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观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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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案和嘉利来案告知什么是以钱为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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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案和嘉利来案告知什么是以钱为纲

                        2007年9月2日

何必

受低压槽和北方冷空气共同影响,昨天申城天空阴沉沉……(略。)

也许,如此气温让待在上海的人感觉到了舒适和凉爽。

我在奥斯陆,虽然同属于北半球,可现在室内不得不打开暖气,否则手脚冰凉。好在,这里的暖气即使在夏天也可以打开,因为并不像国内那样是什么集中供暖或者名义上的分户供暖,而是完全采取电取暖方式,每家每户只要打开暖气上的电源开关,就可以调高室内温度了。(对此,我曾经专门写过文字,认为国内供暖体制改革当中,对于终端供暖方式的回避是个大问题,根本没有考虑到不同住户情况的千差万别,更不用说,那些体弱的老年人、产妇等等对于供暖有着特殊需求者,在统一供暖之前不得不自己临时性独自面对并应付这种困境,各地所谓的统一供暖时间,实际上还是计划经济的产物,在取消福利供暖之后,这种方式本身也就很让人匪夷所思——我取暖交供暖费就是了,就算是酷暑三伏,只要我愿意,就可以利用暖气取暖,这是我的权利;凭什么要由供暖单位决定我什么时候才能取暖?进而将我的权利改变成为我只有付费的义务,而失去了取暖选择的劫掠?)这个内容大概是三年前写的,当时有报社回复说先留下,可后来就没有音讯了。

听说,北京上周也是热得要命。反正我没赶上,到挪威却赶上了这里50年未遇的寒冷夏季。之所以去马洛卡,也是因为这个。

要在上海,最想去的是不是松江?

未必。那里现在也是外松内紧,表面上运转正常,内里却鸡犬不宁。

为什么?

上个月的10号,也就是我拿到赴欧洲的签证当天,我写的内容题目是“关注上海门事件吧”,说的就是上海松江客运中心土地案件。这些个内容甫一登出,即被博客中国删除。与友人们分析后得知,如此行为应该是上海松江区方面所为,那时松江区已经是惊弓之鸟,被自身的倒行逆施所可能引发的社会反响惴惴不安,眼巴巴地盯着看社会上有什么反应,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赶紧扑上去灭火。于是,我的稿子在网络上出现后,就急不可耐地不择手段进行封杀。

可不成想,我的博客不止一个,如果挨个找到网站塞钱打点托关系走后门删除恐怕也是很麻烦的事,更何况我还用通讯录发送(由于通讯录不断更新,还是要老生常谈的是,如果不愿意接收我这等迄今为止每天一封的垃圾邮件,告诉我就是了,我将不再发送),而很多媒体都能够收到这个垃圾。于是,当初向我提供信息的陆新之也因此忙碌起来,太多媒体找他询问此事,并嗅出被我作技术性处理而隐去召开时间的8月12日北京有关松江案法律研讨会的味道。小陆见到我,对这篇在博客上存留时间不长的短命稿子的成果大加赞赏,认为这种广而告之的作用还是很值得关注的。

由是,8月12日会议在北京香格里拉饭店如期举行。那些被松江方面私下威逼利诱的与会者,虽然此前答应上会,但却不知道其性质会是如此这般;被松江方面骚扰后,“被点醒了”(小陆语),于是就愈发目标明确地到会并且慷慨陈辞。

于是,也就有了我到奥斯陆后的第二天写的“上海试探中华民族运气是否能够闯关”。这次,博客中国没有删除,也许是因为,此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松江方面已经顾不得博客上的言辞了,更多地还是去折腾传统媒体的此起彼伏吧。

北京时间昨天凌晨(奥斯陆时间前天晚上,时差6个小时),陆新之在skype上看见我,打招呼后就给我发了两个文件。(略。)

……

后面还有一系列讨论,省略了去,免得说又对俺的叙述“不知所云”了。

还是兑现承诺,将陆新之发来的两篇文稿发布于此。在国外只能采用文章引用完毕后用加长的省略号。

上海土地的隐秘交易

(何必注,略。)

对于其中的表格,由于是超文本格式,我也就不再整理了。应该还是比较容易变换格式看得更舒服的。

《中国新闻周刊》此文中,屡屡提及了王炼利。她也能收到我的邮件。不知道,王炼利大姐现在是不是到北京去了,以及看到如此报道后会是什么感觉。

抱歉的是,王大姐说要到北京看我,可我却溜到欧洲了。

后会有期。

我也会在以后什么时候的稿子里引用王炼利发给我的她的研究成果。看了王大姐的研究,我非常钦佩她。作为一个退休女工,没有接受过专业的系统性训练,在当下的学历社会里当然是属于“邪门歪道”甚至离经叛道者,却能够将研究进行得如此深入精致,直至一些成果被崔之元挂在其个人主页上。王大姐一往无前的精神应该是我们时代所欠缺的,而到现在的成就被国际上所认可,其中的艰辛坎坷恐怕难为正常人想象力所能覆盖。

而其研究成果也实在让那些博导们汗颜。我的那篇“北京大学真是完蛋了”的稿子,在融资网上遇到了一个苏州大学的什么博士生导师的批驳,我实在懒得理他。这种人,最好看看王炼利的研究,再恬着脸说三道四。

我真是感觉,如果有人收藏智慧的话,王炼利太应该是首当其冲的了;或者说,如果现在还有什么奋发图强自学成才的典型的话,王炼利太值得作为个案来研究了。

王炼利曾经针对上海市房地产统计数据提出过质疑,结果被别有用心地离间了搜索引擎对该文字的查询路径。如果一个社会竟然到了连如许理性研究也要屏蔽的程度,(王大姐发给我她文章的网址:http://vip.bokee.com/article.php?id=322092 、http://www.dajun.com.cn/shanghaizf.htm 和 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4/200707/20844.html 上。

)其命数如何大概不言自明了。

而这些内容相对于上海房地产黑幕,当然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小陆发给我另一篇文章如下。

警惕公权力联合私用对社会的恶果,请关注松江土地腐败案!

(何必注,略。)

这下应该清楚了,为什么8月10日我的稿子被删除,而此后的稿子却得以幸存了。面对媒体的狂轰滥炸,松江方面疲于奔命,当然也就根本无法顾及什么网络上的口诛笔伐了。

应该说,上海松江土地案件,将作为一个经典的教材,把上海牢牢地钉在中国发展进程的耻辱柱上。

人们在关注上海松江案的同时,也在想,陈良宇之后,上海是否别有洞天了?是否月白风清了?看起来,情况远没有那么乐观。这也是作为悲观主义失败主义乌鸦嘴的我,对于当今中国社会的各式各样的判断总是“不幸言中”的根本所在。

海内外对于北京的嘉利来大坑案件称之为“北京门事件”,而现在松江案似乎也可以如法炮制为“上海门”事件。而将这种土地权力化、权力利益化、利益部门化、部门利益个人化的模式,应该是当前中国发展领域的“路径依赖”了。换言之,我绝对不相信,能够在温文尔雅的方式中通过改良而铲除已经黑社会化了的地方基层委府丧尽天良的趋利恶行。

现在看来,媒体的集群效应是出现了。其实,在此之前,我就曾经对央视《经济半小时》和《中国改革》、《改革内参》的同仁们提及过,应该密切注意中国平安保险公司购买北京嘉利来地产事件。其实,上海松江案与北京嘉利来案应该是一南一北相得益彰一唱一和遥相呼应的。

更耐人寻味的是,今年陈良宇被移送司法机关,海内外媒体称之为上海腐败案追究“到此为止”,不再继续进行。现如今无官不贪,如果真正按照党纪国法厘清,恐怕上海官场就要面临一次大地震,现有官员最终恐怕会空无一人。这种改革成本在官场之中当然谁也无法承受。

而松江案则不失时机地告诫全社会,上海的所谓“海派腐败”远不是拿下一个陈良宇那么简单。

最近的8月19日,郎咸平在安徽合肥进行了一次被广泛炒作的演讲。其中提到,“我呼吁中共中央要继续加强反腐,我们拿下了上海的腐败、天津的腐败,我呼吁中央政府也加强对北京的整治。”那么,北京的腐败为什么一直被束之高阁尾大不掉?其中的缘由,给我们提供了巨大的想象空间。

对上海松江案的态度,应该是决定沪上腐败治理基本路线的试金石。

而对上海松江案的定性,也应该是对“北京门事件”祸水治理的标志性信号,而不应该继续任由北京的腐败可以逍遥法外岿然不动。

其实,无论是北京门事件,还是上海门事件,应该都是突出表现出1990年代中后期中国社会从经济建设转向以钱为纲的直接后果。

郎咸平合肥演讲后,我注意到国内媒体对此进行了广泛的报道和分析。最突出的就是,对于郎咸平所谓“以钱为纲”的说法,媒体在其中加了个括弧,变成了“以钱(GDP)为纲”。

这种改变应该是属于典型的偷梁换柱移花接木了。

如果认可这种改变,那么以钱为纲的概括,就与时下非常广为人知的GDP拜物教、GDP政绩考量、GDP至上等等称谓等同起来。

以我对以钱为纲概念概括者的了解、以及对这个概念产生背景的感知,我以为,以钱为纲绝不仅仅单纯局限于GDP这么个档次和范围上。

什么叫做以钱为纲?

以钱为纲就是将公平公正(或者说公平正义)完全置之度外,完全演变成为霍布斯似的狼群社会,以强凌弱,让弱势群体承担社会转型代价并在政治、经济、社会、法律、文化以及理论上对此津津乐道;

以钱为纲就是彻底背离不用说社会主义的精神原则、连资本主义乃至封建主义的社会秩序规则都要打破,对于契约精神的彻底隔离,导致权力可以为所欲为,乃至将封建主义社会还存在的类似永佃制度也破除掉,代之以类似上海松江和北京嘉利来那样肆无忌惮的强取豪夺,从而使整个社会处于彻底失信的泥沼;

以钱为纲就是唯利是图,将中华民族之所有完全维系在孔方兄乃至可以偷印假币的美元上;

以钱为纲就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将所能够控制的资源进行变现,透支子孙后代的生存条件,采取断子绝孙的手法制造当代人间惨案,(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个钱不仅仅是个名词,也是个动词,意味着对于财富的垂涎欲滴朝思暮想和寡廉鲜耻不择手段的谋取掠夺。)用丧权辱国、牺牲国人福利甚至生存条件的方式,换取个人的苟且偷生;

以钱为纲就是不断击穿人类社会的所有底线,无论是法律的还是道德的,无论是人伦的还是良知的,无论是既有的还是改革开放过程中发明的,破坏所有的基础,让整个民族处于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的浩劫和灾难当中不可自拔;

以钱为纲就是任凭资本的意志可以主宰全社会,其他所有都必须臣服于资本,成为资本的奴才;

以钱为纲就是通过资本的最大化,完全权力对于权利的无止境压迫,直至社会失去了最后的自我修复自我调整的弹性,毁于一旦;

以钱为纲就是追逐权力效应的同时敷衍塞责,全社会谋求权力无限大责任无限小的机制形成过程,也因此出现了以权力腐败为核心和动力的全民腐败,从而形成中国在全世界的垃圾化贫困化边缘化;

以钱为纲就是对生存环境惨不忍睹的破坏无动于衷,任凭周边日益成为地狱却放任自流;

以钱为纲就是对劳动力、土地、资本的疯狂劫掠,通过人为压低价格的手段竭泽而渔,然后采取类似下岗等方式卸磨杀驴;

……

这不过是我看到媒体对于以钱为纲的解读所产生的随感即兴的慨叹。其实,对于以钱为纲,应该踏踏实实地界定其内涵和外延,使之能以正视听。

因此,如果将以钱为纲简单地等同于GDP,那么将大大缩减其效用范围,并且极大地降低其指称力度,使得如此一个概念集合,混同于人们过往语境中耳熟能详的对应物,最终葬身于概念纷纭乌七八糟欺世盗名的汪洋大海之中。

我想,媒体作如此归结者似乎并没有真正了解以钱为纲的凝练立意和分析背景,因此套用在习惯的概念上,才有了这种词不达意指鹿为马的失误。

当然,如果要是故意歪曲,那就是别有用心了。

因此可以说,不管是上海松江案,还是北京嘉利来案,都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活生生并且毛骨悚然的以钱为纲的样本,让我们看到土地腐败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更让人知道,以钱为纲究竟是如何与时俱进的。

2007年9月2日于奥斯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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