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火……好大的火。”忽的,雪儿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雪儿想着,忽然就想起了一张熟悉的脸,就是刚刚在梦中的那张脸,他是……太子,雪儿认命的想着,不管是经历怎么样的事情,她还是想着他,想着也就罢了,她认命了,怎么会做那么可怕的梦呢?还好还好只是梦,若不是梦,太子该多痛苦,被大火燃烧着,就连脸部都因为疼痛而扭曲起来,等等……是火……太子……扭曲的脸,天哪!难道这是真的?雪儿越想越不安,匆忙下了床,谁知脚刚一挨地,一阵晕眩便朝着雪儿快速袭来。
“姑娘……姑娘,我家将军说你醒来之后只管好好休息,宫中的事情他自会处理,请姑娘安心。”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盆热水,看样子是来照顾她的。
雪儿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忙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家将军可是已经入宫了?”
“这个是自然,将军说请姑娘安心休息,现在已经是晌午了。”小姑娘麻利的回着话,将毛巾投进温水中,泡了一会儿,将沾满了温水的毛巾拧干,递到了雪儿的面前。
雪儿接过毛巾,看着那毛巾不禁发起呆来,原来已经是晌午了,说不定现在宫中就已经有了变化了,雪儿抬起头,看着陌生的环境,那皇城岁深,她终究还是走了出来,只是她从没想过,她竟是已这样的方式走出那座皇城的,这一场战,不管谁输谁赢,现在应该早就有了分晓,那么下面她应该怎么办呢?是回去看看还是……远离……
远离?是离开这里吗?若是离开这里,她会更好吗?她明明就满心念着太子,恐怕就算是离开,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吧!若是回去,如果易了主,她又要如何自处?这真是一个难题,一个天大的难题,雪儿想着,不禁苦笑起来,有谁告诉她,她究竟该怎么办?
“姑娘,先擦把脸吧!大夫说姑娘失血过多,心脉很弱,应当多休息才是。”小丫头看出了雪儿似乎在想事情,说话的声音未敢大声,然后声音虽小,也还是让雪儿听了去。
“你家将军可曾回来?”雪儿看着那丫头,轻轻地问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说不清楚的事情,她放不开,她认命。
“还没有回来,不过今天大臣们都没有上朝,我刚刚瞧见内务府的几位大臣都回来了,也不知道宫中出了什么事,那些回来的大臣都面色难看,我家将军也许久未归,我猜想宫中定是出了大事。”小丫头认真的说着,像是个孩子一般。
“我要回宫。”想到这儿,雪儿的神色凛了凛,她也不知道宫中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若是皇上没有早朝,那是不是就代表着皇上没事,若是真的出了事,而且邹霸成功了,那宫中必然传来易主的消息,可是宫中并没有传出这样的消息,邹霸必然是想好了夺宫之后的所有事情,可是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失败了,就算是他失败了,宫中也一定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不知道太子,北冥,皇上还有玉梅他们怎么样了,雪儿想着这些,心里愈发的着急,也顾不得刚刚那小丫头说她失血过多的事实,穿上鞋子,就朝着皇宫的方向跑去。
那小丫头看着雪儿健步如飞的脚步,忽的一愣,却还是没有拉住雪儿,便那么任着雪儿去了,只是她不明白,眼前这姑娘的心思究竟是怎么样的,可以拼死拼活的为了一个人,连命都不要的来这里,又可以这样因为担心而回去,她当真不要命了吗?她究竟是为了谁?下丫头想着,忽然就红了脸颊,想着还未归来的将军,也迎出了门口。
雪儿忍着身子的沉重,还是尽力的运用轻功,不消多时,便走到了宫门口,看着宫中的侍卫,这守门的侍卫他倒是看着面熟的,一看便认得出,是赵亭的人,看来她猜的没错,昨夜的大乱,还是被太子平复下来,只是不知道太子此刻是否安好,雪儿愣在宫门口,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脚步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不知道下一步,她是否还要向前,若是向前,又要怎样……
雪儿想着,忽的一个人影从她的面前闪过,一时间,一股粉末状的东西随风飘了过来,很快,她便失去了意识。
“启禀太子,我们在秋末阁中并未发现雪儿姑娘,秋末阁内也没有死伤。”小李子想着刚刚查过的秋末阁,雪儿却是不再秋末阁,就想着急急来奥苏欧阳啸苍这个消息,这半天,欧阳啸苍为了找雪儿差点把整个皇宫给反过来了,可就是没有找到雪儿姑娘的身影。
“雪儿真的没死?”欧阳啸苍惊喜的拉住小李子的手臂,等待着他想知道的结果。
“那次怎么敢欺瞒太子爷,太子爷请放心,雪儿姑娘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劫难,都没有死,可见雪儿姑娘得老天爷保佑,自会遇难呈祥,太子爷还是去看看皇上吧!经过这么一折腾,皇上的病情愈发的严重了,太医说……太医说情况不乐观,皇上可能……”
“皇上可能怎样?”欧阳啸苍神色一沉,匆忙问道。
“皇上可能会……”
“不要说了,我知道了,父皇现在是在养心殿吗?”欧阳啸苍其实是害怕听到结果的,这半日,他一直在找雪儿,不是不知道皇上的状况,可是他实在是不能面对,一夜之间,他最爱的女子不见了,他的父皇也要离他而去?不……他不要变成这样,盖子的邹家人,他一定要他们不得好死,欧阳啸苍想着,眼里忽然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寒光。
“皇上是在养心殿。”小李子看着欧阳啸苍的眼神,身子不由的向后退了退。
欧阳啸苍听见小李子的话,赶紧奔着养心殿的方向跑去,小李子跟在后边,很快,欧阳啸苍便到了养心殿,一看见养心殿门口聚集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便知道父皇可能是真的会离开自己了,欧阳啸苍闭了闭眼,身子忽的就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父皇,终究会离开他,他终究会变成孤单一人,欧阳啸苍想着这些,眼眶忽然就变得湿润了起来。
久久,欧阳啸苍才想起要去看看父皇,匆忙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走进了养心殿,一走到养心殿便看见他的父皇躺在软榻上,面色如纸。
“父皇……父皇……”欧阳啸苍小声的叫着父皇,一个箭步走到了他父皇的身边。
“儿子……朕的太子……”许是皇上听见了太子的声音,忽的发出了一阵细弱的声音。
“父皇,儿臣在这里。”欧阳啸苍忽的抓住了黄上的手,他握着那只苍老的手,皇上的手,冰凉刺骨,欧阳啸苍愈发觉得那是一种即将要死亡的温度,曾几何时,他在雪儿身上也摸过这样的温度。
“儿子,朕要离开你了,朕这些年一直对你疏远,就是想培养你独立自主的个性,朕看到了你的能力,也算是可以放手了,孙公公……孙公公……”皇上看着太子,气息忽然变得微弱起来,只是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平和起来,他在叫着孙公公,他希望在最后一刻,亲手将那枚印信交给他的儿子,也算是对所有人有个交代,他这一声,终究是没有虚度,他培养了这么好的太子,太子用自己的力量化解了一切,守住了他一手打下的江山,这个位置,不交给他交给谁呢?皇上想着,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扩大。
“皇上,老奴在这里。”孙公公一直在身边伺候,一听皇上叫他,便赶紧侯在了旁边。
“我要上朝,去通知大臣们。”皇上笑着,声音虽轻,却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轻松。
“老奴这就去传旨。”孙公公一愣,看见皇上的笑容,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父皇,你应该多休息,有什么事就交给儿臣去处理,儿臣一定会处理好不让父皇操心。”欧阳啸苍认真的说着。
“孩子,这浩帝以后就要靠你了。”皇上说着,仍旧笑着。
不消多时,孙公公便将大臣们全部召集到了养心殿,一瞬间,养心殿中跪满了大臣,欧阳啸苍按照皇上的意思,将皇上服了起来,皇上看着跪了满地的大臣,轻轻笑了起来,下一刻,他凛了凛神色。
“朕今日着急众大臣来此,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朕年事已高,如今太子正值壮年,年轻有为,是时候接管大任了,朕几天就将皇帝之位传给太子,忘众大臣好好辅佐新帝,孙公公,印信……印信……”皇上说着,直到看到孙公公手中托着的印信,忽的伸出了双手,指着那印信,只是还未等孙公公走到他的面前,他的手便滑落下去,随后……身子便倒了下去……
众人一愣,欧阳啸苍赶紧去扶着皇上,手摸到皇上脉搏的时候,欧阳啸苍忽的就傻在那里,身子向后一退,便跪了下来,众大臣一看,忙跪了下来,脸上尽是哀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