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美国后进学校第一天。
迎面晃晃荡荡颠颠儿地过来个黑人大哥,脖子上挂着仨根儿小指粗的“狗链儿”,银光闪闪放光芒。那条破裤子足足得有20 码吧,大肥裤裆恨不得都耷拉到了膝盖下面。
黑人哥哥很是热情,老远就呲着白牙冲我笑,到跟前儿了问候了我一句:
“what'sup?bitch?”
我怒火中烧,恨不得眼里立时飞出七八把小刀子活活儿碎剐了他。
小刀子还[
阅读全文]
我吧,本来挨一公司上班儿,朝九晚五,其实也就是那末一说,朝十晚四也没人搭理你,中午还能溜去趟健身房,要莫吆喝着和人出去撮顿饭。周末从来不用加班,哪天要是起晚了或是懒得去办公室就跟老板打招呼说今儿咱workfromhome啦,打工打得还真是舒舒服服挺那个滋润的。不承想那天接了朋友一个电话,寒暄了几句开始说正事儿,原来他是想让我帮忙给他那个startup公司做c[
阅读全文]
大年三十,我们十几个人从曲阜到了泰安。半夜11点,我把大家从被窝里轰了出来。一行人浩浩荡荡,跌跌撞撞摸黑向泰山天门开去,想的是初一早上能赶到玉皇顶抢个好位置看日出。
那夜的星空还真是灿烂,一颗颗星星大如儿拳,比北京的多且明亮。虽然忘记带手电,依稀辨得出山路和树木的模样。
没想到上山的同路人真是多呀,男女老幼,络绎不绝,而且很有默契[
阅读全文]
我家故老相传关于女孩子的嫁人祖训还真是不多,只有三条:
门当户对
家世清白
身体健康
20岁以前,我统统嗤之以鼻。
门当户对(那末七仙女也就不用嫁给董永了吧!)
家世清白(喂!罪不及妻孥谁说的?)
身体健康(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哎!)
10年后,红尘中历经数载沉浮,几度阅人阅己。重读我家宝训,字字咬金断玉,唇齿留香。始知先[
阅读全文]
哪年我和肖先生满四九城地转悠,寻访高人异士,辗转认识了老邹。老邹,自称名气功师,退休前是龙潭湖中学的物理老师,黑胖子,身体长大,声若洪钟,眼似铜铃,说起话来表情和手势较常人丰富许多,加之口若悬河,从横古今,振振有词间颇能唬人。我被哄的一愣一愣的半小时后终于抓到了破绽,老邹声称自己的功夫“四教合一”,我问哪四教,老邹掷地有声得告诉[
阅读全文]
郑君是北京儿童艺术剧院的演员,住在魏公村军艺大院儿。
高大挺拔,好看的娃娃脸儿,声音淳厚善良,笑得时候头总会微微抬起,看上去很舒服明朗。不知道受到琼瑶阿姨哪部言情片儿的毒害,固执地认为男生只要穿着熨挺的白衬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就一定会变成阿姨笔下的阳光少年。每见我必是同样的行头。而且一定会追着问“丫头,今天够不够阳光?”
[
阅读全文]
阮林当年是护国寺药店的销售代表,第一次见他是个大夏天的正中午。
我看着他从马路对面药店的铁栅栏后面晃悠出来,夹在人群中又晃悠过了斑马线。烈阳下,目不转睛。
阮林有残疾,具体怎莫回事谁也说不上来,走路或站的时候身体会向右侧地面不停地倾斜,为了保持平衡,于是自己只得不停地往左边倒腾。间或拿捏不好力道的时候难免前后也会晃上他两晃。[
阅读全文]
老袁从前是白云观邱祖殿的值殿,每日例行公事便是坐在供桌儿边上。有人磕头时。便拿起小木槌儿敲一下面前的铜磬儿,当的一声儿,据说磕头人愿望就此可以上达天听。
袁崇玉是他的道号,原籍湖北,自幼出家,是个货真价实的全真道士。
老袁常年穿着深蓝色的道袍,芒鞋白袜,用一根木头簪子挽着个发髻,开法会时会戴上道冠,平素里留着一部黑灰驳杂的长[
阅读全文]
姜爷解放前也算是江湖中人,因为识文断字,解放后在北师大图书馆做过管理员。
德胜门外护城河边儿,有片儿小山坡公园,常有人遛早,打拳,吊嗓子。
哪年我18岁。
姜爷72岁,银发红颜,白衣飘飘。拳影霍霍,往来如风。
我坐在旁边的树上接连看了三天。
第四天,姜爷找我过去聊天。给我细讲北京的武林门派,衣钵传承,当年北平的侠客旧事,恩怨重[
阅读全文]
一个夏天的下午,我认识了老禹。
北京法源寺内东边一个小侧院里,开满了淡紫色的丁香花。我坐在廊檐下的长条石台阶上,正听着梵音袅袅。
老禹,湖南衡山人,清朝最后一个状元,因名字冲讳,被贬出三甲。逐离世隐居在法源寺,通读佛藏。始为一代名居士。
老禹有严重的皮肤病,发背。发病的皮肤厚厚硬硬的,绽开口子的地方会流黄水,既痒且痛。经我同[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