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雨来来去去全没有一点预兆,上半夜还是明星朗月,闷热难当,下半夜竟不声不响地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刚一下,老队长老伴便一骨碌爬起来,喜得用手又推又扯又怕打着老队长:“下了,下了!真下了……老菩萨保佑。”老队长一声没吭,黑暗中他眨巴眨巴眼睛,长吁了一口气。不管是大枫树显灵老菩萨保佑,还是天原本就要下雨了,都应了那句话:“天无绝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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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敬,程敬。程敬在吗?”谋安,巧珍和儿子刚端上稀饭,就听到有人喊。“哎呀,是大奶奶。”谋安巧珍双双撵出门外。“程敬没来你们家?”菊花奶奶见他们出来,在院中站住。“大奶奶,大哥没有回去呀?”谋安不解地问。“大哥一早来过,没待一会儿就走了。是不是上田畈去了?”巧珍猜测。“嗳,这孩子,跑哪儿去了?真是的!到吃饭的时候了也不回来。”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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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敬真的回来了。和奶奶的梦境里一模一样,胡子拉碴的,一身风尘,身上还散发着少许的汗臭。只是手里少了那把铁丝钳子——要回来前,程敬将它连同破烂一起卖了。这已经是菊花奶奶中暑后的第三个午夜。菊花奶奶正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一会儿儿子,想一会儿菊花,不知他们身在何处。正在想一会叹一会,突然听见有人轻轻敲门。“娘,开门。娘,娘,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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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美华,宝莲这伙应该是罗家大屋最惬意的人了。走路干活心里没得忍不住想要哼上两句,脚步轻盈得就像踩在柔软润滑的丝绸上,看见人老远就会含笑脆脆地招呼。女人的兴奋是很容易得到调动的,稍有一点喜色就写在脸上,一见面又免不了要唠唠叨叨,当然最后是什么事也不能弄出个水落石出。“儿媳妇回家了?”“哪一个,哪一个是的,快给我们说说。”“你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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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火啦,着火啦——”“大奶奶,大奶奶,醒醒,醒醒……”菊花奶奶撬开眼帘,屋里幽幽的,泛着昏黄的光,巧珍正俯身摇着自己。“大奶奶,醒了?好点了吗?怎么就摔到地上了。”见她醒来,巧珍充满喜悦。“我……”菊花奶奶这才意识到是一场梦境,心中暗叹一回,冒出两颗浊泪。“作恶梦了吧?”巧珍轻笑,从床头端起一只大碗,用汤勺在里面轻轻搅了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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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祥和罗泰放完牛回来,未到门口就闻到一股诱人的肉香。这种香味是很容易诱发人的某些欲望。丝丝缕缕的香味在傍晚燥热的气息中弥漫膨胀,顺着鼻孔一直钻到兄弟俩腹沟,引来肠胃一阵阵可怕的蠕动。罗祥罗泰都没有想象中的惊喜,俩人对望了一眼,又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立在那里,任凭肠胃乱鸣,一口接一口吞食着四溢的唾液,谁也没有吱声。“哥,我们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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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春晚的落幕,一些所谓的流行语被迅速推介而出。我有理由相信蔡明那句嗲声嗲气的“为什么呢?”,在其后的一段时间里会改变人们的正常疑问,也会像两位表现得呆头呆脑的主持人一样装模作样的来一句或者几句:“为什么呢?”我也有理由相信巩汉林那句“住在一起的不一定是夫妻”,也会如流感般大行其道。我还有理由相信“火腿”也会如萨斯病毒畅通无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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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 早春 “娘,我要写字。”儿子和着春寒扑到土基床前,顶着一脑袋雪花。 村姐骤然颤作一团,将一双浑浊的小眼朝儿子翻翻:“门,门。” 儿子醒悟,忙返身抵上小栅门。屋里随之暗了几倍。 “娘,我要花书。”儿子依在床边。 村姐盯着儿子,颤巍巍地伸出手,拂下儿子头顶少许的雪花,便缩回到被絮里,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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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 初冬 “娘,要骑马,我要骑马。”儿子玩着回来,见正在搓洗破被面的母亲咳得用那只沾满草木灰的右手抵住前胸,勾着驼背,怯怯地靠上去。 “娘,咳,咳咳……娘洗衣。”村姐好半天才平息下来,右手轻轻擦去儿子额角的一块泥土,抹去儿子鼻下两条粗长的“黄龙”,“咳咳……自个儿玩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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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 秋 “尿……”夜半的咳声惊醒了儿子。 村姐抱起儿子时手下触摸到湿漉漉的一片。 “尽给娘添乱子!”心中却有着慈母特有的温馨,顺手和儿子调了个位置。 “饿。娘,我饿。” 未等母亲在那片透湿的地方调适好身子,儿子又叫了。娇嫩的哭声抖动着母亲的心。 “别哭,乖。吃奶。”村姐爱怜地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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