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口芷洪醒的比较早,他抬头看着即将消逝的微微星光,想起了自己远在黑龙江的亲人,一家人作为开垦团迁到中国东北也是有好几年了,关口芷洪在前年被征兆入伍,从一名新兵开始,经历多了战争的血腥杀戮之后,人也是变得狂暴了许多,或许只有像是现在这么安详的环境,他才是会感觉到自己的心回到了从前。
呼~~盯着天上微微一眨一眨的星星,关口芷洪很想就这么安详的一直沉睡下去不要醒来,因为天一亮,意味着信一天的征战就将开始,对面的中国部队并不像他们以前碰到过的那般软弱,甚至连英国人的军队都比不得他们这么疯狂,今天联队就战死了六七百人,关口芷洪只觉得心里头有一股非常不详的感觉,这一次应当是联队所遇到的最大的麻烦。
从贴身的兜里掏出一张相片,虽然他藏的很好,只是长期以来的艰苦环境下,相片的底色也是磨损了许多,只是上面一家三口人照的全家福却是依旧笑容灿烂,贤惠的惠子,虎头虎脑的长男一郎那时刚好一周岁,关口芷洪轻轻的用手指去擦拭照片,笑得露出了牙齿。
噗嗤~~~~只觉得身体突然一凉,关口芷洪只觉得喉下一凉,他本能的用手去摸,一股血监从他的喉咙喷射而出,关口芷洪想要张口喊,只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开始剧烈的抽搐,他只觉得生命在一点点的流失,而他也是越来越冷,只是他手中拽着的相片却从来也没有松开,上面幸福的一家人已经被猩红的血完全的覆盖。
狼牙!这是红衣军团不久之前从军工营领来的战术匕首,刀口密布微小的锯齿,切拉的杀伤力极大,刀身成棱形尖口,血槽自刀尖向刀柄处是逐步的增大的,狼牙锋利,而且是百炼精钢为原料,韧性和硬度的契合几乎接近完美,全手工打造,可以说是259师军工营的得意之作,而关口芷洪,正是被狼牙割破了喉咙,死于非命。
做掉关口芷洪的人正是纳兰斯巴鲁,他从纳兰斯巴鲁的身体上面跨了上去,继续和弟兄们一起前行刺杀。
鬼魅行之无声无息,红衣军团因为都是练家子的关系,这一次的冲击引起的动静是极小的,天公也是作美,起了浓雾,更是给他们披上一层保护装,就这么疯魔一般的杀了过来,所过处,对日军士兵都是一击毙命,全然没有留手,从来没有想着横扫六合的中国人,最不缺的就是跟侵略者以死相搏的心,敢犯中华者,虽远必诛!
“敌袭!敌袭!”很快的,红衣军团如此大规模的袭营已经是让日军察觉了,一些岗哨的重机枪开始哒哒哒的疯狂扫射了起来,希望能够将这些迫近了的敌军给打走!
纳兰斯巴鲁一刀劈了一个挡道的日本士兵,看着渐渐闹腾起来的日军军营,他心中冷笑,这时候才发现,晚了!
确实,随着不时响起了轰鸣爆炸声是越来越多,这些都是红衣军团的士兵将信一联队的炮弹给炸毁的声响,而这也正是师部交给纳兰斯巴鲁最重要的一个任务。
“杀!”红衣军团挥舞着长刀,在如此短距离的对抗下,他们就好像是虎入羊群,以绝对的优势在屠杀着对方,混乱的轻型也是让日军的兵力优势完全没有作为,只是短短的时间里,日本士兵的死伤是非常巨大的。
信一土况从被窝里钻出来,慌忙将军服披挂上,卫兵已经是紧张的进来通报说中国军队袭营。
“纳尼!”信一土况怒声嘶吼着,从来没有预设的事情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昨天的猛烈攻击,日军是占着绝对的优势的,这让信一土况如何也想不到对方居然会如此的疯狂。
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之后,信一土况带上卫队,飞奔向前线,愤怒和焦急充斥在信一土况心中,他的脚步变得更加快了。
这时候,红衣军团跟信一联队的近战厮杀已经是进行了十五分钟,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日军却是被砍杀了八百多人,比起昨天战死的总人数还要多。
收益永远是跟风险成正比的,富贵自古险中求!
纳兰斯巴鲁就是再笨,也不得不赞叹师长的战术实在疯狂,被打懵了的日本鬼子可是很短的时间就遭受到了巨创。
“撤!”纳兰斯巴鲁向紧跟在他身边的司号兵大吼着。
司号兵赶紧吹响了撤退的号声。
纳兰斯巴鲁一手环住一名日军士兵的头,猛的一绞,已经是将那名士兵的颈椎彻底的拧断,纳兰斯巴鲁松了手,那名日本士兵已经是断了气,如死狗一般的瘫在地上。
仰天长啸回营去!纳兰斯巴鲁从未像今天这般的痛快过,大丈夫当如是也。
还未等日军组织兵力将他们合围,这群如恶狼过境的红衣军团已经是风一般的跑了,只是还未等他们缓过神来狙杀对方,一阵轰鸣,过去一天都没有怎么见到的中国军队的火炮,这时仿佛从什么地方编出来一般,一发发的炮弹倾泻而下,密集的在日军的阵地覆盖轰炸。
听着背后不断爆炸的炮弹响声,因为还没有跑远的关系,纳兰斯巴鲁还能感觉到后脑勺处的阵阵热浪,纳兰斯巴鲁暗自苦笑,火炮营的那帮牲口还真的是完全的按照预定时间给他们提供炮火支援啊,若是跑得慢了,这会儿怕是也要跟小鬼子一样被炸的满头包了。
纳兰斯巴鲁心中还是非常高兴的,这可是红衣军团第一笔大军功,一想到胖旅长都是要羡慕的情景,纳兰斯巴鲁就是一边笑一边跑,模样说不出的张扬放肆。
而在259师阵地这边,却是彻底的沸腾了,他们看着越来越近的红衣军团,都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疯狂喊着,从将领到士兵,无不吐出心中这一口闷气。
人若志高远,与人可斗,与地可斗,与天可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