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途

第352章 大日如来

微风飒飒，夜凉如水，牟凡从癫狂状态中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一片迷茫，“我刚才是怎么了？那种充满力量的感觉是……”用力地握紧双拳，牟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有了大幅的增长，竟然一举从渡劫境界跃升到了飞升境界。

“直接从渡劫境界提升到飞升境界……这……这可能吗？”牟凡简单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境界的提升，在丹田处的元婴周围，一团红色的气流正以元婴为中心缓慢地流动。认真感觉着体内这股充满了暴戾、杀戮、憎恨、邪恶的红色气息，牟凡内心中油然升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恐惧与战栗。

“我刚才究竟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体内会有妖气的存在？”在“太一古洞”目睹了妖皇肉身重塑的过程，牟凡知道丹田中那股红色的气流是妖族特有的妖气，只是牟凡不明白，自己并没有修炼过妖气，为什么会在丹田中产生这股邪恶而强大的气息。牟凡至今仍然认为，自己这一副长满细密鳞片的妖怪肉身，只不过是因为掉到了“洗身池”而造成的，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号称可以激发妖怪潜力的“洗身池”，为什么会把他的肉身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看来真的要再去一趟妖界了。”牟凡暗暗叹气，要是不把这副身体还原，将来就算找到了云无依，恐怕也难以相认了。

天渐渐亮了，牟凡推门走了出去。

光亮来自于灵山上最高的一座佛塔。

“这光是……”牟凡感到惊讶，自己来到佛界这么久，原来这种类似于白昼的光亮，并不是太阳所发出来的。

“那是佛祖如来以无上法力拟化出来的佛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牟凡回身看去，正是昨晚见过一面的燃灯佛祖。

看到燃灯，牟凡顿时恭敬回礼，“燃灯佛祖，牟凡有礼了。”

“牟施主不必客气，”燃灯微笑指着灵山上最高的一座佛塔，“如来佛祖，原为毗卢遮那佛，晋升为佛祖之后，号大日如来。这如同白昼般的光亮，就是大日如来所化，所谓‘佛光普照’，正是为此。”

“想不到如来佛祖还有如此神通！”能够以一己之力照亮整个佛界，牟凡心中佩服不已。

燃灯佛祖年岁虽大，可是谈兴甚浓，当下拉着牟凡亲切交谈，将佛界的不少秩事典故悉数说与牟凡知晓。直到风儿和涂罴过来寻找牟凡，一老一少这才关上了话匣。

燃灯走后，风儿拉着牟凡问道：“哥哥，那老和尚是谁？”

“那是燃灯佛祖，与妖界的几位大妖是同一层次的人物。”牟凡一脸严肃地告诫风儿、涂罴两人，“以后你们私下见到，可不能怠慢了。”

看到两人点头，牟凡微笑说道：“走吧，我们到山门去看热闹。距离如来佛祖开坛讲经的日子还剩下四天，今天想必会有不少佛界的高手前来。”

一行三人离开后山的院落往前山走去，路到中途，已听到阿难尊者在灵山门前频频传报。

“精进军佛到——”

“宝月光佛到——”

“现无愚佛到——”

“旃檀功德佛到——”

“无量掬光佛到——”

“莲华光游戏神通佛到——”

“宝莲华善住娑罗树王佛到——”

“……”

听到一个个名震佛界的大乘佛陀降临，牟凡连催促风儿、涂罴，“快点，那么多大乘佛陀到了，我们可不能错过这个增长见识的机会！”

三人加快步伐来到山前的时候，灵山山门前已经聚焦了近百名来自佛界各地的高手，其中大多是脚踏束腰莲台、脑后隐现佛光的佛陀，也有一部分是实力稍弱的菩萨。

牟凡仔细向那些佛陀望去，发现斗战胜佛孙行者也正混在一群大乘佛陀中间，微笑攀谈着。

“今天果然热闹，竟然来了这么多佛陀。”涂罴惊讶说道，“除了十几位大乘佛陀之外，还有不少二乘、三乘境界的佛陀，相比起来，菩萨级别的高手就少了。”佛陀就相当于妖界的真妖，这么多真妖级别的佛陀们聚在一起，难怪连涂罴都感到兴奋起来。在三界中，这么多高手聚在一起的情况可是相当少见的。

听了涂罴的话，风儿不由得嘟起了小嘴，“高手是来得不少，可惜全都是男的，连个女的都没有！”

正说着，众人又听阿难尊者高声传报，“文殊菩萨到……观音菩萨到……普贤菩萨到……”

听到又有菩萨级别的高手到达灵山，牟凡三人顿时往山门外看去，果然看到几位菩萨级别的佛界高手从云头落下。三位菩萨两男一女，衣着华丽，宝相庄严，不苟言笑。

看到这三位年轻菩萨降临，站在牟凡三人身边的一些佛陀、菩萨纷纷赞叹。

“……想不到他们三个竟然联袂前来。”

“……哈哈，红炎幢王佛，他们三个都是佛界年轻一辈的高手，彼此仰慕钦佩，一起相约前来听佛祖讲经，这又有什么可意外的？”

“……无垢佛，你说的确实不错。听说他们三个只用了千余年时间就从九乘罗汉修炼到四乘菩萨，前途不可限量啊！”

“……自从地藏前往幽冥地界之后，我们佛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才了！”

“……”

听到这些佛陀、菩萨对这三位年轻菩萨的赞叹，牟凡不禁对这三位佛界的年轻高手留上了心。

暗中指着三位菩萨中那唯一的女子，牟凡笑对风儿说道：“风儿，你看，那观音不就是女的吗？佛界的高手看来也不全是男人嘛！”

风儿哼道：“虽然那观音是女的，可是修为跟那些佛陀们比起来却未免低了些。”

一旁的涂罴听得直翻白眼，瞪着风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风儿，你知道我从九级小妖修炼到如今的四级天妖，一共花了多长时间吗？”

“花了多长时间？”

“三万多年！”涂罴连连叹气，“那文殊、观音和普贤，只用了千余年的时间就修炼到了四乘菩萨，那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了！”

涂罴的话让牟凡与风儿齐皆大吃一惊，不由得多望了那三位菩萨几眼。

此后一连几天，灵山上陆续有佛陀、菩萨到来。在如来开坛的前一天，灵山上空更是飞满了从佛界各地赶来的罗汉级别的高手，远远望去，怕不有上万人之多。这些从各地赶来的佛界高手并没有住进灵山别院，而是齐聚在山峰顶上，静静等候着佛祖开坛。

到了第五天，开坛讲经的日子终于到了。

灵山顶上，在那最高的一座佛塔塔尖上，骤然放射出一道分外耀眼、但却并不霸道的金色光芒。光芒温正醇和，瞬间照亮了整个佛界。

在这一缕金色光芒的照耀下，整个灵山沐浴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而在灵山地面，大乘、二乘、三乘合共八十八位佛陀尽皆宝相庄严地端坐于各自的莲台之上，双手合十朝着佛塔诚心膜拜。而在各乘佛陀外围，三百二十四位名路菩萨低声诵经，一脸虔诚。菩萨坐席的外面，数万名罗汉耳观鼻、鼻观心，轻轻拨动着手中的佛珠。

由于有斗战胜佛的暗中照拂，牟凡三人被阿难尊者特别安排在菩萨坐席之中。看到身边的佛界高手都在低声诵经，风儿顿时感到一阵无趣，连向旁边的牟凡、涂罴二人传音诉苦，“唉，真是无聊死了！想不到佛祖开坛讲经，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哥哥。哥哥，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牟凡朝风儿打了个眼色，促狭地传音笑道：“风儿，我们也学着他们的样子，闭上眼睛动动嘴皮就行了。”

听到牟凡的话，涂罴连悄悄传音回道：“好主意！不过，牟凡兄弟，我们又没有研究过佛界的经文，闭上眼睛容易，可是究竟要说些什么呢？”

“还需要说些什么？”牟凡悄悄回顾左右，发现人人都在专心诵经，连传音回道，“他们念经，我们念诗，管他们念什么呢！只要等到佛祖出来了，他们自然会停下来的，难不成佛祖开坛讲经，就是听他们在这里礼佛吗？”

“好吧！”涂罴一脸坏笑，“念经我不会，背诗我还不会吗？”当下三人闭上眼睛，嘴皮微微噏动，正儿八经地背起不知出自哪朝哪代的诗句来。

滥竽充数了一会，听得周围的声音渐渐止息，牟凡三人才渐渐睁开眼来。

佛塔上的金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但天空光亮如常。一座巨大的金色莲台悬空浮现在塔尖之上，七彩色的佛光如同被人搅乱的湖面一般往四面八方散发出一层层的光晕。金色莲台上，一具庄严魁伟的佛陀金身端坐其上，佛陀金身背后，一轮佛光如同实质一般，缓缓散发出如同烈日般的耀眼光芒。

看到这具金身，牟凡心中顿时一懔，“燃灯佛祖曾经说过，修佛之人没有元婴，只有性命交修的法相金身。看这具金身的强悍程度，想来必定是佛界的两大佛祖之一，大日如来，毗卢遮那佛的佛祖金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