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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個年代的故事说起》(連載)

(2016-06-18 20:22:54) 下一个

 

明天,是父親節,首发《从那個年代的故事说起》连載博文,以問那個年代的前輩!愿和平、吉祥、幸福、快乐!

(1)

60年代,在一个飞机制造厂房里,各种模具模型和车钳洗刨都有的地方,有那么一群人里面,有我的父亲。那時他是技术指导又是工段长。

我五岁那年,刚从姑姑家回来,还要上一年长托幼儿园才到入小学的年令,所以每到周五晚上,幼儿园阿姨们给小朋友们每人分一包糖果,我们拿在手里等父母来接。记得每次接我的都不是爸爸和媽媽,而是他們请的一起工作的同事來接我。有时带我去车间等爸爸,有时赶上逢年过节,他们把我接到食堂和那些叔叔阿姨一起会歺。大多时侯爸爸都在跟产, 媽媽好象帶著妹妹去農場下放。望見爸爸在車間走来走去,指手划脚,拿著厚厚的大本子,翻开又合上,工作认真得讓他身邊一位原來是八级大工匠出身的王伯伯,都经常忙乎着怕出毛病。等過了好多年,中学下工厂学工時才知道,爸爸當時拿的折叠大本子,原来是飞机上用的的零件加工、工艺和装配蓝图,這是我回忆起来父亲年轻时做的是个怎样份围的工作,后來父親又參與一個战斗机型的实验跟產八年。

(2)

母亲,是孤儿。解放时,她开始学文化。因为她苦大仇深, 学习好, 思想进步,从起重机厂,被组织借调到省城工业展览馆,解说工业机械设备的性能指标及应用。之后提干。"这一借调,就是二十年!"这是常听母亲说过的一句话。
 
我刚上小学,记得有一天中午, 妈妈急忙做好了午饭,告诉我说:"你吃饭吧,妈妈今天有外事活动,晚上见!"见她一边吃着饭,一边找高根鞋,毛料裙装,急急忙忙出了门。我们有十几个同学的父母大概都是这样。1我吃过饭,出去找同学,看见从花窖里运出许多鲜花。等到了馆门前,才知道,刘少奇主席和王光美夫人陪同外宾参观辽宁省工业展览馆,我母亲应该在一台大机器设备旁, 正见证这个展示着共和国工业建设的一个重大场面。我们这些孩子,手拿花束,自愿参加了馆门前这一盛大的欢迎队伍。
 
(3)
70年代末,我二十岁出头,开始從事菱美混凝土包装設計工作。父亲那代人,无论资历、学历、技術、经验,我們都比不上他們,並且我们基本靠自学和工作中摸索。他考工程师,我考助工;他考日语,我考英语;他对全套装备制造的图纸十分熟悉,外語又好,而我们才刚刚开始。有人比喻當年的狀態時說,屬於"青黄不接"的時候呀!国家和企事业,特别需要有专业知识和技能的人。我常常請教父亲,左視、右视和腑视,观察机械设备和零部件,画三视图,久而久之,就看清楚了。父亲为我后来从事技术管理工作打了一个坚实的底儿。
 
(4)
 
50年代初,滿18岁的赵先生,加入了国軍海軍軍官學院。经过年多学习训练,毕业后中位军链,被分配到左营這一海軍基地,之后又担仼1230号舰长。如果現在學校畢業的话,只能是少位吧。前不久听说台湾发的飞弹击重澎湖地区渔民鱼船,就是从左营发出的飛弹。我问起你们往哪开过炮,他笑对我说,金门马祖方向呗。他今年83岁了,和他聊起了中国传统文化,他曾从柳体开始习字,满腹的文化字眼,什么立功、立言、立德呀,我打心眼里佩服这些老一辈国、共老兵老人家们,他们到了晚年,在和他们交流过程中,感受到他们心中的呼唤,感受到他们忠厚老实的品徳。听他说起他父亲也是海军军官,本想写写父亲的故事,他却感到身体方面的原因而力不从心。语重心长的告诉我,要好好待自己的身体,健康太重要了。我們合了影,看出了奌他年輕時的氣勢。
 
(5)
 
記得兩年前,我去海邊游泳,順道帶了几位朋友,他们不是剛來美國不大开车的,就是這的老美國,已不大愿意开車了。其中有位宋先生,七十岁有余。他是从国军文质军官岗位上退休后移居海外。他常写诗,记得他曾写过七律一首祝福我和先生喜结良缘,记忆深刻的最后一句是:"XXX(我先生名字)从此无自由"。在大海面前,他如鱼得水,我很奇怪地问他:"你当过兵吗?"他说:"是"。
 
原来,他在国军陆军步兵专科学校受过训。60年代初,国军准备返攻大陆,进行各种体能测试和训练。那时他是少位,每次海上训练都是全负武装,头顶钢盔,背着2-3磅的沙袋(假想食物等)還有槍支彈藥行装,好多人一下水如同自由落体一樣往下沉,他應該是當時的骄骄者,不仅沒沉,而且游了百米。
 
我今天去他家看望他和太太,说起我開始寫小說《春季》,他说話比起当年缓慢些,必竟快八十岁的人了,但听力和神志相當清晰,我问起他所关心的话题是什么,是未来两岸的和平,他想要做的事情是与另外一位老朋友一样,写自己父親年轻时弃医学、改学政治、投身抗战和忠诚于政治理念那个时代的故事。我们互相鼓励,拿起手中的笔或点击屏幕,去尽可能呈现更多身边人的故事。
 
(6)
 
前不久,在中国辽宁地区乡下,遇见了一位曾担任过二十八年乡镇党书记的建国前老兵。他今年九十二岁,参加过抗美援朝,開過炮並且活着回来的。停戰后,与他同期回来的,大多进了城,他仍然选择了回老家。虽然現退休金不如在城里战友高,但他很知足,和儿子一起生活,只是近年心不由已了点,手臂活动不是很灵活,腿脚也不如前几年好了,但口里说出的全是让我记忆犹新的话语,我又献慕又起共鸣,又感动又十分佩服!当我用手机展示给他我写的隶书《道徳经》长卷原稿时,他大悦,从古至今的之乎则也,话匣子打开了。他对我说:"好样的,立言不朽呀!立功、立言、立徳不朽"。我们又谈起五十年代抗美援朝的战场,他也滔滔不绝。他是炮兵,当时的炮是八大块组装的,当你发射时,要张开嘴巴才不会震到耳朵,他所以至今聽力很好。记得一位炮兵参谋,因为下基层,常在炮声隆隆声中,不到退休年龄,耳朵就带助听器了。原来打仗训练都有大巧门呀!我们聊得十分投入,好像久别重逢的老同学或老战友似的。我隨便挑了一個大话題,问起现在反腐败的情形,他告诉我说,正在进行着。如果下次回去的话,真想到那個乡下看看,田間、地头的土壤里,生长的是什麼庄稼、果实,要真正了解那里,又学习写作,可能需要走许小地方,见許多小小老陌姓,学无止境呀......
 
 
(連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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