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听了罗小丹的话,古风淳的脚步顿时就放慢了许多。
“昆仑神玉入手温润,能够散发出丝丝热量,能融雪三尺之外,这都不是任何玉石能够做得到的。”罗小丹大声说道,末了她还搬出了李商隐的《无题》里的诗句,说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个玉生烟,恐怕说的就是这种昆仑神玉了,只有它才如此贴切。”说完罗小丹还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表示感叹。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听着罗小丹的话,古风淳怔了一下,然后脸色突然就变了起来,急忙问道:“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古风淳突然觉得罗小丹的话里似乎藏着一个谜。
罗小丹白了他一眼,有点失望,说道:“原来你没有听我在说什么的啊?”心里颇有不满。只是她不清楚,不是古风淳没留意听她的话,而是因她的话有所感悟而突然忘记了她说了什么。古风淳嘿嘿地笑了一下,说道:”刚才没说清楚,再说一次。”
“我说,‘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是最贴切用来形容昆仑神玉的。”罗小丹提高了嗓门说道。
“对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古风淳喃喃地说道,有点失魂落魄的严重。“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一首无题,千百年来脍炙人口,却没有人确切知道,这李商隐写这首诗的旨意是什么,于是千百年来,各种牵强附会的解释都强加在了这首诗上,有人说是追忆流水年年,有人说是悼亡追思,有人说是寄情飘渺,也有人说是托物咏志……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你怎么啦?”罗小丹和邱晖燕都看出了古风淳的不妥。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么。罗小丹倒是觉得无所谓,可是邱晖燕却忙着赶路,她可没有多少时间来给古风淳浪费。
古风淳脑海里却是反复追思与李商隐有关的信息。李商隐。是唐代中晚期的的代表诗人,与杜牧齐名,并成“小李杜”。李商隐作为一个杰出的诗人,却是一个不得志的政治家,基本属于唐代党争的牺牲品,所以从其一生,也没能够做到什么大官。古风淳对诗词方面的研究比较少,所以对李商隐的生平了解并不多,但是古风淳却搜肠刮肚地回忆起了曾经学生时代的一首李商隐写的诗歌《夜雨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古风淳又喃喃地道了出来。从这一首诗歌里,古风淳至少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李商隐曾经到过巴蜀一带。而从李商隐的身份来看,他到巴蜀,一是游历学习,增广见闻,二是就任官职。古风淳虽然对李商隐生平了解不多,但是脑子却是很好用,他把两个可能归纳到了最后一个里面去。按照诗歌里的意思,这首《夜雨寄北》属于情诗范畴,而且是写给家里老婆的,一个有家室的人,跑到山重水复的巴蜀来游历学习,可能性总不大。
一联系到巴蜀,古风淳就无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个给他印象十分深刻的隐城。而在唐朝的时候,至今都还有一千多年,那时候关于隐城的传说定然不少,而这首《无题》,是不是与隐城这类东西有什么联系。因为这首窜用了无数典故了诗歌,那一句“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的情景,他古风淳在这大禁地里就遇到了。暖玉生烟,罗小丹已经认定了是昆仑神玉,以罗小丹的人品来说,她自然不会说什么谎骗人。而更严肃的一点是,是前一句“沧海月明珠有泪”,在暗月之地,那神秘的水池上空,就有一轮“暗月”,还有远古就生活在这个地方的鲛人,每当月圆的夜晚,就会来到这个暗夜之地泣下鲛珠。
而联系整一首诗,古风淳更觉得另有所指。所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从字面上来讲,不是说时光流失么,史前人类在这星球里等待拥有自己血统的纯种人诞生,花的时间都可以用沧海桑田来概括了。
而“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他就更容易理解了,所谓庄生梦蝶,自己不就是那个庄生么,经常会被那神秘女声带进了幻境之中,不知道自己是在环境还是现实当中,而他们进入这石塔的时候,也尽数进入了幻象里,也可以指这个,就如写出《齐物论》的庄子那般迷惘,不知道哪里是真哪里是假了;“望帝春心托杜鹃”拆解起来就更简单了,望帝是指巴蜀的君王杜宇,死后化作杜鹃,整天悲鸣,提醒继任着爱惜民力,以至于嘴角都出血了。这个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史前人类对自己的期望,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他们完成夙愿。而后面“珠有泪”和“玉生烟”已经有所明指,他解起来很是简单。至于作者最后的感慨:“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他拆解起来颇有难度,或许是作者无法悟透这些东西吧。古风淳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拆解还蛮有几分道理的,不过这诗歌的东西,你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诗人写出来的东西说不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所云什么呢。
只是古风淳隐隐有些不妥。可是不妥在哪里古风淳一时也说不上。想了一会。古风淳突然就想到了:这首诗歌是写在一千多年前,而不是现代。一千多年前的李商隐自然不知道他古风淳这一号人物,这首诗歌自然不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那这首诗是为谁写的呢?古风淳突然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因为他已经想到,这首诗必然是李商隐自己的真实写照,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朦胧化得如此厉害。
古风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心道:“这下可好了,又扯出一个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