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适一的公司状况每况愈下,他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以前有白小丽罩着他,做成了几笔生意,他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每次在酒桌上晕乎乎地吹嘘自己,说自己的公司“赚钱赚得海了去了”,可是到买单的时候,他一摸自己钱包,发现里面只有薄薄的两张票子。他又想起白小丽的好处来,想给她打个电话,又怕遭到冷遇,想想也就罢了。
人在财运不好的时候,往往桃花运特别旺,这就是所谓的“赌场失意,情场得意”,他以前把注意力都放在白小丽和和珍珠身上,白小丽追他,他追和珍珠,这样一个稳定的“三角关系”倒也维持了一段时间。现在呢,有两个年轻女孩——杜柔柔和林蝶舞缠上他,他也不知道知道怎么才好,只觉得自己年纪有些大了,还被小女生喜欢着,说明自己够年轻,够帅。
林蝶舞是他兄弟的情人,按说是不该碰的,可是,谁也挡不住女人的莺声软语,他带她去见声乐老师的那个晚上,林蝶舞就用特别的方式“谢”了他。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高兴就好呗!”
说着,她就把裙子给脱了,露出彩条内裤和一双雪白如玉的腿来。她的快乐方式使林适一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和他一个办公室的女孩杜柔柔。这样一想不要紧,当他怀里刚刚抱上林蝶舞,兜里的手机就响了,那个杜柔柔小幽灵一般地“跳”出来,在他耳边嘤嘤地叫着,一连声地问他:“你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我?能干什么呀,谈生意呗。”
“这么晚了和谁谈生意啊?肯定在干坏事儿呢,对吧?”
“对呀,我是在干。”
林适一没想到林蝶舞一把抢过手机,对着里面狂轰烂炸地“喂”了几声。林适一脑子里“嗡”地一声,心想,要出事了。
那天晚上他干得那叫凶,仿佛要把女孩的肉体碾碎似的。他像一个榨汁机一样工作着,女孩就像榨汁机里的水果,流淌出新鲜的汁液。那天晚上女孩也叫得很凶,不知是疼的还是舒服的,总之她在下面发出凄厉的叫声,把林适一都给吓坏了。他刚才是因为手机的事生气,动作故意粗鲁些,但也不至于伤着她啊,她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后来才知道,女孩是因为快乐无比才发出非人的叫声来的,这女孩实在是一个稀罕物啊。
“一哥,知道吗?我是自愿的。”
“嗯。”
“不是为了声乐老师那事——当然你给我找了声乐老师,我很高兴。”
“嗯。”
“你怎么老‘嗯’啊。”
“那我说什么呀?”
林蝶舞说:“你抱着我,听我说话。等到有一天,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的,我是你在人世间的影子。你姓林,我也姓林,你总算明白了吧?”
“嗯。”
“不许说‘嗯’,说点别的。”
“不说了好吗?我困了。”
林适一的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然后闭上了。夜里,林适一做了一个梦,他生活中出现过的女人依次站在他床边,蜜雪儿、皮草格格、和珍珠、樱蓝、白小丽、杜柔柔、林蝶舞,她们七个女人正好把他的床围了一圈,把他围在当中。
他躺着。
她们站着。
她们面无表情。
林适一问她们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无人回答。
一觉醒来又是崭新的一天,林适一在上午10点钟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之后,发现昨夜陪他睡觉的那个女子已经不见了。“她该不会是一早赶去见声乐老师了吧?”林适一心里清楚,林蝶舞是个目的性很强的女子,她心里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
林适一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公司里的事,就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林适一已经把杜柔柔那码事忘得干干净净,在公司里碰到她时,发现她板着脸在生闷气。
“哎哎,这是怎么啦?一哥我进来你没看见吗?”
“什么狗屁一哥,根本就是流氓一个。”
“哎,你这人,我说你怎么骂人呢你?”
林适一伸手去拉杜柔柔的头发,被杜柔柔很凶地一把推开了。林适一就有些不高兴了,冲他吼道:“哎!我说你还来劲了是怎么着!”
杜柔柔被他这样一吼,先是吓着了,愣了几秒钟,然后就开始哭起来,哭得稀里哗啦,玻璃台面都变成一面湖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