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颖突然吐血,众将急忙围了上来,却见霍定远缓缓的将金针收起,道,“他的毒已经排出体外了,死不了了。”
王颖这时候已经恢复了意识,急忙向霍定远道谢,“多谢神医,我感觉好多了。”
“半月之内,戒酒戒女人,然后就没事了,”霍定远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不用谢我,这都是等价交换,否则老夫也不会逆天行事来救你。”说完这句话,人已经到了帐外了。
众人都是一愣,什么逆天行事?什么等价交换?而此时,在帐外某一处的老军医冯渠却是左右手各持一根银针,一咬牙,同时刺进了双手的穴道之中,随即发出一声闷哼,双手急剧抽搐了几下,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神秘兮兮的霍定远就这样消失在了军营之中,而老军医冯渠却是突然间废了双手,大营中的将士们都不清楚这里面的秘密,但是,真正在乎的也不多,王颖醒过来了,脱离了危险,这才是他们所最为关注的。
从鬼门关抽回一条腿的王颖却是似乎明白了什么,命人将冯渠送回老家养老,并且送上了数千两银子。
王颖康复了,所有人就有了主心骨,这些天来,东海军对他们进行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幸好他们所构筑的防线足够坚固,这才没有被轻易攻破,但即使如此,却也被东海军突破了三道防线,损失了两万多人。
“逆天行事吗?如果真的天意如此,那说不得,王某只好逆上一逆了,”坐在大营中,王颖低声的自言自语道。
“大帅,最新战报,北疆大营分三批调集了二十万大军南下,后汉军占据了南部三郡之后,和前去阻击的近卫军甫一交手,便转向了西线,现在后汉军的前军已经抵达了西线,和后汉西线大营对郭将军形成了合围之势,”苏明昌将这些天来的情况向王颖简单的介绍了一番。
听罢,王颖半晌没有做声,“原来他们却是想毁掉重甲步兵?”王颖冷笑一声,“嘿,这可是一招臭棋了,只要有充足的粮草,郭将军能够拖住五十万大军,重甲步兵的恐怖,不是他们所能够想象的,既然如此,我们全线反攻,争取一个月之内,拿下东海四郡!”
“是!”虽然不知道王颖心中算计的是什么,但是众将还是齐齐的应道。
此时,林方正率领着二十五万大军对郭守义进行合围,留下了烈镇北率领十万兵马去拖住大成近卫军。这些天来,无论是林方这边还是宋仁、陈宏那一边,都取得了不错的进展,两面夹攻之下,郭守义手中的二十万人根本就应付不过来,很快就丢掉了两个郡,损失了数万兵马,剩下的不到十四万人困守在一个郡之中,已然是无路可走。
杜绍权派来支援的二十万兵马还在路上,而华御廷却已经带了十万人在半路上阻击,林方给他的命令是,拖住半个月。可是,难道林方有信心在半个月之内,拿下号称防御最强的重甲步兵驻守的汶西郡吗?
郭守义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早早的就在汶西郡的各个城池储存了充足的粮草和守城器械,他是防御的专家,自然最了解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虽然他面对着近五十万的大军,可是他相信自己能够守得住,比这更艰难的仗,他这辈子打得多了。
有了颜岐山和王颖的前车之鉴,郭守义的身边护卫森严,石义也早早的调集了大批的高手守在汶西城中,以备不测。整个汶西郡,就像是一个钢铁般的堡垒一样,看起来牢不可破。
后汉军很快发起了总共,林方和宋仁同时发动,从汶西郡东西两座县城发动了攻击。几年的时间,郭守义似乎将他的平生所学全部传给了西线的将领们,每一个人都像是防守专家一般,即使面对十倍于己的敌军,却也镇定非常,丝毫也不慌张,郭守义的目的就是,让后汉军每推进一步,都要付出无数的鲜血的代价,就算是汶西郡失手了,也要将后汉的五十万大军全部拖下水,给他陪葬。
却是,汶西郡之战,可以说是大战开始之后最为惨烈的一战了,拥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后汉军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汶西郡的各地,可是,汶西郡却像是一个坚硬的金刚石一般,无论面对着多大的压力,就是不会碎掉。
只是一个县城的争夺,林方就损失了上万人,而他们的对手却不过只有不到五千人而已,最后,怒极的郑虎亲带人登上了城头,用他野兽般的实力屠杀了数百敌军,这才好不容易拿下了城池。
虽然得胜,却没有一个人有丝毫高兴的样子,敌人太顽强了。每个人都能想象的到,后面的战斗将困难到什么程度。
然而林方已经下达了命令,不顾一切,不计损失,直到将重甲步兵除掉为止,无论损失多少人都要做到这一点。
郭守义成功的将整个汶西郡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不断的吞噬着后汉军的血肉,两军所争夺的每一个地方,到了最后都机会被毁成了一片废墟。
后汉军一座城一座城,一间屋一间屋的从大成军手中抢夺着,真的是每前进一步都耗费了巨大的力气。虽然战况艰难,可是林方却也犯了拗劲,不断的加大着对大成军的压力,二十余万大军昼夜不停歇的发动着攻击,好在他们的兵力比敌军多出很多,因此几支军队轮流上阵,打起了车**战,根本不给守军一丝一毫休息的时间。
就这样,在消耗了近六万人之后,林方军和宋仁、陈宏军成功的在汶西城下汇合了,此时,汶西城中只有十万兵马,十万重甲步兵,而后汉军则是有四十三万大军。
面对着城下蚁群一般的敌军,郭守义却是丝毫没有慌乱之色,反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莫不是挑战自己的极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