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胜不得不为他的傲慢买单,换句话说,他是不得不为老婆和闺女的裤腰带买份保险。这保险的价码大得出奇——二十万。而这还是看了罗谋源的“面子”。李明胜只能忍痛割爱。他李明胜绝对是个“名望”之人,倘若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儿有一天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腰带尽断,内衣滑落……这种结果自然不可想象。然而,拿出二十万并不标明他李明胜就偃旗息鼓自甘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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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总经理问他凭什么要钱时,他啥话都没有说,“砰”地一声将五指叉出拍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嗖”地从怀里拽出大菜刀,容不得别人的猜想,以雷鸣电闪之势,“啪”无名指一下蹦起老高。他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瞪着一双血红大眼,“凭这行不行?”那时节,那位总经理还嘿嘿冷笑“有种的你就再来一下。”总经理绝对没有料到,他的语音未了,大菜刀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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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也许是罗根罗苗记忆以来最幸福的一天。罗谋生没有食言,真的给两个孩子割了一斤肉。肉是罗庆给买的,由罗根罗苗拎回家;罗庆还顺手塞给了罗苗两根缠着小布花的皮筋。罗根罗苗几乎是抢着将那一斤肉剁完,罗谋生默默坐在角落里,低垂着头,任由两个孩子将剁得乱七八糟的肉扔进五锅里。没有人知道罗谋生到底在想什么,抑或是他根本就没有想什么;但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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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伟斌外出打工是得到小花允许的。罗伟斌跟小花提外出打工已经不止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小花却一直放不下他那份拈花惹草的秉性;但罗伟斌说得趁着身子骨还能动弹出去挣一点——儿子大了,别人家早已楼房小院,就自己那两间破屋,手中那点小钱,只怕儿子连老婆都讨不上。小花想想也是,但她到底还是不放心花心的丈夫。直到十几天前,儿子在深圳的电子厂需要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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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铃声伴和着嘈杂的说话声由远而近,罗盛和罗凤慌忙抢出大门。一行十五六个人已经下了车。平日空旷的外场上(乡下人喜欢将门前的一块空地叫外场)一下便显得有点拥挤。镇中教职员工总共只有三十五人。除了正在授课的老师,食堂做饭的师傅,汪老师说全来了,一点不假。“路上辛苦了,路上辛苦了……唷,李校长,怎么敢劳您大驾呀!”罗盛快步走向一位微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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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离去,除了上苍不忍,垂泪作别外,罗家大屋再没有一个人出来;也许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个平常的早晨。梅子熟了,雨也来了。哑巴的离去似乎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一丝一缕的牵连。即使有,那也是一种爱莫能助的无奈和漠然。呐喊了老长时间的哑巴终于有了主顾,这应该是件让人挺高兴的事。这证明哑巴的存在对于罗谋生及她的儿女来说,还有一份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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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害羞得像一位少女,在云层里隐隐现现,一路追逐着那条身影,收拾着自己洒下的斑斓。身影在程敬家门前站定,犹豫了一会后,又往门前凑了凑,从门缝里向里张了张。里面墨黑一片,蒲扇摩擦蚊帐的细微声却清晰可闻。那是奶奶在轻摇蒲扇,驱赶炎热。菊花在心里叹了一声,尔后蹑手蹑脚地挪到爸爸房前的窗户边。她知道她也不可能再听到那经久不息的咳漱,还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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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谋勤这么快被放了出来也就算了,没有罚款也就算了,那个草包冯所长竟然还搭进了一千块钱。这使得刘大福尤如吞食了一只绿豆苍蝇,又好似如骨哽喉,浑身上下针刺般难受,一个人歪在沙发里越琢磨越不是滋味——这不是典型的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吗?这个草包,真他妈的窝囊废。这个周昌久……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不是心痛那一千块钱,他是感到憋气、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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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人类的最后一丝廉耻没有完全泯灭,刘大福这次回来没有像以往那样张扬,而且也没有跟着罗贻强倩倩回到罗家大屋,而是悄没声地回到了家。当倩倩拖着疲惫的身心出现在自家门口时,罗贻强的哥嫂双双抢出门外:“谋远呢?”他们没有看到他们想象中的残疾儿子,只看到瘦了几圈的儿媳妇木然地直立在他们面前。罗贻强就站在她的不远处,再远处便是暗淡血褐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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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兰不知道自己一下午都是怎么度过的,她不知道丈夫出去到底怎样了,千万可别伤着人家,那样的话别说医药费连买苹果向人家赔罪的钱都没有。她唯一的希望是刘大福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勇和丈夫正面冲突,本来就缺乏理智的丈夫在暴怒之下应该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只要不正面冲突,她相信丈夫在冷静之后是会渐渐恢复理性的。真要杀人,就他那窝囊废是没有那个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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