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立夏正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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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P正传》 第十六章 暗风吹雨入寒窗 4 坚持

(2022-06-02 16:37:23) 下一个

        一段时间没有提审,我的身体慢慢恢复。毕竟年轻,我又逼着自己多吃多运动,现在渐渐感到元气回来了。我在放风的时候会远远地看到沈时辉,就琢磨着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沈时辉似乎在这儿也混得不错。估计是他出手阔绰,很快就笼络了一批小混混围着他。他们的人多,但是孔武有力的也就是一个。要是打群架,我们几个未必吃亏。但是我不想连累自己号子里的兄弟,毕竟打架滋事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的。所以,我决定还是等待倒垃圾的那天自己动手。

        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我看准沈时辉自己拉着大垃圾桶向后面走过去,就一把接过来偷鸡老头儿手里的垃圾桶,悄悄地跟了过去。沈时辉到了后面,像是背后长眼睛一样,忽然惊得跳起来,猛地转身瞪着我。我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凑在他鼻尖前说:“贪财就罢了,你们害死了多少人!?律司墨是不是被你们害死的?”

        他瞪着死鱼眼睛,鼻子里冷笑了一声道:“螳臂当车,不碾死还留着干嘛?”

        我把他向后一搡,拉开手臂,对着他的鼻子给了他狠狠的一拳。“你敢叫,我就打死你。”

        沈时辉嘴里“啊,啊”了两声,惊恐地捂着流血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你小子不要命了?看来还没被揍够!你以为自己有出去的一天?以为赵忆江能来救你?你以为他可以一直躲下去?早晚有人收拾他。包括他老婆儿子妹妹......统统跑不掉,都不得好死!”

        我冲过去把他打翻在地,狠狠地踢了他几脚。这时正好有人来,沈时辉趁机大叫:“杀---人---啦!”

        很快有警卫过来拉住了我。沈时辉爬起来叫嚣:“他要杀人灭口!罪加一等!” 看他捂着肚子,估计刚才我踢对了地方,我心里暗爽。我还从来没这样打过架呢。真想一下子踢死他。

        打架闹事的直接结果就是关禁闭。我其实不怕在那个黑暗的小屋子里自己呆着。我可以好好想事情。可以好好睡觉,不用干杂物,不用巡逻出操。当然,估计日子久了会发疯的。我看看自己被擦伤的手背,心里觉得做了想做的事,一点也不后悔。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在黑暗里一心一意地想着忆帆。她的音容笑貌像是会发光的神像,在迷雾中照亮我的心。

        “但求明灯亮一盏,照见彼岸得归依。”我又想起来上次在莲花山算命求到的签语。如果忆帆是我的明灯,难道我真的有去到彼岸的命吗?念头一出,我旋即叹了口气。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恐怕更是会相信这些虚无的东西吧?就像是稻草,本来枯萎软弱,但是对命悬一线的人来讲,还是会充满渴求地去抓握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听到送饭的小窗口”咣当“一响,一个铝皮小饭盒被推了进来。我刚要去拿,看到一只手,食指轻轻扣动,击打着水泥地面。我浑身一震,起了鸡皮疙瘩。那是摩尔斯电码。

        他一共敲了三次,重复着一句话,然后一下子抽了出去,关上了小窗。

        .---  ..  .-  -. / -.-.  ....  ..

        我琢磨了一会儿,不是英文单词。然后恍然大悟,这是汉语拼音:JIAN CHI。

        我一下子热泪盈眶。“坚持”,这是我的明灯。忆江,你终于来了!

 

        我知道那人绝对不是赵忆江,但是一定和赵忆江有关系。欣喜若狂之余,我开始担心。这不会是个圈套吧?可是套我有什么意义呢?我已经在套中了。套忆江?这会是什么样的计谋?会给我漏洞逃跑,然后再引蛇出洞?那样的话,我宁可不逃。

        不管怎么说,这个“坚持”好像是给我打了一剂强心针。我需要安定下来。我为打沈时辉的事情后悔了。只顾一时痛快,不知道会否有后患。幸好没有连累我的兄弟们。我决心韬光养晦,保存体力。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把我放出来的第二天,事情却找上了我。放风的时候,我和钢筋仔坐在墙根下晒久违的太阳,看到一个大块头把偷鸡老头儿撞翻在地,然后他上去就踢了老头儿一脚。我俩想都没想,赶紧跑了过去。

        钢筋仔把老头儿扶起来,我则挡在了他们前面。这时我看清了,这个大块头就是沈时辉那群人的打手。他开始对我推推搡搡,我尽量躲避、抵挡,不想事情升级。他骂骂咧咧,我基本没还嘴,就是抬手挡了他几下。一来二去的,居然没有警卫出现。我用余光看到沈时辉在挺远的一角阴笑,心想坏了。

        我转过身跟钢筋仔说:“咱们快走。”

        没想到大块头从后面一把勒住了我的脖子。我一下子透不过气来,慌忙用手紧紧地扣住他粗大的胳膊。很快我的脸憋得发烧,太阳穴突突直跳。王胡子从对面冲了过来,可是冲过来更多的是沈时辉的人。

        我向后猛地扬腿,击中了大块头的要害,他松开了手。我猛地挣脱他的手臂,向前冲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被王胡子扶住了。抬头一看,我俩被包围在他们的一群人中间。于是我和王胡子背靠着背,希望多拖延一下,警卫能快点出现。但是他们很快发起了攻势。这群被憋久了的人,各个都是一副杀红了眼的架势。我们俩寡不敌众,不久就被迫分开,落入腹背受敌之势。

        我没有打架的经验,很快被打翻在地,只能蜷缩起来,用手护着脑袋。不知过了多久,警卫才跑过来,我被拉起来,双手被两个警卫抓着,那个大块头趁机在我肚子上猛地踹了一脚。一阵剧痛,让我两眼发黑,昏死过去。

        等我在禁闭室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这次恐怕真的要挂了。我腹部痛得厉害,一阵阵恶心。我爬到便池边上呕吐起来,先是褐色的咖啡渣一样的东西,接着就有鲜血参杂其中。我满头冷汗地仰面倒在地上,呼吸又急又浅,望着冰冷而低压的天花板,等待死神的袭来,心中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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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评论 (4)
评论
可能成功的P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悉采心' 的评论 : 谢谢采心惦记和谬赞:)一两个星期之内,一定让毕远空逃脱牢狱之灾。
悉采心 回复 悄悄话
下午去参加朋友聚会时还想,毕远空今天应该有转机了吧?结果到家上来一看,竟然昏死过去,————可可手下留情啊

不过打斗的场景写得现场感很强,我怀疑可可是不是到号子里体验过生活。。。赞一个
可能成功的P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Jiangmin' 的评论 : 我,瀑布汗。但是我保证,故事结局会不错。我不能自砸招牌啊:)
Jiangmin 回复 悄悄话 这样的折磨还得持续多久啊?远空挺住啊!可是一想到他和忆帆历尽千辛万苦团聚后又很快遇害,心里就难过极了。虽然挺真实,可是才女妹妹对这两个年轻人和律司墨还是有点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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