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无疆

落叶归根只是弱者的借口,落地生根才是生活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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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决定出路(第一季)

(2024-05-02 23:56:23) 下一个

                                                      阶层已经固化              

       当今世界的阶层固化问题已经成为社会热议的焦点之一。正如印度电影(流浪者}中经典的一句台词所言:“法官的儿子永远是法官,贼的儿子永远是贼”,这种现象在当今世界的社会结构中也广泛存在。你也许已经发现,一个人的出身往往决定了他们的未来。富裕家庭的子女通常会继承家族的财富和地位,而贫困家庭的子女则很难摆脱贫困的命运。这种阶层固化不仅表现在经济上,还体现在教育、职业和社会地位等方面。教育是改变阶层固化的重要途径,但在一些地区,优质教育资源集中在富裕家庭的子女身上,而贫困家庭的子女往往无法获得良好的教育机会,从而使阶层固化更加严重。此外,职业机会的不公平分配也加剧了阶层固化的现象。许多高收入职业往往只对少数人开放,而社会底层人士往往只能从事低收入和低地位的工作。阶层跨越不是一代人能够完成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更需要家族的传承。

希望通过回忆一个家族阶层的跨越,给与一点启示,坚信二八法则,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祭祀

”快!直接去苏州陵园。“我对着前来接机的司机小汪说到。终于在4月5日一早赶到上海浦东机场,自爷爷去世后,每年清明我不管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都会放下工作准时去祭拜,但由于封城和为孩子出国留学的事已经两年没去了。

"您放心,今天已经不是正清明了,路上不会像昨天那样堵了”我又诧异了,在我的记忆中清明不是4月5号吗?怎么这个也会提前,我拿出手机仔细看了一下,果然清明节是昨天。“哦,那你慢慢开吧,只要正午前赶到就行”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吗?还是又为固执的想法埋单。

很快车就到了苏州陵园外,我拿着小汪为我提前准备好的祭祀用品来到了爷爷的坟前。望着墓碑上的照片,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下来。哎,这么多年,还是那么情真意切。我从小跟随爷爷长大,他对我的成長和發展有著深遠的影響,他的價值觀和品質在我生活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這種傳承是珍貴的,我今天所取得的成就完全取决于他的言传身教。

  爷爷出生在上世纪初的苏州农村,他从未踏入过校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识字,却怀着对家乡和国家的深沉情感。抗战爆发,战火烧遍祖国大地。虽然他无法以文字记录自己的传奇,但他用行动书写了一段传奇。他组织乡亲们带着家乡的大米,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了上海这个充满救亡图存火焰的城市,支援前线国军抗战。为此还在一次运送大米中险些送了命。但爷爷从来没有用仇恨来教育过我。他总是提起两件事。一件是他在苏州火车站遇到日本兵临检,那个车站的日本老站长帮助爷爷他们逃过一劫。另一件就是在运送大米时,为了逃避追捕,不慎脚摔得粉碎性骨折,当时的医疗条件只能等死。还好他们正好逃进了一座教堂,遇到一个美国传教士,他为爷爷做了外科手术。那个传教士非但没有要钱,还留着爷爷养伤。他只有一个要求,要爷爷将来多做好事,把福音传承下去。因此爷爷一直拿这两件事教导我,每个国家都有善良的人,我们不能因为个别的恶行而憎恨整个国家。最终他也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善终于94岁高龄。

  随着战争的硝烟散去,胜利的曙光照耀着上海。爷爷带着家族从苏州迁来这座滚滚商海的城市,开始了全新的生活。经历了内战,解放,文革,各个时代熔炉的锤炼,爷爷终于在上海站稳了脚跟,从小的耳闻目染也终将把我培养成一个坚韧血脉相承的商人。机会永远是为有准备的人准备的,历史终于选择了我这一代,我就当仁不让的为家族的阶层跨越撕开了一条口子。爷爷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下辈子咱们还做祖孙,再从头来过。

  初露锋芒

  当我走出陵园,司机小汪已经非常有眼色地把车停在了一个醒目的位置。小汪既是公司的司机也是我的义子,他是他父亲在外的私生子,从小在单亲家庭中长大。在他18岁那年我出面帮他改回了“汪”姓并一直留在我身边。他和他父亲一样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他父亲一样,都是恨不得把”流氓“两字写在脸上的人。

说起他的父亲老汪那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相识于初中一年级,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上海都是就近上学。我小学还好说因为学校多,基本上都来自差不多背景的”上只角“(沪语:简称高大上)。中学因为少,区域扩大,混进许多”棚户区“。正是世道轮回,老汪的父亲因为在文革中武斗被打死,从小也在单亲环境中长大,练就了一身的江湖痞气。那时的校园霸凌也没人当回事,因我从小长得人高马大,他也没敢欺负到我头上。我一进初中按照成绩和表现就被安排了一个小队长,老汪正好也在我这一组,那个年代的读书没有什么压力。而且初中周五,周六下午都不上课(那时一周是六天工作日)家长都上班,那是我们最自由的最快乐的时光。

我们学校门口有条公交线直通长风公园,理所当然,以后的日子长风公园简直是我们的天堂。我经常组织着我小队的人来到这里,老汪和我一样在家没有人管每次都不缺席,那时,划船成了我们最喜欢的活动之一。每次来到长风公园必玩项目,那时我爷爷经常干“投机倒把"(那个特殊的年代对做生意的统称)的事,我从来不缺钱花,请客也成了常态。划船的规则似乎很简单:一元钱一个小时,再加上一元的押金。然而,我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漏洞。一些人会租船然后划上两个小时以上,然后就弃船而去,放弃了他们的押金。这让我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为什么不把这些被抛弃的船重新利用呢?于是,我开始指挥老汪让他带领同学将那些别人弃掉的船重新收集起来,然后以低价转手卖给那些想要划船的人。这样一来,我们既能赚取一些额外的钱,也能让更多的人享受到划船的乐趣(哈哈,说得那么高大上)。那段时间,我成了长风公园划船的小老板,每个周末都能赚取一些零花钱。后来其他组的同学纷纷加入,我让老汪统一管理着。他那七分邪气骨子里三分的义气加上我七分的义气骨子里三分的邪气完美的完成了初次合作。那时一帮孩子似懂非懂的顽皮捣蛋,有时还搞一些恶作剧,如果那些事放到今天,我估计现在的家长都得吓出精神病来。纯真年代结下的才是最珍贵的,才敢在今后的打拼中互相把后背交给对方。这样的好时光持续了一年多。也许是我的豪迈,也迎来了一个漂亮女孩的青睐,她原本是其他组的,总找机会来参加我们小组的活动,她变着法的制造我们独处的机会,不是让我请她看电影,就是在公园中有意脱离大部队。那个年代最不好的就是思想太封建,喜欢传流言蜚语,几次以后所有人都开始传我们的关系。真所谓好事不出门,不久老师就开始警告我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从小由爷爷惯着,天生有着一根反骨,根本就没在意。但忽然有一天我被从课堂直接转学,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也第一次领教了什么是权贵阶层(此处省略500字,也许她们家族还在中南海指点江山}

我正回忆着往事,车已经下了中环。“我带你去看看我曾经被流放的学校。”我随口对小汪说到。小汪一愣,“哦,就是你父亲老是提起的我在上课时突然失踪后去的学校,你们不是一直好奇吗?今天正好顺路我带你一起去看看。”其实我自从离开后基本也没有来过。很快车缓缓地停在了一条幽静的小路上,今天正好是清明放假,这里显得更加安静。下车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感叹人生一晃而过。这里以前属于城乡结合部,经过四十年的发展,已脱胎换骨。时光转换,四十年前,我也是通过在这里的磨炼,然后脱胎换骨。走向人生的辉煌。

凤凰涅槃

我依稀记得转学来的第一天就被来了个下马威。老师让我回答问题,我随口就用上海话回答,引起了哄堂大笑。我一脸懵圈。原来这里上课要说普通话,最难以理解的是他们笑的是我上海话不标准,带“口音”(上海除了市中心,每个郊县区都有一种独特的发音)。他们竟然以他们的标准来质疑我的上海话口音。看着他们自信而又无知的笑脸,我意识到什么是认知。有时我穿一件比较前卫的衣服,也会被无情的嘲笑。我总是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在那个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的年代这无疑就是流放。自此我收起所有的锋芒,也不愿意交朋友,养成了独来独往的习惯和独立思考的能力。学会了一个人在逆境中成长。

还好那时我爷爷经常来看望并开导我,要不遭受这样的待遇那幼小的心灵必抑郁了不可。至暗时刻终于迎来了一线曙光,第二年,我们班转来一个漂亮女孩,她似乎也不属于那个世界,总算有个看着很亲切的人。我总喜欢远远的望着她,回忆着快乐的时光。让我很快渡过了初中最后一年。这点黑暗中的光,我一直珍藏在心中。

”你先回去吧“我这才想起小汪还在车上等我。“我自己随便走走,今晚就住父母家,明天约了你爸喝下午茶,晚上我约了国际货运的老板吃饭。到时你来接我。哦,还有回去和你妈商量一下,公司运往加拿大和美国这两个项目的软装和家具已经差不多清关了,如果顺利的话我回去就要开北美分公司了,我准备把你带去加拿大发展,你正好可以带孩子去读书。。。。。。”我能一下面面俱到的安排了很多事情,这是与生俱来的本事。“哦,好的”小汪回答总是那么简短,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

望着远去的车,走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小路上,感慨万分,就在这条人生必经之处我完成了一个少年的蜕变,并肩负着家族的使命走向了十里洋场。而那个远东第一大都会,冒险家的乐园正迎来了开埠以来的第二春,张开双臂迎接一个王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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