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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一九三四年(22)

  因为发信多,所以也因此时时弄出麻烦,这几天,因一个有着我的信的人惹了事,我又多天只好坐在家里了。

  此复,即颂时绥。

  豫上十二月二十三夜。

  注释:

  〔1〕小说指《风平浪静》。

  341225①致赵家璧家璧先生:惠函并图表,顷俱收到。《尼采自传》,良友公司可以接收,好极。但我看最好是能够给他独立出版,因为此公似乎颇有点尼采气,不喜欢混入任何"丛"中,销路多少,倒在所不问。但如良友公司一定要归入丛书,则我当于见面时与之商洽,不过回信迟早不定。

  《新文学大系》〔1〕的条件,大体并无异议,惟久病新愈,医生禁止劳作,开年忽然连日看起作品来,能否持久也很难定;又序文能否做至二万字,也难预知,因为我不会做长文章,意思完了而将文字拉长,更是无聊之至。所以倘使交稿期在不得已时,可以延长,而序文不限字数,可以照字计算稿费,那么,我是可以接受的。

  专复,即请撰安。

  迅上十二月廿五日〔1〕《新文学大系》即《中国新文学大系》。一九一七年新文学运动开始到一九二六年十年间的文学创作和理论的选集,计分文学建设理论、文学论争、小说(一至三集)、散文(一至二集)、诗歌、戏剧、史料、索引等十册,每册各约专人编选,赵家璧主编,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出版,一九三五年至一九三六年间出齐。《小说二集》由鲁迅编选并作序,选入文学研究会和创造社之外的三十三名作者的作品五十九篇,序文后收入《且介亭杂文二集》。

  341225②致何白涛白涛先生:前回收到一函并木刻两幅,记得即复一信,现在想已收到了罢。今天又得十六日函并木刻,备悉一切。我看《暴风雨》是稳当的;《田间十月》别的都好,只是那主要的打稻人太近于静止状态,且有些图案化(虽然西洋古代木版中,往往有这画法),却令人觉得美中不足。我希望以后能寄给我每种两张,最好是用白纸印。

  近来因为生病,又为生活计,须译著卖钱,许多事情都顾不转了。北平要开全国木刻展览会〔1〕,我已寄了你的几张木刻去,但不多。

  此复,即颂时绥。

  迅上十二月二十五日〔1〕指第一次全国木刻联合展览会。

  341225③致赵家璧家璧先生:早上寄奉一函,想已达览。我曾为《文学》明年第一号作随笔一篇〔1〕,约六千字,所讲是明末故事,引些古书,其中感慨之词,自不能免。今晚才知道被检查官删去四分之三,只存开首一千余字。由此看来,我即使讲盘古开天辟地神话,也必不能满他们之意,而我也确不能作使他们满意的文章。

  我因此想到《中国新文学大系》。当送检所选小说时,因为不知何人所选,大约是决无问题的,但在送序论去时,便可发生问题。五四时代比明末近,我又不能做四平八稳,"今天天气,哈哈哈"到一万多字的文章,而且真也和群官的意见不能相同,那时想来就必要发生纠葛。我是不善于照他们的意见,改正文章,或另作一篇的,这时如另请他人,则小说系我所选,别人的意见,决不相同,一定要弄得无可措手。非书店白折费用,即我白费工夫,两者之一中,必伤其一。所以我决计不干这事了,索性开初就由一个不被他们所憎恶者出手,实在稳妥得多。检查官们虽宣言不论作者,只看内容,但这种心口如一的君子,恐不常有,即有,亦必不在检查官之中,他们要开一点玩笑是极容易的,我不想来中他们的诡计,我仍然要用硬功对付他们。

  这并非我三翻四覆,看实情实在也并不是杞忧,这是要请你谅察的。我还想,还有几个编辑者,恐怕那序文的通过也在可虑之列。

  专此布达,即请撰安。

  迅上十二月廿五夜。

  注释:

  〔1〕随笔一篇指《病后杂谈》,后收入《且介亭杂文》。

  341226①致黎烈文烈文先生:惠函收到。《准风月谈》已回来,昨即换外套一件,仍复送出,但仍挂号,现想已收到矣。此书在分寄外埠后,始在内山发售,未贴广告,而已售去三十余本,则风月谈之为人所乐闻也可知。

  《译文》比较的少论文,第六期上,请先生译爱伦堡〔1〕之作一篇,可否?纪得左转〔2〕,已为文官所闻,所以论纪德或恐不妥,最好是如《论超现实主义》〔3〕之类。

  专此布达,即请冬安。

  迅顿首十二月二十六夜。

  注释:

  〔1〕爱伦堡(И。Γ。эpeНбypΓ,1891--1967)苏联作家。黎烈文所译他的《论莫洛亚及其他》,载《译文》第二卷第一期(一九三五年三月)。

  〔2〕纪德左转纪德,参看340920信注〔1〕。他于一九三二年初发表《日记抄》,声称对"苏联的状态,抱着太深切的关心",并表示了对马克思主义的兴趣。一九三三年三月二十一日,他又在法国革命文艺家协会上发表演说,抗议希特勒在德国的法西斯统治,要求革命文艺家和劳动群众联合起来进行斗争。

  〔3〕《论超现实主义》即《论超现实主义派》,爱伦堡作,黎烈文译,载《译文》第一卷第四期(一九三四年十二月)。

  341226②致萧军、萧红刘先生吟:廿四日信收到,二十日信也收到的。我没有生病,只因为这几天忙一点,所以没有就写回信。

  周女士她们所弄的戏剧组〔1〕,我并不知道底细,但我看是没什么的,不打紧。不过此后所遇的人们多起来,彼此都难以明白真相,说话不如小心些,最好是多听人们说,自己少说话,要说,就多说些闲谈。

  《准风月谈》尚未公开发卖,也不再公开,但他必要成为禁书。所谓上海的文学家们,也很有些可怕的,他们会因一点小利,要别人的性命。但自然是无聊的,并不可怕的居多,但却讨厌得很,恰如虱子跳蚤一样,常常会暗中咬你几个疙瘩,虽然不算大事,你总得搔一下了。这种人物,还是不和他们认识好。我最讨厌江南才子,扭扭捏捏,没有人气,不像人样,现在虽然大抵改穿洋服了,内容也并不两样。其实上海本地人倒并不坏的,只是各处坏种,多跑到上海来作恶,所以上海便成为下流之地了。

  《母亲》久被禁止,这一部是托书坊里的伙计寻来的,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个线索。日前做了一篇随笔到文学社去卖钱,七千字,检查官给我删掉了四分之三,只剩一个脑袋,不值钱了。吟太太的小说,我想不至于此,如果删掉几段,那么,就任它删掉几段,第一步是只要印出来。

  这几天真有点闷气。检查官吏们公开的说,他们只看内容,不问作者是谁,即不和个人为难的意思。有些出版家知道了这话,以为"公平"真是出现了,就要我用旧名子[字]做文章,推也推不掉。其实他们是阴谋,遇见我的文章,就删削一通,使你不成样子,印出去时,读者不知底细,以为我发了昏了。如果只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那是通得过的,不过,这有什么意思呢?

  今年不再写信了,等着搬后的新地址。

  专此布复,即颂俪安。

  豫上十二月二十六夜〔1〕周女士指周颖,聂绀弩夫人。戏剧组,指当时左翼戏剧家联盟的戏剧供应社,专为演出提供服装、道具。

  341226③致许寿裳季帀兄:医药费帐已送来。世瑒兄共七元五角,此款可于便中交紫佩,因弟在托其装修旧书也,并请嘱其倘有余款,不必送往寓中,应暂存其处,为他日续修破书之用。陶小姐为十六元,帐单乞转寄,还款不必急急,因弟并无急需也。

  弟前患病,现已复原;妇孺亦安,可抒锦注耳。

  匆此布达,即请文安。

  弟飞顿首十二月二十六夜341227①致郑振铎西谛先生:廿四信顷收到。《博古页子》能全用黄罗纹纸,好极,因毛边脆弱,总令人耿耿于心也。但北平工价之廉,真出人意外。

  《十竹笺谱》牌子等,另拟一纸呈上,乞酌夺。生活的广告〔1〕,未见。《北平笺谱》在店头只内山有五六部,已涨价为廿五元,昨见生活代人以二十元买去,吾国多疑之君子,早不豫约,可叹。鉴于前车,以后豫约或可较为踊跃欤?

  顷见明遗民《茗斋集》(彭孙贻〔2〕),也提起老莲《水浒图》,然则此书在清初颇通行,今竟无一本,不知何也。

  匆复,即请著安。

  迅顿首十二月廿七日〔1〕生活的广告指《十竹斋笺谱》等的"发售特价预约"广告,后刊于生活书店出版的《文学》第四卷第五号(一九三五年五月)。

  〔2〕彭孙贻(1615--1673)字仲谋,号茗斋,浙江海盐人,明朝选贡生,明亡后闭门不出。《茗斋集》是他所作的诗歌集,共二十三卷(另附《明诗钞》九卷),卷二载有七言古诗《陈章侯画水浒叶子歌》一首及其序。

  341227②致孟十还十还先生:惠函收到。《译文》稿费,每月有一定,而每期页数,有多有少,所以虽然案页计算,而每月不同(页数少的时候稿费较多,多则反是),并且生出小数,弄得零零碎碎了。

  《五月夜》昨天曾面询黄先生,他还不能决定,因为须看别人来稿,长短如何。但我看未必这次来稿,恰巧都是短的居多,而《译文》目录,至少总得有十种左右,所以十之九是要分成两期的。

  专复,并颂时绥。

  迅上十二月廿七夜。

  341228①致曹靖华汝珍兄:二十五日信今天收到。我们都好的。我已经几乎复元,写几千字,也并不觉得劳倦;不过太忙一点,要作点杂文帮帮朋友的忙,但检查时常被删掉;近几月又要帮《译文》;而且每天至少得写四五封信,真是连看书的工夫也没有了。

  《译文》开初的三期,全由我们三个人(我、雁、黎)包办的,译时也颇〔1〕用心,一星期前才和书店议定稿费,每页约一元二角,但一有稿费,投稿就多起来,不登即被骂为不公;要登,则须各取原文校对,好的尚可,不好,则校对工夫白化,我们几个人全变了校对人,自己倒不能译东西了。这种情形,是难以持久的,所以总得改变办法,可惜现在还想不出好法子。

  兄投给《文学》的稿子,是在的,上司对《文学》似乎特别凶,所以他们踌躇着。这回《译文》上想要用一篇试试看。至于书,兄尽可编起来,将来我到良友这些地方去问问看。至于说内容稳当,那在中国是不能说这道理的,他们并不管内容怎么样。数年前,我曾将一部稿子〔2〕卖给书店,印后不久,即不能发卖。这回送去审查,删去了四分之三,通过了。但那审定了的一本〔3〕,到杭州去卖,又都给拿走了,书店向他们说明已经中央审定,他们的答话是:这是浙江特别禁止的。

  木刻第一集〔4〕全卖完了,又去印再版二百部,尚未印成。二集尚未计划,因为所得只有三个人的作品,而冈氏〔5〕的又系短篇小说插画,零零碎碎,所以想再迟一下。

  日前又寄上《文学报》一束,《译文》(四)及我的小书〔6〕各一册,不知收到否?兄只要看我的后记,便知道上海文坛情形,多么讨厌,虽然不过是些蚤虱之流,但给叮了总得搔搔,这就够费工夫了。

  专此奉复,即请冬安。

  弟豫启上十二月二十八日〔1〕书店指生活书店。

  〔2〕一部稿子指《二心集》。

  〔3〕审定了的一本指《二心集》"审定"后的删存稿,书店以《拾零集》为名印行。

  〔4〕木刻第一集即《引玉集》。

  〔5〕冈氏指冈察洛夫。

  〔6〕小书指《准风月谈》。

  341228②致张慧张慧先生:顷收到十八日信并木刻三幅,甚感谢;上月廿八日的信,也收到的。先生知道我并非美术批评家,所以要我一一指出好坏来,我实在没有这本领。闻广州新近有一个木刻家团体〔1〕,大家互相切磋,先生何不和他们研究研究呢?

  就大体而论,中国的木刻家,大抵有二个共通的缺点:一,人物总刻不好,常常错;二,是避重就轻,如先生所作的《船夫》,我就见了类似的作法好几张,因为只见人,不见船,构图比较的容易,而单刻一点屋顶,屋脊,其实是也有这倾向的。先生先前的作品上,还有颓废色采,和所作的诗一致,但这回却没有。此复,即颂时绥。

  迅上十二月二十八日〔1〕木刻家团体指现代创作版画研究会。

  341228③致王志之思远兄:日前刚上一函,想已到。顷又得二十四信,具悉一切。小说放在一家书店里,但销去不多,大约上海读者,还是看名字的,作者姓名陌生,他们即不大卖[买]了。兄离上海远,大约不知道此地书店情形,他们都有壁垒,开明苛酷,我一向不与往来,北新则一榻胡涂,我给他们信,他们早已连回信也不给了,我又蛰居,无可如何。介绍稿子,亦复如此,一样的是渺无消息,莫名其妙,我夹在中间,真是吃苦不少,自去年以来,均已陆续闹开,所以在这一方面,我是一筹莫展的。

  《译文》我担任投稿每期数千字,但别人的稿子,我希望直接寄去,因为我既事烦,照顾不转,而编辑好像不大愿意间接绍介,所以我所绍介者,一向是碰钉子居多。和龚君〔1〕通信,我希望从缓,我并无株连门生之心,但一通信而为老师所知,我即有从中作祟之嫌疑,而且又大有人会因此兴风作浪,非常麻烦。为耳根清静计,我一向是极谨慎的。

  此复,即颂时绥。豫上十二月廿八日〔1〕龚君指龚梅生,湖南人,当时在北京大学求学,是周作人的学生。王志之曾请鲁迅介绍发表他的译作。

  341229致杨霁云霁云先生:顷得惠函,知先生尚未回乡。致秉中函〔1〕可以不必要,因此种信札,他处恐尚有公开者,实则我作札甚多,或直言,或应酬,并不一律,登不胜登,现在不如姑且都不收入耳。诗是一九三一年作可以收入,但题目应作《送O。E。君携兰归国》〔2〕;又"独记"应改"独托",排印误也。日前又寻得序文一篇〔3〕,今录呈;又旧诗一首,是一九三三年作,亦可存。此复,即请旅安。

  迅顿首十二月二十九日题三义塔三义塔者,中国上海闸北三义里遗鸠埋骨之塔也,在日本,农人共建之。奔霆飞熛歼人子,败井颓垣剩饿鸠。偶值大心离火宅,终遗高塔念瀛洲。精禽梦觉仍衔石,斗士诚坚共抗流。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注释:

  〔1〕致秉中函即310204信。

  〔2〕《送O。E。君携兰归国》后收入《集外集》。

  〔3〕序文一篇指《<近代世界短篇小说集>小引》,曾收入《三闲集》。

  341231致刘炜明炜明先生:十二日的信,早收到了;《星洲日报》〔1〕也收到了一期,内容也并不比上海的报章减色,谢谢。《二心集》总算找到了一本,是杭州的书店卖剩在那里的,下午已托书店和我新印的一本短评〔2〕,一同挂号寄上,但不知能收到否。此种书籍,请先生万不要寄书款来,因为我从书店拿来,以作者的缘故,是并不化钱的。

  中国的事情,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从明年起,我想不再在期刊上投稿了。上半年曾在《自由谈》(《申报》)上作文,后来编辑换掉了,便不再投稿;改寄《动向》(《中华日报》),而这副刊明年一月一日起就停刊。大约凡是主张改革的文章,现在几乎不能发表,甚至于还带累刊物。所以在日报上,我已经没有发表的地方。至于期刊,我给写稿的是《文学》,《太白》,《读书生活》〔3〕,《漫画生活》〔4〕等,有时用真名,有时用公汗,但这些刊物,就是常受压迫的刊物,能出到几期,很说不定的。出版的那几本,也大抵被删削得不成样子。

  今年设立的书报检查处,很有些"文学家"在那里面做官,他们虽然不会做文章,却会禁文章,真禁得什么话也不能说。现在我如果用真名,那是不要紧的,他们只将文章大删一通,删得连骨子也没有;我新近给明年的《文学》写了一篇随笔,约七八千字,但给他们只删剩了一千余字,不能用了。而且办事也不一律,就如那一本《拾零集》,是中央删剩,准许发卖的,但运到杭州去,却仍被没收,他们的理由是:这里特别禁止。

  黑暗之极,无理可说,我自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但我是还要反抗的。从明年起,我想用点功,索性来做整本的书,压迫禁止,当然仍不能免,但总可以不给他们删削了。

  专此布复,并颂时绥。

  迅上十一夜。

  注释:

  〔1〕《星洲日报》新加坡出版的中文报纸,一九二九年创办。

  〔2〕一本短评指《准风月谈》。

  〔3〕《读书生活》综合性半月刊,李公朴等编。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创刊,一九三六年十一月停刊。上海杂志公司出版。

  〔4〕《漫画生活》刊载漫画和杂文的月刊,吴朗西、黄士英等编辑。一九三四年九月创刊,一九三五年九月停刊,上海美术生活杂志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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