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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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火者之野(七)

(2020-10-05 14:30:43) 下一个

(七)

张诚和文君七荤八素地连干了7场,已经到了半夜,文君建议中场休息一下,两个人一起洗了个澡,喝点儿红酒。

自从张诚在中国开始赚钱后,文君也不客气地享受了。她除了悄悄买了几套商品房外,也将单位分的那套三室一厅的普通房子,作了豪华的装修,特别是卫生间,她安装了豪华的浴缸,可以加热,也可以喷泉。

张诚现在能在中国生意做得这么好,其中也确实有妻子的一份功劳。他1996年刚到中国开展业务时,没和任何中国的熟人联系,包括名义上的妻子文君,是警察为他联系上了妻子。

张诚在休斯顿维尔的实验室干了快五年,已经被提拔为科学家,算是正式员工了。美国的生活过得挺悠闲。

工作并不累,张诚的功夫都花在工作之外。他和安娜同居过两年,毕竟不是一个文化出来的人,虽然性生活和谐,但其它方面就不一样了,爱吃的不一样,爱看的东西也不一样。最后,两人还是和平分手了,但并未成为路人,经常不定期地交几局,有高兴烦恼的事,还是首先想到对方。他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张诚充分享受了美国的自由。他拿了绿卡,买了枪,参加了当地的性俱乐部。性俱乐部很多,以满足各种各样的性癖好,参加的人自然也是物以类聚。通过不断的试错,张诚最后加入一家叫Corona的以亚裔为主的俱乐部,组织者是个日本人。

日本的AV世界闻名,最喜爱的还是东亚文化圈的人。性癖好也有文化和种族的区别,就像性高潮时候的表情各地方人都不一样那样。张诚以前试过白人,黑人,拉丁人,最后还是觉得亚裔是最适合自己的性伴侣。

张诚本来可能就这样在美国度过一个普通人的一生。但一天,老熟人胡立城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你还记得保尔科察金的名言吗”,胡立城瞪着张诚问。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这洗脑段子,张诚确实还背得出来,但不明白胡立城现在提这个的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的人生有没有意义,就决定于你能不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我们现在不说共产主义了,就说说国家吧。我们都是中国人,如果能做一件爱国的事,比如像钱学森一样,你觉得有意义吗?”

“有意义啊,可我们不是搞原子弹的!”

“我们搞的可比原子弹有意义多啦!”,胡立城眼睛张得大大的,亮亮的,“药物是治病救人的东西,比杀人的东西伟大多了吧。世界上现有的药品中,没有一样是中国发明的,以前是化学药,有分子式,容易仿造。现在新的药,很多是生物药,不容易仿造了,但很容易偷!”

“那可是犯法的呀!”,张诚紧张地问。

胡立城道,“现在是个机会,中国的药品管理法规还不健全,而且中国政府目前也鼓励这些技术的输入,毕竟能为国家节省很多专利费嘛。现在中美关系很好,美国对中国的政策也比较松,我还没听到有人为此吃官司的。当然,干这个也是很赚钱的,我的朋友一笔就赚了一百万美元,免税的。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以后做的人多了,中美关系差了,那时候就难说了!”

听说一单就有100万美元赚,张诚想着现在自己年薪只有四万美元,交完税后只剩三万左右,赚来的也差不多用完了,一年存不起一千,要赚一百万美元,这辈子都难,不觉有点心动。但转念一想,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呢?

“我是美国公民,每次到中国都要签证,很不方便,你是绿卡,两头不要签证,来去方便,这是其一;其二,你有极强的公关能力,这点我不如你,我认识的人里没有一个合适的。我有货源,需要你去推销出去,这也是一个给你的发财机会,不要暴敛天物!”,胡立城显得很真诚的说。

看张诚心动了,胡立城又露出色色的表情,“第一单生意在东莞,我那儿有个联系人。听说那儿处女只要50元人民币,你可以去夜夜新郎啊!”。那时的汇率一美元相当于12元人民币,50元也就4美元多点。

。。。

张诚就这样回到了中国。他和胡立城两人在美国注册了一家公司,一人一半股份。张诚负责在中国寻找客户,胡立城负责给货,并提供技术服务。赚到钱后,刨去成本和公司下一步发展资金后,两人平分利润。

胡立城这5年间在一家中国人开的公司里干,那公司就是做这个的。胡立城眼看着公司老板赚了几千万美金,自己只拿了点死工资,心里很不平衡。通过几年的工作,他认得了主要的货源提供者,多是一些在药厂工作的中国人,也偷偷地记得了几个中国中介的通讯方法。 胡立城于是就决定拉着他觉得有商业天赋,也容易控制的张诚,自己单独干了!

第一单生意,胡立城已经联系了自己认得的前公司在东莞的中介商。张诚的任务就是把货送过去,把钱拿回来。按胡立城的设想,这次是让张诚练练手,热热身而已。他俩都把做这类生意看得太简单了,也不明白此时中国大环境的变化,更没意识到前路的凶险。

1992年,邓小平进行了南巡,为中国的发展定了方向,就是一切向钱看。从此,意识形态没人讲了,大学生也没兴趣上街抗议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人都想着做生意。中国人本来就没宗教,不相信来世报应,再把道貌岸然的共产主义道德一除,剩下的就剩赤裸裸的物欲了。

张诚离开中国已经五年多了,到的也是美国人际关系相对简单的科研单位,认得的美国人大多数是基督徒,很在乎后世,道德水平较高。现在回到了人事已非的人欲横流的中国,又进入了灰色的技术交易领域,真好比将一个处女扔进了妓院,只有真金才能过这个火坑。

张诚这次没联系任何中国的熟人,包括名义上的妻子文君。在美国时,他和文君也就每月通一次电话,文君有时候去看看张诚的父母,如此而已。张诚听人说,文君现在已经官至省卫生厅的什么干部,和省委领导打的火热,他也懒得管。这次,张诚倒是想做完生意后,和文君做个了断,离婚了事。

张诚坐飞机到达香港,从香港坐大巴进入广州。一路上,坐他前后的两人,拿着当时刚在中国风行的大哥大在通话,一个下单,“把那岛给我买下来”,另一个对着电话大叫,“我包下你吧,一个月十万怎么样?”。听得张诚也不知真假。

张诚刚到广州住下,就有电话打进来,一接,是找“吴总”的。张诚说,打错了。那人说,啊,没关系,打错了,你接着,那就是我们有缘。然后一谈,那人叫凯文,是美国的一个大老板,要在广州开一家大药厂。张诚心里一动,然后两人说好第二天谈谈,那人会让他的女秘书开宝马来接张诚。

张诚按时等了好久,来了个人,一看是个男的,也没宝马,而是一俩出租车。那男的说,凯文老板今天刚好在某某大厦谈生意,和秘书一起走不出来,就让他把张诚接到某某大厦,据说那是广州最高级的场所。

到了某某大厦楼下,那马仔给张诚叫了一杯茶,一等几小时,等得张诚烦了,坚持要走。这时,凯文终于出现了。张诚一看那样子,就不像个美国华侨,问,“你是美国哪里的?”,凯文说,“洛杉矶啊,我就住在金门大桥边上啊!”

啊个鬼!张诚马上就冒出一串英语,这骗局就戳穿了,拙劣啊!不过这场局里,张诚并没损失什么,对方还至少赔上了出租车费和茶钱。张诚于是沾沾自喜起来,哎,国内的骗子怎么这么菜呢?

张诚的自得没维持多久,就受了场他有生以来从未受到过的荼毒。张诚与胡立城联系的中介达成交易,拿到了定金十万人民币现金,和一张存有人民币300万的银行卡。按约定,对方验货后,会告诉张诚银行卡密码,他可以把这笔钱转到自己的账户下。

虽然张诚知道交易额,但没想到钱不是按他想象的那样,直接打入自己设置的公司账户中。中介的解释是,这也是为了你好,毕竟这是非法交易,被美国FBI查到,对你也不好,所以我们就用私下交易的方法解决。张诚听了也对,就点了下十万元现金,在ATM机上看了下银行卡金额,和中介握手成交。

那中介于是就带张诚去夜店。那地儿叫蟹家嘴,蟹在广东话里是逼的意思,那儿也确实够意思。成群的小姐,追着客人,有些姑娘,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张诚看得口水直冒,中介还教他验货,看中的小姐,可以去摸摸乳房,阴部,甚至嗅嗅。还没付钱,中介就揩了几十把油。

终于,张诚看上了一个。中介说我帮你拿着东西,你去尽情开炮。张诚也没怀疑,就把包着钱的袋子交给了中介,自己进去了。还没干上一百合,突然警笛大作,小姐说不好了,快跑!张诚没跑掉,被逮进去了。

警察向被捕的嫖客宣布,交罚款一万元,走人,否则,就要被拘留,通知家人。嫖客们纷纷交钱,或找人交钱。张诚身边没钱,中介也不知去向,打电话也不接。于是张诚被关进拘留所。

拘留所可真是个人间地狱,一个房间关了十来个人,都是些老流氓。张诚被同牢房的人打得半死,身边的东西全被夺光,分的口粮也被吃光,嘴里还被填了屎。

到了第二天,张诚实在受不了了,就把文君的电话告诉了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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