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傅孟轩正襟危坐,目光散漫,看着下面跪着的十来个人,有一丝慵懒。
“皇上,老臣开始发今日的考题了。”董毕伍弯着腰,貌似恭敬地说。
“慢着!”傅孟轩伸手阻止了他:“文采方面,诸位考生已经考过多轮,朕以为都是文中翘楚,不必再考,今日,朕想换点不一样的。”
董毕伍立刻警惕起来:“皇上,您想怎么考?”
傅孟轩邪气地一笑:“朕已经准备好了,丞相不妨随朕前来。”
董毕伍一脸怀疑地跟着傅孟轩,走向金銮殿后的一间屋子,夏月儿打开门,略感诧异,噘着嘴说:“皇上,不是说带考生过来的吗?怎么把丞相带来了?难道丞相也要参考?”
傅孟轩瞪了她一眼:“不得无礼!”
夏月儿吐着舌头,这才不情愿地往侧里让开,让董毕伍走了进去,只面屋里就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个大糕饼,旁边还有两只盘子,他的眉头皱成了铁疙瘩。
“皇上,这是?”
傅孟轩将董毕伍拉到桌边,指着桌上的蛋糕问:“一只糕饼,我们三个人分,但只有丙只盘子,怎么办?”
夏月儿从傅孟轩背后探出头来,搂住了他的腰,笑道:“大人,这可是考题,我想出来的,厉害吧!您要是答不出来,这丞相的位置,就该换人啦!”
傅孟轩捏了捏她的鼻子,嗔道:“别胡闹!”
董毕伍很无语,这算什么见鬼的考题!
傅孟轩猜着他就答不上来,索性替他说出来,免得他下不了台:“很简单,把糕饼切成三份,两份装在盘子里,第三份合着原来的盘子一起交给第三个人就行了。”
董毕伍更加无语……
“好啦,朕要开始了,丞相出去让他们一个一个进来吧。”傅孟轩坐到桌后,双手叉胸,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式,董毕伍唇边露出一丝淡笑,没有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头三个进来的人,有两个瞪了白眼,有一个准确地回答出夏月儿的考题,傅孟轩夸赞了他几句便让他们走了。
第四个进来的人,听完考题,微微一笑,动手将糕饼分成了三块,然后分别盛在两只盘子里呈给傅孟轩和夏月儿,将剩下糕饼拖到自己身边,不客气地拿起来咬了一口。
傅孟轩和夏月儿相视一笑,问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展无乔!”
“你出去吧!”
展无乔耸了耸肩,将糕饼塞进嘴里,笑道:“多谢皇上,这饼味道不错,也算草民没有白来一趟金銮殿。”
“什么意思?”傅孟轩笑问。
“没什么。”展无乔勾起唇角:“草民告退。”
傅孟轩待他消失之后,向夏月儿瞅了一眼:“可还满意?”
夏月儿舔了舔嘴唇:“不错,聪明豁达还务实,我喜欢!”
傅孟轩又拿来了一块新糕饼,将刚才被展无乔切开的饼塞到夏月儿手上:“吃吧,确实做得不错。”
后面又有两人答上了夏月儿的问题,却没有人再动手去切饼。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俊面书生,他听完傅孟轩的题目,冷冷地站起身,一言不发要往外走。
“喂,你还没答题呢!”夏月儿从背后叫住他,他也没有回身,不屑地继续走。
傅孟轩轻轻巧巧地跃到他面前,笑道:“朕可以治你的大不敬之罪!”
那人冷笑:“早听说皇上纨绔不羁,拿朝政当儿戏,却不想胡闹至此,这个殿试,不试也罢。”
“朕如何胡闹了!”傅孟轩一脸不快:“你叫什么名字?”
“楚淮东!”那人毫不退缩地看着傅孟轩:“皇上几时听说过金銮殿试,带着后宫嫔妃参与的!”
“楚淮东,吏部上书的三公子啊。”傅孟轩眼里闪过一丝邪气:“你最好下跪给朕和月妃赔个不是,否则朕就罢了你爹的职!”
“你……”楚淮东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皇上怎地如此卑鄙!”
“你敢说朕卑鄙!”傅孟轩恼火地飞起一脚,将他踹出了门去,楚淮东惨叫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董毕伍闻声赶来,见到揉着P股的楚淮东,皱着眉头怒道:“你怎么得罪皇上了。”
“他骂朕卑鄙!朕教训他一下!”傅孟轩立刻告状。
“大胆!”董毕伍装得很是像模像样,他原本就不喜欢这个粪坑里的石头,见他得罪了傅孟轩,更有落井下石的冲动,叫嚣地下令:“来人,把这犯上忤逆之辈关进大牢,择日处理!”
“慢着!”傅孟轩伸手阻止:“朕要他,就封他为此次科举的榜眼吧。”
“什么?”董毕伍眼睛都凸出来了,前三名他早已有了心仪的人选,绝对没有这石头的份。
傅孟轩走到董毕伍身边,小声说:“人人都看到他得罪了朕,朕倘若把他关起来,岂不是要让人说朕小气,朕偏偏让他上榜,大家一定会夸朕大度,至于中选之后封个什么官职,那可是咱说了算,丞相你说是也不是?”
董毕伍看到傅孟轩眼中闪动着不怀好意的邪光,会心地一笑:“皇上说如何,便如何,那剩余的名次呢?”
傅孟轩咂着嘴说:“有四个人答上来了,加上这个楚淮东,他们是前五名,名次就由丞相来排吧,朕还有事,这先告辞了。”
“皇上您忙您的正事要紧,老臣恭送。”董毕伍立刻行礼,说得好像真有什么事比三年一度的科举更重要似的。
猫在屋外的火庶饶扬起讽刺的笑,他从前着实小看了傅孟轩,董毕伍如此蠢笨,想来倒台之日已不久远。
眼见戏已看完,他悄无声息地回头,准备捡条僻静的小道,回到自己在静心殿的屋里去,却不想在静心殿的后花园里,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他立刻闪身躲在假山背后,只见一名女子身着蓝衫,他乍见那人,倒抽一口凉气,老天,怎么能有人丑成这样!
更让他无语的是,丑成这样的女人还能被人调戏,而且调戏她的,还是赫赫有名的鲜国太子,肖明晨稳稳地圈住墨韵的腰,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必每次都负隅顽抗,自取其辱!”
“你放开我……”墨韵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放又怎样?”
火庶饶看不下去了,肖明晨堂堂太子,来这里欺负一个丑成这样的小宫女,算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