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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的故事:香港篇…(我在香港的经历)

(2017-04-29 04:34:06) 下一个

(我在香港的经历)

经过八日八夜艰辛行程,终于到了目的地香港荷李活道中央警署(大馆)洗衫房,没多久国内四清运动就开始了,己得这一天是农历七月十四,农历七月十四是农村一个小节(食糖丸),到了香港后随即写信回老家报信,由于家乡地处偏僻,信寄到家里要几天时间,从出门到接到信前后十多廿天,在这段时间里家人早己认为我们已经死了,因为离家第二天,家里就接到我小姨妈报信,说我们己被捕当晚押往淡水,途中逃跑被民兵开枪追辅,夜深人静枪声很容易听到,(小姨妈他们的确也听到枪声)。

这十多天来音迅全无,家中迟迟得不到消息,我母亲认为我们被民兵打死了一直在哭,如果人没被打死被送到了劳改场,劳改场一定会派人通知家里的,劳改场无人通知证明人不在劳改场,村里有人进了劳改场,劳改场一定要通报家里的,如果逃脱就算到了香港也应该有信寄回,才一天多路程,正常情况下加上寄信时间最多十天八天左右,消息迟了到来全因途中逃避追捕,加上夜晚走路和水库隔断去路,导致迷失了方面所致,这些情况也是八年后(1971年)第一次回乡家里人告知才知道。

我在香港“天堂”居住了十一年,那些“天堂”人非常有礼貌,遇见就来一句“大陆仔”的问候,“天堂人”眼睛长得向上,瞧不起我们这批“大陆仔”,十一年來体现到“天堂”的确不错,工作机会非常之多,随时转换工作都可以,只可惜“上屋搬下屋不见一箩谷”,生活安定有好工作谁愿意东做做西做做换来换去的,在“天堂”生活这段时间里,经常过着餐来餐去餐餐清的日子,十一年经历了如下工作,由同警察洗衫开始经历了升降机学徒、扎铁、床垫,气车学徒、纺纱织布、炽毛衫、裁毛衫,摆街边做小贩,这些工作对我来说永远难忘,在这十一年中最大收益是从这些工作中锻炼了克苦耐劳,为后来英国生活打下良好基础。

“天堂人”大部份是没有护照的,穷人要护照何用,三餐都难解决那还谈得上出国旅游,出国旅游是有钱人的玩意,穷人只有做做梦或者梦游了,我到英国是拿“绿色CI”难民护照,国际难民是“咖啡色CI”,“天堂人”护照是“黑色passport”那时只有原居民才能享受这一待遇,殖民时代白人至上“原天堂人”次之,想拿“黑色passport”做梦吧,“天堂”的繁荣从什么时候的?不说也知道全靠这批“绿色CI”难民,“天堂”的繁荣是这批“绿色CI”难民建立起來的,如果没有这批偷渡分子“天堂”能有今日。

香港原先只不过是中国广东一个小漁村,靠出口香木为生,鸦片战争爆发后不久,英国正式殖民香港岛,岛上只有村民约3,650人,聚居于20多个村落,他们是最早期的香港原居民,踏入20世纪初,香港发展成为与南中国贸易的转口港,香港人口稳步增加,市区面积亦按此增大。新中国成立后,数以万计的人从大陆移居移香港,此后的三十年,大批大陆居民偷渡到香港,香港人口以每十年一百万增长,香港人口主要由中国内地以及世界各地的华人移民及其后代。

英国正式殖民香港后香港也不见得怎样,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大量内地人为了避难逃进香港,這批人对香港有所贡献,但這段时期香港还是不成,1964年我到香港时一些主要大工厂例如布厂、纱厂都是上海资本家开的。60年代初由于大量内地人进入香港,由于进入香港内陆人士,从小受国内教育,虽然人在香港,心还是偏向新中国的,在经过几次内地人大量进入,香港才慢慢发展起来,香港能有今日這批人贡献最大。

顺便一提自1964年到香港后八年后1971年才第一次乡,香港生活困难餐来餐清,也怕怕丢了工作,丢了工作很难重找、我这一次回乡全因我父亲原因,我父亲到香港己经十年了也没回去过,71年这一年父亲说要回去看看,因为家里还有母亲和两个弟弟。我当时反对父亲回去,因这段时期国内正在闹文革到处乱糟糟,同时香港到处宣传国内怎样怎样。

文革搞到香港人都不敢回乡,这段时期回乡多数回不来,但也有人为了娶老婆冒险回去,(那时香港找老婆太难了,僧多粥少,男人多女人少),我乡就有几个回去娶老婆给扣下来,我父亲即意要回,如果要冒这个险只能我回去,经商量后决定由我先回去探探路,如果我被扣下我还可以再走,当年我才廿七岁,这时我还没结婚(我72年才结婚),最后决定由我回去。出不来再偷渡一次又何妨,那时年轻力壮偷渡平常事,父亲年纪大回去出不来肯定不能再走不了

自从到了香港我一共回过两次乡,另一次是75年,这时己有家庭,大儿子己经三岁了,女儿也快出世,这一年由于要到英国谋生,路程遥远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回乡了,在年代揾食艰难,家庭负担肯定困难繁重,不是想回就能回的,拍个屁股走人太不负责任了,这不是我所为我做不到,所以才决定去英国前再回去一次乡,第三次回乡己是十八年后了(1992年)。

自从一九六四年进入香港到七五年离开,一共居住了十一年,在香港结婚建立家庭,大的两个儿女在香港出生,人生最美好时光在香港度过,大部份老同学、老朋友、亲戚、还在香港,小弟弟一家也在香港,我时常都会想起过去在香港美好时光,年轻时单身约一班朋友、同学假期节日游山玩水,“拍拖”谈恋爱,快乐日子历历在目。

自从进入香港经过亲身体会后,才知道香港是怎么回事,我所见60年代香港住房条件之差,山坑小木屋到处都是,笼屋大行其道,徙置区算是穷人最好居所了,饮食卫生之差,街边小食到处都是,贫苦大众多数在大排档就餐,住木屋要到街边排队轮水。从点点滴滴看起來,没有觉得香港怎样好,那个年代连警察总部内的洗衣房,大便都用桶装,天天一早专门有人倒屎倒尿搞清洁,这还算好的,有些地方简直用報纸包住从楼上往下丢,横街暗巷到处大小便,到处臭气熏天(徙置区楼梯间也不例外),收工地盘干干净净,隔天上班地盘、横街暗巷到处都是一包包大便和卫生巾,一不小心看谁行大运中頭奖,(那时我扎铁在盘工作)。

黄、赌、毒、样样齐全,特别是赌五花八門大小通杀,赌马、赌狗、賭字花,别看字花是小赌,一日开三次一元几毫有交易、也是最要命的,不分男女老少來者不拒,豉油钱都拿去赌,输了白飯豉油(酱油)过日子,还有翻摊、排九、麻雀馆,等等,等等。买字花伤害最大,一毫子(一角钱)有得买,我赌字花中过一毫子字花胆,赔率多少忘了,花胆是下搭上,花只一个字,字花派彩一般为“一赔三十”左右。字花厂由黑社会操控,那时街头巷尾、楼梯转角、米铺、小商店、到处都有,摆個木箱、开张凳仔,就可以开字花档,警察见到也不会赶,(当然黑白都要交保护费),

有幕后黑手操纵的字花活动,报纸会刊登一些似是疑非的贴士,让大家猜。当时字花一天开彩三次,分別为下午一时、五时及十时,流转密,又有报纸提供的山埃贴士帮忙宣传,所以男女老幼都來參与,不过始終是黑社会操纵的非法赌博。那个年代香港治安非常差,黑白横行勒索钱财,到处收保护费,木屋小铺子摆两台麻将,都要变相交保护费,(警察收,每次两至四元),这就是所谓的大城市“天堂”。

初到香港,没有出来之前农村人的所谓“天堂”大城市,几天过来本原想睡个好觉见见周公,谁知睡在和我家硬板床没有分别,半夜被攻击不能入睡醒來一看,那些床板小洞、枕头、被单,吸血木虱像练橾一样排队进攻我们,简直无法入睡,我们半夜起来用火烧都烧,隔天又有越烧越多,几天后老板娘买了支“六六”杀虫水,杀了几次后才睡了个安稳觉。那时坐巴士、坐电车都有这种讨厌臭虫。

说到臭虫想起过去家乡农村,我家乡属亚热带气候夏天天气炎热,农村卫生条件很差,睡觉流汗床上很容易长臭虫(我们叫干蜱),经常把床板拿到水塘浸泡,由于咬到不能入睡就起来用煤油灯烧,起烧越多枕头被子都有,农村人冬天冷床蓆底放些干稻草(禾竿草)保暖过冬,夏天很多小孩头发长蚤子,特别是女孩子头发长最容易长蚤子,那个年代很多小孩肚子生回虫,大便带着一条条筷子大小的回虫出来,很多小孩两条鼻涕长长挂在嘴上。

六四年我20岁,到了香港第二天到警察理发室剪头发,那些理发佬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用烫斗烧红同我们烫头发,把头发烧得又焦又臭,从没见过真难受,由于刚到香港没有身份证,做什么都不方便,首先要搞张身份证,成年人申请身份证太难,所以托在政府工作的堂兄搞到了两张儿童证,(申请儿童证比较容易,不用本人亲自去),做儿童证时报17岁,少报了三岁,从此之后身份证件一直沿用少了三岁。

初到香港,香港话不会说听又听不懂,还经常被人叫大陆仔客家仔。因为住在警署内,消闲也好工作也好天天进进出出警察宿舍,那時最欢喜看电影(在国内看惯了),看些神神化化武侠片,如來神掌、仙鹤神针,之类影片。经常到荷李活道石板街或兵头花园散步(现在好像是植物公园),公园路边都有人卖一小杯一小杯咸香花生、麦豆之类小食物,(三几分钱一小杯)。常去高昇戏院看电影,那时香港只有几间左派戏院,珠江,高昇、普庆、银都、国泰等,那时内地过来影片只有故事片,天仙配,追鱼,牛郎织女,后来有些抗日战争片,刘三姐最卖坐。

石硤尾北河街皇宫戏院曹达华的?专映他的武侠片,听说 曹达华沉迷赌博输掉片场和戏院,曹达华人生如戏一生曾输掉三亿港元。旺角彌敦道东乐戏院专映些三级片,主要放映外國的色情電影,还兼跳脱衣舞表演,那个年代中国人很保守,想去不敢去不去又想去,现在看来司空见惯,也没觉得有什么。佐敦戏院、油麻地戏院最老,那年代戏院里面都有人卖零食,糖果、饼干、香口膠(口香糖)之类小口。

那时香港龙蛇混杂,左右派政治分明,报纸学校各有各市场,调景岭国民党人最多,大家都立场鮮明,每逢双十挂十二针旗,十一挂五星红旗,我爱看左派报纸,香港商报、正午报最爱看,反而文洭报、大公报不太喜欢看,右派那些报纸,香港时报、华南日报、天天日报等从来不看,可能和在国内受教育有关。60年代香港女明星流行自杀一年个,64林黛、65莫愁、66李婷,67丁皓、68乐蒂、69杜娟、74白小曼76林凤。

香港经常打台风,八号风球高挂所以通交工具停驶,不用上班朋友邻居开枱打麻将,我在扎铁时间住在九龙仔大坑东徙置区姑丈家时,在美丽宫戏院旁边利玛窦英文夜校,读了一个月不到英文夜校,工作辛苦那有心情读,晚晚拿份报纸人上课我看报,那时香港只有两间大学(香港大学和中文大学),中文大学也是刚开始。

洗衣房老板娘是我同乡妈廟人早期到了香港,那时全港包括九龙新界90%警察、小贩队所要洗的衣服都是她的业务范围,中央警察总部内很多小警员警官都怕她,警员警官赌钱输了,无钱交洗衣费,到发工资再交,有些欠了几个月,所以警员警官都怕她,我父亲就是做记帐的所以我知道。那年代街道没有交通灯,由白手套(交通警)站在路中央用手势指挥车辆,学驾驶笔试要考手势,我学车时要经过三重考试,笔试,中期试考技术(斜路开车、停车、泊位、单程路调头、倒后),最后才考路试。现在看到很多人连泊位都不会。

我到香港后,白天在冼衣房帮忙洗衫,晚上行夜街或看电影或找同学闲聊,那时刚到香港没有朋友只好找62年先到港的同学聊天,同学住在港岛筲箕湾西湾河山坡木屋穷人区,那时由中环坐电车到筲箕湾,票价楼上楼下不一样,远近一个价楼上两毫子楼下一毫,电车坐位是硬板凳经常有臭虫出现,那时晚上最旺的地方是廟街,做衣服的、卖旧书的、卖熟食的什么都有,一到晚上人山人海,我最记得第一套西装就是在廟街做的29块钱做一套西装,廟街做西装便宜很多人在那是做。

我喜欢看武侠小说,看过一本沧江七女侠,什么五朵修箩呀看得津津有味,也喜欢看琼瑶写的小说哑女情深、烟雨矇矇,还有封神榜、隋唐演义、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五虎平南、罗通扫北那几本,最怕看聊斋志异恐怖吓人但也看过,那时单身喜欢看看书报,我也爱赌钱是小赌“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是小赌和朋友打打麻雀买下字花,麻雀馆大档从来不去也无钱去,日赌马夜赌狗我也不喜欢,我有个同学62年到港为了两餐在明报写狗缆,这些山埃贴士我就不信,我远离黄赌毒,除了毒其它间中也有怡情一下,人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由于父亲在洗衣房工作,一起来的同伴父親在太古船坞做铲漆工作,住在笼屋条件太差,所以我俩暂时寄宿在洗衣房,我俩平时帮忙洗衫,老板娘给一点零用钱,我俩个工作是多余的,洗衣房己请有工人,聊聊当年洗衣过程,警察穿的是黄斜布,很厚要经过几重工作,浸泡、过浆、晒干、最后烫直,夏天短裤短袖衫,冬天改穿长裤长袖衫,当时工人工资按天算,十塊钱一天,当年己算高收入了,比警察工资还高,当时警察工资每月才二百多元。

那时洗衣房厨房做饭还用柴烧,我俩人每天天还没亮就跑到中环中央市场捡些木箱拿回当柴用、或从小贩队拿那些没收小贩的木头车,(小贩队也不是白给的,用作洗衣费用,所以小贩队经常无故没收木头车)。我最喜欢看警察晨操,天天一早跑去中央警署广场看他们早操,鬼佬亚头一边走一过叫One、Two、Three,Go,腿抬得高高的姿势很美妙,操得不好鬼佬一脚踢在屁股上很好看。农村人见识少,闲來無事坐在窗口数汽車,一辆、二辆、三、四、五、六、七、现在想起來都觉得幼稚好笑。

初到“天堂”由于洗衣房在差馆内,洗衫房就在中央警暑内,我俩临时性帮忙洗衫,那时刚到香港对差佬了解不多也不觉得害怕,收工后经常到警察宿舍洗澡和看电视,晚晚都去警察礼堂看丽的电视,那时市民很少有电视的除非有钱人,那个年代“天堂”只有一个电视台,还是有线的“丽的电视”,每次差佬收更回来都欺负我们,一边上楼一边大声骂,经常语言歧视侮辱我们“大陆仔、客家仔”。

两人早己约好他们欺人太甚,如果再拦就起脚把他踢下去,这一次他们几个人收更回來,上楼梯习惯性出言侮辱,刚好我两看完电视下楼梯,几个人拦住楼梯不让我们下去,还边上楼边大声骂,我们早有准备每人一脚把出口骂人的其中一个踢倒滚落下楼,两个拼命跑回洗衣房,几个警员追来洗衣房,投诉老板娘说我们打差佬,反倒被我们老板娘大骂一顿,小孩看电视怎么啦妨碍你啦。看电视又不影响你们。

那年代普通家庭没有电视机,电视台也只有丽的有线电视一个台,更没有煤气炉烧水洗澡,相信很多人连煤气炉是什么样都没有见过,更别说用了,初出來开煤气炉洗澡,(嘭)一声响好像爆炸一样,吓了一大跳。近水楼台我俩还常常被请去同偷窃犯人站在一起,给受害者办认,其实很容易办认出來,我们穿得干干净净,疑犯已关押了一晚,从精神状况还是衣着都能看出来,我们每次都有五元酬劳,那个时代警察每月工资才两百多元,我们每次能有五元非常开心,就十多廿分钟过程,总会希望多來几次。由于没有正式工作,以后还是要离开,所以只住了三、四个月,就决定离开洗衫房到处找工作。

我六四年到香港,经过了香港制水, 香港因淡水資源短缺,实行方式包括限時供水、单双日供水、自來水改由街喉提供等。最严重一次是1963年至1967年,每四天供水一次,每次四小時。爱国团体用小形货车载水供市民用,直到(东江之水越山来)才解决了香港饮水难问题,一九六五年三月东江之水越山流入香港之後,使香港从此摆脱缺水、制水的苦难。当时我住木屋,我亲身体验街边挑队轮水,我习惯用铁链挑水,每次都要走很远到街边排队挑水。

经历过67年香港大暴动,“反英抗暴”,是一场对抗香港政府最初的工人运动,演变成后来的炸弹袭击等行动。六七暴动由罢工及示威开始。我家附近山上挂红旗,警察经常过来查,暴动期间街道上,真真假假菠萝(炸弹)到处都是,多数用报纸包着,有些写着同胞勿近,我上班习惯一边行一边看报纸,期间踢过两次假波罗。

暴动期间到处罢工罢市,巴士(公交牛)也罢工,电台号召抵制国货,不食大陆橙改食美国金山橙,不饮東江水改用矿泉水,上班下班都受到影响,搭车上班下班都因没巴士,很多人改坐小形货车上下班,当时叫这种货车为(顿半重)。六七暴动可算是香港发展的分水岭,迫使当时的殖民政府改善施政。

那个年代搭公共气车(巴士)没有秩序,争先恐后没有人排队,年轻力壮者占有绝对优势,由于上下班人多太乱,巴士开行还有人撞开车门上车,我曾经也做过,老弱妇孺往往上不了车要等下一班车,但也末必能搭上,谁都赶赴上班没有礼让这一说,(巴士)上经常都有扒手窃钱(打荷包),我就遭遇过几次。

说点小故事,在警察洗衣房三、四个月里,我俩人经常要到男女警察宿舍把换下衣服拿回洗衣房洗,女警宿舍我俩也能进去收衣服,虽然门口树立一个牌“除警司外,一切男士不得内进”,由于我俩个子长得矮小像小孩一个,进去主要是拿衣服洗,出入女警宿舍很正常没人理会,在女警宿舍里奇形怪事也常遇见,由于天气炎热那时也没冷气“空调”女警千姿百怪的睡姿,有些令人瞠目结舌。衣服清洗之前还要清理衣袋,把衣袋杂物清出才能洗,衣袋口袋里经常清出字花纸、当票之内纸片。

(有些警員偷衣服,可以理解),谁遇到这种事多数人都会这样做,有些警員中午休息睡午觉,脱掉衣服随便到处乱丢,我俩也分不清那些要洗那些不洗,看见衣服全部收走,警員睡醒之后要继续出更(开工),找不到自已衣服又要赶紧出更,跑到洗衣房偷,那里晒满衣服,看见没有人拿起一件就跑,弄到洗衣房经常少掉衣服,每件都有号码的,这就是有些警員所作所为。我们拿错衣服来洗怪谁?谁叫你脱掉衣服到处丢,干净脏的一齐放,乱七八遭到处都是。

我尝试过电梯修理,那时当学徒不现实,没有经济来源,所以第二份正式工作是扎铁,(三行其中一种),我姑丈做判头(承包建築工程),住在姑丈家,九龙仔大坑东政府早期徙置区徙置区,一个房子两家人合住,用板中间隔开,每家一边,条件非常之差,(但比笼屋好点,笼屋就是碌架床,四边用铁丝网围绕起來,我见过),姑丈一家三口,连我共四个人,一張碌架床,姑丈两口子睡下格,我同表弟睡上格,间隔开的另一边是一对老夫妇。

政府早期徙置区,六层高无升降机,(字花档就在楼梯口,每座楼都有),大廈呈「H」字形,楼梯口设在大廈两头,面積多為11.15 平方米,供5 名成人居住,即每人平均佔用面積只有. 2.23 平方米。没有厨房在门前公众走廊做饭,人来人往家家如此,卫生环境非常差(厕所长长一条坑,没有隔开,有时真的无法下脚,到处都是屎),洗澡房在厕所旁边,厕所洗澡房一层楼几十家人共用,由于香港缺淡水很多建筑用海水,水管渠管全生锈那时没有胶管。

那个年代扎铁非常辛苦,天气越好越要赶工,赶给下一工种(落石屎)用,扎铁最怕遇到下雨,如果天气几天不好转,几天都会无法开工,按日计工资10元一日,有工开有工资相反无工资,在香港做扎铁工作当时这种行业没有机械帮助,上铁、掘铁、打大锤全用人力,特別是上铁非常危险,每人站在楼外竹棚上每人站一层楼,那年代没有安全保护措施非常危险,有一次上铁我站在十樓竹棚十一樓是最顶一层,那次上铁寸半铅(铁枝)(直径一寸半)铁枝很长铁枝是带钩的做柱用的,上到我最后站在十一樓两个人拉,钩子钩了我衣服我拼命抱紧竹棚,如果钩离竹栅不敢想象肯定凶多吉少,十楼掉下去不死都残废。掘铁直径“寸半”铁枝几个人合力推(现在有机器掘),掘或各种各形态,最难掘是带钩的(柱子用的)。

中午大排档就餐,我最喜欢吃班腩饭(鰻魚腩)、烧肉饭(猪腩,“五花肉”),价钱便宜八毫子一碟,中午休息时间一班工友经常聚在一起开始赌搏,打六虎、打牛仔、打十三張(客家人的几种玩法)。扎铁工作做了一年,由于时有时无一星期最多开工三、四天。(当年尖沙咀海运大厦还有份兴建呢),这种工作无多大发展前途,工作也不稳定住,宿也是个问题所以决定转行。

离开扎铁行业,转行在长沙湾工厂大厦做床垫,床垫那一时期穷人无人用,富人高级享受品,床垫用海绵做的,工厂内一大梱一大梱海绵,我们把海绵割成一张张,上下海绵中间用弹簧,那些弹簧也是用人力把一条条钢枝掘成弹簧,,工厂货仓工场在一起,白天是工场晚上就睡在工场里,我做这份工你时间也很短,老是觉得無前途所以又转行。曾想过学门手艺学过气车修理,(气车修理期间有个小插曲,气车修理是在城门水塘採石场,住宿在採石场,有次到荃湾看尾场电影(晚上九点半),误了最后一班巴士(公交车),被迫走路回城门水塘,那時那些小山路己无灯火也无人行,一个人又驚又怕硬着头皮走了一至两小时山路才回到宿舍。

由于香港是个资本主义社会手停口就会停,做学徒不大現实没有经济来源,当气车修理学徒没多久就停下来,经朋友介绍进入荃湾布厂做起了纺纱工,后转乂织布工作,这时父亲也离开洗衣房,自己做了个木头小推车,在荃湾卖些小孩玩具之类东西,这时我在荃湾布厂织布,最初父子两人在荃湾石围角石屋租了一小房间住,后來我转到观塘布厂,住在观塘布厂宿舍,父亲也把石围角小房间退掉,晚上就睡在摊位小推车车底。

为了父子两人能在一起生活,父亲用了几百元在九龙湾填海区内,买了间己登记过的临时木屋,(两个月后就要拆的木屋),希望以后能有机会住上政府徙置区,并在旁边租个临时小铺子卖些气水、糖果之类东西。由于木屋快要拆电源水源早已切断,一些还没搬走的木屋,离高架电线近的,用条电线搭上去偷电用,我们离太远没法偷电,也不敢偷太危险,那时附近还有几个破铁厂,路过看见铁厂工人把一条条火红粗铁枝拖来拖去,铁厂工人太辛苦了。

由于香港是个资本主义社会手停口就会停,做学徒不大現实没有经济来源,当气车修理学徒没多久就停下来,经朋友介绍进入荃湾布厂做起了纺纱工,后转乂织布工作,这时父亲也离开洗衣房,自己做了个木头小推车,在荃湾卖些小孩玩具之类东西,这时我在荃湾布厂织布,最初父子两人在荃湾石围角石屋租了一小房间住,后來我转到观塘布厂,住在观塘布厂宿舍,父亲也把石围角小房间退掉,晚上就睡在摊位小推车车底。

为了父子两人能在一起生活,父亲用了几百元在九龙湾填海区内,买了间己登记过的临时木屋,(两个月后就要拆的木屋),希望以后能有机会住上政府徙置区,并在旁边租个临时小铺子卖些气水、糖果之类东西。由于木屋快要拆电源水源早已切断,一些还没搬走的木屋,离高架电线近的,用条电线搭上去偷电用,我们离太远没法偷电,也不敢偷太危险,那时附近还有几个破铁厂,路过看见铁厂工人把一条条火红粗铁枝拖来拖去,铁厂工人太辛苦了。

我在观塘布厂织布(打架就是在此时),布厂是上海人开的,领班也是上海人,布厂分三班制,女工早中班轮换,男工做中夜班轮换,工作八小时工作期间无休息,机器不能停,由于工作日夜颠倒很不适应,住在小木屋无水又无电,晚上用煤油照明,用水要到很远取水,夏天天气炎热木屋就像蒸笼一样,白天跟本无法入睡。

布厂织布厂房不能大热,大干燥经纱容易断,所以厂内有喷雾器调节气温,喷得大湿经纱容易粘贴有一起也容易断线,织布机每条经纱穿块薄薄铁片,经纱一断薄片就会掉下来会自动停机,纬线放在竹梳内要经常换纬线,织牛仔布最麻烦,纬线大粗换个不停,只能看三、四台机,最好织衬衫布,长时间不用换纬线,可以看十几台机,有一次织出70几码断线布,那次我看七、八台机,机器一直工作没有看它,原来断了经纱铁片没有掉下來机器一直工作所致,当然自己有责任。

两个月后九龙湾木屋清拆,我们不是木屋原居民,没有资格分配住上政府徙置区,政府容许我们在观塘乐意山临时木屋区,搭建一间(8X8X8英尺)木屋居住,我住在观塘乐意山,父亲到大埔元洲仔铁路边租了间木屋,同样卖些气水、糖果之类东西,做些村民小生意,父子两人又分开。

我做过织布工在工作期间,因为一件事情同工友打架把人打伤上法庭,由于双方所使用器具关系,对方用十二寸士巴拿而我只是织布用的竹梳,同时他动手在先我属于防卫还击,所以只判赔偿受伤费用不留案底。还原当时事情发生经过,由于织布厂房需要气温调控,可能气温调控不好气溫升高,经线经常断这种情形须要要找帮工帮忙,帮工弄好后没多久又断和气溫有关,反反复复这时帮工也烦了干脆不來了,这样一来我就把它当成坏机把显视坏机红牌亮出来,技工见到紅牌过來看后觉得不是他的工作范围把红牌放下离开,因此我就叫人换经纱换经纱來人一看又不是他们的问题也不管,这时我又把坏机牌子打起來,(我承认我不该当成坏机)。

这次技工走來后没有说话走到我后面,两机之间地方很小只可以侧身站两人,他拿起修理工具十二寸士巴拿向着我头打來,我当时反应立即避开头士巴拿打在肩膀上,这时他怕我还击抱住我的双手手臂,由于地方小又被抱住两个手不能活动,手被抱住不能左右活动但手还能向上,当时我正在用织布竹梳换纬线顺手拿着竹梳向上打去,他人身体强壮但个子不高正好打在额角上,血当时向我身上直流我整件衣服都是血,其它工友见他受伤严重立即打999报警,叫救车送医院缝了十多廿针。

我当时吓得不会跑警察来后带进警局问话了解情况,好在当时问话便衣警察是个惠阳人还说了句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什么好打要打打外人。原來技工也是惠阳人如果当时是其它便衣警察肯定会遭受一番拳打脚踢,过了十多天上法庭只判赔偿受伤费用不留案底,后来对方认为判得不公当晚找四个人來寻仇,我的命大那天神推鬼使不在宿舍,如果当时在宿舍就算不被打死也会被打至半残废。

人总是欺软怕硬的在宿舍赌钱由于长得不够结实个子长得又小,赢到钱不给欠住先以后再还,自从打了这一架以前所欠的钱问都不用问自动自归还,换回过去问他要钱,要打就有要饯没有,等有钱再还。

搬到观塘乐意山木屋居住后,认识了一位织羊毛衫朋友,经他介绍转入学织羊毛衫,当学徒要付钱的但不多(80元)很容易学会,用手摇机织的毛衣机,可能属于半自动织毛衫机,在织毛衫期间,第一次学人谈恋爱,对象也是在木屋区的,在此时段最开心,谈情说爱谈恋爱谁不开心,下班回来食完晚饭双双上山晒月亮,工作辛苦了一整天,花前月下谈情说爱享受美好时光。

织羊毛衫那些手摇机分几种,三针、五针、七针、还有十二针,一排密密麻麻钢针,特别是十二针毛衫机非常伤眼神,我是织七针按打计钱,一打十二件遇见赶工要加班加点,毛衫厂多数外发“山寨”家庭式请几个工人织,毛衫也有好织和不好织几种,我最喜欢织拨花,慢慢拨几种颜色毛线,拔花不费力一步一步来,价钱高好几倍,但要很小心不能拨错一枝,针,拨错一枝针整幅不能要,有时几小时才能织一幅出来,一件衫分四幅,前后加两袖又要对花要非常小心。有段时间自己用几百元买了台旧七针机,帮人加工拿回家织,自己用那些剩下的线头线尾织拨花摆街边卖,生活艰难想尽一切办法揾钱。

住观塘乐意山住木屋,路口一家养了条大狼狗,天天早上跑到我家门前草坪射尿,我养有一条小狗,有一天早上大狠狗和往常一样到来射尿,不知何故被我那小狗追赶,当时我在家可能狗仗人势吧,隔了一天我下班回家由他家门口经过,无然无故大狼狗走来向着大腿就咬咬完就跑,当时伤得不轻血直向外流,我从来不怕狗回到家里拿条挑水的铁链追着大狼狗打,大狼狗跑回家里躲藏,大狼狗以后见到我就怕远远找地方躲避,事后我也没打针也没食药几天就好。

住观塘乐意山住木屋区没有电(凡是临时木屋区都没有电的,为何临时木屋区没有电,因为凡是临时木屋区最多三年都要清拆,这些地方不是开山就是填海形成的,地底土太松,所以暂时用做临时木屋区场地,可能用实地底再图它用),做饭用火水煮“煤油”,照明也是火水灯“灯盏”好像做饭70代初才普遍使用灌装石油气。那时年轻喜欢看恐怖鬼书又怕又想看,那时电视还不普遍又没有电,晚上只有看书打发时间,夜晚静肖肖火水灯暗沉沉,经微风一吹一明一暗看鬼书或看那些谋杀书籍更显可怕,好像到处都暗藏杀机,又怕又想看。制水最严之时我就住在观塘乐意山木屋区,要走去挑水还要帮女朋友挑水,谈恋爱嘛献献殷勤。

六九年观塘乐意山木屋迁拆,木屋区居民各散东西,因此恋爱美好时光也终断了,木屋迁拆我们不够条件,因人数不够我和父亲才两个人,最少要两个半人才能分配到政府徙置区最小单位,我们不够资格,什么叫做两个半人?(小孩算半个人),最少一对夫妇带个小孩。

政府迁拆木屋(我的木屈合法的),政府要拆起码要有个安置,政府没有安置好,房屋处一次又一次派人来恐吓,隔几天就派人来一次,在房子门上写个“拆”字,直接影响到我在门前种的大南瓜被人偷走,自已养的小狗也被人偷走,当时也去过在尖沙咀中间道房屋司署交涉过吵过闹过,(大南瓜和小狗被人偷了,我当时有气,说如果再來我就拿刀砍死你们,他们说我野蛮,我野蛮啦来吧,),又遇暴动期间加上几次台风,不少人给吓倒搬走,我要找理由抗争经过一翻翻波折,终于分配到人人渴望,当时属于最好政府徙置区,秀茂坪第四期十六层髙最小的单位,总算有了自己安定的居所,政府也不例外,你越是软弱怕事它就越欺负你。

织毛衫途中在大排档饮茶,遇见多年不见老同学,经老同学介绍开始转入裁毛衫,(裁毛衫那具剪刀自己买的,好的德国货,百多元港币,六十年代百多元不是小数目,裁毛衫不是一塊塊剪,是几塊放在一起厚厚一层一起剪下去),在所做过所有行业中,裁毛衫算是最好的工作了,收入也比较高工作也轻松。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剪毛衫工厂,这类工厂女工比男工多,百份之八、九十都是十八、九岁女工,有查衫的、有车衣的,那时我不爱说话特别是和女孩子,见到女孩就会面红,在农村己是这样,在路上走如果遇见女孩由对面走来,我会弯路走,读书最怕同女孩一起坐,和女孩坐会被人笑。在毛衫厂由于不爱说话,一天没有两句话,曾经和工友打赌钱谁先开口谁输。

一班女工看到我只会埋头工作,就是看中这点拿我开玩笑,她们知道我是客家人,一个十八、九岁厂长情妇(飞女)部门领班,她用不大标准骂人的客家话问我,客家话骂人最难听的一句粗口,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是骂对方,她对我说等于骂我,如果男人打架这句就会用到,叫我翻译回香港话说给她听,当时有几十个女工在工作,翻译过来等于骂她,叫我怎翻译回答她,我当时真不好意思说出口,她一连问了几次我都说,太难听了,你越不说一班女工就在那里大笑,用激将法说我没用说我不知道,最后迫到我忍无可忍只好翻译回答她,我放大声音说出那句话,等于当场用最难听粗口骂她,当场全厂鸦雀无声,这回不是我面红了而是她面红赤耳了,个个女士低着头不敢说话,欺人太甚自找没趣,从此之后再也不敢拿我开玩笑了。

织羊毛衫和裁毛衫时期最开心,大概是六八年七零年之间,这时已联系上学生时期一班老同学,那时同学个个还没成家,每逢周末经常到处旅游玩乐、假期节日约在一起打打麻雀,几个人春节游游花市、端午节看龍舟比赛,那时经常到大屿山或桥咀游泳打麻雀、烧烤,到处旅游玩乐,这段时间最开心。

织毛衫周末经常和一班工友到处旅游玩乐,有一次到大屿山梅窝銀矿湾旅游,一班朋友骑自行车玩,我骑自行车过石桥,桥面很窄加上自已技术太差,自行车走到半途前面有人走來要停下让路,一脚踩空连人带车掉下桥底,头部撞正石块流血过多急忙送医院逄了十多針,弄到一班朋友非常狼狈差点误了船期,因失血过多经多月调理才康复。头部逢针要拆线,刚巧遇上春节大年初一要回到原医院拆线,那年代不像现在到处都是互联网,信息互通任何医院都可以拆线,当年病历在原医院必须回原医院拆线,由于春节年初一去大屿山坐车又坐船不想去,同時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拆线嘛,所以自已用指甲刀一段一段剪断把线拉出來,拉出的线还带着血。

恋爱时间去探访女朋友姐夫,他在大埔消防局工作,我们顺便去大埔丁角路骑自行车玩,由于要避后面小货车只能沿路边行走,由于自己技术差自行车撞上路边,连人带车翻落路中央差点进了货车轮底,差一点送命好彩捡回条命,从此以后我最反对骑自行车,探访完刚要回去,姐夫同事正好劏狗食,刚巧遇見我去探访,送了半条给我带回家,由于当时单身每天自己煮饭食,狗肉又香天天食食足两星期,狗肉食过量全身上下脱皮红肿,特别是口腔全烂饮水都痛,看了多次医生都说无药无办法,我知道碘酒有消毒作用所以自己用碘酒涂,碘酒涂伤口痛得要命,我父亲看过伤寒论叫我每天用口含黄莲,(父亲知道黄莲可以清火解毒),可以说口腔给父亲叫用黄莲治愈。身体烂处自己用碘酒涂好,有時土方法有效不由你不信。

香港好多行业时间都不长,膠花厂、布厂、毛衫厂、包括后来的钟表、电子产品等等,后来裁毛衫也不成,工作时有时无,一星期开不了几天工(工资按件算,多劳多得),要到处找工作。 这时己结婚成家,大儿子也已出生,生活开始转入困难时期,老婆带着小孩弄了个手推車,到街边或街市摆摊,卖些小孩玩具,还经常要走鬼(小贩管理队),春节人家高高兴兴带着小孩去拜年,去饮茶去吃饭去游玩,而我们就在街边摆卖,没办法鬼叫你穷,还记得74年世界杯赌球赢了钱,买了辆小孩自行车给大儿子玩。

进入七三年,父亲在大埔元洲仔租用的村边小铺子,因政府改建元洲仔被迫结业,因此父亲也搬到秀茂坪,在自己房子附近租了个房子住,父亲做些帆布手袋到处去卖,此时小弟弟也游水偷渡到了香港,因此父子又团聚了,

总结一下在香港十一年,经历了洗衫、扎铁、床垫、修理电梯(学徒)、修理气车(学徒)、纺纱织布、织毛衫、裁毛衫,摆街边做小贩,一共做了九种工作。

居往地方,由中环荷李活道中央警署(大馆)内洗衣房、大坑东政府徙置区、长沙湾工厂大厦、城门水塘打石场、荃湾石围角石屋、观塘布厂宿舍、九龙湾木屋、观塘乐意山木屋、秀茂坪政府徙置区,也是一共住了九个地方,(九九,八十一),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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