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坐邮轮,都会去混混艺术品拍卖。拍卖会上大部分是现代西方绘画。LD和在下对此都知识匮乏,只凭自己的感觉看看哪几幅画自己喜欢。混拍卖纯粹是图个热闹,不会真买什么。看看哪几幅能拍出去,拍了个什么价钱,买的人长什么样之类。不过去多了总还能记住几个人的名字,比如Peter Max,据拍卖的人介绍,是当今健在的西方画家里的number one,九一一之后画了好多自由女神头像和世贸大厦。还有一个叫Nano Lopez的,制作各种动物造型的青铜雕塑,雕塑上的装饰很独特,很漂亮。
这次坐波罗的海邮轮,从哥本哈根出发第一天就收到了拍卖会邀请信。如果去参加可以有extra prize drowing tickets,当然也少不了免费香槟。已经有了drink package,香槟无所谓,但extra prize ticket还是有些吸引力滴。于是没事的时候就先去看了看这次的拍品。
展示廊里好几幅Peter Max的画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他的画一直不是LD和我的菜。这次在Peter Max的一幅的雨伞画前,LD多看了几眼,和我说,“怎么这个画像是印上去的,然后再用画笔在几个地方加工几下呢?”我凑上去看看,觉得真像是这么回事,可又觉得不大可能。反正不买,不去多想了。
接下来,LD在下面这幅画前驻足良久,引来了销售小姐。
小姐介绍说,这幅画很费功夫,花了画家八个月的时间才画完。LD赞叹一番,最后来了句,“这个风格额喜欢,有立体感。额回家准备也画个这样子滴。”销售小姐像发现天才似的看着LD,嘴里哇哇怪叫。
到拍卖的那天,拿着邀请信过去,换了个写着号码的牌牌,看着销售小姐把抽奖券放进小盒盒里,然后溜进会场,找座位坐下,开始吃瓜。
拍卖重点仍然是Peter Max,再加上Itzchak Tarkay和Yaacov Agam。号称在活着的西方画家里排名前三。这次拍卖来的人不多,交易也不踊跃。拍卖会进行了一大半,只有坐在我们前面的一对夫妻买了两三件东西。这对夫妻,老婆大约五十多的样子,喳喳呼呼,一看就是个土豪富婆。丈夫最多四十出头,帅哥一枚。相当有意思的组合。脑子里正在想象着他们的幸福生活,拍卖员开始抽奖。第一次抽出来的号码比我的高了两号。第二次比我的低一号。正想着我就是没有中奖的命,最后一个号码出来了,不多不少,正是本人牌牌上的number。把手里的牌牌举起来,旁边那位销售小姐走过来,和我约好,晚饭前去领奖品。
说话间,拍卖员宣布,到这次拍卖的最后一项了。一口气摆上来分别是Peter Max,Itzchak Tarkay和Yaacov Agam的三幅作品。介绍说,这三幅画的估价超过4万美元,现在起拍价1万9千9百50块大洋。绝对物超所值。
“这还不算”,拍卖员说,“我要再加两幅画,价钱不变!"接着指示助手,又抬上来Britto和Pino的作品各一幅。
没什么人响应,于是拍卖员继续出deal,1万9千9百50块大洋可以三年分期付款,interest free。“每个月只要付500块钱而已,你每天少喝一杯starbucks就出来了。”我转过头问LD,“starbucks啥时候涨价啦?”LD可能是算术不好,没理我。
还是没人出价,拍卖员又抬上来了一只Nano Lopez的花狐狸。这只狐狸刚才流拍的,底价5000大洋木有人买。
这deal不错啦,怎么没人买呢?那对有钱夫妻呢?我朝他们的座位看过去,富婆不在,估计是香槟喝多了出去撒尿去了。看来帅哥做不了主啊。会不会是一个机会呢?我请示LD,“如果这三个人真是当今天下头三把交椅,估价4万,现在卖2万,咱们买下来,等他们哪天嗝屁了,说不定可以发一笔。”“是啊,”LD说,“不过万一咱们先嗝屁了,咋办?”“他们应该比咱俩老。”我回答。“再说,咱们可以传给儿子呀。”
正议论着,拍卖员说,“现在还有一对couple在考虑,我就再加件东西吧。这是最后一件了哈,不然我工作就木有啦。”接着,销售小姐从下面举出这最后一幅画来。“是我喜欢的东东呀!”LD声音有些高了。正是我家LD准备临摹的画。“真巧啊,要不要买呢?”我俩小声商量。“If you cannot make a decision, you can let us know later。”销售小姐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悄悄的和我们说。“难道刚才拍卖员说的couple是我们吗?”我暗想。“No obligation, just raise your plate。”销售小姐还在小声说着。哦,原来拍卖公司也要面子啊,这样子都拍不出去,估计不好交代。看着销售小姐期待的样子,铁石心肠也受不了,更何况在下这颗肉长的小心脏。我拿牌牌的手怎么能不举起来了呢?“Sold!”拍卖员一锤子下去,掌声一片,拍卖会结束。
会场上的人稀里哗啦向后面的出口走,LD两眼放光朝前冲,要去给这些作品照个像,留下我坐在椅子上,多体会了几秒钟伪土豪的感觉。
后来咋样了?过两天有空接着写。
你家LD厉害,还会临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