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样?”老管家礼貌的询问,脸上一丝担心的神色也没有。
“伤口没什么大碍,只是夫人这几天太过劳累,动了胎气,需要多休息。”
此话一出,老管家忽然接不上嘴,优雅的笑容猛然止住。
“多久?”一直置身之外的冷澈却冷漠的问道。
“大概2个多月了。具体的,还要到医院检测才能确定。”
冷澈看着床上昏迷的人,缓缓接近,是他的种?他略微冰凉的手轻轻拂过女人的脸庞,一直往下,却在女人纤细的脖子上停住了手。
“大少爷,如何处置?”老管家询问道,眼底一丝黠意闪过,他有预感,这件事愈加有趣了。
而冷澈只是收回了手,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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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半小时后,我要她的全部资料放在我书桌上。”冷澈说道,想起刚才的偶然发现,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是!”似乎在意料之内,老管家微笑着,看来,这别墅从此就不太平了。他——期待着。
对恶魔下了战帖,心里其实是十分不踏实的。以为,他会以更残忍的手段折磨自己,却久久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心里忐忑不安,柳雨伊提着水,左右环视。
“你啊,胆子还真是大!竟敢对大少爷讲话那么大声,我来这里那么久了,也从没见到谁对大少爷吼过,都是弯腰曲背的。还有啊,听说,曾经有个人说要砍死大少爷,后来竟发现那人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弃尸荒野了!”小雪一边浇着花,一边发着牢骚。
只是,说者有意,听者无心。
柳雨伊朝她友谊的一笑,没将她的话听进去。“我也怕的,只是当时气疯了,这不,生完气后,我开始懊悔了。”
“ 知道就好!我······”小雪一嘟唇,又开始自顾自说着话。
其实,小雪很单纯,没心机。半天的相处,她几乎将她在别墅里所清楚地全部告诉了柳雨伊。她说,恶魔似乎很富有,还有个弟弟。她说,这里所有的房间,唯独2楼最左边的那边不能去,原因不清,只是被杜少爷警告过。她说,每个月15号晚上,不能在别墅里乱逛,据说那一晚狼群会出来寻食。她说,冷澈的起居饮食不喜欢别人插手,都是有杜少爷负责的,因此被怀疑为是断袖的人。她说······
冷澈身上好像有太多的禁忌,太多的秘密!
“杜少爷是谁?”柳雨伊问道,发现小雪始终扯上“杜少爷”,眼神中带着些崇拜。
“不会吧?你应该知道的啊,那一夜就是他‘抱’你回来的。啊,对了,应该叫他老管家,你就会知道了!老管家不喜欢别人称呼他姓名的,嘻嘻,我就偷偷地叫他。”小雪笑道。
眼眸闪过一丝震惊,眼前浮现的是老管家苍老的皮肤,竟会跟少爷二字扯上边?!
“可是,老管家他不是老人嘛?”
“哦,那是假的面皮。”小雪接口道。
“假的?!我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假装自己是老人?”柳雨伊忽地想起自己第一次叫他老爷爷的情景,难怪他当时竟会面露异色。
“我也不清楚,从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我也从没见过杜少爷长什么样。”
柳雨伊没发表什么意见,她不是那般喜欢议论八卦的人。只是微微一笑,独自垂首沉思。谜一样的别墅,谜一样的主人,就连管家都是一个谜,她仿佛置入了迷雾之中。
是夜,夜已沉。身旁传来小雪浅浅的呼吸声,本以为冷澈会给自己许多任务活活累死自己,只是,这一天下来任务是格外的轻松,只要浇花就行了。
忽然,隐隐传来口琴的声音。淡淡的,轻柔的,若隐若现,带着些哀伤,令人在这般宁静的夜里情不自禁的轻叹。
柳雨伊起身,披了件外衣,轻轻地走向阳台外。
口琴的声音更加清楚了,是久石让的《天空之城》,少了八音盒的轻奏,口琴的旋律多了份哀怨。沉闷,忧伤,令人几乎窒息。
柳雨伊寻声而去。
月光披洒在老管家的侧脸,在大树轻摇的“沙沙”伴奏下,为一切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她不敢大声的呼吸,生怕戳破了这层纱。
音乐的旋律还在轻轻飘扬着,忽地,柳雨伊的心里一怔,月色之下,她清楚地看见了老管家眼角如琉璃般清晰透明光泽的水珠。是——泪水?
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禁想要探个究竟。
音乐戛然而止,老管家清冷的目光对上了柳雨伊的凝视。尴尬之余,她假装自然地迎了上去,
“呵呵,打扰到你了吗?你吹得很好啊!”
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看着柳雨伊,但仿佛又隔着她,在看谁。
夏日的午后,带着些懒洋洋的宁静,少年依靠着大树,娴熟的吹奏了口琴,在这只属于他的天地中。
“哎呦!”只是,这轻声一叫,打破了所有的宁静。只见一个少女狼狈地倒在草丛中,很显然,那是为了上课不迟到,翻墙造成的后果。
少女慌忙的站起,发上,衣服上,都沾上了草丝。抬头看见少年正不快的冷冷瞥视她。她微微一怔,忽地,绽开笑颜,
“哈!打扰到你了?你吹得很好啊!”很显然,她在撒谎,迅速地,雪白的脸庞染上了胭脂红。
微笑,带着纯真和善意,打破了少年冷然的界限,他已记不清何时有谁向自己露出过这般温暖的笑意。她,就此闯入了他的天地,仿佛小红帽,闯入了一个不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怎么了?”柳雨伊被他盯得怪不自然的,不禁出声。
刹那间,收回所有视线,脸上已带上微笑,明明是笑意,却带着隔阂和疏淡。
“这么晚了,柳小姐,好休息了。”他说道,随即转身进了屋。
禁忌,一旦被揭开,那是血淋淋的伤疤,还有坚实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