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凌,你可曾知道,皇上曾经与我谈过你的几次事?”莫将军端起碗轻喝一口,面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啊,萧文凌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当真是设计好的,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莫将军。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确实不愿你上战场。”莫将军摇了摇头道:“你是萧丞相之子,才华出众,又甚得民心,但也正是这一点,让你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战场不比其他,失败了还能重头再来,对于一个从未经历过战火的你,突然让你领兵打仗,未免是太强人所难了一些,若是丢了性命,我又如何向萧丞相交代?”
“我确实没有死的理由。”萧文凌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道:“哪怕是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我也要告诉自己活下去,因为我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活,身边还有众多关心我的人,死了便是对他们的不负责,这是我自己所理解的,所以死不死什么的,少在我面前提,万一莫将军多出一个什么乌鸦嘴的称号,我岂不是亏大了?”
“呵呵。”饶是谈话内容什么严肃,莫将军也不由被他那轻松的话语搞的一笑,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便是这点好,大多时候都能找到乐观态度,虽然前段时间听说你在退出军营之后,似乎消沉了一段时间,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看来是消除了一切顾虑啊,如此倒是多亏了你家外公,这个老狐狸可没少指引你吧?”
“呃...?”萧文凌微微一愣,倒不是莫将军对老太爷的态度,而是经莫将军这么一说,倒好像是老太爷心细的铺平了几条路,就等着他自己选择,即便是那日在聚情楼负气而去,在之前也似乎说了不要介怀之类的话。
“我就知道,那只老狐狸最喜欢拐弯抹角。”莫将军又是一笑,深深的看了萧文凌一眼道:“我不是你外公那样的人,在这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无论是皇上还有我,都对你抱有极大的寄托,我们至今都没见过谁,这么年轻便有你这般如此的才华与心性,有时候与你交谈之中,都会不自觉的将你当作同辈分的人,这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原来我在莫将军心里占这么大的份量啊。”萧文凌得意洋洋的嘿嘿一笑道:“那我日后跟莫将军讲话也能肆无忌惮了,哎呀,这可真是好呢,出了军营也有炫耀的本钱了。”
“喂喂。”别说黄将军,便是牛浩秋也古怪的瞪起了眼睛道:“萧兄弟,这里——”
“切,连牛哥也这样沉闷,没意思。”萧文凌耸了耸肩道:“莫将军,您继续吧。”
莫将军有些哭笑不得,为何明明是自己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这么就轻而易举的被这个萧文凌破坏的消失殆尽?只得瞪了萧文凌一眼道:“你现在选择退出的话,我还能跟你去皇上那说一说,你——”
“不必了。”萧文凌轻轻摇了摇头,难得正色了起来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样什么话我不懂,这里不再是自私冷漠——呃?总之,看到这些朴素的百姓们,我就想去帮上一帮,也是为了提高我的声望,让我的事业越做越远,这也算是寻了一个商机吧,别把我看成是一个高尚的人,总之就是这样,你总不能让上了贼船的我,突然放我下船吧,淹死了岂不是亏大了?”
话语中有多少真实性,恐怕也只有萧文凌本人清楚了吧,莫将军也不去管他那些话,点了点头道:“你的事确实让皇上头痛了一阵子,贬你为民之后,类似为你求情的奏折摆满了皇上的桌子,为此他可没少跟我发牢骚,这次顺着你的意思,倒也为他自己解去了一个难题。”
“怪不得这个老神棍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还有这道道。”萧文凌小声嘀咕了一句,实在有些无语。
“能得到百姓的支持,皇上还是很高兴的。”莫将军继续道:“因为百姓们坚信着你的当官能给他们带来进一步的幸福,但究竟如何,这也是百姓关注的,作为一个希望,所以你必须上战场,以你自身的实力证明,这——你可懂?”
萧文凌微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看来不止是百姓对自己的期望高,还有皇上与莫将军的期望也是颇高。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莫将军又笑了笑道:“考虑到你在战场上还作为一个新人,倒时无论是我,还是黄将军还有牛将军都会从旁协助于你,另外便是我跟你提的事,我希望你能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精英队,就像是亲卫队一样的小队。”
“好吧,我会去想办法。”萧文凌无奈的耸了耸肩,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火辣辣的感觉让他身子也火辣起来,亲卫队吗?他微微咬了咬嘴唇,莫非真要用那个时代的训练方法?光是亲卫队估计也只是保护自己安全所设备的选择。
或许——,他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不过对士兵们来说,却是一种极为不人道的训练方法。
火辣辣的酒味渗入舌尖,倘入肚里,酒精麻痹神经感觉整个人都要飘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已是昏昏睡去。
“这样真的好吗?就这样如实相告?”见到萧文凌昏睡过去,黄将军有些犹豫的问道。
“不如实相告能怎样?”莫将军也是灌了一口酒水,摇了摇头道:“你以为瞒着他有用吗?这个男人打从心底就跟一明镜似的,即使我不去说,你以为他会猜不到?面对他这样的人,皇上可真是的,棘手的很呐。”
“什么啊,莫将军不是打心眼里便很高兴吗?”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牛浩秋打了个酒嗝,晃了晃头道:“萧兄弟这么出色,能进军营里,想必莫将军面对胡人的时候,心里也会安定的多吧。”
莫将军微微愕然,脸色又微微沉寂了下来,呵呵笑道:“说的也是呢,萧文凌确实能给我带来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
当萧文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晌午了,左右一看,头虽还有些醉酒的熏铉,总的来说好多了,这里分明就是以前自己住的房间,布局竟与以前一模一样,还有房间也是一尘不染,像是天天都有人打扫过了。
会是谁这么好心?大概是莫将军派来的人吧,抓了抓有些蓬松的头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洗漱过后,却见桌上还有一碟点心,微微一愣,倒也没管那么多,再吃饱之后,才一步三摇晃的走到了操练场。
“萧将军!”这次的士兵们倒很有自觉性,没有一拥而上,吴翔世已是迎了过来道:“你来了。”
“是啊,刚睡醒。”萧文凌很没品的打了个哈哈,还有一些困意,也不多说,走到自己的专座上一倒,半眯着眼睛很是惬意,看的莫柳霞不屑的撇了撇嘴,这厮还是这么的欠揍,压根就没有一点身为将军的觉悟。
莫将军昨日的话还在他脑海里响起,见这人还在训练,也就没有直接开口,准备训练完了再交代一番,虽说这种不人道的训练很是残酷,但多一分实力便是在战场上多一分活命的机会,总的来说也是为了他们好。
“少爷。”便在他沉思的时候,有人推了萧文凌一把,睁开眼,不由微微一愣,轻咦道:“二贵?”
“哈哈,少爷可想死我了。”二贵嬉皮笑脸的凑上去道:“本来我是想追寻着少爷的脚步的,只是一想到少爷尚在风花雪月当中,我这一去岂不是给少爷捣乱了?这才强忍着没追来,如今一见少爷,果然全身神清气爽,总算提的起精神了。”
“哦?”萧文凌古怪的看了二贵一眼道:“花满楼的小翠就不给你提精神了吗?”
“那肯定是没有少爷——呃...”二贵一捂嘴巴,看着少爷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嘟囔道:“花满楼的消费太高啊,可怜我跟着少爷的工钱就那么一点,几次下来便口袋空空了,还谈什么精神。”
“那是你活该。”萧文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了?无缘无故跑军营里寻我,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提到了正事,二贵也微微严肃起来,点了点头道:“是魏家的人叫我来的,可怜我二贵长途跋涉,跑了魏家又军营,我——”
“废话少说,说重点。”萧文凌撇了撇嘴。
“哦。”二贵很是幽怨的看了少爷一眼,又嘟囔道:“有人跑到魏家去寻你,说是你让他来的。”
“有这事?”萧文凌瞪大了眼睛看着二贵道:“若是我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我应当是没说过这种话的。”
“那便是骗子了。”二贵一下子怒了,大声道:“岂有此理,这厮好大胆,都骗到魏家来了,害我白跑一趟,非宰了他不可。”
“诶诶诶。”萧文凌连忙拉住二贵,古怪道:“先别急,他说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水无念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