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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太门西》连载81:第27章:湘西边城(3)

(2024-02-28 18:52:01) 下一个

长篇小说《太门西》:山上长弓 著

第27章:湘西边城(3)

不用说,后一个跳起来抢绣球的红衣女子就是红叶。

红叶好胜心强,又喜欢凑热闹,她看见绣球落下来,一时兴起就跃了过去,但由于她离得比较远,所以晚了一点。

照理说绣球已被别人抓着她就不该再抢,但红叶是个任性又好面子的丫头,不愿空手而归,那样太没面子了。结果两人都抓住绣球不放手,当场就争执起来。

这本来只是一件凑热闹的事,图个高兴,没人太当真,没想到两个姑娘为争绣球吵起来了。

这两个姑娘年岁差不多,一个一身彩衣,另一个一身红衣,都是美人,大家觉得好养眼,纷纷围过去看热闹。

太门西赶紧挤过去,心想红叶这丫头这种事也要争,真是的!

太门西挤到近前,兩个姑娘正吵得不可开交,互不相让。太门西感觉与红叶争绣球的女孩与红叶有点相像,岁数相当,长得也漂亮,任性固执,嘴上不饶人。

红叶吵得有点急了,上身做势往前一扑,像是威胁对方,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谁知那女子也是同样反应,跃跃欲试,两人的头都快顶在一起了,眼看就要动手打起来了。

围观的人一阵起哄,鼓噪她们动手。人们都喜欢看女人打架,更何况打架的是两个大美女,最好是扯头发撕衣服,抓脸打耳光,咬耳朵啃鼻子,那才精彩。

太门西赶紧伸手拉住红叶,“红叶,一个绣球也要争,你喜欢给你买十个,你想要嫁人,回头也用一顶花轿把你接进门。”

太门西会哄人,这话说到红叶心里去了,她正在气势汹汹的吵架,一听太门西这么说,脸上顿时堆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已经是我媳妇了,只是还沒有正式过门而已,我到时候用八抬大轿抬你,搞得比这还风光,怎么样?”

红叶媚了太门西一眼,还少见的脸红了一下,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红叶也会害羞。

红叶把绣球一推,对跟她抢绣球的彩衣女子说:“我已有夫君了,这个你留着吧,我不需要了,还是你需要。” 

抢绣球的彩衣女子得到了绣球,但是看见红叶美滋滋的样子,有些吃醋。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没有男人要吗?

其实红叶还真没有那个意思,她抢绣球是争强好胜,她喜笑颜开也是真情流露,红叶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人,并不是要给谁看。

这事本来就完了,红叶已经让步了,但那彩衣女子偏偏吃干醋,得理不饶人,她哼了一声:“还没有过门呢,哪来的夫君了?是不是你的夫君还说不定呢。”

这还没完,她对太门西挤挤眼,“哥哥呀,有空到妹子那里坐一坐,让妹子好好招待你。” 用手指了指江边一幢单独的房子。

太门西吓了一跳,苗女都这么开放吗?他尴尬的笑了笑,要不是红叶在场,他说不定要调笑两句。

这下红叶不高兴了,这彩衣女子挖苦她倒也罢了,居然明目张胆要抢她的夫君,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太门西还对这妖女笑了。

红叶突然伸手把绣球从彩衣女子手中夺过来,往地下一扔,还踩上一脚。

太门西等一众人都看傻眼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翻脸了?

彩衣女子脸上绿气一冒,伸手给红叶就是一耳光。

哇塞,终于打起来了!围观众人一阵激动,有好戏看了。

打耳光是红叶的长项,只有她打别人,哪能被别人打的?她一把抓住彩衣女子的手,想顺手一耳光打回去,但只觉手掌一麻,下意识的把手收回来。

彩衣女子就势往后一退,对太门西摆手一笑,“别忘了来找我呀,我等你。” 说完闪身离去。

红叶楞在那里,并沒有追上去纠缠,围观的人见架没打成,都失望的散了。

“红叶,红叶!” 人都走远了,红叶还在发楞,太门西伸手一拉,红叶往后便倒。

太门西慌忙扶住红叶,只见她脸色变绿,太门西慌了。丹妃几人也都围上来,惊恐的发现红叶中毒了,这是典型的中毒症状。下毒的肯定是刚才那个彩衣女子,怪不得她转身就跑了。

太门西急得对诗冬说:“快,快追那女子,不能让她跑了。” 又对丹妃说:“快去找郎中。”

梦露六神无主,也不管有用无用,伸指点了红叶几处穴道,用手抵住红叶后背,想用内力保住红叶心脉。

太门西早听说过苗疆女子都会下毒种蛊,自己怎么这么糊涂,还以为那彩衣女子只是个任性的丫头,原来是个杀人于无形的冷血妖女。

不久丹妃回来,说前面不远有家药辅,太门西扛起红叶就跟着丹妃往前跑。

郎中看了一眼红叶,又翻开她眼皮看了看说:“这是中了青蛇毒,青蛇在苗彊很常见,被青蛇蛟伤的人不会立即死亡,只要打死青蛇,服下蛇胆就可解毒。但问题是必须服用咬人那条蛇的蛇胆才行,其他的青蛇胆不管用,你们抓住咬人的蛇了吗?”

太门西一听透心凉,哪里有什么青蛇?都是那个女子施的毒,只有她才有蛇胆,只有去问她要。

太门西问郎中红叶还能撑多久,郎中说一般情况下可以撑二三个时辰,但如果不及时解毒,会全身发黑,死得很痛苦。

这时诗冬已经赶来,说那个女子去了江边的独屋,太门西让诗冬带他去找那女子,留下丹妃和梦露照顾红叶。

太门西来到江边那憧单独的房子,还沒靠近,那彩衣女子就出来了,看见太门西眼睛一亮,“哎哟,你还真来了,你是来看我吗?”

太门西心急如焚,哪有心思与她说这些,他双手抱拳,诚恳说道:“姑娘,在下大门西,今天我家丫鬟得罪了姑娘,在下向你赔罪,还望姑娘高抬贵手,饶她一命,在下感恩戴德,必当厚报。”

彩衣女子故作吃惊的问:“你家丫鬟怎么呢?我只见过你家媳妇,并没见过什么丫鬟。” 

她是在挖苦太门西,因为太门西当时说红叶是他媳妇。太门西恳求:“姑娘,我家丫鬟快不行了,没时间了,姑娘只要救她一命,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彩衣女子说:“你家那个丫鬟欺人太甚,把绣球扔到地上,还踩上两脚。要饶他一命也可以,只要你把那绣球找回来献给我,我就饶了她,这要求不过分吧?”

太门西看了一眼诗冬,诗冬说:“我这就去取绣球。”

彩衣女子说:“慢着,我要的是那个摔在地上的绣球,你可别弄个假的来骗我,我知道那个绣球是什么样子,什么花色。”

太门西傻眼了,哪里去找那个绣球?这么长时间了,那绣球肯定被人捡走了,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太门西本来还觉得这女子通情达理,原来她是在刁难他。

太门西敢怒不敢言,只有低声下气的求情:“姑娘,那个绣球已经被人捡走了,你看能不能用别的方法补偿你,要不然你在我身上用毒,是死是活任凭处置,只求你放过我家那个不懂事的丫鬟。” 太门西打定主意只要能救红叶,不管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彩衣女子有些奇怪的看着太门西,“你是主子,她只是一个丫鬟,你真的愿意为她做一切,甚至为她死吗?”

太门西指天发誓,“只要能救我家丫鬟,上刀山下火海,我可以做一切,你说吧,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彩衣女子说:“是吗?那你跪下求我。”

太门西一咬牙跪下,昂首看着彩衣女子,堂堂七尺汉给一个小女子下跪,他是被逼的实在是没办法,红叶命在旦夕,而能救红叶的只有这个女子。

看见太门西为救红叶不惜下脆,诗冬动容变色,内心一阵冲动,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彩衣女子笑道:“你还真下跪呀,只可惜你那个所谓的媳妇看不见她的夫君跪在我面前,嘻嘻。” 彩衣女子神色甚是得意。

太门西说:“你可以放过我家丫鬟了吧?”

彩衣女子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过她的?我只是想要你下跪,并没有说你跪了就饶她。”

“你?你!…” 太门西暴怒,妈的,老子给你下跪,你却是在戏弄我。他这一辈子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差点就拔枪崩了彩衣女子。但他又不敢与这女子翻脸,红叶的生死就在她一念之间。他紧咬牙关,强压怒火,双目圆睁大声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此生没有跪过天地,也没有跪过父母,现在却给你下跪,你还要怎么样?不就是一个彩球吗?有什么大仇,非要置人于死地。”

彩衣女子摇摇头说:“如果你沒有下跪,我或许会饶了她。没想到你居然不惜一切,毫不犹豫的为她下跪,甚至愿意以命相换,这种狐迷主子的丫鬟就是个祸害,不能让她活在世上。”

原来彩衣女子见但太门西死心塌地的对待一个丫鬟,醋劲发了,十分妒忌,女人心海底针,真让人难以琢磨。

我怎么对待我家丫鬟管你屁事,我对她们好也成了你杀人的理由?真是不可理喻!太门西实在忍无可忍,质问彩衣女子:“那么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彩衣女子眼睛一翻说:“找说过了,我就要那个绣球,她踩了我的绣球,我就要你把那个绣球找回来。你还有一个时辰,找不到绣球就给你那个丫鬟收尸吧。” 

看来彩衣女子是铁了心要置红叶于死地,她这一辈子横惯了,没有人敢招惹她,她怎么能容忍红叶的当众羞辱?

彩衣女子说完转身回去,再不理太门西。太门西终于爆发,大喊一声:“站住,我一忍再忍,好话说尽,下跪求情,你却不依不饶,世上有这么不近情理的人,我就不信了!”

太门西站拔出枪就冲向彩衣女子,彩衣女子冷笑一声:“不怕死就只管过来!”

诗冬急忙伸手拉住太门西:“公子不可!比地到处是毒。”

太门西急火攻心,指着彩衣女子大骂:“你给我听好了,你如果不交出解药,我家丫鬟要是死了,我发誓,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

彩衣女子哈哈大笑:“什么?你杀我?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因为我答应过我哥不插手他的事,你们早就死了。”

诗冬一听这话中有话,便问:“你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又招惹你哥了?”

彩衣女子说:“告诉你也不防,反正你们死定了。你们昨天不是很厉害吗?在河边暴打我哥的手下,你们真的以为打了我哥的人就这么算了?真的以为我们苗人这么好欺负?你们别想活着走出这山区。哼,还敢说杀我,做梦吧!”

原来这彩衣女子就是苗寨二姑娘、毒水仙石彩。

没想到这女子就是昨天那帮强盗头子的妹妹,太门西意识到这事无法善了,他用枪指着彩衣女子,“你哥打劫我们,难道要我们束手就擒不成?怪不得你这么不近人情,原来你和你哥一样,就是个土匪流氓,干的都是杀人越货,强占良家妇女这种见不得人的下流勾当。你这种人根本就没长心肺,坏得骨子里流脓,我他妈的犯傻,枉自给你下跪求情。” 

太门西说完就扣动扳机,一团火从枪口喷出。

彩衣女子只听耳边一声炸响,左耳火辣辣的,她惊吓的大叫一声跳起,双手捂耳,双脚乱跺,哎哟的叫了半天。

太门西这一枪打在她左边的墙上,把屋子墙壁的木板打了个大洞。

彩衣女子松开捂耳朵的手,左手上有血,她指着太门西恶狠狠地说:“你敢伤我?好,有种就杀了我!我瞎了眼看错了人,我本来还有点喜欢你,还想求我哥饶你一命,现在我要我哥活捉你,交结我去喂我的虫蛇,要你尝尽万毒。”

太门西一直用枪指着彩衣女子:“现在是你的命在我手上,我刚才只是个警告,你要是不交出解药,我就一枪打死你,然后上山杀了你哥。”

“你要解药是吧?好,给你解药。” 彩衣女子说完手一抖,一条绿线从袖口飞出。

诗冬眼尖手快,一剑把绿线砍断,原来是一条小青蛇,只有一尺长,比小指头还细。

彩衣女子身子一闪,趁机逃进屋里。

太门西眼睛瞪着地上被砍成两段的蛇,“诗冬,蛇胆!”

诗冬比较冷静,叹息一声:“公子,小妹不是被蛇咬的,手上没有咬伤,这女子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交出解药。”

太门西顾不了这么多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总比什么都不做等死好,当下撕下一块衣服,包着死蛇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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