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山跑到村西头的小桥上,想着小翠要成为别人的媳妇,心里愈发不是滋味。独自流了一会儿眼泪,哽咽着望着西垂的落日,红彤彤的像极了小翠的脸,耳边满是杨柳河呜咽的流淌声。
怔怔间,不知不觉已经入夜了,弯弯的月牙挂上了枝头,在树枝间隙中投下斑驳的光亮。村里响起了刘三姐喊他吃饭的声音,马小山不想应声,只想静静地坐着。
不知又过去了多长时间,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着,他感到阵阵疲惫和饥饿,可是家是不愿意回的。他想到了河对岸有一块西瓜地,是村里的二狗子种的,现在正是大暑天,西瓜也长得正大,想到那红莹莹的瓜瓤,就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穿过小桥,渐渐靠近西瓜地,只见瓜秧长势很旺,人趴下刚好隐藏的一丝不漏。于是他猫着腰爬进了瓜地,拣了个又大又圆的西瓜掰开就吃。
正吃着,突然从二狗子搭的茅庵子里传来一声尖叫。这种声音马小山并不陌生。先前他在家里睡觉的时候,偶尔也听到过几回类似的声音,一开始他以为是猫叫,后来才知道是他爹跟他娘在干那事。从那起,马小山对这种声音极其敏感。
这是二狗子的西瓜地,怎么会有女人的这种尖叫呢?马小山越想越好奇,慢慢爬到了茅庵子附近。
里面有人说话。
“哎呀,二狗子你轻点,都弄疼我了知道不?”马小山打了个激灵,这确实是女人的声音,可是她是谁呢?马小山更加好奇了,右手成喇叭状放在耳朵边,希望能听得清楚些。
“嘿嘿,我以为我二狗子胆子就够大的了,没想到你个骚娘们胆子更大?”
那女人嗲嗲地轻笑了几声,说道:“你说,我哪大了?”
二狗子一阵淫笑,乐呵呵地说:“哪大了?当然是这了,不光是大,还很软呢!”接着就是那女人的一番浪笑。
马小山虽然对男女之事不是很明了,但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就是平常人所说的T情,想必二狗子说话的时候手脚不老实了。
二狗子又说:“我真没想到你白天当着人说给我X,晚上就真的X上了。你这还不叫胆大吗?”
“我就是叫他赵玉锁难看,他白天吃了雄心豹子胆打了我,我就叫人X了他女人。”那女人气嘟嘟的,说话的语气也恶气凛然。
“哇,原来是她!”马小山在心里想着,差点直接喊出声来,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心里暗暗骂道:“张淑芳不光一身骚味,心也毒的要命!她咋就不怕赵玉锁知道呢?嗯,还是小翠好,一眼就看出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只可惜我马小山没这份福气啊,不能娶她做媳妇。”一边比较着张淑芳和小翠,一边又连声叹气。
“我和赵玉锁相比,咋样?”二狗子吭哧卖着大力,还不忘时时挑逗。
张淑芳用鼻子哼了哼,显得对赵玉锁很鄙视。“他呀,软蛋脓包一个,每次不到三分钟就了账,哪像你这么生猛?弄得人家一波接一波的,嗯嗯——啊——”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代之的是不住的哼哼唧唧。
马下山听得身体火热火热的,下面早就雄赳赳、气昂昂了,直有种想尿尿的冲动。他不愿多呆了,生怕时间一长被他们发现了,那时可就不好说话了。他慢慢退出了西瓜地,一路小跑穿过了小桥,这才长长吁了口气,回头大骂道:“一对狗男女,真他娘的臭不要脸,我呸!”
“呦,这不是小山子嘛,呸谁呢?”突然有人在他身后说了这么一句。
马小山给吓了一跳,以为是二狗子追来了,转头一看,却是赵玉锁,慌忙说道:“没,没呸谁!”
赵玉锁哪里肯信,“我明明听见你骂狗男女、臭不要脸,这会儿咋就没事了呢?”马小山咕哝一阵子,找不出好的理由,嘿嘿笑道:“我骂着玩呢!玉锁叔,俺娘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我先走了,回头见啊!”说着就快速跑远了。
赵玉锁“哎哎”两声没有叫住他,转过年来,在心里琢磨:“淑芳跟我吵了一架,我这找了大半个村子也没见个人影,家里东西也都在,照理说她没有回娘家才是,她能跑哪去呢?哎呦,难不成他跟我赌气,真找二狗子鬼混去了?想到这里,忽然一拍大腿,似乎一切都明白过来。二狗子的西瓜地就在附近,刚才又听马小山大骂狗男女,错不了!娘的,那骚货一定在二狗子那。
赵玉锁恨得牙痒痒的,转了一圈,从小桥边捡到一块砖头,然后马不停蹄,直捣黄龙去了。
马小山跑出一段路,回头看时,赵玉锁的身影正越过桥头往东南方向去了,一股莫名的幸灾乐祸感油然而生:“娘的,我看你们这回怎么收场?”心里一时高兴,唱着小曲,掂着小脚轻松地往家里赶去。
路过村委书记朱有为家门前时,见门上贴着一张大红囍字,透过门的间隙,可以看到朱有为的媳妇正忙活着收拾桌子上的杯盘碗筷呢。马小山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几天没听说他家有啥喜事啊,咋就又贴红字,又摆宴席呢?
想了一会儿,马小山终于恍然过来,小翠落户到他家了?那朱少波可不是个好东西!越想心里越难受,一阵失落感袭遍了全身。马小山拐过一个小弯儿,恰好经过朱少波的屋子后面。屋里亮着灯,灯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脚下的路上。
马小山有种想看看小翠的冲动。
窗户不太高,搬来几块砖垫在脚下刚好能看到屋里。小翠正坐在床沿,低垂着头,肩头一耸一耸的,时不时用一张粉白色的手绢擦着眼睛。小翠哭了?朱少波,你个狗日的,一定是你欺负了她!我他妈一刀宰了你!
马小山在心底暗暗发狠的时候,朱少波摇摇晃晃推门进来了,吓得小翠身子往后斜了斜。朱少波反手将门拴上,带着醉醺醺的酒意,嘴角浮露着一丝抹不掉的贪婪,二话不说,一把就把小翠摁倒在床上。
他嘿嘿淫笑了几声,说道:“小宝贝,你还没尝过哪种滋味吧?今天我就让你尝尝,一定叫你欲罢不能!”说完最后一句,手臂一使劲,刺啦一声,扯掉了小翠的大半个上衣,露出一角玫瑰红色的胸罩。
“啧啧,还挺时髦,城里人才穿这种洋东西呢!”伸手又要扯她的胸罩。小翠嘴里哭着,两手拼死护住胸前。朱少波扯了两下没能扯动,嘴里咦了一声,手上骤然加劲。小翠啜泣着扭动着身躯竭力反抗,“不要,不要,你滚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把他从床上推到了地上。
马下山替小翠把心窝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朱少波恼羞成怒对她大打出手。不料他慢慢站起身,脸上不怒反喜,对着小翠说道:“脾气犟,才够味儿!”说着又合身扑了上去,只几下就将小翠剥得只剩下一条桃红色的内裤。
一刹那,屋里屋外的两个男人都惊呆了。多么完美的一句美人儿的躯体啊!雪白的乳峰如同地震一般在惊惧中剧烈地颤抖,晃动,起伏。朱少波狠狠咽了口唾沫,伸出钳子般的大手把小翠仅有的一件遮体物也扯掉了。
朱少波迫不及待地脱掉自己的衣服,亮出黑黝黝的长枪,P股一撅,便要投入战斗。小翠羞怒交加,一手捂住眼睛,一手遮住羞处,可是这仅仅是螳臂当车,不消一回合,他那杆长枪已经攻城略地了。
一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宁静的小乡村夜空。
马小山脑袋轰隆一声,似要爆炸开来。是愤怒,是惋惜,是嫉妒,是无奈,是伤感……他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他内心的痛楚。她彻底成了别人嘴里的猎物了,她逃不脱,自己也抢不来。
泪水顺着脸颊从腮边滑落,上下排牙齿机械地相互拍打着,脑袋昏昏的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闷棍。马小山突然感觉心口很疼,像是被谁硬生生剜去了一块肉,在淌血……
耳边那阵阵的尖叫还在继续,落在马小山的心坎上,犹如被千万支利箭攒射着。他的脚步愈发沉重,一点点,一点点捱向远处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