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一八一回　马玉龙调兵下龙山　水龙神赌赛众英雄

话说水龙神马玉山率领绿林群贼、一百只飞虎舟摆出双龙出水式，一字排开他在大九龙舟上一坐，有人给他拿着跨海双锏上在他身后站着的是闹海龙、独角龙、混江龙、探江龙各抱着兵刃，身穿水师衣靠左首是飞云、清风，同着吴家堡众贼右首是头英山大斧将等一党碧眼金蝉石铸打算闯出重围一看来了无数战船，就知道走不了说："毛二哥，你还是下水保船要紧"毛如虎跳下水去，护在船底石铸带上截爪镰，撑船往上闯去就听那旁有人大声喊嚷口说："杀不尽的群贼，还敢前来送死二可认得癞头鼋吴二太爷！"石铸见他单坐一只船站在船上发威，众人知道他的瘟锤厉害上全都不敢过去。忽听那边水声大震一来了十余只飞虎战船，船头之上正是忠义侠马玉龙他知道这清水滩开了仗二怕石铸有失，急带船前来助阵来至切近，分开战船，闯进重围石铸一见帮手来了，这才放心纪逢春说："小蝎子，你瞧我干爷来了"武杰说："混账东西你怎认的？"纪逢春说："我是他大叔我们两头大。"马玉龙说："众位差官不要害怕，这秃子使的那叫瘟锤上他媳妇把解药给我了。"纪逢春一听说："秃子，你媳妇把解药给了我们怪不得你叫癞头鼋。"马玉龙把药瓶掏出来给每人闻一鼻子。纪逢春说："我揍这个秃子"说着就跳了过去，大嚷道："秃子！你那天蒙了我今天可要揍你了。你还充朋友口你媳妇跟我们都好，把解药都给我们了！"癞头鼋说："你是何人？"纪逢春说："你不认得我了你站定了，别吓得一溜筋斗二我住狼山纪家寨，有个神手大将纪有德那是我的爷，我是纪逢春小名叫三庆，都告诉你了几我还是千总老爷。秃子个你伸过脖子来，我一锤把你脑袋打碎了你愿意不愿意？"癞头鼋并不答言上把锤照纪逢春就打。纪逢春一闪身口就把锤法施展开来，连说："捅嘴扫腿，掏心，贯耳，捅P股上打麻筋，划拉腰眼，砸P股蛋！"这一路锤上把吴元豹闹的首尾难顾几自己往回就败了。一转身人被武杰一镖打倒。纪逢春按住就捆一捺在这边船上。

小孔雀吴通见兄弟被捉拉出朴刀大嚷："雷公崽子休要逞强趁早把我兄弟搁下。"一摆刀要奔纪逢春。武杰一声喊嚷上说："混账王八羔子，休要逞强待我拿你。"二人在船头各摆刀动手下飞叉太保赵文升一摆叉过去帮助武杰，有三五个照面儿伸手取出飞叉，照定了吴通一飞叉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响，有诗为证：

画木狼筋杆下飞叉七寸长。

左手托叉杆右边把手扬。

飞叉打出去个敌人必着伤。一叉将吴通打倒武杰把他捆上。小鹞子周治一瞧拜弟被人拿去口气往上冲，一摆钩镰刀大叫："小辈，休得两个打一个"抡刀照赵文升就砍。赵文升用叉一崩二人走了八九个照面。石铸一瞧周治这身衣裳人头戴分水鱼皮帽，身穿通口兽面鱼鳞甲上甚是喜爱，就想过去将他拿住只得他这身衣裳。随即跳过船来帮着赵文升动手，几个照面二把周治赐了个筋斗，过去把他捆上将那身水衣给剥了下来向水龙神一瞧，三个人俱皆被擒上便吩咐五百水鬼下水去砍他的船底这些水鬼由船后跳下水去各有头目带领。石铸一见不好急忙抄起钩镰枪，跳在水内上马玉龙的诸葛鼓一响，又下去一百水兵各摆兵刃，扑奔五百水鬼马玉龙在船上一瞧，水花一翻水一红，一个死尸翻了上来个工夫不大，这水鬼已死了有七八十个了带伤的也不少。水龙神马玉山一瞧不好几就知道这些人来的厉害吩咐鸣金，把水队撤回手下锣声一响，水内喽兵逃上船来几水龙神的船往前一进问对面之人以何人为首？马玉龙说："你问我为首之人何干？"马玉山说："我要会会此人！"马玉龙说："你既要问我虽非为首之人，这兵却是我带来的你就是清水滩为首之贼么？我姓马名玉龙，人称忠义侠，在钦差彭大人手下当差向"马玉山说："好！你们上段家岭约请段文龙我倒不恼，大不该将我义女杀死你们如把段文龙送过来下我放你们过去。"马玉龙说："你要赢得了我这口宝剑我回复彭大人，永不拿你了你若赢不了，你们休想逃生"马玉山刚要过来，后面独角龙马铠说："爹爹且慢几有事弟子服其劳，割鸡焉用牛刀待孩儿前去拿他。"一摆手中鬼头刀几扑奔马玉龙，迎头就剁马玉龙见刀临近，呛啷一声将刀削为两段，马铠只吓得拨头就跑马显拉刀过来，也是如此一连四个贼人俱皆败回水龙神马玉山一摆跨虎双锏刚要去时，就听那边王宠说："老寨主且慢一咱们有三千多兵，他只来三四百人一何不放箭将他们射死。"马玉山一听王宠之言甚妙只这才传令擂鼓，吩咐弓弩手万弩齐发把他们全皆射死。王宠一响梆子众喽兵都是每人六枝梅竹箭四力弓，一齐放箭。马玉龙的诸葛鼓一响只众飞虎兵个个把藤牌一擎一堆起一座山来，这箭到藤牌上只就碰了回去。这一阵箭射出个众喽兵的箭都没了。马玉龙再一响诸葛鼓几众飞虎兵把藤牌撤去；又一响诸葛鼓众飞虎兵把装有自来簧的竹炮安插好了；三次诸葛鼓一响一阵连环炮，将水龙神的大队打伤无数口众贼人个个胆战心惊。

水龙神说："我有话讲"马玉龙就问："你要说什么话？"马玉山说："你我两家为仇所为黄马褂、大花翎，这东西是我遣人盗来你若应我一件事，今天我放你走"马玉龙说："有什么事？可允则允"水龙神马玉山说："我久闻你是英雄黄马褂是我盗来，你能到清水滩把黄马褂、大花翎盗回去我将飞云、清风和焦家二鬼捆上交给你我情愿到公馆请罪。"马玉龙说："好！三天之内我盗不出黄马褂、大花翎来上我把脑袋输给你。"水龙神马玉山说："大丈夫决无更改你拿住我们的三个人还得放回来又"马玉龙说："可以。"吩咐手下人将吴通、周治、吴元豹三人放开下又说："由今日起，三天之内若盗不回黄马褂、大花翎我把脑袋输给你，挂在清水滩二"马玉山说："既然如此吩咐水手把船撑开，放他们过去"

马玉龙这才带着石铸等人的船只一径奔东岸，扎下水师营只会同徐、刘二位大人，商议盗黄马褂、大花翎这且不表。单说水龙神马玉山率领众贼回归清水滩，派于通、王宠紧守竹门人派马德巡查前后山寨竹城他带着群贼下船进了山寨回到分赃厅。天色已晚摆上酒筵，大家喝酒。飞云说："这件事老寨主做得太粗官中营中能人甚多，真要有人来清水滩把黄马褂、大花翎盗去老寨主你当如何？"马玉山说："你只管放心咱们这竹城水寨，真是铁壁铜墙人就是插翅也难进来。"飞云说："能人背后有能人现在黄马褂放在何处？"马玉山说："在我内宅严密的所在口"飞云说："依我之见点火一烧，剪草除根，即便有能人进来也须是白来。"马玉山说："我焉能做这事？我既跟他打赌倒要看看他的能为。"飞云说："你把这东西拿出来我们瞧瞧也放心，还许那天已被人盗去了个今天他才故意这么允你"

正说着话，马德从外面进来马玉山说："今天我派你查前后山水旱两路可要多多留神。方才飞云一说儿提醒了我，那天有奸细进来由水牢把人救走，又跑了碧眼金蝉石铸你到后面把马褂花翎取来我看看"马德说："我到后面拿去"转身出了大厅，扑奔后面儿到他妹妹马玉花屋中说："妹妹你开开箱子，把黄马褂、大花翎拿出来"马玉花问："作什么？"马德说："老寨主说这两天拿奸细今天在外面跟大清营差官打赌怕有能人前来盗去，今天给大家瞧瞧好放心"马玉花把箱子开开，将马褂花翎拿出来马德瞧了一眼，拿往前面此时天有初鼓，大厅内灯烛辉煌个马玉山接过包袱，打开给众人一瞧下仍然包好，叫马德送到后面收好又对大家说："今夜咱们都不睡觉人回头分四路巡查，天亮再睡"大众说："甚好。"马德仍然到外面巡山众贼分四路巡查，直到天光大亮并不见奸细进山。群贼回到大厅二彼此询问，这才准备安歇睡觉忽然外面有人进来禀报说："现有官军营的马玉龙来说：昨日已将黄马褂、大花翎盗去现在竹城外请寨主爷出去答应"要知后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