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中国历史的另类独白

三

惨烈的胜利赢得了声誉，宁远一战，努尔哈赤受重伤而死，大明王朝取得一次破天荒的胜利，朝野震动，举国上下皆知袁崇焕其人。

然而军营里，这位四十多岁的督师眉头紧皱，今天上午他收到皇太极的外交信，称改国号为清，继承努尔哈赤汗位，希望与大明议和。

议和？我问：袁督师，看来满清极为忌惮您，不敢再来攻占了。

袁崇焕摇摇头：“皇太极新任帝位，内部不稳，他只是想先求和以稳定罢了。”

我说：那就趁机出兵辽东，打他个措手不及，如何？

袁崇焕苦笑道：“明军野战不如满清，只能固守城池，以守为攻。况且，朝廷腐败，辽东数十万将士粮饷拖欠，宁远孤城缺乏防备，恐怕再无力与满清决战。”

我气愤得咬牙切齿：大明官僚腐败，烂至深根，以袁督师一人之力，如何能撑得起这危局？

“我身为大明臣子，理当忠于皇上，”袁崇焕叹道，“只是，如今之计，只能暂图议和，争取时间屯田备战，训练野战军，才是上策啊。”

我有些焦急：袁督师，难道您准备私下与清军议和？这可是国之大忌啊！

“我又何尝不知？朝廷严禁议和，论罪当诛，可却又不发粮饷兵员，山海关守备虚弱，经不起再战。宁远一战令清军不敢再侵辽东，此时若不议和，争取时间修整，恐怕不能阻挡满洲铁骑了……”袁崇焕转过身去，握着长剑，望向城外的白山黑水——那里，满洲骑兵一次次涌来，都被他挡在了城墙下。然而这次，这位辽东督师感到深深的忧虑，他深知敌我力量悬殊，大明王朝腐败至极，在清军强悍的冲击下已经很虚弱了。

“这是我秘密回复皇太极的信，请你代我交给他。”袁崇焕极为信任地看着我。

“拜托了，辽东数千万百姓的存亡，都在这封议和信里，就请你转达给皇太极吧。”袁崇焕紧紧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眼里含着泪花。

袁督师，您放心好了！我一定办好这件大事，我对天发誓，秘密议和之事绝不透露半点风声，您的声誉不会受到任何玷污。

“唉……”他长叹一声，“私下议和，无奈之举，只能是权宜之计，不然辽东不保。可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朝廷会知道的，到那时，我只能以死明志了……”

不，不，袁将军，您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哽咽道，袁将军，您顾全大局为国为民的忠心，上天也会感动，老天爷会保佑您的。

“或许吧……如今只有祈求上天保佑了……”袁崇焕的声音低沉，他的心里一定是痛苦而无奈的。

又是一个旭日东升的早晨，初春的阳光夹杂着尚未消退的寒气，东北方向的满洲呈现出蓬勃的明亮。而此时的大明帝国，在空气中散发着腐烂的味道，满朝的文恬武嬉，看不见中原百姓的颠沛流离，全国半数省市遭受大旱，饥民饿殍，赤地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