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院士,我不是来拷问的。”吴少云开门见山的道:“我是来道歉的,给您带来不便,我本人代表安全局六处,诚挚道歉。”
陈红又楞了楞,听这样说,知道总算可以出去了,但是她依旧有气,质问道:“道歉就算了吗?我这样的人你们说关就关,说抓就抓,还有没有一点王法?”
吴少云语气诚恳的道:“太多的东西我无法解释。我只能说,我们有错误,作为临时代理处长,我正在极力纠正这个错误,并且我道歉。至于对我的评击,我本人以及安全局,不作出任何回应。也无法做出任何回应。至于涉嫌违反法律,滥用权力一事的刘天明,已经被我下令逮捕,他会对此付出应有的代价,但遗憾的是,他不能当面对你道歉,也不会因为对您的骚扰而出现在人民法院的审判席上。”
听她如此说,陈红就算有多大的怨气,也不方便发作了,考虑了顷刻,加之想到安全局这个部门的特殊性,陈红也认为,能得到目前作为代理处长吴少云的这种回应,已经算是安全局能做的局限了。
当下,陈红这才脸色缓了缓道:“我接受你的道歉,对于你机构的条例以及工作方式,我绝不认同,将来的人大会议,我陈红必然针对安全条例发出质疑。但是现在,在现有的条例制度下,我对你们的行为只能给予一定的理解。”
吴少云点头道:“感谢陈红院士的理解,您的大度和胸襟令人惊讶。”
陈红道:“我能离开了吗,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以后也绝对不会对安全局提供任何消息,提供任何援助。”
吴少云顿时一阵尴尬,抓抓头,她是知道陈红的技术领域的,倘若陈红出手,一定可以破解那些该死的数据库密码,从而绕过电子内勤主管,抹去后患。
但现在听陈红这样拒绝,总不能逼迫她参与安全局的“潜规则”行为。
陈红注视着她的表情道:“尴尬也没用,原则就是原则,不论你想让我干嘛,我肯定拒绝,只说,我现在能离开,还是不能离开?”
吴少云这才吩咐人,把陈红原本的衣服送了进来,等待陈红穿好后,吴少云让过一边伸手道:“您当然可以离开,但我最后有一个请求。”
看她语气相当诚恳,陈红一想,当初的事也不是吴少云做的,当下陈红只得点头道:“说来听听,不违背严责的话,我会考虑你的个人请求。记住,我绝对不会对为我带来伤害的安全局提供支援,只会考虑你的个人请求。”
吴少云道:“太多东西我无法解释,只是请你忘记从一开始到现在,安全局之内发生的事,行吗?”
陈红楞了楞,注视着她,正在考虑。
吴少云补充道:“这是我个人的请求,也是国家安全的需要,不一定符合安全条例范畴,仅仅是我个人寻求您的理解。同时我保证这事不曝光,绝对不等于刘天明会逃过处罚。正如他以前对待某些人一样,他不会经过审判,却会被关很多年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一切公民权利。”
陈红皱眉道:“未经审判就被黑暗关押。就算他刘天明是个畜生,我也要问一句,凭什么这样?”
吴少云道:“这您误会了,从他成为安全局六处成员起,就属于边缘人物。他当时可以拒绝加入,但是一但选择加入,安全条例规定,介于他从事职业的特殊性、危害性,他将会失去正常的公民权利。即是说,他平时可以越过许多法律践踏别人而不受监督,但作为代价,他需要的时候,平时那些他践踏的法律也不会保护他。所以,刘天明不需要审判就可以关押,完全符合安全条例,以及他加入时签署的协议。”
到此陈红的脸色松了松,说道:“我保留这条法律是否合理的意见。但在现有法律下,既然是依法办事,那么我认可,我也接受你的个人请求,当做这里的事没有发生过。”
说完,整理完衣服的陈红转身要离开。
就算知道不可能,吴少云这时还是硬着头皮道:“能否请您帮忙,破解咱们数据库密码?”
“滚一边去!国家元首对我下命令我也拒绝。我是个学者,不会用学识参与肮脏的政治事件。”陈红头也不会的加快脚步出去。
“……”吴少云被骂得非常郁闷,却也无法鄙视陈红。
陈红走着快捷犀利的步伐,出来的时候见走道的一头,等着一个单薄的人影,是江小鱼。
陈红楞了楞,停下脚步,就这么的在远处瞅着他,也不说什么。
江小鱼抓抓头,走过来打算和她说点什么。
却换来了陈红的当即尖叫:“走开!你离我远点!”她失去理智的吼叫着就流下眼泪来。
如此把江小鱼吓得跑回去两步。
看他蛮滑稽有趣的造型,陈红气消了一分,也觉得自己太不理智了,就不尖叫了,却还是冷冷注视着。
江小鱼在远处耸耸肩道:“好吧,我知道你恨我,怪我,想说就说出来,我听着。”
陈红一下眼泪就泄洪了,仿佛找到了发泄口,哭着道:“我被无礼对待,被那个畜生在房间里扒光,被他的脏手把我的裸体搜个偏,被关两天,被摄像机后面的目光看我的身体两天,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我不知道你什么人。但我知道,我遭遇这样的侮辱却因你而起!”
“我……”江小鱼有些无语应对。
“收起你的解释。”陈红继续道,“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不想知道你从哪得来的理论,又为什么惹上安全局注意,总之我不怪你,只是请你……离我远点。”
江小鱼有再多的话想说,也不能说了,只得默默的侧开身子,给她让出了道路。
对于这个家伙十分内涵的行为和神情,气头上的陈红多少楞了楞,情绪平复了些,拿手巾擦着眼泪,擦身而过的时候又停下脚步,扭头对江小鱼道:“或许不是你的错,但你差我一个道歉?”
江小鱼犹豫片刻道:“我……”
“我什么我?”陈红继续红着眼睛道:“说‘对不起’很困难吗?除非你没有诚意。”
江小鱼迟疑着道:“我对您感谢,但绝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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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红蒙了一下,“说什么呢?不敢道歉,又为什么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