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数武林中人看来,中国的武林便是指中原的武林,西藏密宗一向都是被排除在外的,而西藏密宗也仿佛默认了这种误会,很少踏足中原和干涉中原武林之事,不过密宗高手的威名,却深深的存在了世界各地高手的心中。
而且密宗高手大多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虽然中原的武林人士并不会因此畏惧,但对此却也是忌讳甚深。
司徒风心下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吩咐道:“请他进来吧!”说完还看了看张炳,心想有张炳这种高手在身边,无论如何一个密宗高手也翻不起浪花的。
不一会,便见一个带着帽子,穿着西服,大眼睛,大鼻子,大耳朵,大嘴巴,长脸的中年人,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眉宇间虽然有着身为客人的尊敬,但气势上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吞吐间众人感觉仿佛有一种霸气迎面而来。
“就是他!就是这个和尚伤了我!”宇文庆若眼睛瞪得像牛眼似地,牙齿咬的嘎嘣作响,神色中闪过丝丝的狰狞。
张炳轻轻的拍了拍宇文庆若的肩膀道:“来者是客,稳住!”
宇文庆若自然不敢违拗张炳的意思,深深的吸了口气,神色逐渐平和下来。
玉莲上人环视室内几人一眼,最后定在了宇文庆若的身上,惊讶道:“是你?你竟然还没死?”
“托上人的福,我还剩得一口气!”宇文庆若淡淡的道,但神色却开始激动起来。
玉莲上人脸色一冷,高宣一声佛号,道:“杀你犹若宰鸡,让你多活会,别那么嚣张,年轻人!”
司徒风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道:“不知道玉莲上人来此有何贵干?”
玉莲上人看向司徒风道:“司徒家主你好!我来此确实有要事相商,不知道司徒家主可否屏退下人,与我单独的谈谈?”
“哼!”
一声冷哼突然想起,锐利的音波让室内的几人一阵摇晃,而身处音波中心的玉莲上人更是犹如风中劲草,摇晃不已,良久才缓缓站定,七窍中隐隐浮现出一丝丝的殷红。
站定的玉莲上人,心中大惊,面色煞白的看向室内几人,但却找不出刚才是谁所为,只得单掌竖起道:“刚才不知有高人在此,玉莲无知冒犯,还请恕罪!”
他却也是能屈能伸之辈,经此短暂的交锋,便知厅中有着比他厉害太多的高手,急忙放下傲慢的态度,恭敬了起来。
“我还以为和尚都有着宁死不屈,舍身成仁的气概呢!原来上人也不过是欺弱怕硬罢了!”挨过心中的难受,宇文庆若立马讽刺道。
玉莲上人脸色一变,但念及高手就在厅中,却又不敢放肆,一时表情尴尬起来。
司徒风压住笑意,道:“上人也看见了,今天家中有贵客在此,实在不方便因为上人而失陪,还请上人见谅!”
玉莲上人脸色再变,道:“司徒家主,这件事对我们密宗攸关重要,若果司徒家主能帮密宗这个忙,那么以后密宗将是司徒家主最好的朋友!”
司徒风心中一动,不过念及宇文庆若和玉莲上人的过节,只得压下这种诱惑,刚想拒绝,却听张炳淡淡的说道:“你是想让司徒家主帮你们找密宗的转世灵童吧?”
玉莲上人大惊,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突然一丝疑惑闪过心中,玉莲指着张炳道:“难道你们已经找到了!”
要知道转世灵童的消息属于机密中的机密,他们在外寻找的时候,也从来不敢泄露分毫,此时被张炳事先说出来,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活佛转世是藏传佛教特有的传承方式,现在几乎西藏所有的大型宗教都有着类似于活佛转世的传承手段,一般是在活佛转世一年以后,才开始寻访认定,按照活佛转世前的遗嘱、预言、活佛去世时法体姿态和火葬时浓烟的去向、大喇嘛的梦兆、护法神的降神谕示和高僧观察圣湖显现的幻境,然后才派人秘密寻找,用一些活佛生前的遗物和相处过的人来辨别,过程可谓是复杂之极,神秘之极。
张炳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一年前正是密宗活佛转世之时,再联系到八大密宗高手突然齐至中原,若是还不知道他们所求为何,那张炳就真的可以撞墙了。
“不知死活!”见玉莲上人竟然无礼的指着自己,张炳锐利的目光突然仿佛充满了能量般的刺破长空,射向玉莲上人。
玉莲上人一惊之下,下意识的结起了密宗手印,大吼一声,狂退几步,却也没有像第一次那般狼狈。
张炳有些惊讶的道:“果然有些鬼门道!”
玉莲上人连吃张炳两次亏,却不敢有丝毫发作的意思,他能隐约感觉到他和张炳之间实力的差距,自然不会去做这种明显找死的行为,只得当做没发生过什么事似地问道:“不知道这位施主是怎么知道的?”话中的语气已经是万分的恭敬,张炳的实力已经赢得了他的尊重。
张炳淡淡的道:“你们密宗一下子来了八大高手,若是我们还没有丝毫察觉,那我们也未免太逊了!”
玉莲上人释然道:“原来是中原的高手在此,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张炳冷哼一声,道:“我便是张炳,你若是想找回今天的不快,尽管来找我就是!”
“张炳!”玉莲上人疑惑的念了几遍,突然神色大变,恭敬的道:“原来是近来中原大放光彩威名远扬的张少,我虽然在西藏,却也对张少的大名如雷贯耳,失敬!失敬!若是我知道张少在此,绝对不敢如此放肆的!”
隐隐中,仿佛在恭维张炳的同时,有着一丝看不起司徒世家的意思。
司徒风听到这话顿时变了脸色,想说什么却又怕张炳误会,“嘿!”然一声,心中怒意更胜。
张炳对于玉莲上人不怎么高明的马屁,却是没什么感觉,指着宇文庆若对玉莲上人没有丝毫客气的道:“你伤了我的人,你说该怎么解决?”
玉莲上人脸色更白,急忙道:“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张少的人,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啊!”
张炳冷笑一声,身上寒气大放,道:“你一个和尚去酒吧已是不该,调戏妇女更是佛门大戒!出手伤人毫无慈悲之意简直不将我中原武林放在眼中,我若不教训一下你,还让你们这些密宗高手以为中原无人呢!今天就让我领教一下密宗的高招吧!”
玉莲上人脸色一片死灰,胸中的一口淤血再也憋不住了,喷到了上衣上,脸色惨然中夹带着愤怒的道:“张少未免欺人太甚,我自知不是张少的对手,张少要杀要刮,尽管来便是!”说完神情一变,慷慨激昂起来。
张炳负手傲然道:“我若直接出手,未免让你们密宗笑话,既然你一招将他重伤,那么我也只出一招,你若接的下,今天你便可以活着离去,接不下的话,恐怕和尚你要去见佛祖了!”
“张少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玉莲上人听后表面虽然愤怒,但心中却欢喜起来,想道:“你不知我密宗功法的厉害,竟敢夸下如此海口,等会我便让你一招无果,颜面尽失!”
“既然如此,那就出去再比吧!”张炳牵着崔莹的手,轻轻的捏了捏,感觉有一种柔弱无骨的味道,撇过崔莹那微红的脸颊,道:“想什么呢?”
崔莹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有些紧张的道:“方莹是谁?名字和我倒很是相像,而且你在提起她的时候神色与平时大不相同,你们是朋友吗?”
对于方莹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张炳顿时愕然,静静的看着崔莹逐渐变红的脸颊,良久笑道:“原来你吃醋了!”
“鬼才要吃醋!我只是听见这名字,觉得好奇罢了!”崔莹大为羞怒,便要抽出被张炳抓住的手。
张炳淡然一笑,松开了手,身形一闪,已经来到楼下。
方莹一惊,没想到张炳竟然真的松开了,神色间不但没有欢喜之意,反而有着一丝淡淡的嗔怨,就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内心微弱的变化。
司徒风看了一眼沉浸在喜悦中丝毫不将外界事纳入眼中的女儿和崔亮,咳嗽一声,道:“女儿,你陪着崔小姐在厅中不要下去,崔亮,你也自便,在我这里,你不需要拘谨,反正以后就是一家了人了嘛!”
轻轻的拍了下崔亮的肩膀,司徒风像风一般的缓缓的向楼下行去。
崔亮全身一震,握住司徒冷雁的手,更加紧了些!
汪洋、方震和宇文庆若自然也跟了下去,宇文庆若更是激动得浑身轻微的颤抖起来,他知道今天过后,相信武林中再无一人不知他的大名。
张炳站在司徒家的花园中,双脚虚实相生,身体微微上翘,仿佛不是踩着草地,而是踩在空气中一般飘逸。
玉莲上人面色阴沉如水,既然撕破了脸面,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假装恭敬了,双手不断的转换着各种密宗独特的法印,一股淡淡的天地灵气随着他结印的速度逐渐提升也跟着粗壮起来。
张炳见此仍是不动声色,显然即使只有一招,他也没有先出招的打算。
玉莲上人见此心中更喜,双手越发快捷起来,淡淡的残影很快便将双手的真形所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