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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迎春堂现可疑脚印!陈伯达搬出中南海(14)

  不过,凭借第一副组长和组长的力量,要想打倒陶铸,并不那么容易:陶铸毕竟是“第四号人物”,排名于陈伯达之前。

  身为“第五号人物”的陈伯达,又通过种种卑鄙手段打倒了位于他之前的“第四号人物”陶铸。

  支持上海的“一月革命”

  1967年1月,是多事的1月:1月4日,打倒了陶铸。就在这一天,“中央文革”的两位大员——张春桥和姚文元,以“调研员”的身份,飞往上海。也就在这一天,上海《文汇报》的造反派宣告夺权,成为上海“一月革命”的先声;1月8日清晨,阎红彦在昆明饮恨离世。当晚,毛泽东召集陈伯达等开会,毛泽东说了那番批评陶铸的话。

  就在这次会议上,毛泽东对陈伯达以及刚刚被任命为中共中央宣传组组长的王力说,1月5日上海《文汇报》登载的《急告全市人民书》很好。今晚就交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明天登《人民日报》。毛泽东还口授了一段《人民日报》编者按,由王力当场笔录,交毛泽东阅定。

  翌日,《人民日报》头版醒目地刊登了编者按,指出:“随着上海市革命力量的发展,崭新面貌的、革命的《文汇报》和《解放日报》出现了。这是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反对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胜利产物。这是我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发展史上的一件大事。这是一个大革命。这件大事必将对于整个华东,对于全国各省市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的发展,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

  紧接着,上海《文汇报》又刊载了以王洪文为首的上海“工总司”等32个造反组织联合签署的《紧急通告》。毛泽东看后,再度肯定。毛泽东嘱令陈伯达起草贺电。陈伯达和唐平铸、胡痴一起起草。当时,唐平铸是《人民日报》总编,胡痴则刚刚被任命为新华通讯社社长。

  陈伯达、唐平铸、胡痴写出了贺电,交由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据陈伯达回忆,会议在人民大会堂西大厅举行。起初,毛泽东没有到会。会议通过了贺电之后,毛泽东来了。毛泽东看了一下,说了一句意见:“署名加上‘中央文革’。”

  贺电原先是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联名签署的。遵照毛泽东的意见,改为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的共同名义发出。

  由陈伯达、唐平铸、胡痴起草的贺电,全文如下:

  上海工人革命造反总司令部等32个群众组织:

  你们在1967年1月9日发出的《紧急通告》,好得很。你们提出的方针和采取的行动,是完全正确的。

  你们高举了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你们是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的模范。你们坚定地站在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方面。你们及时地识破了和揭穿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新反扑的阴谋,举行了有力的还击。

  你们坚持了无产阶级专政,坚持了社会主义大方向,提出了反对反革命修正主义的经济主义的战斗任务。

  你们根据毛主席提出的“抓革命,促生产”的方针,制定了正确的政策。

  你们实行了无产阶级革命派组织的大联合,成为团结一切革命力量的核心,把无产阶级专政的命运,紧紧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们以一系列的革命行动,为全国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为一切革命群众,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我们号召全国的党、政、军、民各界,号召全国的工人、农民、革命学生、革命知识分子、革命干部,学习上海革命造反派的经验,一致行动起来,打退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新反扑,使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沿着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胜利前进。

  中共中央

  国务院

  中央军委

  中央文革小组

  1967年1月11日

  这份贺电,对于以王洪文为首的上海“工总司”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这份贺电刊登在全国各报上,上海“工总司”顿时声望骤增,王洪文也就取代了王进喜,成为全国工人阶级的代表人物。

  这份贺电,对于“中央文革”也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加上“中央文革”,是毛泽东提议的。从此,种种中央文件,便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小组”联合署名,大大增加了“中央文革”的“权威性”。当然,作为“中央文革”组长,陈伯达也随之增加了“权威性”。谁反对陈伯达,那便是反对“中央文革”,那便是反对中央,那便是“现行反革命”。

  这份贺电表明,“中央文革”已正式取代了中共中央书记处。毛泽东甚至说了这样的话:“古之民,不歌尧之子丹朱(丹朱不肖)而歌舜;今之民,不歌中央书记处而歌中央文革。”

  “中央文革”,成了一个无事不管、无处不伸手的“小组”。

  这个“小组”不断“剥笋”,这时又“剥”去了谢镗忠,变得越发“小”了,从最初的18名成员缩小成只有8名成员:

  组长陈伯达。

  顾问康生。

  第一副组长江青。

  副组长张春桥。

  组员王力、关锋、戚本禹、姚文元。

  自从贺电发表之后,“中央文革”不再是过去“逊称”的“政治局的秘书班子”“参谋部”,而是手握实权、大权,可以直接向各级党委下指示了。

  像走马灯似的,唐平铸、胡痴在1月11日还与陈伯达一起起草贺电,到了1月17日便倒台了。陈伯达、王力、关锋赶到《人民日报》社。

  陈伯达说:“你们造唐平铸的反,造得对!我们在1966年5月31日到《人民日报》来,是带着毛主席的革命方针来的。在5月31日以前,我同唐平铸没有见过面,同胡痴也没有见过面,都是临时从《解放军报》借些人,实际上是刘志坚推荐的,我们不了解他们……你们的几任总编辑都垮台了,一个邓拓,一个吴泠西,一个唐平铸,统统都垮台了。”

  陈伯达宣布:“我建议‘中央文革’今后由王力、关锋同《人民日报》联系。关锋实际上要负责《红旗》杂志。他是《红旗》常务编委,实际上是总编。王力同志可能跟你们联系多一点……”

  关锋插话说:“《人民日报》有两条路线,一条是陈伯达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一条是陶铸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

  从此之后,“中央文革”便把《人民日报》《红旗》杂志都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陈伯达通过王力、关锋这两员干将,控制了中国最重要的舆论工具。

  扑灭反康生之火

  就在今儿打倒这个、明儿打倒那个的乱糟糟的时刻,在1967年1月中旬,北京爆发出轰动全城的新闻:打倒康生!

  康生此人,又刁又滑,奸诈阴险,自从成为“中央文革”的顾问以来,招摇过市,气焰逼人。终于,人们对康生的怒火,猛烈地爆发了。

  北京冒出了一个“调查康生问题联络委员会”,写大字报,印传单,炮打老奸巨滑的康生!

  一大批大字报突然在清华大学贴出来,痛快淋漓地大骂康生。人们争相传抄,消息不胫而走:

  □康生明里是人,暗里是鬼。演鬼戏,是他鼓动的。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煽动文艺界去演鬼戏。他拍着胸,打着保票,夸下海口,“不要怕,大胆地去演,出了问题,就说康生批准演的,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可是一转身,又是他康生把演鬼戏的、写鬼戏的都打成“黑帮分子”,有的已被迫害死了。

  □康生诡计多端,心黑手狠,是玩弄权术的阴谋家。《二月提纲》从头到尾他都是参与了的;他又是一贯正确,入污泥而一尘不染;不但把自己洗刷得一干二净,还立了功。

  □康生不是治世之能臣,而是乱世之奸雄。他走到哪里,那里就成了多事之秋、是非之地。他吃人的法术很多,施阴谋,设陷阱,残害多少国家的栋梁,他是两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康生是冯道式的人物,两面三刀,朝秦暮楚,有奶便是娘。为了达到他个人的目的,什么都能干,什么他都能出卖。

  大字报文笔老辣,作者深知康生底细。奇怪,在工科大学——清华大学之中,怎么会有这等舌如剑、笔似刀的作者?

  几天之后,中共中央党校里贴出的一张《勒令》暴露了炮打康生的主力所在地:

  “正告老奸巨滑的康生,你这个制造天下大乱、祸国殃民、残害无辜的野心家、阴谋家、两面派、刽子手,你作恶多端,罄竹难书,限你24小时之内,必须交代你的滔天罪行。如不交待,誓与你血战到底!”

  康生深知这把火倘若不及早扑灭,很快就会酿成燎原之势。因为对于他的积恨,早已像干柴一样堆满大地。

  虽然康生也手握大权,但是由他自己出面“扑灭”显然不便,说不定会惹起更大风波,他只得求助于“第一夫人”江青。江青是他的同乡,何况江青进入延安时得到他鼎力相助。他给江青挂了电话。

  江青一口答应,为他“扑火”。这倒并不是为了感激他过去的帮助。她在需要抛出谁的时候,从不手软的。她需要这位“顾问”,康生善于给她出点子。

  为了“扑火”,最合适的“消防队”,莫过于陈伯达。他是“中央文革”的组长,由他出面保“顾问”,当然最为恰当。

  陈伯达跟康生之间,有过一次次明争暗斗,但毕竟是一伙。陈伯达暗地里曾为康生遭炮打而欢欣,可是为了维护“中央文革”,遵“第一夫人”之命,他出面保康生。

  陈伯达以“中央文革”组长的身份,给清华大学那位“造反司令”蒯大富打电话。电话记录迅速被印成传单,撒遍北京大街小巷。

  以下是档案中所存的当时的传单原文:

  陈伯达同志与蒯大富同志通电话记录

  第一次通话:1967年1月22日凌晨2时50分。

  陈伯达同志:我是陈伯达,我和你讲一件事,今天我们收到一份《公告》,是由“调查康生问题联络委员会”发出的。这个组织内部,有你们清华“井冈山兵团”,你知道吗?(答:知道。)你们态度怎么样?(答:准备退出。)你们应该出一个反公告。出这份《公告》这个行动是错误的、反动的,是同中央文革小组作对!康生同志是中央文革小组顾问,是中央信任的。(此时由于话听不清楚,即由陈伯达同志口授,关锋同志讲话)怎么样?你们能说服他们吗?(答:能)如果不能说服则开除,你们这样干就等于与中央文革小组决裂。我们是支持你们的。康生同志一直是反对杨献珍、反对林枫的(林枫为中共中央党校校长)。你们的矛头完全错了。红战团(即中共中央党校红色战斗团)是反动的,不能和它联系。

  关锋同志讲:那天谈话(指1月20日凌晨康生、王力、关锋接见清华井冈山代表时座谈)是受伯达、江青同志委托的。在你们困难时我支持你们,我们不愿意看到你们跌倒,愿意你们继续革命,你们不要随便收拢组织,要保持革命派的纯洁性,不然你们的旗帜就会倒下去。以上意见,我们和你们商量。你们自己愿意怎样做,就怎样做。我们不勉强。但中央文革小组的意见是肯定的。

  第二次通话:同日凌晨3时35分。

  关锋同志:伯达要我补充几点。你们学校贴了一些攻击康生同志的大字报,建议你们挺身而出痛加驳斥!高级党校的权不能接管,那里的权在左派手里。向高级党校夺权,就是向左派夺权,向无产阶级夺权。建议你们撤出!那里的左派是李广文、智纯、武葆华。你们不要丧失你们的荣誉,要阶级分析,不要迷失方向。革命的首要问题是分清敌、我、友。要懂得这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作斗争的继续,防止坏人混水摸鱼。再说一句,要做阶级分析,不要迷失方向。

  公布人蒯大富

  (声明:此记录只有个别字可能有差错,意思保证无误。蒯大富)

  借助于“中央文革”组长陈伯达,借助于蒯大富作为“喇叭”,随着传单的广为散发,四处贴出“康生同志是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炮打康生同志,就是炮打中央文革”大字报标语。很快的,“打倒康生”之火被扑灭了……

  陈伯达保了康生,康生惊魂甫定之后,并不感激“伯达同志”。这两位“大秀才”依然在权力分配上明争暗斗着,却又在推行极左路线方面通力合作着。

  又一次鼓吹“公社”

  1967年2月5日,在上海黄浦江畔冒出了一个怪物,名曰“上海人民公社”。

  张春桥、姚文元主持了百万群众参加的“上海人民公社”成立大会。大会通过了《一月革命胜利万岁——上海人民公社宣言》,内中这样吹嘘着新生的怪物:

  “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我们上海无产阶级革命派向全中国、全世界庄严地宣告:在伟大的一月革命的大风暴中,旧上海市委、市人委被我们砸烂了,上海人民公社诞生了……一个新型的无产阶级专政的地方国家机关,新型的上海人民公社,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地平线上,诞生在黄浦江畔,屹立在世界东方……

  上海人民公社,是在毛泽东思想指导下,彻底打碎已被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篡夺了专政权力的国家机构,重新创造无产阶级专政的地方国家机构的一种新的组织形式……

  张春桥、姚文元洋洋得意,因为他们继发明“一月革命”之后,又发明了“上海人民公社”。眼下,“一月革命”已在推向全国,各地的造反派都在仿效上海的“一月革命”,都在向“走资派”们夺权。夺权之后建立的新政权,也将仿效上海,叫“××人民公社”。张春桥、姚文元已夸下海口:上海的“一月革命”的意义,绝不亚于当年法国的巴黎公社。

  细细追究起来,“上海人民公社”的“发明权”并不属于张、姚。陈伯达是一位“公社迷”。在50年代那场席卷全中国的人民公社化运动中,陈伯达便是一位始作俑者,连毛泽东都说人民公社的“发明权”属于陈伯达。在“文革”中,陈伯达又一次鼓吹人民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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