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仙

第六章 星神轩敖

下一刻，两人站在了坡顶。

这里屹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呈奇怪的椭圆形。石碑正中，也是一个奇怪的椭圆形凹槽。两人在山坡下所见到的光晕所环绕着的东西，就是这个石碑。

“咦”了一声，蔡晟望着那个凹槽，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记不起来。

没容蔡晟与周敏多想，石碑突然发出紫色光芒，与头顶的光晕结合，四周的禁制从四面八方朝两人压下。

“不好！”蔡晟大声惊呼道：“小敏，快走！”

但那禁制却是八方封锁，十面拦截，两人连连运用仙隐，居然也无法挪移出去，而那禁制已八方十面同时挤压了过来。

周敏双手连弹，狭小的空间里，金红色的鳞光连连闪动，却是四条金龙腾空跃出。“金鳞化物，疾！”金龙昂然一吼，四条庞然的身躯奋力冲向一面禁制而去。

“轰”的一声，金龙断成数截掉落，一缕缕白烟冒过，消于无形。那禁制照直压来，周敏的攻击根本就不起一点作用。

“小敏！”蔡晟忽然大喝一声，周敏望向蔡晟，见坚定的眼神里全是决意，瞬间明白蔡晟的意图，欲要绝地求生，唯有行险一搏！

闭上眼，灵觉张开。眼观鼻，鼻观心，仙识刹那进入空明。力量凝聚，收缩，黑洞隐现，龙卷产生。

四只眼睛蓦然张大，瞳孔里万道金光绽放。

两人双臂高高举起，一柄顶天立地的金光大剑，赫然显现。“仙羽破岚，斩空裂！”双臂向下一挥，大剑以不可逆转之势劈出！

抵抗力越大，禁制的反作用力越来越大。两人僵持了一秒钟，承受力达到极限，巨大的反作用力弹回，金光大剑崩溃消散。

两人不分先后弹了回来，蔡晟撞到了石碑之上，周敏则撞到了身后的禁制上。禁制犹如实质一般突然泛起了紫光，威势更增。

就在这时，蔡晟看见了那石碑上的凹槽。

一刹那，电光石火闪过一丝印象。蔡晟想起自己从地心脱困后出来所遇见的天雷水兽时，那雷兽所赠送的小薄片，形状大小正是与石碑上的凹槽相吻合。

蔡晟挣扎着拿出那薄片，只觉得石碑上一股庞大的吸力传来，“啪”的一声，小薄片与石碑贴合而上，薄片上的绿光闪动了一下。

一股强大的光芒在石碑上散发了出去，那禁制随即解开，如茧剥丝，一层一层退去，压力顿失，两人反被自身抵抗的力量狠狠掀翻在地。

蔡晟恍然醒悟，原来这个石碑乃是这个古阵的阵眼，而那薄片则就是停止阵眼的钥匙。

这实在是机缘巧合，阴差阳错，若非前时没有遇见那天雷水兽，并赠之火羚珠助其修炼成形，他与周敏今日必死无疑。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周敏亡魂初定，看着蔡晟，却是一句话也没有。

蔡晟也是怃然一笑，心中大呼侥幸，回想顷刻之前的惊心动魄，简直是再世为人。

两人站起身来，小心翼翼观察身前身后头上脚下，并无异状，长出了一口气，这噩梦般的禁制看来是的确消除了。

就在两人以为无事的时候，脚下蓦然一丝晃动传来，继而是脚下大地都在剧烈晃动！却见整个山坡霍然开始龟裂。震动引起一连串连锁反应，那些灵树仙果，纷纷被推倒。山坡之外的石林也相继崩塌，天空中的黑雾，似乎也在急剧发生变化。

蔡晟两人对视一眼，却是谁也不知道将要发生的是什么，这时两人哪还顾及高空中的黑雾，连忙飞到半天上。自半天俯瞰，当即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惊！

那山坡赫然是一个巨大的人形！头，身体，四肢，一应俱全。方才所立足的地方，就是这巨人的头顶。

两人只见山坡正在褪下身上的泥土，一个仿佛来自蛮荒的巨人从地下缓缓爬了起来。那巨人浑身是泥，慢慢坐起，两只胳膊抬起，好象是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慢慢站起身来。

两人的眼光随着巨人的直立，而由俯瞰变为仰望。那巨人当真是顶天立地，胸膛以上，都伸到了黑雾之上，难见其面目。

黑雾中一阵电闪雷鸣，仿佛是灯塔上的一盏探照灯突然开启，一道紫色的光芒照亮黑雾。紧接着一声深长悠远的叹息传出：“可恶啊……”巨人两手抬起，向外一拨，那黑雾顿时被拨散，豁然露出头上一方晴空。

天光下照，照在这巨人的身体上，泥土岩石不断地大块剥落，缤纷如雨。

两人身处在巨人腰部的位置，那如雨的泥土岩石坠落，不啻是天外的陨石。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仙力瞬间涌出，穿越过如雨的岩石泥土，狭着两抹淡金色的幻影，直冲上巨人头上的晴空。

两人这时才依稀看清那巨人的长相，他与一般的人类长得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额头的位置多了一只紫色的竖眼，正如探照灯般喷射着紫色的毫光。

随着更多的泥土岩石剥落，巨人露出一头紫色的头发。那头发一撮撮垂下，披散于肩膀上，就象是瀑布一样，足足有几百米长。而两人，甚至不及那巨人额头的那只紫色竖眼大。

巨人缓缓张开了另外两只紧闭的眼睛，发出一声大吼，天地随即为之震动。

呼声为雷，吹气成风，那是个什么概念？

蔡晟周敏两人努力悬停在巨人的鼻息之中，脸上的表情似已惊讶到麻木。两人心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念头——这是绝对是一个神人，神人！

一片刺目的金光，从巨人身上泛起，验证了两人的想法。

那迥然不同于仙人的黄金之色，乍显于巨人的心脏部位，却是循着血管一样的脉络，迅速蔓延开来，只是极短的一瞬间，全身都被黄金之色覆盖。那黄金之色吞吐着，在巨人体表形成一层流动的金膜。

两只眼睛从金膜后面望见悬停在他面前的两个仙人，转动了一下眼睛，又望向了别处。

这时候，蔡晟周敏早已被内心泛起的惊讶与震动，忘了自身的存在，甚至连恐惧和呼吸都忘了。

两人木呆呆地望着那黄金之光，象水雾气一样，慢慢收归于巨人的身体。黄金色的潮水退去，这才真正露出巨人的身体。

首先是蔡晟周敏目光所及的巨人肩膀，两头狮子一样的怪兽隆起，一声咆哮，突然静止不动，栩栩如生。张开的巨口，恰好位于肩头，一面一个，分明就是两个护肩甲胄。

这还只是个开端，远远没完。

随着巨人肩膀上的两只狮形怪兽隆起，凝结，而不断有更多的怪兽从巨人别的身体部位隆起，并咆哮不止，继而不动，化作黄金战甲的一个组成部分。

胸口的护心镜是一颗昂然龙首，那龙首生有两根长角，满嘴尖牙，嘴角则有四根长须。龙身则在腰间滚缠了一道，化作腰带。手臂、腿部也各有异常凶猛的怪兽幻化成战甲。

两人完全被这黄金战甲威武强横的气势震慑住了。

这黄金战甲泛着神圣的光芒与力量，唯一的解释，这个战甲就是一件神甲！自然，这个巨人，就是一个神人！

神人看着蔡晟两人，忽然轻轻吹出了一口气。一股紫色的光芒笼罩而出，一瞬间，就将两人轻而易举地禁制起来。

在眼前这个神人面前，蔡晟与周敏，就象是两个初生的婴孩面对成年壮汉，连说“不”的权力也没有。

“你们……叫什么名字？”将两人托在自己的手掌，神人开口询问两人的姓名。两人身体大小却连他的一根手指都不及。

巨人的话语笼罩着神威，由不得半点违抗，蔡晟却没有半分畏惧，坦然答道：“晚辈蔡晟，旁边这位是我的兄弟周敏，我们来自仙界，正要去神殿取出神器，与入侵仙界的阿耶暗族决一死战。”

神人闻言哈哈一笑，将两人放开，那神禁随即撤去，两人又回复了自由。

两人只见那神人摇动着身体，顶天立地的身躯蓦然缩小，变得与两人一般大小，只是略微高出半个头来。

神人随手挥出一道紫光，紫光如波浪一般四处蔓延开去，那些倒地的灵树纷纷屹立复活，大地平坦，绿树红花在瞬间蔓延生长，恢复了盎然生机。诡异的石林，也被气氛庄严肃穆的石柱代替。修魔者的骸骨，则化做石柱间的花朵，点缀其中。

一座山峰在两人的眼前隆起，大地裂开，流水奔涌而出，形成大河。蔡晟大为骇然，凭空造物，也只有神才具有如此的大神通。

“前辈神通广大，晚辈无比钦佩。”这是蔡晟的心里话，起死回生，化腐朽为神奇，这样的大神通，令人敬佩。

那神人微笑着叹息道：“说起来，神人也有神人的难处。若不是你们两个到来此地，我轩敖还不知道何时才是出头之日。”神人的叹息有如春风，蔡晟周敏浑身暖洋洋，仙力鼓荡充沛。沐浴着神威，他们的境界在微妙中发生着变化。

在初见神人中回复过来的蔡晟，本已猜想到眼前的神人可能是受人封印于此，但听到神人轩敖的说话，还是禁不住惊讶问道：“什么人能将前辈困于此地？”

那神人又是一声轻叹，愁怅着道：“神人也有高低之分，我只是神界五阶神中最低级的星而以，如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要被封印到什么时候。”

周敏在一旁不禁好奇问道：“原来神人也分等级？”关于神人的事，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知道，周敏和蔡晟虽是仙人，却也不例外。

轩敖瞥了周敏一眼，道：“神人按照实力，可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星神、域神、绝神、梵波神和最高级的天殁神。”

“那前辈是如何受困于此？”蔡晟问道。

轩敖大大叹了口气，气息里，不自觉带了一分愤怒。

两人星神轩敖如此情形，明白他即将说出关于往事的回忆，当下侧耳倾听。

轩敖当年因为在神界得罪了一个十分厉害的神人，无奈之下，准备逃到战天神殿，自愿镇守神界的入口六道天关，一方面是为了躲避那神人，另一方面也是准备隐忍若修，增强实力。

谁知道半路上竟被对头知道了，一番激战下来，轩敖不敌，那神人不单将他封印起来，还把封印的关键，也就是那个小薄片扔到了下界。

没有这个关键，或者没有神人的亲自出手，轩敖断然无法出困。谁知道蔡晟居然阴差阳错地得到了这个小薄片，更是来到了六道天关。

“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轩敖感慨地道。

蔡晟现在可没空理会这些事情，他现在只想着如何取得神器，然后回仙界对付阿耶暗族，于是正容说道：“前辈，晚辈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轩敖哈哈大笑，早已经看透蔡晟的思想。他道：“蔡晟，你实在是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一个阿耶暗族，一个黑暗大魔神而已。”阿耶暗族，轩敖他当然知道，黑暗大魔神不过是与他平级的一个星神罢了，没想到他的信奉者居然将三界闹得如此厉害。

蔡晟与周敏只有苦笑，人家堂堂星神，自然有这个资本，可是他们算什么，与星神相比，修为差了简直十万八千里。

轩敖目光矍铄，看看两人，突然面色一变，屈指弹出一道紫光，将蔡晟两人笼罩。两人象是被催眠一样，仰面斜躺，紫府中各射出一道灵光。灵光交汇，一幅画面在轩敖面前张开。那是神人才会的预测未来的神术，画面里发生的事，都将是即将发生的，以及迟早要发生的事实。

噗的一声，画面瞬间幻灭，轩敖脸色大变，但是那一幕画面却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

“前辈，你……”蔡晟两人莫名其妙，他们见不到那画面，只是看见轩敖的脸色异常肃穆。

好似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轩敖微笑道：“你们果真不怕死？”

蔡晟周敏对视了一眼，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蔡晟道：“前辈，我们使命在肩，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周敏则道：“没说的，老大生我就生，老大如死，我也绝不独活！”

轩敖肯定了蔡晟周敏两人的心性，更加认定二人的前途无限光明。当然，光明的前途，从来都是荆棘丛生。只有通向平庸的道路，才会一马平川。

“那好吧，我就带你们去六道天关的最后一关，增长见识，到了那里，自然可以找到出去和对付阿耶暗族的方法……”轩敖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感到欣慰。纵然违犯天规，他也是在所不辞。两人于己有恩，神人又焉能欠仙人的债？

两人大喜，大声道：“多谢前辈！”

轩敖是神人，他说的话，和要做的事，自然有能力办到。两人狂喜，照轩敖的说来，他们就可以不必打败第四关关主大魔王拉特，也不必再通过那神秘莫测的第五天关的考验，就可以直达第六天关。

这是好事，但是……蔡晟惊喜之余，心头却是有点异样。

这么做，其实是有违他的做事风格。正是因为迎难而上，不畏艰险的作风，他蔡晟周敏二人才会一路磕磕绊绊昂然走来。逆境才是通往成功的真正捷径，除此之外，一切都是虚幻。

可是他面前的轩敖却是神人，神人说出的话，就是神言，又岂会有假？这让蔡晟心中生出一丝迷茫。

周敏与蔡晟心意相通，也体会到蔡晟的想法。说实在的，那个大魔王拉特，他周敏是绝对不会放过！

“哈哈哈，哈哈哈！”轩敖大笑不止，他果真没有看错这两个仙人。

两人迷惑不解，不知道神人轩敖究竟在笑些什么。

“蔡晟，周敏，你们的想法很好，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你们救了我星神轩敖，作为回报，你们有权利享受神人的祝福。摆在你们面前两条路，一是直接通往第六天关，一是经过第五天关而辗转通往第六天关，你们选择吧。”

周敏道：“那这个大魔王拉特呢？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了吗？”

轩敖一笑，说道：“大魔王？等你们从第六天关回来，大魔王也不过是个小喽罗。快点做决定吧。”

“前辈。”蔡晟忽然道，他目光炯炯，望着星神轩敖，眉目间气宇轩昂。“你觉得我们还需要再选么？”

点了点头，星神轩敖道：“不错，倒是我多此一举了。你们随我来。”

三人来到石柱群中，蔡晟赫然发现，那个禁碑还在。禁碑上的光芒一闪一闪，其中蕴涵了无穷的力量。

轩敖带领蔡晟两人就来到了这个禁碑旁边，回头看看两人，问道：“你们准备好了么？”

蔡晟点点头，周敏也跟着点了点头。毫无疑问，这禁碑就是通往六道天关的入口。

“那好，我们上路了！”轩敖一掌拍下禁碑，禁碑发出波涛汹涌的紫色光芒，光芒漫过石柱群，三人消失无踪。

随着轩敖蔡晟周敏三人的消失，终年笼罩在黑衍山上的黑雾也在瞬间消失。

就好象是极速通过了幽深的海底，又好似飞过了一层一层的白云，蔡晟与周敏两人只感到两耳生风，被星神轩敖带着，飞过了一座又一座山峰，一条又一条深谷，一道又一道河流。

就在两人刚想出声发问时，却听轩敖说了一声：“到了。”

两人定睛一瞧，却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山谷。

山谷中，鸟语花香，到处是飘渺的仙雾，只有一线隐隐的青天，悬在他们头上。脚下则是松软的地面，那全是落叶铺就。落叶间，一团团白雾升起，把他们的视线装点得朦朦胧胧，就仿佛一个世外桃源。

轩敖一指前面，道：“前面就是第五天关关底，你们去吧。”

蔡晟摇头打量了一下，隐约之间前面仙雾飘渺处，似乎有一座小屋。

蔡晟道：“小敏，你我千万不要分开，小心这第五天关的厉害。”

周敏点了点头，呼吸却在不知不觉间变粗。他曾深刻体会到第五天关的威力，此刻就不由他不紧张。

仅仅走出了几步之后，那可怕的景象，就如期而至。无边的沼泽，诡异的死灵，狰狞的嘴脸……

“那无天罩！”金光灿烂，波纹荡漾，随着蔡晟的召唤，光柱自天际而来，将两人罩起，而这光柱，却是每施展一次都比一次更具有威力。

“金鳞炎雨！”周敏昂然接受这天关的考验，漫天金鳞天火闪过，那些黑甲枪兵聚聚散散，却是怎么也打不死，打不完……

这时，他们两个听到轩敖在遥远的地方道：“你们两个记住，魔由心生，你们最大的敌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你们自己内心的恐惧。”

却是一道灵光闪过蔡晟脑际，他忽然记起九劫仙雷朔在临死之际，曾经给他的嘱咐。

那嘱咐正好与星神轩敖说的不谋而合！

——“蔡晟，在我临死之际，我透露一点天机给你……那第五天关，其实没有多么可怕，它就是你们自己给自己制造出来的天关。只要你们战胜你们自己内心的恐惧，那你们就是赢家。”

蔡晟内心大震动，仙基竟在这瞬间的领悟中产生变化！他猛然瞪大了眼睛，眼中绽放出异样明亮的金光，那金光引导着他，几乎接近到一个全新境界。

他拉过周敏的手，将他心中的感应传达过去。周敏有如五雷轰顶，仙身顿时起了极大的震动。

在他们眼中，那些景象瞬息之间全部消散！

路还是路，根本就不存在沼泽，也不存在什么死灵！

当他们走到路的尽头，他们果真看到了一间小屋。屋门向他们自动敞开。他们凛然无畏地踏了进去。

屋里，一个人站在他们面前。那个人就是星神轩敖。

轩敖很高兴他们的领悟能力，以及大无畏的精神，只有具备这两者的人，才有资格去往第六天关。

蔡晟带着一份高傲的气质，微微笑道：“多谢前辈指点。”轩敖微笑着着点头，却不答话，向他们伸出手来，手指转动，指向他的身后，屋子的深处。

随着星神轩敖手指的指引，空间一层层蜕变，并向更加遥远的地方蔓延开去。突然间，一副绮丽的画面呈现在蔡晟周敏面前。在那里，赫然是一个宇宙存在着。

蔡晟周敏惊异地望着轩敖。他们都有同一个问题要问轩敖：“那里就是第六天关？”星神轩敖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说：“走吧，我们该上路了。”

第六道天关，犹如一个独立的宇宙。星空中，密密麻麻的布着无数的禁制，那都是蔡晟两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禁。

这些禁制大多有一个特点，每一个禁制左近，都会有一个两个不等的神像矗立，甚至多的还有三四个直至七八个。这些神像巨大无比，一个个或站或者坐，却都是垂眉低目，宝相庄严，各自掌管着分属于自己的神禁。

两人都知道，这里的任何一道神禁都有可能将他们困住，甚至毁灭，轩敖也是脸色凝重，虽说这里他曾经来过，但是每一次都不敢大意的，更不敢惊动这些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