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春到初夏,足足两个月的时间,9号病的事件总算告一段落。
省超自然力量组织了巡回法庭,对该事件的嫌疑人进行了审判,作为二十二处的负责人吴敏亲自制作了起诉意见书,当然了,具体的名单是由龚平提供的。
对于已经康复的嫌疑人,法庭做出了可选择性判决,死刑或者将功赎罪协助科研部门进行研究工作……主要是被研究。这里面有一点很出乎意料,这些嫌疑人似乎并不为自己有机会生存而高兴,而是几乎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死刑,弄得九叔差点下不来台,最后干脆也不管你啥意见了,统统视为选择被研究。
对于这一点,蒋欣欣的看法是:“看来不管怎么样,没人愿意当小白鼠呀。”
龚平的看法却和她不一样,龚平看过这些人的笔录,原来人一但丧尸化,首先侵犯的就是他们的亲朋好友同事,所以这些人虽然肉-体上的疾病被治愈了,但是已经万念俱灰,在这个时候死或许是种更好的选择吧。
至于那些久治不愈的丧尸,被以“强化治疗”的借口送到研究部门去了,在那里他们或许有机会和被判处死刑的同事‘偶遇’。
至于鲁吉文伯爵,也将在被判决后送到了一个研究部门,享受‘非人待遇’。但是龚平觉得这事儿还没完。
鲁吉文伯爵在案发前后,一直和欧洲的某个疑似吸血鬼的家伙有联系。并且承诺来宝丰市见面,自从鲁吉文被抓后,吴敏一直派人继续冒用鲁吉文的名义和他联系,但是两星期后联系就中断了,是对方察觉了什么还是其他原因不得而知。而鲁吉文公开的疯狂作案有很大程度是欧洲这个家伙唆使的,难道这仅仅是个恶作剧吗?
不过龚平没时间细琢磨这回事,因为新的问题又来了。
综合治疗中心完成了历史使命,痊愈的,病患却回不了家,因为这次灾害给人心灵上的伤害,远远高于肉体上的,他们的乡亲害怕他们再度发病,再度变成野兽。于是对于这些人安置问题就又成了首要的问题,综合治疗中心的病患难民和龚平异度空间里的康复者,加起来足有五六百人,这么多人要吃要喝要工作,可不是件容易处理的事情啊,而这些人一天不得到妥善安置,龚平这个主管就一天得不到安宁。
最后经过多方面的协调,这五六百人由龙王洞接收一批。当年龙王洞闹旱魃,虽说杀的人相对不多,但把那地方祸害的不前,周边几个村子逃去别处谋生的不少,随说后来旱魃被龚平诛杀也回迁的一部分人,但是大多数人都是举家外迁的,又看惯了外边的花花世界,都不愿意回去了。所以虽说龙王洞的娇娇神庙香火鼎盛,可当地实际人口并不多,很多坡地都荒芜着,正好拿来安排一部分人,虽说这里也有反对意见,却比别处的声音小很多,而且又有娇娇女神罩着,算是个最合适的移民地点了。
另外还有部分年轻男女被安排到七塘坝。
七塘坝也是较为偏远的一个地方,原本并不叫这个地名。很多年搞开发的时候,某个领导说要在这里建一个大水坝,于是就轰轰烈烈的上了马,结果由于地质条件不符合建坝条件,又赶上这个领导因为经济问题落马,水坝在建了一大半的时候停工烂尾道现在。原本那地方几十年也没人管了,却是天公造化形成了一片湿地,后来被某个摄影师航拍,那照片照片居然得了奖。于是又有领导想在这里修建度假村,可是这里实在太偏远,一直没人愿意投资,没想到这次这里却被派上了用场。
这次移民是很拉风的,军方还支援了几十辆轮式装甲运输车作为载具,好多人走的时候嚎啕大哭,甚至趴在地上不愿意起来,最后只能由当兵的架上车。到底是故土难离呀,而且这次一走和往常出去打工又是不同的,就是被乡亲父老赶走的。其实他们的那些乡亲父老看着,听着这场面也难受呀,可为了自家的安全,最终还是擦干眼泪做冷眼旁观状了。
送走了所有的病人,就该处理工作人员了。龚平他们接到指令:鉴于各位劳苦功高,特准予休假半年。还没等他们乐出来呢,下一句紧跟着:地点可在龙王洞和七塘坝任选。一句话说白了,还是放心不下,把我们也隔离一下啊。
“唉……鸟尽弓藏啊……”蒋欣欣仰天长叹。
龚平冷笑道:“不错了,总算没兔死狗烹。也罢,就当个休假吧,自从来了二十二处,都没好好休息过。”
蒋欣欣抢白道:“还是你们以后神通的好啊,顿顿脚就逃掉了,哪里像我们……”
龚平道:“先前的确是我疏忽了,只琢磨着怎么把病患都安排好,却忘了自己。”
蒋欣欣笑道:“那现在好了,你说怎么办吧。”
龚平挠挠头说:“只能尽量争取点好条件了……”于是两人又密谋了一阵。就在这当口,龙娇娇打来电话,兴奋地说:“听说你要修半年假?而且可以到龙王洞来?你来嘛,这儿可是我的地盘儿。”
龚平看了蒋欣欣一眼,蒋欣欣点点头,于是龚平说:“我决定去七塘坝啦……再说了,你就不怕我再把你的庙掀了?”
龙娇娇笑道:“掀就掀,反正现在超调所不缺钱了,这些也都是你的产业,坏了都算你自己的。可是……你……干嘛不来嘛……是不是在治疗中心混了两个月又有新相好了?嗯?别忘了,我有内线的。”
龚平也笑着说:“不就是小白嘛,他现在比我还忙的,呵呵。这么着吧,我让欣欣和你说,弄这些事,我总是笨嘴拙舌的。”说着把电话交给了蒋欣欣。
颠簸了五六个小时,车门终于打开了。小丽一下车顿时傻了眼。
已经想到情况会很糟糕,可是没想到会这么糟糕。放眼望去简直就是一片大荒滩,一排东倒西歪的旧工棚想来就是他们将来的住所了,另外还有一样人工建筑,那就是绕着大荒滩的一大圈铁丝网。
“这不还是隔离嘛。不是说我们都好了吗?”几乎所有的人都吼叫了起来,两个负责护送的工作人员当场就挨了打,还好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排士兵,他们维持了秩序。后来随着食品被褥等日用平的不断运来,大家也就承认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虽然同样是被隔离,这里毕竟要比原来那个地方宽阔多了,而且只要不招惹铁丝网外执勤的士兵就行了,而且还有一样好处,就是吃饭日用全不花钱,也不用劳作,有些丧失了生活目标的懒人甚至想,能这么过一辈子也不算太糟糕。但是他们到这里的第三天晚上,又发生了一次骚动,而这次骚动的最先发起者,居然是那一排一直坚守着职责,维护着隔离区内部秩序的士兵。
接到命令,集体转业,支援七塘坝建设,帮助灾民重建家园。
“什么?”
“军队不要我们了?”
“这不是卸磨杀驴嘛!”
这次可不好安抚了,虽说他们早就上交了武器,可毕竟都是精锐部队出来的,个个训练有素,一但发生点什么意外,其杀伤力远胜于数百灾民。
那个排长强忍着内心的失落感,好容易安抚下去了士兵(毕竟是军人,守纪律)他 本人试图和外围驻军交涉,毕竟一但集体转业,他也不能例外,这个排长出身贫寒,好容易熬到今天也实属不易。谁知外围驻军和他们不是一个部队的(这也是上面故意安排的),根本不给通融,这个排长情急之下犯了一个错误,他试图翻越路障,而对面又偏偏有一个经验不足又急于立功的新兵,当场就开了枪。这个排长被打成重伤,被部下救回后死了。
这还了得!自从综合治疗中心建立之后,军队就没再开过枪,即使是李凯整肃纪律阶段也没人用过枪!有冲动的年轻人当场就炸了窝,胆子大的就摘了门框要去拼命,胆子小的也在考虑是否趁着黑夜囚水逃走,还好部队中有个军士,年纪大,威望高,他站出来平息了众人的怒火,并提出两套方案,一方面通过正规渠道和军方交涉,不管怎么说,既然出了人命,自然就不能这么算了。另一方面,要想办法和外面联系上,最好能找到温和正义的龚平警官。
中士提出这个建议,大家都觉得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有人提出:这次对外说的不是隔离,叫安置,也就是说龚平警官的职责已经结束了,他还会管这事儿吗?
话音未落,小丽就站起来说:“龚平警官很有正义感的,大家多少可能也听说了一些,不是他周旋的话,我们现在恐怕全都成为试验品了呢。而且这里还有个人,只要她写封信,龚平一定会帮忙的。”
坐在一边的小罗一听小丽这么说,就知道使指的她,正想悄悄溜走,早被小丽捉了出来。小罗没办法,只得说:“信我可以写,可是现在看的这么紧,连排长都给打死了,谁往外送信呢。”
小丽拍着那并不怎么饱满的胸脯说:“这也好办呀,我男朋友能办到,他是个妖怪,又法力的哦……”
坐在他另一边的小白脑袋嗡的一声:好嘛,这儿还有我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