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137旅红一军团以翌日凌晨五时零分对日军发起冲锋,不为歼敌之数,贵乎打出我师军威,勿论顺逆与否,冲锋后半个小时必须结束战斗收兵。此令,259师参谋长向德飚!”传令兵表情肃穆的将师部的命令进行宣读,宣读完毕之后便是给纳兰斯巴鲁敬了个礼之后就离开了。
捏紧拳头,纳兰斯巴鲁仰天长啸。
这缩头乌龟做得久了,实在是让人着恼,原本纳兰斯巴鲁还以为自己需要苦苦等待,只是没成想出击命令会来得这么早,而且不是简单的增援前线部队,而是作为冲锋陷阵团去打这第一次的反击。
这是何等的荣耀,纳兰斯巴鲁如何不热血沸腾,体内亢奋的血液早以怒放激流,纳兰斯巴鲁大吼道:“全兵团紧急集合!”
战时环境,所有士兵都是24小时战备待命中,纳兰斯巴鲁一声令下,红一军团很快的就是集结完毕,大家都是知道要真正的开打了,心中自然是非常的激动。
在一排排威武肃立的士兵方队之前,纳兰斯巴鲁拔出后背的大砍刀,大吼道:“师部已经下令,由我红一军团于凌晨五时零分对日军发起进攻,这是红衣军团的荣耀,此役,我要让红衣军团的的名声响彻中南半岛,威武!必胜!”
“威武!”
“必胜!”
……
回应纳兰斯巴鲁的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大吼声,这些满清遗少,仿佛回到了八旗荣光的时代,他们的脸上闪耀着斗士的光辉。
红衣军团轰轰烈烈的誓师大会,具体的情形很快的传回到了259师指挥部。
“师长,看来纳兰这一回是卯足了劲要有所表现了!”向德飚嘎嘎的笑道。
游飞乐道:“纳兰这人终非凡物,我绝对有意思的是刘全他们几个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向德飚也是坏笑了起来,这几人都是好勇斗狠之辈,除了蒋状以外,恐怕心里头对这一次的先锋出击让红衣军团拔了头筹会有很大的不服气,而这不正是师长所要达到的目的嘛,一群雄狮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群情激奋的雄狮。
“信一土况……又是个学院派出身的日军指挥官,哼,跟我玩心理战,你还不够格!”游飞冷森森的说道,此前信一土况联队的密集火力覆盖,打得259师是苦不堪言,这也是对方要给259师的一个杀威棒,而游飞之所以要让红衣军团去冒险,也就是要将心理优势给完全的扭转到自己这边来。
“师长,我们这次能成功嘛?”向德飚眼神灼热的盯着游飞问道。
游飞笑了笑,淡淡的应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只是游飞的眼中含藏的强烈自信却是非常明显的。
呜呜的风拂过黎明前静谧的树林,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仿佛是下起了小雨一般,更是催人犯困。
259师前沿阵地上,红衣军团的士兵们全部在新兵旅防御的中央防区潜伏待命。
纳兰斯巴鲁这会儿正待在刘全身边,刘全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眼珠子十分不善的盯着纳兰斯巴鲁,嘴角边挂着淡淡的藐视和不屑。
自从红衣军团抵达阵地开始,刘全就没给过好脸色给纳兰斯巴鲁看,这让纳兰斯巴鲁十分的郁闷,换过一个别人他还不怎么在意,只是刘全是绝对强势的人物,那种霸道的气势,给人的压力是相当的大的,纳兰斯巴鲁相信这个时候换过一个心志没有那么坚硬的人来在他这个位置,恐怕会更加的不堪。
熄灭了烟丝,将烟杆中的烟灰啪啪的敲了出来,刘全不咸不淡的说道:“纳兰团长,再过一阵,你们红衣军团也就能建功立业了,真是让人羡慕啊!”
“一切都是师座的提携,纳兰当尽死力,定要狠狠的咬下小鬼子一大块肉下来!”说道打仗,纳兰斯巴鲁向来是毫无畏惧的,即便这一次是要孤军冲锋,他也从来没有去想过若是遇到困难应该怎么办。
置之死地而后生,人有时候想问题越是苛求尽善尽美,落个最后的下场,恐怕多半也是要悲凉收场。何不放手一搏,听凭苍天定输赢。
“你们的炸药和手雷应该不够,从我们这拿几箱去,这一回炸翻狗日的,昨天可是被小鬼子的山炮给打惨了!”刘全恶狠狠地说着,配上他那绝对凶神恶煞的尊荣,便是纳兰斯巴鲁也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看来新兵旅大量的减员死伤已经是让这个老兵头真正的愤怒了。
“嗯,我会让弟兄们重点关乎一下他们的火炮的!”纳兰斯巴鲁冷声说道。
“最重要的是快,在小鬼子察觉之后,你们没有任何退路,只能是前进,就算再大的伤亡,你们硬着头皮也要上。昨天小鬼子打得太酣畅淋漓了,我甚至能从那些鬼子兵的脸上看到那股骄傲之气,士兵如此,军官更是不用去想了。师长和参谋长定的这次袭营,也就是这么一次机会了,好好把握吧。虽然鬼子是有所松懈,但你要明白那群矮倭子天性严谨,在前沿阵地,他们的防备还是很严密的,一定要快!快!快!快刀斩乱麻,不能让他们缓过神来,择机撤退也要及时,否则就算再大的战果,也改变不了你们全军覆没的结局!”刘全冷冰冰的说着,只是话语中,却是透着浓浓的关切。
什么话也不用说了,纳兰斯巴鲁对刘全敬了个军礼,这才是带着新兵旅支援的炸药手雷赶到第一线。
看了一下表,还剩下十分钟。纳兰斯巴鲁右手紧握着刀把,捏的如此用力,甚至是手心都出汗了,纳兰斯巴鲁没法欺骗自己,这一回,连他也是紧张了。生死一线间,或许这就是军人的无奈所在,恰恰也是骄傲所在。
当五点零分那一刻到来的时候,纳兰斯巴鲁大手一挥,一群群的红衣军团士兵猫着腰,已经裹了布的脚飞快的往前窜着,土黄色的军服隐在淡淡的雾气之中,天然的形成一种掩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