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一四八回　蔡庆一怒抢寨主　窦氏翻脸战马忠

话说朱义、马忠打了店中伙计又伙计说："你们真不睁眼几寨主爷今天就在院中。老掌柜的了快出来，这两个不讲礼一"只听东院中说："哪里来的无知小辈儿敢在这里撒野？小子们鸣锣聚众！"只听当啷啷的大锣一响由东院中出来有五六十名打手为首的两个人，头一个身高八尺面皮微紫，粗眉大眼，准头端正花白胡子，身穿蓝绸子裤褂只足下青缎快靴，手中擎着一条铁棍下后跟那人，身躯矮小，项短脖粗身穿青绸裤褂，足下青缎快靴手使一对虬龙棒。他们来在院中一声喊嚷说："你两个睁错眼了一在我这店中，谁敢打我的伙计在太岁头上动土，今天你两个且留下！"朱义拧手中枪马忠摆青铜蛾眉刺，跳在院中书中交代：这开店的人姓谢二人称金头太岁谢自成；使虬龙棒的是他师弟叫矮金刚公孙虎。他们在店中也有几十名打手个今天看见朱义带着喽兵口各拿兵刃进店来，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上这镖必是抢来的，故此带着打手上要把镖留下。朱义、马忠摆兵刃正要动手只见从房上蹿下一人，跳在院中说："大家且慢动手，幸亏我来了了都是自己人，我要来迟就坏了"朱义一看不是外人，原来是拜弟一枝桃谢虎今年十七岁，跟他叔爷练了一身好功夫到后套《施公案》里捉拿一枝桃了就是此人。他赶过来说："叔爷在上只这是我两个拜兄，红龙涧的二寨主、三寨主；这是我叔父一这是我叔叔公孙虎。"朱义、马忠见礼谢自成说："原来是二位贤侄"一同进了上房。谢虎说："二位兄长个哪里做的买卖？"朱义把劫蓝猛的事说了一遍二天晚各自安歇。

次日朱义、马忠告辞店里也没要他们的饭钱了他二人回到红龙涧，派喽兵先进去回禀他二人看守镖车。戴魁章一听吩咐有请。朱义、马忠进来说："蔡大哥！你老人家原来在此儿"蔡庆说："二位贤弟！我一来瞧瞧你等二来还有一件小事，要与你等商议"朱义说："蔡大哥从哪里来的？"蔡庆说："我由葵花寨起身来至永城瞧一位朋友，顺便看望你等二"戴魁章吩咐献茶，喽兵端上茶来上蔡庆说："四弟，今天我有件事跟你商议我来到永城，听说钦差大人被你的亲戚宋起凤背到这里来了我想你是明白人，怎么做这糊涂事？他是奉旨的钦差你要害了他，皇上焉能善罢！依我之见你把钦差彭大人请出来儿当面请罪，我把大人带走兄弟你还占你的红龙涧两罢甘休，你看好不好？"戴魁章把眼一翻说："蔡大哥！我只当你来瞧我只原来也是为赃官彭朋，你们都是他一党下"

这个时光，金头蜈蚣窦氏早已下了分赃厅只周庄点头，叫她跟着到了后面把那里的喽兵全皆杀死将铁叶子的锁拧开，把刘芳、杨香武、霍秉龄放了出来那边石铸也把大人背了出来周庄早已把各人的兵刃预备好了大家齐抄兵刃，杨香武说："我跟着霍大哥到前头帮忙二"刘芳说："我保大人"石铸说："我背大人只"窦氏才要过来行礼，只听那边一声喊嚷儿说："伙计拿奸细，今天你等休想走一个"马忠摆青铜蛾眉刺，带着四十名喽兵二早把金头蜈蚣的去路挡住原来，前面蔡庆跟戴魁章一句话说翻了蔡庆一脚把桌子踢倒，众人齐抄兵刃动手又马忠想先把钦差大人杀了几然后再把蔡庆等俱皆杀死这个红龙涧也不要了，只带着喽兵奔潼关去那里有他的好友，正在招军买马下聚草屯粮，以图大事，早已有人送信前来一应许封他等为一字并肩王想罢，用手中蛾眉刺一指带着四十名喽兵，直奔东跨院来个到了水牢一瞧，见窦氏正在放人人便叫喽兵摆开，一声喊嚷说："窦氏贱婢你敢在此多事。"窦氏一瞧个说："马忠，好猴儿崽子个你也不知道老太太的厉害个今天我要管教管教你。"一摆虎头钩马忠摆青铜蛾眉刺，二人杀在一处二杨香武、霍秉龄蹿房越脊奔分赃厅去了。刘德太说："我来开路！石大哥下你我先将大人背出红龙涧二抢到贼人的船只，先把大人渡过河去"石铸说："很好！"这时马忠一刺把窦氏的裤子撕了一个洞人羞得窦氏蹿房就跑。马忠又摆蛾眉刺扑向刘芳石铸顾不得刘芳，背着大人就蹿上矮墙只听外面锣声震耳，喽兵越聚越多上展眼有二百多人，已把刘芳围住下这时马忠蹿至分赃厅一瞧戴魁章敌住蔡庆，四位压寨夫人敌住武杰纪逢春，朱义战住杨香武、霍秉龄上外有喽兵三百多人帮着动手他带一百多喽兵，就往外去追赶石铸石铸背着大人，沿路有喽兵阻挡他又要动手，又要保护大人十分费事。马忠一声喊嚷上说："小辈！你趁早把赃官放下饶你不死。"石铸背着大人跑出寨门一直奔命似地往前走，快到河沿又见水师营的锣响，出来有二百余喽兵当中有两个头目。石铸扑奔正东躲开贼人的水队，边走边说："大人不要害怕只要浮水过去，就不怕了下"来到河沿，就跳下水去又后面马忠喊嚷，说："水师营的水手张蛟、张鳌赶紧齐队，那边就是赃官彭朋若要拿住，赏赐一千两"张蛟、张鳌一听，呛啷啷一棒锣二出来了二十只飞虎船，往日一船四个水手今天用了八人，多加一倍一马忠跳下船去，船分两队双龙出水似地追赶石铸一石铸在水中背着一个人不大得力，又见前面两边有人下也不知道是何人？只听后面喊杀连天回头一看，见船由东西两路追下来二东西一碰，便将石铸围在当中马忠在船上喊嚷，说："众喽兵听真你等大家齐心努力，快把赃官彭朋拿住此时赃官有如笼中之鸟上釜中之鱼；若叫他逃了就如同纵鱼入海，放虎归山上"大家齐声答应说："寨主不必嘱咐我等必要努力。"

大人在石铸背上一瞧人见贼党甚众，便说："石铸我看你顾前不能顾后，顾右不能顾左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背着我焉能打仗？你快把我放下你由水中逃命去吧！我虽死在水中倒落个整尸首，免被贼人擒去你逃到公馆，再告知地方官调兵来给我报仇。"石铸一听此言个如万把钢刀刺心，甚是难过一便在水中涕泣说："民子受大人之恩既然从龙潭虎穴背出大人来到此处，焉能舍了大人我去逃命？活着我跟大人活要死我跟大人死。"大人一听石铸这话心中也甚是难过。

只见在那飞舟之上马忠一声喊嚷，说："背大人的那个小辈你可有名姓？"石铸浮着水把眼一翻说："大太爷家住河南嵩阴县三杰村只姓石名铸，人称碧眼金蝉几盗过玉马，已改邪归正保了彭大人。你等要知大太爷的厉害个叫我把大人背走。大人有好生之德饶你不死。"马忠一听原来你就是石铸，今天我也不跟你动手一只吩咐手下喽兵，响梆子放箭把赃官射死。石铸一瞧不好自己能拿兵刃拨挡箭枝后面却不能护庇大人。正在危急之际只听水面哗啦一响，由贼人船缝中挤进一只浪里钻的船来二船上有杆大红旗在空中飘摆蜈蚣走穗，焰火掐边，坠脚铜铃被风一吹哗啦啦地在响。船头站立一人身穿麒麟宝铠，怀中抱定宝剑几要知后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