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西商业银行的总部位于老城区的一栋毫不起眼的四层小楼之中,从外表看,这栋连招牌都没有的咖啡色旧房子就像是贫民区的建筑。可是居住在这里的几个男人却操纵着这个星团的经济,不论是地产投机,买空卖空,还是炒作股票债券,也不论是投机还是投资,几乎所有的大生意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
十数家影响星团经济命脉的银行和大企业被他们牢牢控股,他们是银行之上的银行,是生产金钱和暴利的企业,是潜伏在金融沼泽中的巨鳄。
切尔西家族的座右铭便是低调和暴利,他们疯狂的追逐金钱,金钱就是他们的自尊,是保护他们的武器,是盔甲,是利剑,是城堡,是战舰。不过中国人有的一句古话,财不露白。他们也认为隐藏在暗处,隐藏着自己的实力和财富,才是最安全的。
“拥有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古拉德•切尔西”这是第一代切尔西银行总裁的座右铭,现任的切尔西银行的总裁是他的第二代孙子玛鲁尔•切尔西。
玛鲁尔像他所有的祖先一样,痴迷金钱,恨不得和钱结婚,为了财产,他甚至把自己的大儿子赶出家门,让他入赘了范家。
范安工业是雾云星团屈指可数的大集团,市值高达七万亿元,拥有多款联盟武器的采购合同,如果能把范安工业弄到手,无异于获得了一个生产金蛋的养鸡场。
仅仅控股还不够,要拥有它,成为它的主人。
早晨九点,切尔西银行的员工陆续来到了。他们大都是直系或者旁系的家族成员,整个银行的组织结构既紧凑又保守,保密程度比黑手党也有过之无不及。
“当当”经理室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请进。”玛鲁尔低头计算着昨日的进账,虽然有电脑代为计算,可是这些数字让他着迷,他每天起来和睡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核查自己的财产,如果发现今天比昨天少了一分钱,他都不得不吞下两片安眠药。
陈旧的橡木大门发出咯吱的响声,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他的情报分析员,一头华发的皮尔斯,他的脚步声沉重。
“什么事,皮尔斯。”玛鲁尔头也不抬的一心两用,大部分的精力用在他的财产上。
皮尔斯长着一个有饭盒大的大鼻子,他迟疑了一会,道:“先生。沃尔夫少爷又回来了。”
玛鲁尔的手指一颤,打错了两个数字,他慌忙修改了账目,然后停下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皮尔斯。玛鲁尔是个精瘦的中年矮个儿,样貌普通,一脸古板严肃,栗色的自来卷短发,脸上唯一出众的是他的鼻子,那鹰勾鼻子用来钓鲨鱼都绰绰有余。
“你叫他什么?”玛鲁尔眉毛一挑。
“啊?”皮尔斯恍然道,“是沃尔夫那小畜生,他又来了。”
“他在哪里?”玛鲁尔的口气中满是火药味。
“在西白西帝国大饭店,住一零八八号房,是总统套房。”
“哼,该死的小畜生。”玛鲁尔有些心痛的冷哼一声,他每天早晨用的都是一罐两块钱的剃须膏,身上的西装是六年前的折扣货,鞋子则穿了十一年,鞋带至少换了七次。
而沃尔夫住的总统套房,在帝国大饭店,是全星球最昂贵的套房,不算任何杂费,一天就要一万三千块。
“他……”老皮尔斯欲言又止。
“他又怎么了?”玛鲁尔有些烦躁的交叉双手,手指互相搓动。
“他还找了两个最高档的**。”皮尔斯不无憎恨的道。
“见鬼!他哪里来的钱?”玛鲁尔面上一惊。
“这是他第一天的账单,一共花了十五万。”皮尔斯把打印好的两张账单交到玛鲁尔的手上。
“鱼子酱二十八盎司,这可是一又三分之二磅啊!混蛋!他把鱼子酱当饭吃吗?租用豪华飞船……地球产的香槟……该死的!他用香槟洗澡!”玛鲁尔越看越气得浑身颤抖,他怒吼一声,将那账单撕了个粉碎。
玛鲁尔有两个儿子,他们家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有女儿的,所有的女儿在胎儿期便被禁止出生,而儿子也只保留最优秀的一个。原因便是要保留家族财产的完整。
玛鲁尔的大儿子,阴险狠毒,追求财富任何手段都用得出来,简直就是他的翻版,是整个家族最理想的继承人;二儿子沃尔夫……虽然同样精明,可是一身的恶习,挥霍成性,吃喝嫖赌无所不精。
沃尔夫花钱如流水,才二十岁,便每天要挥霍掉三十万元,是财产的大敌。玛鲁尔实在无法容忍二儿子的所作所为,所以干脆赶出家门,眼不见为净。
为了将不成器的二儿子驱赶得远一些,他不但取消了次子的继承权,还百般打压他,无论他想干什么,只要稍有成就,他便要伸手出来将之击个粉碎。
外界虽然知道沃尔夫和他有亲戚关系,却还以为只是他的私生子罢了。
“他哪来的钱!?哪来的钱?”玛鲁尔咆哮如雷的大吼,沃尔夫有钱是他最恐惧的事情,他害怕沃尔夫控告他,他害怕将财产分隔出去,必须把这个家族的威胁赶走。
“他炒期货赚的,先生,他买了许多金属的期货。”
“做多?哼,期货?哼,”玛鲁尔不怒反笑,“特拉矿星刚刚投产,蕴含量极丰,所有金属期货都会下跌,居然他还做多。去,买跌!把价格砸下去!不管花多少钱,让那小子给我破产!让他滚蛋!”
“是的,先生。”皮尔斯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走过长廊,将玛鲁尔的命令下达给了期货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