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一五〇回　捉山贼魏国安出世　灵宝县苏永福被杀

话说戴魁章正往前面浮水逃走下只见对面水中出来一个人手中摆子母鸳鸯锤挡住去路上戴魁章看那人有三十以外是个秃子，身穿水衣水靠二面皮微紫，紫中透亮。石铸在后面一看认得是师兄追云太保魏国安书中交代：来者这位上家住在天津卫河东水碓子自幼儿拜银须道董妙清为师练就水上功夫，长拳短打上刀枪棍棒，样样精通。他与石铸是师兄弟在绿林中偷富济贫，杀贪官几斩恶霸，到处剪恶安良只因他在家中，为朋友打伤人命一到案打官司，又从监狱逃出下流落到了河南。今天看见红龙涧有无数官兵前来剿贼他意欲帮着拿贼，到树林中换上水衣入水正遇戴魁章。他一见戴魁章就是一锤人戴魁章正要往岔路逃走即被后面马玉龙施展鹦爪力的功夫将他抓住，不能脱身。马玉龙将他拉至南岸捆好一瞧山寨已经起火。周庄同王媚娘收拾细软金银出山直奔永城，先找店住下儿静候刘芳的消息。里面剩下的喽兵还有三百五十余名抄出贼人财物二百车，贼船二十五只向刘芳先把火扑灭，派本地官兵看守红龙涧马玉龙参见大人，大人说："前者武杰拿回的履历条说你在二山营拿贼有功本部院就要保举你。"马玉龙说："托大人洪福向旗人本是镶黄旗满洲二甲养余兵了因为在京师打伤恶霸，逃走在外流落数年。现占龙山，以保镖为生今天是受人所托，前来要镖上奉大人之命拿贼。大人若肯开恩递折几把旗人圈回本旗，旗人愿效犬马之劳"大人说："你且回去把龙山众人散伙，我在前站等你向"马玉龙答应下来，与石铸等人相见石铸说："兄弟，你把龙山散了伙一千万可要回来，这是万年不遇的机会"马玉龙说："是。勿劳大哥嘱咐我这就告辞。"说罢，跳上船去带着喽兵竟自去了。

大众押解着戴魁章大人坐着大轿，来至公馆下轿众人道："大人受惊了了"大人即把永城的官人叫来儿立刻升堂。众人呐喊，把戴魁章带上来跪下口大人说："戴魁章，你可认识本部院？你今年多大年岁？哪里人氏？在红龙涧有几年？"戴魁章说："我原籍是河南内黄县戴家屯的人人由二十八岁起，同我两个拜弟朱义、马忠招聚了五百多名亡命之徒二我跟大人并无冤仇。"大人说："你在红龙涧打劫客商拒捕官兵，情同反叛，你俱皆招实不必往下再说。"大人吩咐把戴魁章钉镣入狱大人又叫把杨香武、霍秉龄请上来几赏给一百两银子。杨、霍二人执意不要便告辞回庙。蔡庆上来给大人请安了道了受惊，彼此询问别后之事蔡庆把要看女儿之事说了一遍又说："因听说大人到此故绕道前来给大人请安！"大人吩咐款待蔡庆又叫石铸把帮助捉拿戴魁章的那人叫上来下听差人说："石铸送他师兄走了一尚未回来。"正说着，石铸已从外面回来个过来给大人请安。大人说："石铸你上哪里去了？"石铸说："我师兄魏国安要上庆阳府找我师父去我苦苦留他，他不肯在此因此我给他十两银子川资送出西门之外。"大人说："可惜！我看此人水旱两路艺业极好只我要栽培他，他却走了只"石铸说："这是他命小福薄几"

大人在这里把诸事办理完毕只即把戴魁章就地正法，派刘芳监斩几蔡庆已然告辞，奔大同府瞧看女儿去了这里刘芳点齐了二百名兵了人还有公馆众人护决，恐怕戴魁章余党来劫法场了知道红龙涧寨主问斩，瞧看热闹的人甚多几戴魁章来到法场，自己说："想不到我戴魁章落到这步田地"说了几句，刽子手把戴魁章一杀人头号令，红龙涧抄产大人按公事公办，参奏刘芳身为副将地面不靖7，竟有贼党聚众成群了占山落草为寇，究属捕务废驰圣上旨意下：刘芳理应革职人开恩着降二级，随彭朋当差带罪立功。马玉龙着准回劳当差上石铸着赦罪立功，以把总用只均赏加一级。众人谢恩大人歇息数日，刘芳把家眷并王媚娘留在永城下买所房屋居住。

大人带着刘芳起身下一站到了灵宝县。本地面知县龚文煜在十字街迎接钦差大人进了公馆，参见已毕，即归本衙几众办差官各归配房。大人用完晚饭在灯下看书，又把苏永福叫了上来大人喜爱苏永福，见他虽已年过半百但老成历练，公事熟习大人问他："现在你跟我当差这几年人你家还有什么人？"苏永福说："家中就是结发之妻另有一小子，在家拉弓练武"大人说："这一次回来只你等多要得些好处。再者个你也年过半百，为人练达我很喜爱你。我这衣箱和要紧的东西都在里头，你不必在下面睡个搬在这东里间来，给我看着"苏永福答应，便下去把铺盖搬来了刘芳说："咱们分前后值夜走路又不乏。"石铸也说："咱们八个人四人一天。今天我跟刘老爷、武老爷、纪老爷明天换二位苏老爷和李珮、李环四人"刘芳说："石大爷，今天咱两人前夜几你们没事就睡觉去。"武杰说："吾跟纪老爷后夜一"刘芳说："三更天换班人谁该值的时候出事，就是谁的事各要小心，不准推诿。"纪逢春说："小蝎子咱们两个睡觉去。"两个人走后天刚起更，石铸说："刘大人！咱们一同出去绕弯儿大人此时还没睡觉呢。"刘芳说："石大爷！你明天再别这么刘大人、刘大人的咱们这样的交情，不用这么客套二往后你就叫我刘大哥，我称呼你石贤弟"石铸说："恭敬不如从命从今以后，倒是兄弟相称为是几"

正说着话，听外面梆响起更公馆以外，有本地城守营的官兵巡更走夜上石铸到院中一瞧，满天星头皓月当空，看看上房大人已经安歇口西配房是彭兴、彭福等人东配房南里间是武杰二人石铸瞧瞧没有动静，翻身蹿下房去二四顾无人，这才蹿下房来进了东配房北里间，见刘芳正在那里吃茶一石铸坐到二更，刘芳又出去一趟儿不知不觉已到三更。石铸说："我上那屋叫他们去"石铸进去先把武杰叫醒人又叫纪逢春，叫够多时下纪逢春仍在酣睡，鼾声如雷武杰拧他一把，方把傻小子拧醒了武杰说："换班了。"纪逢春一醒抓锤转身就出了东厢房几只见上房屋蹿出一人，手中拿着血淋淋的一个人头纪逢春就嚷："了不得了大人叫贼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