可以上那点并不是致命的,最致命的另一件事是,在组织部门严厉呵斥薛浩然的行为后,薛浩然竟然学起了撂蹶子,对组织的谈话当作耳旁风,并对自己管辖下的工作放任自流,完全沉醉在和那黑寡妇的温柔乡中。
有一次,上级部门对薛浩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指派一位副省长去检查薛浩然的工作,其实是想敲打一下薛浩然,让他悔醒过来。
哪知在副省长检查工作的途中,薛浩然竟然因为那黑寡妇的一个电话召唤而中途离场,这让那位副省长当时就尴尬不已,勃然大怒后,那位副省长在市政府依然还是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在市政府等待薛浩然回来给自己一个交待。
如果事情到了这一步,薛浩然当时能够幡然悔悟,去和那位副省长诚恳的道个的话歉,以后再有家族的周旋,薛浩然未必就会被勒令停止。
可薛浩然偏偏就仗着自己是京城高官子弟,薛老爷子也还在世,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才醉眼惺忪的回到自己在市政府的办公室,见到那位等了自己一个下午的副省长后嘴里还振振有词说道:“我当时不舒服,去医院看病了。”
哥们,医院看病也有酒喝吗?那是哪家医院也介绍大家一起都去沾沾光啊!
那位副省长差点被薛浩然气的七窍生烟,紧急召开当地的常委会,在会上明确指出薛浩然要作出深刻检讨。
机会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了,薛浩然当时要是痛定失痛诚恳检讨事情也许还能再蒙混过关一次。
哪知薛浩然同学在严肃的常委会上当着正在讨论自己前途命运的所有常委向那位副省长说道:“报告副省长同志,我有事要汇报。”
副省长道:“请讲。”
薛浩然:“我要放屁!”
“哈哈哈哈......”
在老百姓眼中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市委常委们当时就哄笑作一团,一直和薛浩然竞争的一位纪委书记笑的把自己舌尖都差点咬掉了。
这件事过了很多年以后,有人说薛浩然当时就是故意的,也有人说薛浩然那是自命不凡狂妄使然,更有人说薛浩然那会是不是鬼上身了......
不管别人说什么,薛浩然作为一颗最闪耀的政治新星在那以后攸然坠落了,这是已成事实的事情。
当然,谁也不会在薛浩然面前再提起这件事,都只当是茶余饭后的笑资议论了很多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