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页七行“沙波洛塞奇”本页末应加注:自由的沙波洛塞奇:是乌克兰哥萨克的一种组织,发生于十六世纪,在德尼普江的“沙波罗”林岛上。沙波罗人常南征克里木及黑海附近一带,由那里携带许多财物回来。沙波罗人参加于乌克兰哥萨克反对君主专制的俄罗斯的暴动。沙波罗农民的生活,在果戈里(Gogol)的《达拉斯g布尔巴*罚ǎ裕幔颍幔蟆。拢酰欤猓幔├镄的有。——作者特注。
五三页六行“尖肚子奇加”本页末应加注:哥萨克村内骑手们的骂玩的绰号。由土匪奇加之名而来。——作者特注。
五三页一一行“加克陆克”本页末应加注:即土豪。——作者特注。
五三页一一行“普迦奇”本页末应加注:鞭打者;猫头鹰;田园中的干草人(吓雀子用的)。——作者特注。
五六页三行“贪得无厌的东西!”应改:“无能耐的东西!”
五七页一五行“下处”应改:“鼻子”。
七一页五——六行“它平坦的横亘着一直到海边呢?”
应改:“它平坦的远远的横亘着一直到海边呢?”
七一页八行“当摩西把犹太人由埃及的奴隶下救出的时候”本页末应加注:据《旧约》,古犹太人在埃及,在埃及王手下当奴隶,在那里建筑极大的金字塔,摩西从那里将他们带了出来。——作者特注。
七一页一三行“他一下子什么都会做好的”应改:“什么法子他一下子都会想出来的。”
七一页一八行“海湾”本页末应加注:指诺沃露西斯克海湾。——作者特注。
九四页一二行“加芝利”本页末应加注:胸前衣服上用子缝的小袋,作装子弹用的。——作者特注。一四五页一四行“小屋”应改:“小酒铺”。
一七九页二一行“妖精的成亲”本页末应加注:“妖精的成亲”是乌克兰的俗话,譬如雷雨之前——突然间乌黑起来,电闪飞舞,这叫作“妖女在行结婚礼”了,也指一般的阴晦和湿雨。——译者。
以上,计二十五条。其中的三条,即“加克陆克”,“普迦奇”,“加芝利”是当校印之际,已由校者据日文译本的注,加了解释的,很有点不同,现在也已经不能追改了。但读者自然应该信任作者的自注。
至于《绥拉菲摩维支全集》卷一里面的插图,这里却都未采用。因为我们已经全用了那卷十(即第六版的《铁流》这一本)里的四幅,内中就有一幅作者像;卷头又添了拉迪诺夫(I.Radinov)所绘的肖像,中间又加上了原是大幅油画,法棱支(R.Frenz)所作的《铁流》。毕斯克列夫的木刻画因为至今尚无消息,就从杂志《版画》(Graviora)第四集(一九二九)里取了复制缩小的一幅,印在书面上了,所刻的是“外乡人”在被杀害的景象。
别国的译本,在校者所见的范围内,有德,日的两种。德译本附于涅威罗夫的《粮食充足的城市,达什干德》(A.Neverow:Taschkent,diebrotreicheStadt)后面,一九二九年柏林的新德意志出版所(NeurDeutscherVerlag)出版,无译者名,删节之处常常遇到,不能说是一本好书。日译本却完全的,即名《铁之流》,一九三○年东京的丛文阁出版,为《苏维埃作家丛书》的第一种;译者藏原惟人,是大家所信任的翻译家,而且难解之处,又得了苏俄大使馆的康士坦丁诺夫(Konstantinov)的帮助,所以是很为可靠的。但是,因为原文太难懂了,小错就仍不能免,例如上文刚刚注过的“妖精的成亲”,在那里却译作“妖女的自由”,分明是误解。
我们这一本,因为我们的能力太小的缘故,当然不能称为“定本”,但完全实胜于德译,而序跋,注解,地图和插画的周到,也是日译本所不及的。只是,待到攒凑成功的时候,上海出版界的情形早已大异从前了:没有一个书店敢于承印。在这样的岩石似的重压之下,我们就只得宛委曲折,但还是使她在读者眼前开出了鲜艳而铁一般的新花。
这自然不算什么“艰难”,不过是一些琐屑,然而现在偏说了些琐屑者,其实是愿意读者知道:在现状之下,很不容易出一本较好的书,这书虽然仅仅是一种翻译小说,但却是尽三人的微力而成,——译的译,补的补,校的校,而又没有一个是存着借此来自己消闲,或乘机哄骗读者的意思的。倘读者不因为她没有《潘彼得》或《安徒生童话》那么“顺”,便掩卷叹气,去喝咖啡,终于肯将她读完,甚而至于再读,而且连那序言和附录,那么我们所得的报酬,就尽够了。
一九三一年十月十日,鲁迅。
《未名丛刊》与《乌合丛书》广告
所谓《未名丛刊》者,并非无名丛书之意,乃是还未想定名目,然而这就作为名字,不再去苦想他了。
这也并非学者们精选的宝书,凡国民都非看不可。只要有稿子,有印费,便即付印,想使萧索的读者,作者,译者,大家稍微感到一点热闹。内容自然是很庞杂的,因为希图在这庞杂中略见一致,所以又一括而为相近的形式,而名之曰《未名丛刊》。
大志向是丝毫也没有。所愿的:无非(1)在自己,是希望那印成的从速卖完,可以收回钱来再印第二种;(2)对于读者,是希望看了之后,不至于以为太受欺骗了。以上是一九二四年十二月间的话。现在将这分为两部分了。《未名丛刊》专收译本;另外又分立了一种单印不阔气的作者的创作的,叫作《乌合丛书》。
《文艺连丛》——的开头和现在
投机的风气使出版界消失了有几分真为文艺尽力的人。即使偶然有,不久也就变相,或者失败了。我们只是几个能力未足的青年,可是要再来试一试。首先是印一种关于文学和美术的小丛书,就是《文艺连丛》。为什么“小”,这是能力的关系,现在没有法子想。但约定的编辑,是肯负责任的编辑;所收的稿子,也是可靠的稿子。总而言之:现在的意思是不坏的,就是想成为一种决不欺骗的小丛书。什么“突破五万部”的雄图,我们岂敢,只要有几千个读者肯给以支持,就顶好顶好了。现在已经出版的,是——1.《不走正路的安得伦》苏联聂维洛夫作,曹靖华译,鲁迅序。作者是一个最伟大的农民作家,描写动荡中的农民生活的好手,可惜在十年前就死掉了。这一个中篇小说,所叙的是革命开初,头脑单纯的革命者在乡村里怎样受农民的反对而失败,写得又生动,又诙谐。译者深通俄国文字,又在列宁格拉的大学里教授中国文学有年,所以难解的土话,都可以随时询问,其译文的可靠,是早为读书界所深悉的,内附蔼支的插画五幅,也是别开生面的作品。现已出版,每本实价大洋二角半。
2.《解放了的董g吉诃德》苏联卢那卡尔斯基作,易嘉译。这是一大篇十幕的喜剧,写着这胡涂固执的董·吉诃德,怎样因游侠而大碰钉子,虽由革命得到解放,也还是无路可逃。并且衬以奸雄和美人,写得又滑稽,又深刻。前年曾经鲁迅从德文重译一幕,登《北斗》杂志上,旋因知道德译颇有删节,便即停笔。续登的是易嘉直接译出的完全本,但杂志不久停办,仍未登完,同人今居然得到全稿,实为可喜,所以特地赶紧校刊,以公同好。每幕并有毕斯凯莱夫木刻装饰一帧,大小共十三帧,尤可赏心悦目,为德译本所不及。每本实价五角。正在校印中的,还有——3.《山民牧唱》西班牙巴罗哈作,鲁迅译。西班牙的作家,中国大抵只知道伊本纳兹,但文学的本领,巴罗哈实远在其上。日本译有《选集》一册,所记的都是山地住民,跋司珂族的风俗习惯,译者曾选译数篇登《奔流》上,颇为读者所赞许。这是《选集》的全译。不日出书。
4.《NoaNoa》法国戈庚作,罗怃译。作者是法国画界的猛将,他厌恶了所谓文明社会,逃到野蛮岛泰息谛去,生活了好几年。这书就是那时的记录,里面写着所谓“文明人”的没落,和纯真的野蛮人被这没落的“文明人”所毒害的情形,并及岛上的人情风俗,神话等。译者是一个无名的人,但译笔却并不在有名的人物之下。有木刻插画十二幅。现已付印。
《新俄画选》小引
大约三十年前,丹麦批评家乔治g勃兰兑斯(Georg。拢颍幔睿洌澹螅玻病秤*帝制俄国,作《印象记》,惊为“黑土”。果然,他的观察证实了。从这“黑土”中,陆续长育了文化的奇花和乔木,使西欧人士震惊,首先为文学和音乐,稍后是舞蹈,还有绘画。
但在十九世纪末,俄国的绘画是还在西欧美术的影响之下的,一味追随,很少独创,然而握美术界的霸权,是为学院派(Academismus)。至九十年代,“移动展览会派”出现了,对于学院派的古典主义,力加掊击,斥模仿,崇独立,终至收美术于自己的掌中,以鼓吹其见解和理想。然而排外则易倾于慕古,慕古必不免于退婴,所以后来,艺术遂见衰落,而祖述法国色彩画家绥珊的一派(Cezannist)兴。同时,西南欧的立体派和未来派,也传入而且盛行于俄国。
十月革命时,是左派(立体派及未来派)全盛的时代,因为在破坏旧制——革命这一点上,和社会革命者是相同的,但问所向的目的,这两派却并无答案。尤其致命的是虽属新奇,而为民众所不解,所以当破坏之后,渐入建设,要求有益于劳农大众的平民易解的美术时,这两派就不得不被排斥了。其时所需要的是写实一流,于是右派遂起而占了暂时的胜利。但保守之徒,新力是究竟没有的,所以不多久,就又以自己的作品证明了自己的破灭。
这时候,是对于美术和社会底建设相结合的要求,左右两派,同归失败,但左翼中实已先就起了分崩,离合之后,别生一派曰“产业派”,以产业主义和机械文明之名,否定纯粹美术,制作目的,专在工艺上的功利。更经和别派的斗争,反对者的离去,终成了以泰忒林(Tatlin)和罗直兼珂(Rodschenko)为中心的“构成派”(Konstructivismus)。他们的主张不在Komposition而在Konstruktion,不在描写而在组织,不在创造而在建设。罗直兼珂说,“美术家的任务,非色和形的抽象底认识,而在解决具体底事物的构成上的任何的课题。”这就是说,构成主义上并无永久不变的法则,依着其时的环境而将各个新课题,从新加以解决,便是它的本领。既是现代人,便当以现代的产业底事业为光荣,所以产业上的创造,便是近代天才者的表现。汽船,铁桥,工厂,飞机,各有其美,既严肃,亦堂皇。于是构成派画家遂往往不描物形,但作几何学底图案,比立体派更进一层了。如本集所收Krinsky的三幅中的前两幅,便可作显明的标准。Gastev是主张善用时间,别树一帜的,本集只收了一幅。
又因为革命所需要,有宣传,教化,装饰和普及,所以在这时代,版画——木刻,石版,插画,装画,蚀铜版——就非常发达了。左翼作家之不甘离开纯粹美术者,颇遁入版画中,如玛修丁(有《十二个》中的插画四幅,在《未名丛刊》中),央南珂夫(本集有他所作的《小说家萨弥亚丁像》)是。构成派作家更因和产业结合的目的,大行活动,如罗直兼珂和力锡兹基所装饰的现代诗人的诗集,也有典型的艺术底版画之称,但我没有见过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