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开始在棉纺厂上班,人生总算是暂时走上了平坦的道路,但这决不是终点。
每天我都在努力的挣钱和省钱,为的是还田寡妇和父母借我的钱,还有前几天回家时向堂妹借的路费,加在一起是六百块钱的债,对当时的我来说是笔巨款。
如今的我真是又开眼、又开心,再也不用在烈日的曝晒下下地割麦和下田插秧,连月亮都晒不到我啦。我有了安身之处,今后去哪儿玩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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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买了一只新皮箱,真的不知道她的钱是从哪里变出来的?我将换洗的几件直不笼统的衣服和床上必用品,以及碗筷和茶杯等一古脑地塞进皮箱里面,脸盆和洗漱用品放在网兜里。妈妈还不断地在旁边提醒我,她说城里的东西很贵,能带的都带上。妈妈说的有道理,我甚至连缝衣的针线和顶针都打包了。
我的双手分别提着沉重的皮箱和网兜,妈妈的右手臂夹着被褥,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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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傍晚收工回来,听说我要去省城上班,高兴万分地说:“好!好!走得远远的,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看来长久地压在父亲心上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
当天吃过晚饭后,妈妈带我去村里田寡妇的家。
田寡妇中等身材,一张大饼脸,四十岁左右的她脸上有很深的皱纹,瘦骨嶙峋的手背上青筋如叶脉般凸起,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苦相,犹如她半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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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我将进省城的纺织厂上班,想想都让人觉得开心啊。生活有了盼头,我的精神面貌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乐观的人生态度其实也是需要物质基础来支撑的。
我骑着自行车沿清河边的马路一直往东北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上想着该怎样跟周宁说分手,想着怎么尽快地离开村里,走得越远越好。感觉自己这次进厂上班,过去的痛苦和烦恼将会全部留在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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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省城回来了,满脸掛着犹如中了状元似的灿烂笑容,一路小跑带冒烟的往家赶,快得风都追不上我,遇到熟人只是匆忙地微微一笑,极力收敛起自己扬起的嘴角,生怕天降的好事被村里眼红的人给磨掉了。
在村西口我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心情好时外表也要收拾好才对得起自己哟。恰好碰到正要去河边洗衣服的田寡妇,她一把揪住我的袖子问:“几天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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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竟然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刚下夜班的堂妹叫醒。我眯着眼睛望着窗户外面阳光灿烂,心想又是个好日子,说不定我也能沾上点好运,于是赶紧地爬起来,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出门。
在纺织厂大门外的路边,我胡乱地吃了一大碗汤粉医肚,把忐忑不安的心收起来,将平日里最好的一面摆出来,空着双手夹在一群上白班的人群中混进了纺织厂。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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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叔以为我和郝妹的肚子是生产队的仓库,让我们使劲儿地往里面存余粮。不过难得碰上这么好的一家人,饿得头晕眼花的我也就不客气的放开肚子吃。
郝妹的姨妈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又翻箱倒柜地寻找出一堆零食,用块花布仔细地包起来,在我们临出门的时候塞在郝妹的手里。笑眯眯地说:“拿着!拿着!晚上你俩在船上吃吧。”
郝妹的姨妈给了我一顿实在是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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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家人才叫我的小名,不禁抬起头吃惊地看到是卢大哥。听妈妈说那年我缀学不久,卢大哥就让他妈妈上门提亲。妈妈还说她做梦都想着我回心转意地回学校读书,更舍不得我这么早就嫁人,就对卢姨说我年纪太小,将亲事一下子推出老远。后来卢大哥娶了贤妻,妈妈大大地松了口气,去喝卢大哥的喜酒时送上厚礼。
却说卢大哥站在我面前,关心地问道:“兰儿!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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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救我一命的苏州哥,对他一直都是心怀感恩之情,他还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有趣的灵魂。只是我的心里只有彭强,不可能去求助苏州哥。
我又想到在镇上开餐馆的马姑,她是我妈妈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马姑的丈夫大名叫齐士仁,村里的老少都叫他齐老板,说他连走路都带着铜钱的声响。齐老板曾是清河镇窑厂的工人,改革开放后他是最早辞职的一批人,夫妻俩在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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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水的地方是沙漠,没有情人的日子是无尽的空虚和寂寞。可我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去找彭强,不是我不想要这份爱情,而是太想要了。只是一想到彭强的老婆抱着孩子,在镜框里微微笑地看着我时就浑身不自在。我的良心从四面八方的赶来谴责我,双脚也不愿过江。
想起彭强给我的爱就忍不住心头隐隐作痛,忍不住望着对面的江州发呆,又想昧着良心去江州上技校。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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