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的破产就好像地震一样,不但大连掀起了一阵风暴,连整个中国的经济局势也引起了人的深思。
搞掉海风之后楚东一点都没得意,不是不高兴,而是没时间去高兴,他还得鼓足精力去赚钱应付眼前的危机。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国外这些基金现在能够调集的可不是几亿十几亿那么简单,量子基金当初对泰国动手的时候还用了几百亿,当然连带一些闲散的也超过了千亿,可现在要对中国下手,没个万八亿的根本就动不了。他们也不是傻子,没有积蓄足够的能量不会轻易动手,这一出手,就注定是石破天惊。
有人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这股民一思考,股票就暴跌。都这么说,连老太太都买股票了,这个时候就已经形成泡沫了,同样的道理,连资深股民都谨慎了,那股市也跌到底了。在股市低迷的初期,还不算是机会,在持续低迷的时候入市才是真正的抄底。
楚东懂,当然有很多人也都懂,但鲜少有人在刚一低迷的时候就进入的,这样没准就会被套牢一段时间,就算是最后解套了,那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资金利用率十分低下。
楚氏目前运营还不错,在没有开分店的时候资金需求也不是很大,再说了,一旦牌子建立起来,剩下的就是租店装修的钱,其他的产品,自有厂家来操心。因此只要他不动楚氏的钱,就不会对它正常的发展造成影响,只是这样一来影响楚氏的发展速度是避免不了的。
从王栋良赌赢来的钱早就进入了股市,一直潜伏着,现在鲟鱼正是进入在乔治的指挥下一点都没有惊动市面,就大规模的收购了很多支队大盘走势有影响力的股票,也证明了鲟鱼发展到现在一点都不是凭借运气成分。
谭雪在沉寂了一段时间以后终于有消息传来,她找到李幽兰了,现在两个人在一起,看样子过的还不错,还声称不回去了,让楚东这个色狼一个人过去。要是以前楚东还会有点反应,现在?理都不理,这丫头的骄傲姿态一看就是装的,恢复了刁蛮任性之后一点都不讨厌,反而格外的可爱,每次一想到这里,楚东都反思一下,自己是怎么沦落到这样的。过程有些甜蜜,但是很折磨人,是的,很折磨人。
强子回归了,义无反顾的搬了回来,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也太委屈了。”
耗子当然不会少了,这三个人没两天就把这里又变成了狗窝,三个家伙光着膀子在餐厅里对着一锅狗肉正,在享受烧酒和狗肉的刺激。
“东哥,那个老王家爷俩怎么就进去一个啊?那小白脸可还是逍遥自在的,怎么回事?”强子擦擦手上的油腻,问正在跟狗腿奋斗的楚东。
“管那么多干啥,还不是明修栈道的狗把戏,老头拼了去犯事,给儿子留下大把钱财享用不尽。”耗子一边接嘴道。
“拉倒吧你,我们这是现代社会精英在讨论有层次的问题,你一个卖鱼的别插嘴。”强子毫不客气的把耗子给拍到了沙滩上。“就你那点能耐,也就知道小黄花和带鱼价钱是不一样的,还知道什么?人家海风集团可不是小鱼小虾,要说钱的话,比咱们是多多了。根本就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做。”
“年前好几天俩种鱼价格都是一样的,你别胡说八道。”耗子被强子抢白够呛,想了半天反击道。
“要说其实也没什么。”楚东丢下手里的骨头,操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往外呼着气,这酒还真是够辣的,“资本就是这样,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就会有人冒险,当利润达到百分之百了就有人敢拼了,如果更多呢?当然会有人疯狂。王家是真的要干一票了。王栋良现在一点沮丧都不会有,没准现在还偷着乐那。”
听楚东这么说,强子和耗子的眼神都盯着他,呈现出一种狂热来,强子更是不顾自己手上都是油,拉住楚东,“东哥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那你告诉我们呗,我们也跟着发点小财就行,你知道的,我们俩一点都不贪心,有个几百万私房钱够这辈子喝酒的就成。”
“就是,你不知道,现在虽然手里不缺钱,但有钱的感激真好,我看那个王栋良,一出手就两百万,感叹他二13的同时,也TMD有点羡慕。”耗子感慨万千,抬头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好像在憧憬着,“我有钱了就造个酒窖,凡是好酒都买,渴了喝酒,饿了喝酒,太爽了。不过俺可没有老王家爷俩那么狠,把老头子都豁出去不要了的尽头,有点俺就知足了。嘿嘿。”
对于耗子的理想,楚东和强子都表现出十分的不屑,这也太没有追求了,最起码也得娶三房老婆,生一大堆儿女啥的,有这样的兄弟简直是丢人。齐齐的对着耗子比出了中指。
“我就知道你们太庸俗,我这是追求精神上的享受,跟你们这些人渣不一样,懂不?虽然我一身鱼腥味,连一个跑广告的业务都敢瞧不起的人,精神上的追求要比你们高了去了,说真的,我甚至有收集流浪汉当酒友的想法,不过现在自己养不起。唉,无法达到孟尝君的程度咯。”耗子一声惋惜,对楚东俩人的鄙视视而不见。
“不对啊,耗子,你再跟我说说,哦,和着我们俩陪你喝酒就是为了满足你一下你的精神追求?你把我们当流浪汉了咋地?”强子听着耗子的比喻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想怎么觉得好像是自己吃亏了。
“其实把我们当流浪汉没啥,关键是你小子得出血啊,哎,强子,好像多年以来咱俩都没有用他掏过钱吧?改天出去宰耗子一顿怎样?”楚东才不理俩人对流浪汉的定义了,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钱的问题,蚊子也是肉,他现在节省的很,每次吃饭都拉上强子俩人。因为强子每次都抢着付账。
“对啊,东哥你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感情耗子,你这么多年一直跟我们哥俩白吃来着,要不,给你一个机会表现一下?”强子也凑热闹,当然,报复的因素是最主要的。
“别,我这人是最实在,你每次都和东哥因为结账的事搞得又争又抢的,我这身体是最差的,根本就争不过你们,我也懒得费力气,有时间还不如多喝两杯那,想我请客?门都没有。”耗子一点都没有被嘲笑之后不得劲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没耽误。
王栋良果然正在跟田冰花天酒地,一点都没有老爷子被弄走的悲伤。
吵杂的音乐声中,彩灯闪烁,中山区一家有名的迪厅里人头攒动,数不清的人在随着动感的乐曲疯狂的扭动着身体,田冰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妞,正在跟王栋良喝酒。
“王哥,老爷子不会有事吧?”田冰神情有点忧虑,他爸爸一进去以后,家里可就散架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放心,早就打点好了,用不了几天老爷子就远走高飞了,等几个月以后,嘿嘿,咱也出去。”王栋良看着田冰怀里的那个小妞,也有点矜持不住,可田冰在他眼里,现在也就是一条狗,一条已经用处不大的狗,只是他现在身边没有人,有这么一条狗陪着也不算是太无聊。
“那就好,王哥,我可就跟你混了,等什么时候我有了资本,妈的,我也再搞一个鸿发实业出来。”田冰对于家里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听高峻透漏过,有可能上次就是因为楚东才坏了事,但他现在可没有报复楚东的勇气。
“会有那么一天的,喝酒。”王栋良随口应付到,田冰的梦想管他什么事,以后大不了一脚蹬开,想让自己帮忙?哪有那个闲心。
俩人在迪厅出来又跑到上次那个会所,田冰身边的妞没有换,直接搂着就进了包间,而王栋良开始还故作清高,到了后半夜也忍不住了,丢给经理一摞钞票,也带着一个小丫头作乐去了。
幸福家电商行在销售告罄的时候终于关门歇业了,一大批人也都下岗了,从外面看里面一片狼藉,好像被盗贼洗劫了一样。
寒冬的朝阳刚刚升起,街上还有辛勤的清洁工人在仔细的做着清扫工作,呼吸的白气可见,扫把在马路上发出刷刷的声响。
楚东初五这天一早就来到自家店门口,看着已经有人聚集在这,他心生快意。等到楚氏等级品连锁店开起来以后,楚氏也就真的重新振作起来了,是在人们心中振作起来的那种。
王栋良一大早也罕见的来了这里,他倒不是来看楚东店的情况的,而是有人今天要租这里,他想着虽然不差这几十万租金,可要是有人用的话,还是少损失点的,于是就赶了过来,恰好就在门口遇到了楚东。
蓝衬衣黄领带,黑色的风衣。虽然是大冷天,可王栋良依然穿着帅气,打了摩丝的头发用手简单弄了弄,还是很精神的。这一看到楚东,他的眼神就透出了一股恨意,没有他的出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有多顺风顺水,很多事叫他一搅和就黄了,等他这一票干完的,非得让楚东知道得罪自己是他多么倒霉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