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喝杯茶吧!天气越来越热,多喝些茶可以消暑。”一个年轻的女人把茶杯放到李邦华面前。
李邦华放下手中的公文,看了看跟随自己来到江南的小妾李氏,道:“你有孕在身,这些事情让下人们做就好,千万别动了胎气……。”
“不碍事,整天什么都不做才不行呢!”女人幸福的摸了摸小腹,脸上洋溢着快要做母亲的幸福光辉。
李邦华喝完茶,对一旁伺候的下人道:“去把拍卖行的人找来,就说我有要事,让掌柜的快点来。”
李氏这才发现李邦华的脸色不太好,又听刚才说话的语气不佳,问道:“老爷有什么烦心事吗?”
李邦华扬了扬几张公文还有一摞报纸,道:“这次周延儒和那些滑头闹的有点过火了,如果让皇上知道他如此敛财,恐怕会不高兴的。”
李氏知道李邦华说的滑头是那些和官府关系密切的商人,其中以拍卖行的人为主,不知道那些人又弄出了什么新花样,让老爷颇为忧虑。
“李大人,什么事如此着急找我,我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昨天刚从福州回来,这不又要忙着运筹花魁大会的事情。”周延儒进来也没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说。
李邦华把周延儒的申请公文和报纸推到周延儒的面前,道:“这次是不是弄的有点过了?花魁大会一张门票一千银元,前排的最低三千银元,还要搞什么珠宝买卖,我知道你想多弄点钱,可是这事如果传到皇上那里,恐怕不太好。”周延儒虽然被崇祯皇帝罢官了,但是李邦华知道周延儒这几年都在为崇祯皇帝收敛钱财,所以说话间也没把周延儒当成生意人,而是同僚。
周延儒叹了口气,道:“李兄,你也知道,紫禁城那些古董字画都快卖完了,如果不弄点新花样,如何保证拍卖行的收入呢!收入减少,皇上那里我更不好交代,李兄放心吧!凡事我都有分寸,不会太胡闹的。”
李邦华突然想起一事,道:“我记得你去年不是向皇上请旨,要去两广吗?怎么到现在也没走呢!”
周延儒一想起这个就憋气,道:“不瞒李兄,皇上的旨意去年就下了,认为我开发两广的提议非常好,准许我便宜行事,只怕皇上还以为我此时在两广呢!我也确实去两广呆了几个月,实不相瞒,日子不好过呀!那里的环境和江南特区简直没法比,我当时真想让皇上把李兄调到两广去,让那里的人开化开化。”
李邦华笑道:“看来在那边没少吃苦头,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情,大明帝国这么大,革新也不是一步到位,总需要时间,慢慢来吧!”
“就是想快也不成呀!”周延儒说道:“我去了那边的银矿参观,发现他们简直是在糟蹋银子,满山挖的全是洞,要是让皇上知道,那才让皇上上火呢!”
李邦华把话题转到花魁大会上,道:“我真担心你那个花魁大会搞砸了,如果到时候没人去,岂不糟糕。”在李邦华看来,光是门票的钱就会让好多人望而却步。
周延儒笑道:“李兄,你是不了解那些人,如果把门票换成一百银元,只怕才没人去呢!你如果不信就看着,这江南有头有脸的人保证一个都不缺,这次要是赚不到三十万银元,我自己掏银元垫上。”
李邦华见周延儒如此有信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希望周延儒别把拍卖行高涨的人气给弄没有了。
“对了李兄,我正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昨天回来听拍卖行的人说,京城第一号商铺在拍卖行弄了一个招标会,非常成功,这第一号商铺是什么背景李兄比我清楚。”周延儒回来就被拍卖行的人告知了这件事,让周延儒好一番新奇,觉得这个招标会弄的太绝了。
李邦华哦了一声道:“这个我听说了,确实是京城的第一号商铺,他们还拿中央银行的证明在江南银行提了二百万银元,所采买的货物也没有问题,当年皇上说过,如果第一号商铺不来找地方官员,那么地方官员就不要去干扰商铺的运作,所以我也就放到一边了,怎么?有问题?”
周延儒摇头道:“问题倒是没有,我只是觉得有意思,这个招标会,怕只有当今皇上才弄的出来,该不是皇上来了吧?”
李邦华否定道:“不会,皇上这会正在京城忙着呢!前几天我还接到圣旨,让我把去年江南的海关税收整理成册,我估计皇上是觉得海关的税收太高了,可能还要降税。”
“没来就好,我这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要是让皇上知道,还不把我这个伙计解雇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明天的花魁大会耽误不得,不知李大人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周延儒见事情说完了,他可不想浪费时间,花魁大会的事情还有很多要忙呢!
李邦华摇头笑道:“我还是不去了,去了反而不好看,让人监察院的人知道,参我一本岂不糟糕,你去忙吧!另外别忘了把今年的税报上来。”
李邦华送走周延儒后椅子还没做热乎,下人来报说郑芝豹求见,李邦华犹豫了一下,道:“请。”其实他不愿意跟郑家弟兄打交道,但是又不能躲着不见,还真让他难心。
郑芝豹来到李邦华近前,参了一礼道:“李大人安好,我大哥还说让我见到李大人后,代他问个好呢!”
李邦华勉强一笑道:“不要客气,坐吧!不知郑掌柜找本官有什么事?”他如果不是看着郑芝龙的面子,绝对不会见郑芝豹,所以不想耽误自己的时间,直接问郑芝豹有什么事情。
郑芝豹原先准备的一大堆话因为李邦华这一问都没了出口的机会,他咽了口唾沫,道:“大人真是爽直,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这次来是想跟大人借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