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金吾所谓的十万火急事件,说出来惹人笑话,那就是他老爹被林放抓了。
事情很曲折,那就是原本皇甫某挟持林落,准备要挟林放的,后续准备的一揽子计划,包括重要棋子楚欢的加盟,都已经在筹备中,可是计划执行到半途,本该坐镇后方的皇甫某,却莫名其妙的,在赶回医家本部的路上遭劫,似乎原本绝密的行程安排,被林放一眼看穿,凭借着无双武力,林放连杀皇甫某将近二十个随从,将皇甫某硬生生的抓了去,还留下话来,说:想要皇甫某的命,就叫楚欢来澳门找我。
更有趣的是,皇甫某被抓,与皇甫某同行的林落,却安然无事,依旧昏迷在商务车的后座上。
对此,皇甫金吾感觉非常震撼和震惊。
第一震撼于林放的神机妙算,第二则是震惊于林放的冷血。
林放该拥有何等强大的情报网,才能准确捕捉到皇甫某一行原本应该可被称之为诡秘的行踪,又该是多么硬的心肠,才能置相随多年的同伴于不顾,将其轻易遗弃。
给自己树下这样一个敌人,又该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瞧着皇甫金吾失措的表情,楚欢却有些洒然,他清楚林放如何得知皇甫某行踪的,只要林落仍然活着,那么八阵图推算其生辰八字,就万无一失,至于为什么放弃林落,楚欢也想得清楚,因为活死人样的林落,对林放来说,毫无用处,相反还可以顾意将其落在敌人手里,以做指南针和GPSR的用途……,他已经渐渐明白林放的思维模式。
楚欢不知道的是,皇甫金吾的想法,于是他问:“唔……,要我做些什么?”
皇甫金吾的要求也很简单,要楚欢去澳门。
澳门,童菲。
楚欢脑子里立即将这个地点,和这个人名联系起来。
曾经在货轮上被楚欢打过一通P股的小罗莉,就是澳门赌王童鸿森的小女儿,而林放要求楚欢去澳门,无疑代表着新一轮游戏的开始,也代表着,林放认为,夏轩已经死亡。
夏轩……
楚欢回过头,眼神在光线昏暗的室内停了几秒,那张床上,就在几分钟前,夏轩已经停止呼吸。
“好,我答应你,去澳门,但你我之间的欠帐,就一笔勾销。”楚欢正视皇甫金吾,淡然开口:“但你得清楚,我没可能从林放手里救出你父亲。”
皇甫金吾默然,的确,林放号称杀生佛,早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强大,五流中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一点,如何想从这样的林放手中救人,无疑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楚欢只有单身一人。
如此想着,皇甫金吾目光闪动,似乎下定了主意:“我会请族中长老出手!”
“不。”楚欢立即摇头,“我不需要任何帮忙,另外,你也不必太担心,我估计林放不会对你父亲下手,他挟持人质,也许只是为了传递消息,也许……”
楚欢话没说完,虽然皇甫金吾很期待,但楚欢觉得接下来的话有点伤人,他想说的是:也许林放根本没有把皇甫家族放在眼里,无论是皇甫某,还是皇甫金吾,在林放眼里,都是可以肆意摆弄的玩具,要生就生,要死就死,就像是尚明月、夏轩一样……
想起夏轩,楚欢闭起眼睛,长吸一口气。
“皇甫,麻烦你通知夏轩的父亲,告诉他夏轩死亡的消息,另外,帮我料理夏轩的后事,在她坟上立一块空白的墓碑,等我杀了林放,再为她写祭文。”楚欢低声说,脸似乎被笼罩在阴影里。
“夏轩已经……?”
皇甫金吾眼神中显露出疑惑的神色,而在一边旁听的李想,早就惊呼出声。
对这些疑惑,楚欢没回答,只是一脸平静,眼帘低垂,在他右手的无名指上,一个用银制细环串连、造型很奇怪似乎是用绝大力气拧黏在一起的戒指,正发散着微亮的银光。
同样造型的戒指,在已经死去的夏轩右手无名指上,也有一枚。
楚欢没来得及参加夏轩的葬礼,因为那时他已经人在去澳门的途中。
一路的行程皇甫金吾都给安排妥当,飞机头等仓转专用豪华大巴,舒舒服服,只是李想憋着千万个疑问,却根本没得到半个解释,他觉得自从夏轩死后,楚欢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那气质由锋锐外放,到高深莫测,一双眼眸里总是闲闲淡淡的表情,但当李想问起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时,那淡然目光却骤然变得千斤之重,甚至在李想提出问题之前,可带来心理压力的目光已经投过来,似乎楚欢已经预见到了他的问题,直接将他的疑惑打消在肚子里。
李想怀疑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但在拱北关检查通行证的时候,那个有些傲慢的办事员,也迅速在楚欢的目光压力下崩溃,这让李想知道,原来不止是自己会惧怕楚欢。
澳门这边,如楚欢所要求的,皇甫金吾没派来任何帮手,于是空着两双手,走出拱北海关后,楚欢与李想,就站在关闸广场上开始发呆。
时间正是中午,虽然已经接近晚秋,太阳仍然晒得人头晕眼花,半个小时后,李想已经眼冒金星,而楚欢仍然叉着双手站在那,悠闲等待,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化半点,当然,额上也没有半点汗渍。
“欢哥,咱们究竟在等什么啊?”李想哀叹。
“等人。”楚欢的回答还是那么精准扼要,只是这个正确答案,却是最没有意义的。
“等谁?”李想继续问。
“童菲啊,你不是已经通知她了么?”楚欢非常奇怪的反问。
“我的确通知童菲说我们要来旅游,也告诉她时间,让她来接站,可是……”李想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不愿意去回想,他当时被童菲骂得有多惨,似乎现在楚欢这个名字,就是童丫头的逆鳞,一碰这个小丫头就会暴走。
“那就再通知一次。”楚欢随便的说。
李想却不能随便的听,他瞅着楚欢暗自运气,心道如果不是你在货轮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人家小姑娘的P股,童丫头会有这么大的仇恨么?让我触霉头……,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
这般的腹诽,却不能明说,与楚欢对视一眼,李想又感觉到心理压力,只好乖乖拿出手机,又播了童菲的手机号码,在接通那一秒钟,李想立即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果然,话筒里暴出一阵尖利女声,大意就是‘混蛋你再敢烦我我就杀了你’这类威胁语言,由于其分贝数极高,差一点就可以完成干掉李想的光荣使命。
瞥见李想的窘境,楚欢抄手接过电话,冒着魔音灌耳的危险,凑近手机,说了句:“我是楚欢。”
那边立即安静下来,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寂寞。
楚欢却没等那边暴发更为凌厉的风暴,就说:“立刻来接我,否则我让李想把你光P股的照片发给苹果日报。”
“无耻混蛋!我咬死你……”
无线电波完全将童菲咬牙齿的声音传过来,那声音伴着童菲的暴走式愤怒,足以让人屏息,不过如果再配上脑中的画面,一个梳着双马尾并且有一对尖利犬牙身高不足一米六零的可爱罗莉,那么,就显得威胁不足可爱有余了。
“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快来接我们,否则全香港市民都看得到你的屁屁了,哦,李想,先把照片给她发一份,让她知道我们不是在威胁她。”
说罢,楚欢挂断了电话,又将手机交给李想,示意他快做出他刚才讲得禽兽之举——用裸照威胁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欢哥,你开什么玩笑,我哪来的童菲光P股照片呀!”李想叫起了撞天屈。
“不止童菲,所有女孩子你都有,连林落你都没放过。”楚欢冷言冷语的,揭露李想的伪装。
“欢哥我冤枉啊……”李想继续叫屈,但在楚欢的冷淡目光盯视下,那声音却越来越小,直到湮灭于唇舌间,又有一层宛如羞愧的红霞,渡上了他的脸蛋,他喃喃低语:“欢哥你怎么知道的……”
“当时货轮主舰室有监控摄像头,全船所有仓室都在监控范围内,那时,你总在主舰室鼓弄,除了修好讯号发射器,还修了些别的吧?”楚欢淡然的说。
“……监控系统根本就没坏。”李想低着头说,语气惭愧,似乎他此刻已经应该被改名叫做‘李冠西’一样,“不过,我只是保存了一些很有美感的照片,没有特别暴露的,我绝对不是偷窥狂!”
“原来真的有啊。”楚欢稍稍惊讶了一下。
“啊?”李想倒是吓了一跳,盯着楚欢,“你刚才是在……”
“诈你。”楚欢理直气壮的说。
李想泪流满面。
无论怎么样,李想还是将童菲的照片,给童菲发了过去,如李想所说,那是几张很有美感的照片,有娇小的童菲穿着海员装,袖子裤腿都要挽起大半,正皱眉着小脸欲泪无泪的可怜模样,有童菲穿只穿内衣内裤与其他女孩子闹成一团的画面,也有童菲试着转职为厨娘结果弄了满头面粉的狼狈……,总之,为数不少,很有趣。
但如果被转发给苹果日报再被刊载,那么脸皮子簿到那般程度的小童菲,这辈子都不要见人了。
所以这威胁很有效,不到半个小时,一辆加长林肯和一辆尼桑已经停在楚欢和李想面前,前方那辆车里,该坐着童菲,而从后面那辆车里冲下来的保镖们,却并非带着善意的邀请,李想退了几步,瞅瞅楚欢,楚欢耸耸肩,于是,两个人都没抵抗,被那些保镖们挟持着,进了加长林肯里。
于是楚欢和李想见到了久违的犬牙小罗莉,童菲。
“好久不见呀,小菲菲。”李想厚着脸皮打招呼。
童菲咬牙,把自己手机展给李想,上面正是童菲满脑袋都是面粉的可爱画面,童菲板起脸,用会让人在她脸上掐一把冲动的表情,很生气很冷漠的问:“你拍了多少?”
“很多,不过,最要紧的是这两张。”楚欢说话了,同时将两张照片放给童菲看,看过后,童菲小脸骤然间变得煞白,娇小身子晃了几晃,差点软倒在座椅上。
“怎么回事?尚明月和夏轩,她们,怎么了……!”童菲颤抖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