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战

第二十三章 怀疑

三大门的人低低的惊呼一声，尽管在严厉的纪律约束下没有窃窃私语，但急切的目光还是表明了他们的关心。

当初三大门为什么加入梅苑？还不就是为了星海，在逐渐和梅苑溶成不可分的一体后，星海两个字并没有从三大门的心头消失，在损失了大量人手后，这两个字的分量在他们心中反而更重了。

“孙老，您能说详细些吗？”石达问道。

“人老了，咳咳，这嗓子不好用，你们自己去看吧。”孙老喝光手中的茶水，弯着腰不住的咳嗽，静哲轻轻的给他捶着后背。

“孙老，我们的确需要您的指引，还是说说那里的情况吧。”腾飞也开口说道。

老人咳嗽了一阵，很不高兴的反问，“说哪里的情况？你们自己身边干净了没有？”

曹森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在土地庙去救香香的时候，一只鬼魂也曾经说过“小心你身边的同伴，你信服的未必可以信服”，现在孙老这样说，难道身边还有隐藏的敌人？他，或者她，是谁？

“孙老，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怀疑……”

老人打断曹森的问题，“你自己找。星海融入九坤降魔阵，成为了大阵的第三层……咳咳……第四层你们见识过了，第五层、第六层一直到第九层，麻烦事有多少？咳咳，要是你们连身边的事情都搞不清，我看你们也别找什么星海，老实呆在梅苑，能多活几天。”

孙德荣说了这番话，彷佛耗触发了旧伤老病，吃力的咳嗽着，那样子让人感觉他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静哲急忙倒了一杯茶，捧给老人。老人哆嗦着接过去呷了一口，仅仅是一小口茶水就呛住他，茶水从嗓子里喷出来，把茶杯里的热茶染成红色。

血？！精灵惊叫一声，“啊？您老怎么了？怎么会咳血？”

曹森等人也是大惊，每次这老人出面，都是一副风中残烛的样子，但每次都能展示超绝的力量，给予曹森等人相当大的帮助，突然之间看到老人咯血，众人都很着急。

“嘿，人老喽，”孙德荣摆摆手，“给我张硬板床，躺躺就好。”

曹森等人不好再追问老人，赶忙安排住处。静哲小心的扶着老人去客房，梅芳和杨馨也跟着去照顾，很快三个人又都被撵了出来。

腾飞给曹森使了个眼色，曹森会意，兄弟二人来到腾飞的房间。

“孙老话里有话，他在暗示我们中间还有内奸？”腾飞说道。

“也许吧，嗯，应该是八成。”曹森脑子里过着梅苑众人名单，如果有内奸，那是谁？

内奸一向是心脏中隐藏的利刃，随时可以给人致命一击，兄弟二人不敢大意，苦苦思索谁的可疑性最大。可是，真要是有内奸存在，隐藏到现在都不被发觉，又怎么可能靠分析就被挖出来？

曹森摇摇头，“不想了，别搞的我们自己疑神疑鬼的，让梅苑上下分了心。等孙老好一些，我们详细问问原古世界的情形，还有那血族亲王所说的鬼役主人，其他的以后再说。”

“没错，就算有内奸，我们多了层小心，就不怕他出来闹鬼。”腾飞说道。

从腾飞房间出来，曹森往精灵的房间走去，进了屋发现没人，他估计静哲去了孙老那边，曹森也想看看老人的身体怎么样，就往客房走。

客房在二楼，曹森等人的房间都在五楼，他还是老习惯不坐电梯，沿着楼梯下到二楼，刚走到二楼的楼梯间，他忽然停住脚步闪身躲到门后边，侧耳听了听，轻轻推开门往楼道里看。在孙德荣休息的客房门外，一个猥琐的身影趴在门上偷听。

老树皮，他来这里做什么？曹森眯起眼睛收敛自己的气息，他知道老树皮五识敏锐，稍不注意就会被他发现自己。

老树皮突然一溜烟的往楼梯间跑了过来，动作灵巧如猿猴，行走间没有一点声息。

曹森眼看没有躲藏的地方，脚下用力跃起手撑墙壁，整个人无声无息的贴到屋顶上，刚藏好，老树皮已经钻进楼梯间，像一股青烟一样沿着楼梯上楼，当他拐过一层楼梯，如果不是曹森眼睁睁看着他上去，绝不会认为有人在楼梯上快速行走。

这老树妖，搞什么鬼？曹森疑惑的想。

“那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您。”

楼道里响起静哲清脆中带着柔软的声音，接着是轻轻的关门声还有轻盈的脚步声，顺着楼道也往楼梯间走过来。

曹森知道静哲也没有坐电梯的习惯，梅苑中包括三大门的人似乎没有谁喜欢那东西，平时都是在楼梯上下，曹森想想也挺有意思的，好像梅苑里住着一群怪人一样。

看到美丽的精灵出现在视野中，曹森故意稍稍用力吐了口气。精灵即刻做出反应，唰的向前飞行几米接着灵巧的转身，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小巧的手枪，看到是曹森，她惊讶的睁大眼睛，目光在询问曹森，干吗呢你？

曹森示意精灵过来接着他点，静哲笑着忽闪一下眼睛，收起小手枪来到曹森下方，伸出双臂看着他。

曹森纵身往精灵怀里跳，静哲却调皮的跳开，曹森早有防备，探手抱住她的肩膀，双脚一落地往怀里一揽，美丽的精灵被抱了个正着。

静哲感到曹森的嘴巴凑到自己耳边，她拧着脖子不让亲自己。

“媳妇，你刚才出枪，子弹没有上膛，保险没有打开，还有，躲避的时候不要走直线，S弯、Z形弯效果都不错。”

精灵嗔怒的看了曹森一眼，煞风景，一点不懂女人心，这会儿谁让你指点什么战术动作，应该……她挣脱出身子，小声说，“我偏不，我就爱走直线，我就不上膛。”

曹森看着精灵小跑着跑上楼梯，笑着也跟了上去。

两人离开二楼后，老树皮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在一楼露了出来，如果曹森看到他，会非常吃惊，能在曹森眼前耍花枪而且还耍成功的人，实在不多，尽管他曹森没有看透异能的双眼。

柔软干燥的大床上，静哲在曹森怀里告诉她和孙德荣聊了些以前在东大的生活，看到老人实在很疲惫，就告辞出来。

曹森问了几句，没发现什么值得老树皮偷听的东西，心中越发奇怪，他跑到老人房间外偷听什么？如果老树皮是内奸，他来偷听自己和腾飞的对话比较合乎情理，偷听孙老和静哲的交谈，实在想不透其中的缘由。曹森艺高人胆大，不急于对付老树皮，他要等等看，看看以后老树皮还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今晚意外的巧合，让曹森把千年树妖列入怀疑名单。在这之前，老树皮多次在紧急关头帮助过曹森，曹森对这个树妖其实有颇深的感情，树妖对他来说就像一个不争气的老大哥，没有老大哥在身边曹森还真觉得不踏实，可他在身边了，有时又真觉着寒碜，老树皮就像烂泥一样扶不上墙。但是，帮助、感情并不能说明老树皮没有当内奸的嫌疑，如果老树皮有长远的图谋，前期帮助曹森是为了达成他的谋划，那么老树皮依然可能成为危险人物，曹森不会对他掉以轻心。

第二天阳光照亮了银妆素裹的梅苑，曹森和静哲先来到孙老的房间，敲门没有回音，曹森担心老人出什么状况，急忙推门进去一看，客房内竟然空无一人，桌上有张留言：走也。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

静哲很是担心老人的身体，昨夜的大雪似乎没有停过，想到老人在风雪交加的夜晚独自离开，精灵很是自责，怎么就没有留下老人呢？

“高人都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曹森嘴上安慰着精灵，心中却抱怨，这孙老，至少把话说清楚再走吧，原古世界的事情说了个半截，有许多问题要向你请教，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似乎有点不负责任啊。

曹森头疼的叹口气，怎么事情就那么的多？梅苑的事情还没有彻底了结，老对头死了又出来个鬼役的主人，现在原古世界又出了状况，唉，忙啊。

他的感叹刚发出，腰间的对讲机传来腾飞的呼叫，接通一问，说是上午有警察总局的人来。曹森长长的叹口气，不是又有什么任务吧？

早饭后不久，一架直升机降落在梅苑停车场，总局局长那矮胖的身子出现在机门处。把长官迎进会客厅，局长笑眯眯的和曹森兄弟挨个握手。

“我们算是共事多年的老伙计了，我也不和你们客气。”局长笑眯眯又笑咪咪。

郭敬哼了一声，“长官有什么任务指派？”

“什么任务能让您亲自跑一趟？当初梅苑被打的千疮百孔，也没见您老露一面。”丁海涛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局长知道他们对自己有怨气，也不生气，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我不来不行啊，临齐市太峰山不肃静，当地警局束手无策，国安那边又出了点乱子，白山黑衣门卷走国安的大批设备消失，现在能紧急动用的力量，也只有你梅苑了。”

“抱歉长官，这个地方以后还叫不叫梅苑，我们还没有决定。”丁海涛继续拿话堵局长。

曹森和腾飞也不说话，任由兄弟们自由发挥。

“梅苑永远是梅苑，谁也不能撤销，也不能替代。”局长严肃的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司马德哈的一声笑，拿着指甲刀剪指甲。

“这冰天雪地的，让兄弟们再度出马，我也心有愧疚。”局长温和地笑着，笑容像阳春三月的暖阳。

“那我们就不去了，长官你也不用愧疚。”郭敬开口就顶的局长难受。

“这个……为了国家的利益……”局长又恢复了笑咪咪的样子。

“好，我们去。”曹森不想再和局长扯皮，“但我们需要一些物资和更多的权力，长官，能不能满足？”

“无条件满足。”

“好，先把白山黑衣门列入全国通缉名单。”

“没问题。”

曹森愣了一下，这样痛快的答应了？

“真的没有问题，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局长继续笑咪咪。

几个兄弟相互看了一眼，司马德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劫掠者III步兵战车系列，野战标准配备武器和弹药。”

“我不知道你说的战车是什么，但你们要主战坦克我都答应。”局长斩钉截铁的回答。

腾飞突然插话，“长官，太峰山的情况恶劣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