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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与蔡锷第四书

  松坡吾弟:

  前由法邮寄三书,托幼苏转,复将原书录副托陈佶人带上,想均达。即夕得六日赐书,欣慰无量。今将应复应陈诸事列次。佶人行时,尚托带《扩充富滇银行说帖》一篇,诸公谓此办法何如?若以为可行,即请复示,并请由滇印刷,交港行转布,当设法在外招股,与募捐并行。

  东南诸镇真是朽骨,今惟观望成败而己。乃至挂帅亦同此态,良可浩叹。大树己成曹爽,今无复可望。江浙间从下暴动尚非不可能,乃胜算初无一二,吾力持不可,盖即此微微之势力,得之亦不易,何可孤注一掷。夫战,勇气也。旋起立败,其挫实多,影响将及他方,且使敌得以夸于外人,谓彼尚有平乱之力,此大不利也。今即此酝酿,亦不患时机之不至,所争者时日耳。吾即亦无所失望,吾侪在津定计时何尝希望他方之立应,此一月来眩于空华,徒自扰扰耳。须知今日之事不能与辛亥齐观,辛亥专倚虚声,今次唯斗实力。倚虚声故,故墙高基弱,不能自坚,致为元凶所盗夺。今兹但能力顾藩篱,得寸则寸,得尺则尺,相持数月,诸方之变必纷作,而吾主力军既立于不可败,夫然后天下事乃有所凭借,以得所结束。更质言之,将来必须以力征经营,庶得有净洗甲兵之一日。他镇之不遽应,又庸知非福耶!诸公勿缘此而稍有懊丧,天下事惟求诸在我而已。凡人若只能听好消息,不能听恶消息,便是志行薄弱,便不能任大事。须知我辈当此万难之局而毅然以身许国,岂为高兴来耶?将来所遇困难失意之事应不知凡几,若以小利小挫而生欣戚,则即此憧憬之心境已足以败事矣。吾书中不好报告好消息,而恶消息则必报,亦为此也。

  有一事亟须奉闻者,则岑西林已于四日前抵沪也。此行诚未免失之太早,因党人以为两粤指日可下,故往迎之。及到港而情形不妥,不能淹留,乃以原船来此,幸极秘,无一人觉。而在此无论何地皆难安居,乃迎来与吾同寓。惟其所向颇费研究,吾力主其入滇,盖一则可以壮军势,二则彼在蜀民望尤隆,得彼遥为坐镇,将来蜀中内部之整治,裨助不少,且游说两广亦较有力也。而西林先生颇自引嫌,有所徘徊,其后商略之结果,谓入滇后只能作寓公,以赞襄帷幄,无论何种名义皆不居,若滇中允此条件,则甚愿行云云。审其意,殆恐到后有人议及位置,彼反无以自容,所虑亦至有理。

  今已决意先行东渡,日内如两粤能动,则彼自当留粤;若形势依然,则以彼地望,无论何处皆难托足,舍滇奚适?请弟与蓂公速作一书来欢迎之,声明但请来指示机宜,无论何种位置决不奉强,则彼必欣然相就也。

  滇中财政之窘,久在意中,来此荏苒匝月,一筹莫展,惭汗焦灼,不可言喻。顷已决派小婿周希哲往南洋募捐,彼为南洋产,多识其人。今得西林作书(吾亦作书)介绍,或可有得。

  惟当由滇政府发一印文委任状,想已有空白状到港,彼得此即行。若富滇银行扩充办法可行,则并以招股事委之可耳。前两书言提用盐款,护送稽核分所洋员出境事,不知已办否?此着屡经研究,确实可行,望勿迟疑。蒙自关税亦宜与商提取,即不能提,亦当办到存储外国银行,不解中央(上海银行)。

  “外交界消息极佳,日本公然拒绝卖国专使,闻三次警告不日将提出。且日本刻意联络吾党,(青木少将特派驻沪,专与吾党通气,日内便到。)饷械皆有商榷余地。张润农顷来沪,明日可到,到后便知其详。吾决以二十八日东渡,或能有大发展亦未可知。”(上四行原批删去)绥远起义占领包头。潘矩楹免,以孔庚代。总统府发现炸弹,阴谋者为袁乃宽之子。

  顷方大兴党狱,人心皇皇。觉顿、孟希、佛苏三人中,日内必有多人偕往粤以说胁坚白,使迫龙、陆。闻桂之观望,颇由坚作梗,此行当破釜沉舟,凭三寸不烂之舌,冀有所济也。熔西顷随西林东渡,拟留彼在沪襄外交事。吾东渡后小住旬日,便当来滇。孝怀、觉顿必偕行,孝怀性行才识,为吾党第一人,尤谙川事,彼来所助不少也。来书尚约远庸,痛哉痛哉!今失此人,实社会不可恢复之损失也。书此泫然。

  (1916年1月21日)

  给孩子们书(节录)

  近来耳目所接,都是不忍闻不忍见的现象。河南、山东人民简直是活不成,湖南、江西人民也简直活不成,在两种恶势力夹攻之下。全国真成活地狱了。不惟唐生智头痛,连蒋介石们也头痛。总而言之,共产党受第三国际训练,组织力太强了,现在真是无敌于天下。我们常说:“他们有组织,我们没有组织。”谁知陈铭枢给他的朋友的信(我亲看见的),说的也正是这两句话。现在倒蒋陈、倒唐之声大盛于两湖、江西,李济琛在广东想自己练些非共产的军队(四师),到底被他们破坏,练不成功。蒋、唐他们自己安慰自己道:“好在军队不在他们手里。”不错,现在南方军人确非共产派,但他们将来必倒在共产派手上无疑。现在南方只是工人世界,“知识阶级”四个字已成为反革命的代名词。(两湖、江西大小公私学校完全封闭,以改组名义封闭,但开学总不会有期。)而所谓工人又全是不做工的痞子流氓,看着生产事业都要停止真是不了。将来我们受苦日子多着哩,现在算什么?我们只有磨炼身心,预备抵抗,将来还可以替国家做点事业,教小孩子们也要向这条苦路进行。

  忠忠的信很可爱,说的话很有见地。我在今日若还不理会政治,实在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不过出面打起旗帜,时机还早,只有密密预备,便是我现在担任这些事业,也靠着他可以多养活几个人才。(内中固然有亲戚故旧,勉强招呼不以人材为标准者。)近来多在学校演说,多接见学生,也是如此——虽然你娘娘为我的身子天天唠叨我,我还是要这样干——中国病太深了,症侯天天变,每变一症,病深一度,将来能否在我们手上救活转来,真不敢说。但国家生命、民族生命总是永久的(比个人长的),我们总是做我们责任内的事,成效如何,自己能否看见,都不必管。

  (1927年1月27日)

  与令娴女士等书(节录)

  近来连接思忠的信,思想一天天趋到激烈,而且对于党军胜利似起了无限兴奋,这也难怪。本来中国十几年来,时局太沉闷了,军阀们罪恶太贯盈了,人人都痛苦到极,厌倦到极,想一个新局面发生,以为无论如何总比旧日好,虽以年辈很老的人尚多半如此,何况青年们。所以你们这种变化,我绝不以为怪,但是这种希望,只怕还是落空。

  我说话很容易发生误会,因为我向来和国民党有那些历史在前头。其实我是最没有党见的人,只要有人能把中国弄好,我绝对不惜和他表深厚的同情,我从不采那“非自己干来的都不好”那种褊狭嫉妒的态度。平心而论,这回初出来的一部分党军,的确是好的——但也只是一部分,可惜在江西把好的军队损伤不少,现在好的计不过二三万人——但行军以外的一切事情,都被极坏的党人把持,所以党军所至之地,弄得民不聊生。

  孟子有几句话说:“……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岂有他哉,避水火也。如水益深,如火益热,亦运而已矣。”这几句话真可以写尽现在两湖、江浙人的心理了。受病的总根源,在把社会上最下层的人翻过来握最高的权。我所谓上层下层者,并于非富贵贫贱等阶级而言,乃于人的品格而言。贫贱而好的人,当然我们该极端欢迎他。今也不然,握权者都是向来最凶恶阴险龌龊的分子,质言之,强盗、小偷、土棍、流氓之类个个得意,善良之人都变了俎上肉。这种实例,举不胜举,我也没有恁么闲工夫来列举他。“党军可爱,党人可杀”这两句,早已成为南方极流行的格言,连最近吴稚晖弹劾共产党的呈文上都已引及。但近来党人可杀的怨声虽日日增加,而党军可爱的颂声却日日减少,因为附和日多,军队素质远不如前了。总而言之,所谓工会、农会等等,整天价任意宣告人的死刑,其他没收财产等更是家常茶饭,而在这种会中,完全拿来报私,然他们打的是“打倒土豪劣绅”旗号,其实真的土豪劣绅,早已变做党人了,所打者只是无告的良民。

  主持的人,都是社会上最恶劣分子,(报上所说几次妇女裸体游行的确的确是真的,诸如此类之举动,真举不胜举。)半年以来的两湖,最近两个月的江西,(今年年底两湖人,非全数饿死不可。因为田全都没有人耕,工商业更连根拔尽。)凡是稍为安分守己的人,简直是不容有生存之余地。(今日见着一位湖南人,说他们家乡有两句极通行话说道:“今年湖南人没有饭吃,只怕明年湖南便没有人吃饭。”这句真一点不错。)其他各省受害程度,虽有浅深,然这种现象实日日有蔓延之势。本来军事时代,未遑建设,我们原可以予相当的原谅,但他们完全不是走的想要好的路,简直是认作恶为天经地义,所以一切关于国计民生的建设,他们固然没有怀抱,也并没有往这条路上着想。

  这种罪恶当然十有九是由共产党主动,但共产党早已成了国民党附骨之疽——或者还可以说是国民党的灵魂——所以国民党也不能不跟着陷在罪恶之海了。原来在第三国际指挥之下的共产党,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牺牲了中国,来做世界革命的第一步,在饿国人当然以此为得计,非如此他便不能自存,却是对于中国太辣手了。近来南北两方同时破获共产党机关——即饿使馆及领馆发现出那些文件(现在发表的还不到十分之一、二),真正可怕,真正可恨。现在国内各种恐怖情形,完全是第三国际的预定计画,中国人简直是他们的机械。即如这回南京事件,思永来信痛恨美国报纸造谣。不借,欧美人免不了有些夸大其词((把事情格外放大些。)然而抢领事馆等等,类似义和团的举动谁也不能否认。(据说被奸淫的外国妇女至少有两起,还有些男人被鸡奸,说起来真是中国人的耻辱。)这种事的确是预定计画,由正式军队发命令干的。为什么如此呢?

  就是因共产党和蒋介石过不去,要开他顽笑,毁他信用。共产党中央执行会的议决,要在反对派势力范围内起极端排外运动,杀人放火,奸淫抢掠手段,一切皆可应用。这个议案近来在饿使馆发现,已经全文影印出来了。(俄人阴谋本来大家都猜着许多分,这回破获的文件其狠毒却意想不到,大家从前所猜还不到十分之二、三哩。)他们本来要在北方这样闹,但一时未能下手,蒋介石当然也是他们的“反对派”,所以在南京先试一下。他们最盼望帝国主义者高压中国,愈高压则他们的运动愈顺利。自五卅惨案以来,英国完全上了他们的当,简直是替他们做工作,他们的战略真周密极了,巧妙极了,但到他们计画全部实现时,中国全部土地变成沙漠,全部人民变成饿殍罢了。

  共产党如此,国民党又怎么样呢?近年来的国民党本是共产党跑入去借尸还魂的。

  民国十二三年间,国民党已经到日落西山的境遇,孙文东和这个军阀勾结,西和那个军阀勾结——如段祺瑞、张作霖等——依然是不能发展。适值俄人在波兰、土耳其连次失败,决定“西守东进”方针,倾全力以谋中国,看着这垂死的国民党,大可利用,于是拿八十万块钱和一大票军火做钓饵,那不择手段的孙文,日暮途远[穷],倒行逆施,竟甘心引狼入室。孙文晚年已整个做了苏俄傀儡,没有丝毫自由。(孙文病倒在北京时,一切行动都在鲍罗庭和汪精卫监视之下,凡见一客,都先要得鲍罗庭的许可。每天早半天,鲍或鲍妻在病榻前总要两三点钟之久,鲍出后,孙便长太息一声,天天如是。此是近来国民党人才说出来的,千真万真。)

  自黄埔军官[校]成立以来,只有共产党的活动,那里有国民党的活动。即专以这回北伐而论,从广东出发到上海占领,那一役不是靠苏俄人指挥而成功者!(说来真可耻,简直是俄人来替我们革命。)党中口号皆由第三国际指定,什么“打倒帝国主义”,“打倒资本阶级”等等,那一句不是由莫斯科的喊筒吹出来。除了这些之外,国民党还有什么目标来指导民众?所以从国民党中把共产党剔去,(这几天五一节、五四节等,不惟北京销声匿迹,即党军所在地,也奄奄无生气,可以窥见此中消息。)国民党简直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了。近来蒋介石们不堪共产党的压迫,已经翻过脸,宣言“讨赤”,而且残杀的程度比北方利害多少倍。同时共产党势力范围内也天天残杀右派。

  (前面那几张纸都是十天以前陆续写的,现在情形天天剧变,很有些成了废话了。)据各方面的报告,最近三个礼拜内双方党人杀党人——明杀暗杀合计——差不多一万人送掉了,中间多半是纯洁的青年。可怜这些人胡里胡涂死了,连自己也报不出帐,一般良民之入枉死城者,更不用说了。尤可骇怪者,他们自左右派火并以来,各各分头去勾结北方军阀,蒋介石勾孙传芳,唐生智勾吴佩孚(都是千真万真的事实),双方又都勾张作霖。北军阀固然不要腰[脸],南党阀还象个人吗?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可见所谓什么为主义而战,都是骗人,现在揭开假面孔,其形毕露了。现在军事上形势蒋派似颇有利,其实他们党的内部,早已是共产党做了主人翁。共党也断不敢抛弃“国党”这件外套,最后的胜利,只怕还是共党。共党也不能得真的胜利——不全象俄国那样,但是这种毒菌深入社会,把全国搅到一塌糊涂,人民死一大半,土地变成沙漠,便算完事。现在南方大多数人都天天盼望外国人来收拾,这种卑劣心理之可耻可痛,自无待言。其实外国人又何能收拾,只有增加扰乱的成分,把垂死的国命民命,更加上些痛苦罢了。

  在这种状态之下,于是乎我个人的去处进退发生极大问题。近一个月以来,我天天被人包围,弄得我十分为难。简单说,许多部分人(却没有奉派军阀在内)太息痛恨于共党,而对于国党又绝望,觉得非有别的团体出来收拾不可,而这种团体不能不求首领,于是乎都想到我身上。其中进行最猛烈者,当然是所谓“国家主义”者那许多团体,次则国党右派的一部分人,次则所谓“实业界”的人。(次则无数骑墙或已经投降党军而实在是假的那些南方二、三等军阀。)这些人想在我的统率之下,成一种大同盟。他们因为团结不起来,以为我肯挺身而出,便团结了,所以对于我用全力运动。除直接找我外,对于我的朋友门生都进行不遗余力。(研究院学生也在他们运动之列,因为国家主义青年团多半是学生。)我的朋友门生对这问题也分两派,张君劢、陈博生、胡石青等是极端赞成的,丁在君、林宰平是极端反对的,他们双方的理由,我也不必详细列举。

  总之,赞成派认为这回事情比洪宪更重大万倍,断断不能旁观;反对派也承认这是一种理由,其所以反对,专就我本人身上说,第一是身体支持不了这种劳苦,第二是性格不宜于政党活动。

  我一个月以来,天天在内心交战苦痛中,我实在讨厌政党生活,一提起来便头痛。因为既做政党,便有许多不愿见的人也要见,不愿做的的事也要做,这种日子我实在过不了。若完全旁观,畏难躲懒,自己对于国家实在良心上过不去,所以一个月来我为这件事几乎天天睡不着,(却是白天的学校功课没有一天旷废,精神依然十分健旺。)但现在我已决定自己的立场了。我一个月来,天天把我关于经济制度多年来的片断思想,整理一番,自己有确信的主张。(我已经有两三个礼拜在储才馆、清华两处讲演我的主张。)同时对于政治上的具体办法,虽未能有很惬心贵当的,但确信代议制和政党政治断不适用,非打破不可。所以我打算最近期间内把我全部分的主张堂堂正正着出一两部书来,却是团体组织我绝对不加入,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那种东西能救中国。最近几天,季尚从南方回来,很赞成我这个态度,(丁在君们是主张我全不谈政治,专做我几年来所做的工作,这样实在对不起我的良心。)我再过两礼拜,本学年功课便已结束,我便离开清华,用两个月做成我这项新的工作。(煜生听见高兴极了,今将他的信寄上,谅你们都同此感想吧。)思永来信说很表同情于共产主义,我看了不禁一惊,并非是怕我们家里有共产党,实在看见象我们思永这样洁白的青年,也会中了这种迷药,即全国青年之类此者何限!

  真不能不替中国前途担惊受怕,因此越发感觉有做文章之必要。你们别要以为我反对共产,便是赞成资本主义。我反对资本主义比共产党还厉害。我所论断现代的经济病态和共产同一的“脉论”,但我确信这个病非“共产”那剂药所能医的。

  我倒有个方子,这方子也许由中国先服了,把病医好,将来全世界都要跟我们学,我这方子大概三个月后便可以到你们眼边了。思永不是经济学专门家,当然会误认毒药为良方,但国内青年象思永这样的百分中居九十九,所以可怕。等我的方子出来后,看可以挽回多少罢。

  (1927年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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