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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一九三四年(21)

  341216①致杨霁云霁云先生:十四十五两函,顷同时收到。在北平共讲五次,手头存有记录者只有二篇〔1〕,都记得很不确,不能用,今姑寄上一阅。还有两回是上车之前讲的,一为《文艺与武力》〔2〕,其一,则连题目也忘记了〔3〕。其时官员已深恶我,所以也许报上不再登载讲演大略。

  帮闲文学实在是一种紧要的研究,那时烦忙,原想回上海后再记一遍的,不料回沪后也一直没有做,现在是情随事迁,做的意思都不起来了,所以那《五讲三嘘集》也许将永远不过一个名目。

  来函所说的印法,纸张,我都同意;稿子似乎只要新加的给我看一看就好,前回已经看过的一部分,可以不必寄我了。如有版税,给我一半,我也同意,大约我如下取其半,先生也一定不肯干休的。至于我因此费力,却并无其事,不必用心的事情,比较的不会令人疲劳。但近来却又休息了几天,那是因为在一天里写了四五千字〔4〕,自己真也觉得精神体力,大不如前了,很想到乡下去,连报章都不看,玩它一年半载,然而新近已有国民服役条例〔5〕,倘捉我去修公路,那就未免比作文更费力了,这真叫作跼天蹐地。

  前信提出了一篇《<爱罗先珂童话集>序》,后来一想,是不应当收的,因为那童话也几乎全是我的翻译。

  东北文风,确在非常恭顺而且献媚,听说报上论文,十之九是以"王道政治"〔6〕作结的。又曾见官厅给编辑的通知〔7〕,谓凡有挑剔贫富,说述斗争的文章,皆与"王道"不合,此后无须送检云云,不过官气倒不及我们这里的霸道政治之十足。但有一件事,好像我们这里的智识者们确是明白起来了,这是可以乐观的。对于什么言论自由的通电〔8〕,不是除胡适之外,没有人来附和或补充么?这真真好极妙极。

  专此布复,顺颂旅安。

  迅顿首十二月十六日〔1〕二篇指《帮忙文学与帮闲文学》和《革命文学与遵命文学》。前者收入《集外集拾遗》。后者系鲁迅于一九三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在北平女子文理学院的讲演。

  〔2〕《文艺与武力》鲁迅于一九三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在北平中国大学的讲演。

  〔3〕指鲁迅于一九三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在北京师范大学的讲演,讲题为《再论"第三种人"》。

  〔4〕指《病后杂谈》,后收入《且介亭杂文》。

  〔5〕国民服役条例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二日,蒋介石以"养成劳作习惯,促进建设事业,振发奉公观念"为名,向苏、浙、皖等十六省发出"应即分别规定人民服工役之办法"的通电,电文中有"征工筑路""为今日最急之务"和"凡规定应服工役之人,概须亲自应征,不得纵容规避"等语(据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三日《申报》)。

  〔6〕"王道政治"一九三二年三月八日,伪满洲国"执政"溥仪在长春发表《执政宣言》,声称"今吾立国,以道德仁爱为主,除去种族之见,国际之争,王道乐土,当可见诸事实"。一九三四年三月一日,伪满洲帝国成立,溥仪又在《即位诏书》中说:"永远尊重王道政治,绝不变更。"〔7〕官厅给编辑的通知未详。

  〔8〕言论自由的通电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汪精卫、蒋介石发表致全国的《通电》,其中有"人民及社会团体间,依法享有言论结社之自由,但使不以武力及暴动为背景,则政府必当予以保障,而不加以防制"等语(据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申报》)。同年十二月九日,胡适在天津《大公报》上发表《汪蒋通电里提起的自由》一文,声称"我们对于这个原则,当然是完全赞成的",并说《通电》用"'不以武力及暴动为背景'一语,比宪法草案里用'依法'和'非依法律'一类字样,清楚多了"。

  341216②致母亲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海婴要写信给母亲,由广平写出,今寄上。话是他嘴里讲的,夹着一点上海话,已由男在字旁译注,可以懂了。他现在胖得圆圆的,比先前听话,这几天最得意的有三件事,一,是亦能陪客(其实是来捣乱),二是自来水龙头要修的时候,他认识工人的住处,能去叫来,三是刻了一块印章。在信后面说的就是。但字却不大愿意认,说是每天认字,也不确的。母亲寄给我们的照相,现已配好镜框,挂在房中,和三年前见面的时候,并不两样,而且样子很自然,要算照得最好的了。男病已愈,胃口亦渐开;广平亦好,请勿念为要。专此布达,恭请金安。

  男树叩上广平海婴随叩十二月十六日341217致萧军、萧红刘先生吟:本月十九日(星期三)下午六时,我们请你们俩到梁园豫菜馆吃饭,另外还有几个朋友〔1〕,都可以随便谈天的。梁园地址,是广西路三三二号。广西路是二马路与三马路之间的一条横街,若从二马路弯进去,比较的近。

  专此布达,并请俪安。

  同具豫十二月十七日广〔1〕据《鲁迅日记》,指沈雁冰、叶紫、聂绀弩夫妇、胡风夫妇(后未至)等。

  341218①致杨霁云霁云先生:十七日信收到。那两篇讲演,我决计不要它,因为离实际太远。大约记者不甚懂我的话,而且意见也不同,所以我以为要紧的,他却不记或者当作笑话。《革命文学。。。。。。》则有几句简直和我的话相反,更其要不得了。这两个题目,确是紧要,我还想改作一遍。

  《关于红的笑》我手头有,今寄奉,似乎不必重抄,只要用印本付排就好了,这种口角文字,犯不上为它费工夫。但这次重看了一遍,觉得这位鹤西〔1〕先生,真也太不光明磊落。

  叭儿之类,是不足惧的,最可怕的确是口是心非的所谓"战友",因为防不胜防。例如绍伯〔2〕之流,我至今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为了防后方,我就得横站,不能正对敌人,而且瞻前顾后,格外费力。身体不好,倒是年龄关系,和他们不相干,不过我有时确也愤慨,觉得枉费许多气力,用在正经事上,成绩可以好得多。

  中国乡村和小城市,现在恐无可去之处,我还是喜欢北京,单是那一个图书馆,就可以给我许多便利。但这也只是一个梦想,安分守己如冯友兰〔3〕,且要被逮,可以推知其它了。所以暂时大约也不能移动。

  先生前信说回家要略迟;我的序拟于二十四为止寄出,想来是来得及的罢。

  专此布达,即请旅安。

  迅上十二月十八日〔1〕鹤西即程侃声,湖北人。他在一九二九年四月十五日、十七日和十九日的北京《华北日报》副刊上连载《关于红笑》一文,指摘梅川所译《红的笑》抄袭了他的译本。

  〔2〕这里指署名绍伯(田汉)所作的《调和》一文,参看《且介亭杂文。附记》和350207①信。

  〔3〕冯友兰字芝生,河南唐河人,哲学家。当时任清华大学文学院院长兼哲学系主任。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他因曾去苏联旅行,在北平被国民党保定行营传讯,次日获释。

  412181②致李桦〔1〕李桦先生:我所知道的通信地址似乎太简略,不知道此信可能寄到。

  今天得到来信并画集三本〔2〕,寄给我这许多作品,真是非常感谢。看展览会目录〔3〕,才晓得广州曾有这样的画展,但我们却并未知道。论理,以中国之大,是该有一种(至少)正正堂堂的美术杂志,一面绍介外国作品,一面,绍介国内艺术的发展的,但我们没有,以美术为名的期刊,大抵所载的都是低级趣味之物,这真是无从说起。

  铜刻和石刻,工具极关紧要,在中国不能得,成果不能如意,是无足怪的。社会上一般,还不知道Etching和Lithog-raphy〔4〕之名,至于Mono-type〔5〕,则恐怕先前未曾有人提起过。但先生的木刻的成绩,我以为极好,最好的要推《春郊小景》,足够与日本现代有名的木刻家争先;《即景》是用德国风的试验,也有佳作,如《蝗灾》,《失业者》,《手工业者》;《木刻集》中好几幅又是新路的探检,我觉得《父子》,《北国风景》,《休息的工人》,《小鸟的运命》,都是很好的。不知道可否由我寄几幅到杂志社去,要他们登载?自然,一经复制,好处是失掉不少的,不过总比没有好;而且我相信自己决不至于绍介到油滑无聊的刊物去。

  北京和天津的木刻情形,我不明白,偶然看见几幅,都颇幼稚,好像连素描的基础工夫也没有练习似的。上海也差不多,而且没有团体(也很难有团体),散漫得很,往往刻了一通,不久就不知道那里去了。我所知道的木刻家中,有罗清桢君,还是孳孳不倦,他是汕头松口中学的教员(也许就是汕头人),不知道加入了没有?

  木刻确已得到客观的支持,但这时候,就要严防它的堕落和衰退,尤其是蛀虫,它能使木刻的趣味降低,如新剧之变为开玩笑的"文明戏"一样。我深希望先生们的团体〔6〕,成为支柱和发展版画之中心。至于我,创作是不会的,但绍介翻印之类,只要能力所及,也还要干下去。

  专此布达,即颂时绥。

  迅上十二月十八夜。

  注释:

  〔1〕李桦广东番禺人,木刻家。曾留学日本,当时在广州美术专科学校任教。一九三四年开始从事木刻运动,同年六月发起组织现代创作版画研究会。

  〔2〕据收信人回忆,指他手印出版的木刻集《春郊小景集》、《一九三四年即景》和粘贴的《木刻集》。

  〔3〕目录指一九三四年四月在广州举行的李桦个人版画展览会的手印目录。

  〔4〕Etching和Lithography英语:铜版画和石版画。

  〔5〕Monotype英语:独幅版画。

  〔6〕团体指现代创作版画研究会。一九三四年六月成立于广州美术专科学校。主要成员有李桦、赖少麒、张影、唐英伟等,曾出版会刊《现代版画》。

  341218③致金肇野肇野先生:十三日信并邮票一元六角五分,已收到并专刊,亦到。《引玉集》又寄一本,大约是书店粗心,没有细看来信的缘故,现已和他们说清楚了。《木刻纪程》我自己还有,日内当寄奉一本,不必付钱;《张慧木刻集》,《无名社之木刻集》〔1〕他们都曾给我,我可以转赠;至于别的那些,则怕难以到手,但便中当托朋友去问一问,因为我自己是很生疏于上海的书局的。但我得警告先生:要技艺进步,看本国人的作品是不行的,因为他们自己还很有缺点;必须看外国名家之作。

  良友公司出有麦绥莱勒木刻四种,不知见过没有?但只可以看看,学不得的。

  擅长木刻的,广东较多,我以为最好的是李桦和罗清桢;张慧颇倾向唯美,我防其会入颓废一流。刘岘(他好像是河南人)近来粗制滥造,没有进步;新波作则不多见。至于全展会〔2〕要我代询他们,我实无从问起,因为这里弄木刻的人,没有连络,要找的时候是找不到的。

  先生寄给我的四幅,我不会说谎,据实说,只能算一种练习。其实,木刻的根柢也仍是素描,所以倘若线条和明暗没有十分把握,木刻也刻不好。这四幅中,形象的印象,颇为模胡,就因为这缘故。我看有时候是刻者有意的躲避烦难的,最显著的是Gorky的眼睛(他的显得眼睛小,是因为眉棱高)。专此布复,即颂时绥。

  迅上十二月十八夜。

  注释:

  〔1〕《无名社之木刻集》即《无名木刻集》。

  〔2〕全展会指唐诃、金肇野等人组织的以平津木刻研究会名义举办的第一次全国木刻联合展览会,一九三五年元旦起先后在北平、天津、上海等地巡回展出。这里指该会的筹备处。

  341219致杨霁云霁云先生:十八日信并稿,今晨收到;顷已看过,先行另封挂号寄还。序文在这几天就可写出,写后即寄。

  一切讲稿,就只删《帮闲文学。。。。。。》及《革命文学。。。。。。》两篇。《老调子。。。。。。》原是自己改过的;曹先生记的那一篇〔1〕也很好,不必作为附录了。

  诗虽无年月,但自己约略还记得一点先后,现在略加改动,希照此次序排列为荷。

  此复,即颂旅安。

  迅顿首十九午后再:《准风月谈》已出版,上午托书店寄上,想已收到。

  又及。

  注释:

  〔1〕那一篇指曹聚仁记录的《文艺与政治的歧途》,后收入《集外集》。

  341220①致杨霁云霁云先生:昨得来信后,匆匆奉复,忘了一事未答,即悼柔石诗〔1〕,我以为不必收入了,因为这篇文章已在《南腔北调集》中,不能再算"集外",《哭范爱农》诗虽曾在《朝花夕拾》中说过,但非全篇,故当又作别论。

  来信于我的诗,奖誉太过。其实我于旧诗素未研究,胡说八道而已。我以为一切好诗,到唐已被做完,此后倘非能翻出如来掌心之"齐天太圣"〔2〕,大可不必动手,然而言行不能一致,有时也诌几句,自省殊亦可笑。玉谿生〔3〕清词丽句,何敢比肩,而用典太多,则为我所不满,林公庚白〔4〕之论,亦非知言;惟《晨报》〔5〕上之一切讥嘲,则正与彼辈伎俩相合耳。

  此布,即请旅安。迅上二十日〔1〕悼柔石诗指《南腔北调集。为了忘却的记念》中的七律("惯于长夜过春时。。。。。。")。

  〔2〕"齐天太圣"原作"齐天大圣",即孙悟空。孙悟空翻如来掌心的故事,见《西游记》第七回。

  〔3〕玉谿生李商隐(约813--约858),字义山,号玉谿生,怀州河内(今河南沁阳)人,唐代诗人。后人辑有《樊南文集》及其《补编》。

  〔4〕林庚白(1897--1941)福建闽侯人,诗人。曾任国民党南京市政府参事和立法院立法委员等职。他在一九三三年七月十九日上海《晨报》发表的《孑楼诗词话》第十三则中,曾评论鲁迅悼柔石的七律说:"衣句,殆以鲁迅常御和服,纪实而云耳";"'梦里依稀慈母泪'之句,以诗论固佳,然吾侪士大夫阶级之意识与情绪,盖不自觉其流露,'布尔什维克'无是也"。

  〔5〕《晨报》指上海《晨报》。潘公展主办,一九三二年四月七日创刊,一九三六年一月二十六日停刊。

  341220②致萧军、萧红刘先生吟:代表海婴,谢谢你们送的小木棒,这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但他对于我,确是一个小棒喝团员。他去年还问:"爸爸可以吃么?"我的答复是:"吃也可以吃,不过还是不吃罢。"今年就不再问,大约决定不吃了。

  田〔1〕的直接通信处,我不知道。但如外面的信封上,写"本埠河南路三○三号、中华日报馆、《戏》周刊〔2〕编辑部收",里面再用一个信封,写"陈瑜先生启",他该可以收到的。不过我想,他即使收到,也未必有回信,剧本稿子〔3〕是否还在,也是一个问题。试写一信,去问问他也可以,但恐怕百分之九十九是没有结果的。此公是有名的模模糊糊。

  小说稿〔4〕我当看一看,看后再答复。吟太太的稿子〔5〕,生活书店愿意出版,送给官僚检查去了,倘通过,就可发排。

  专此布达,并颂俪安。迅上十二月二十日〔1〕田即田汉,曾用"陈瑜"笔名。当时是《中华日报》《戏》周刊的编辑。

  〔2〕中华日报国民党改组派的报纸。一九三二年四月创刊,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一日停刊。《戏》周刊,系该报的副刊之一,一九三四年八月十九日创刊,袁梅(牧之)主编。

  〔3〕剧本稿子据萧军回忆,是他的友人投给《戏》周刊的剧本稿。

  〔4〕小说稿指《八月的乡村》稿。

  〔5〕吟太太的稿子指《生死场》稿。

  341223①致杨霁云霁云先生:二十一二两信,顷同时收到。作诗的年代,大约还约略记得,所以添上年份,并号数,寄还,其中也许有些错误,但也无关紧要。

  别一篇《帮忙文学。。。。。。》,并不如记者所自言之可靠,到后半,简直连我自己也不懂了,因此删去,只留较好的上半篇,可以收入集里,有这一点,已足说明题目了。

  先生的序〔1〕,我看是好的,我改了一个错字。但结末处似乎太激烈些,最好是改得隐藏一点,因为我觉得以文字结怨于小人,是不值得的。至于我,其实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知先生以为何如?

  专此布复,即请旅安。迅上十二月二十三日〔1〕指杨霁云的《<集外集>编者引言》,《集外集》报送检查时被抽去。后由许广平作为附录收入《集外集拾遗》。

  341223②致王志之思远兄:十一日信今天才到,殊奇。《文史》及小说〔1〕却早到,小说我只能放在通信的书店里寄售,因为我和别店并无往来,即使拿去托售,他们收下了,我也无此本领向他们收回书款,我自己印的书就从未有不折本的。

  我和文学社并无深交,不过一年中或投一两回稿,偶然通信的也只有一个人。所嘱退还稿子的事,当去问一问,但他们听不听也难说。

  少帖邮票,真对不起转信的人,近年来精神差了,而一发信就是五六封,所以时时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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