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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光:五十年代共产党内的民主呼声 (下)zt (列有名单和、入党年份和当时职务)

(2015-10-23 07:21:55) 下一个

  (六)赞赏新闻自由,主张同人办报

 

  龙纯璋:咱们报纸的党性、阶级性等等什么性太多了,因而新闻少,消息慢,不生动,不活泼,趣味性少。咱们的报纸很少反映出人民的要求,也没有真正反映出人民的思想意识。资本主义国家的报纸可以攻击政府。过去国民党的报纸还不是一样说官方的坏话,我们对新闻这方面控制得太死、太严了。我国应当有资产阶级报纸或民间报纸,也应当有资产阶级的通讯社。报纸要互相抢消息。

 

  杨赓:党对出版事业统得太死。出版局在纸张分配、印刷力量、人员任用上,都卡得太紧。希望在企业自治的范围内给出版社以适当机动之权。

 

  徐盈:我的新闻观点是三条:1.同人办报(文人办报),2.新闻自由,3.尊重报人。所谓“同人办报”,是由知识分子一部分人来办报,文人办报。文人,就是像皇帝时代的非臣子,站在皇帝对面的“清议”,好似第三条路线的人。同人办报,就是不要党领导或名义上有而实质上只是形式的那种报纸。记者要下去采访,找缺点,和旧社会对比,不怕暴露阴暗面。文章不怕片面,片面多了可以成为全面。现在的新闻自由不多,党委审查,党组讨论,影响报纸出版发行及销路。

 

  刘晓晞:同人办报也可以和我们党报唱对台戏。文汇报、新民晚报、就是“同人办报”。

 

  钱辛波曾同陈铭德,邓季惺(《新民报》老板)、徐盈、高汾等谈过要办一份同仁报——北京晚报,提出要徐盈做总编辑,并表示自己愿意离开广播电台,去做这个报纸的记者。他说,党报的缺点很多,办得呆板、枯燥、缺乏趣味。他盛赞老报人的技巧。称赞《文汇报》的版面活泼,标题醒目,文字体裁花色很多。他还说,广播电台一家独鸣,节目的质量不容易提高,有两个电台就可以互相竞争了。

 

  高汾:老报人没有党的领导也可以把报纸办好。老报人能力强,会出点子,《文汇报》有起色就是找了许多老报人回去了。她多次找徐盈商谈,要办个同人报,感到搞这样的报纸比较自由一些。

 

  姚北桦:若要办同人报,即使我的工资此现在少一半,工作不分昼夜也干,十小时以上也干。我觉得办同人报痛快,在党报工作不能随心所欲,约束太多,写一篇社论还要审改几次。对做文化工作的人,应该恢复过去那样有找职业的自由。应该开放一部分干部的自由市场,对文化教育界过去称为自由职业的人,采取聘请制,理由是:①这样可以作到“人尽其才,才尽其用”,解决某些单位某些人想进进不去,想出出不来的现象,改善现在乱点鸳鸯谱的情况;②刺激干部的积极性和上进心,解决一些人的“铁饭碗”、“银饭碗”等不求上进的思想。

 

  赵节:有人提到办同人报、同人出版社,我有共鸣。就像在一定条件下开放自由市场一样搞法,来一个领导下的私营报、私营出版社。现在报纸内容单调,编排形式呆板,能办几个私营的也好,会丰富多采一些,因为有竞争就多样些。

 

  金光政一直坚持认为新闻没有阶极性,没有党性,报道要“实事求是”。他说:报纸内容分两种,新闻报道没有阶极性,评论有阶级性。我们的消息少,新闻不灵通,不真实,我在机关经常听美国之音、日本的对华广播和台湾广播,人家的消息灵通,而且新闻真实。

 

  (七)对执行知识分子政策的评价

 

  孙方:我们对知识分子不够了解,不敢大胆重用,不敢大胆对他们负责,没有把他们放在人民内部来重用,数年来的运动都反在知识分子头上,使得隔阂愈来愈深。人事部门工作简单化,对知识分子不能做到真正关心人的工作,鉴定和档案材料常常和具体情况很有距离。这些错误影响到对他们的信任与提拔,今后必须从这方面加以根本解决。

 

  高汾:党对知识分子照顾不够,他们在建设中没有得到重用。他们的积极性没有发挥是因为对他们安排不当。对知识分子照顾不够才有了墙和沟,使他们受了委屈。几次运动搞下来,知识分子确实受了委屈,我对他们表示同情。

 

  徐光:知识分子思想改造以群众运动过关的办法,值得考虑。这样比较粗糙。他们说“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有道理,这是伤害了知识分子的自尊心。”

 

  赵节:我们在知识分子政策的执行上有很多问题,他们有委屈,应该让他们发发牢骚。

 

  钱辛波:党和政府对知识分子,在地位、待遇方面照顾多,在思想感情方面接近少。知识分子需要感情的温暖,更甚于其他方面的照顾。党应该了解和掌握知识分子的个性和特点,不要一般地对待。所谓个性和特点,就是爱清高,不愿多受约束,生活态度比较随便,等等。党不了解知识分子这些特点,就不能发挥他们的特长,因而和知识分子的关系就疏远了。人事制度中统一调配干部的作法,既增加了国家的负担,又束缚了个人的喜好和特长,可以考虑在大学生和知识分子中采取考试录用和订合同的办法,逐步过渡到完全的自由市场。

 

  姚北桦:我怀疑党对知识分子是否搞得太凶,抗美援朝、思想改造,他们都是对象,特别是1955年的肃反,把他们搞得太凶了,伤害了他们的感情,结果对我们意见很大。有些人工作得并不错,可是也老被整,整得他们不敢抬头,自尊心都没有了。

 

  (八)主张教授治校及其他

 

  杨赓认为钱伟长提出“教授治校”的主张有道理,他说:高等学校有特殊性,要依靠专家才能办好。高等学校党委制可以考虑取消。

 

  肖鲁:大专学校可考虑改变党委制,采用教授治校。因为大学教授对我们意见很多,我们管不了教学,我们某些领导干部确实不行,既然我们不行他们行,就让他们领导,搞不好再批评。

 

  孙方:庞熏琴一炮打二个目标——外行不能领导内行,知识分子政策——我很同意。党委制在大学里是否合适,我发生怀疑,因为党委不能包括大学教授。党委不尊重老教授,青年们的骄气太大,学生不如从前。他主张把党委改变为党组,依靠老教授办好学校,不要光是依靠培养青年的红色教授。他还认为:政治理论课的教条主义确实太严重,学生闹事,应由政治教育方面负责,在大学里教条主义如果少一些也不致这样乱。

 

  张宗麟:学校应实行一长制,党委只起保证作用。这就是校长领导下的党组制。本来高教部同各省市对学校的领导是垂直关系,直接领导校长,中间夹了一层党委制是否必要?

 

  易祥主张取消大学党委制,成立校务委员会。他说: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教授有很多意见,由校务委员会领导,吸收教授参加,就可以缓和党和教授之间的矛盾。党委只能管党的组织,党员可以参加校务委员会,提出意见人家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不接受。他赞成把大学里的马列主义课由必修改为选修。他说:不能强迫人家接受马列主义;马列主义课不及格不能毕业,这不是强迫人家接受吗?

 

  周毅扬:为什么老教授对党委不满?就是由于我们领导不懂业务。有的党员不懂装懂,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就多了。我们党员都不懂业务,不好管理高等学校;党委会不适合,可以取消。思想改造时的方法是太粗暴了,伤了老教授的面子;知识分子的面子是非常重要的,真是“士可杀而不可辱”!

 

  龙纯璋:资产阶级民主有它的好处,人家的总理是坐公共汽车上下班。实行的是直接选举。我们也可以来个两院制,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你可以攻击我,我也可以攻击你,你有你的纲领,我有我的纲领,互相竞选,看谁可以选过谁。

 

  宋宏钊:在工作岗位上,领导强调集中,民主是个形式,虽然也发扬民主,但一经集中就没有民主了。下面提的意见就置之不理了。领导上强调集中,实质上就是独断专横。

 

  高朗:现在国内阶级斗争基本结束了,应该强调法制工作。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中央以运动打天下,用这种方式能否治天下?以运动代替业务,以口号、群众路线代替业务是不行的。

 

  齐佩轩:现在为什么没有一个全国性的农民团体?工人、青年、妇女都有团体。有一个农民团体,好替农民说话。

 

  孙方:封建时代重感情,所以管人;资本主义重赚钱,所以多管事;现在的官僚主义既不管人也不管事。

 

  尤力:今天的官僚主义和旧社会的官僚主义没有任何区别,一个是猪屎,一个是狗屎,一样臭。如果说资本主义比官僚主义更危险,那就是站在官僚主义的立场上为官僚主义作辩护。

 

  龙纯璋:斯大林是什么东西!斯大林就是专制独裁。对苏联,你们不要太相信了。社会主义还不是大国欺侮小国?波、匈事件所揭发出来的一些事实,证明苏联实际上也是干涉小国的内政。

 

  高朗:学习苏联先进经验是对的,但究竟什么是先进经验,没有人去研究过。苏联专家不研究中国情况,往往硬搬苏联经验。下面同志提的不同意见,就认为是不尊重专家意见,支持专家硬搬。

 

  周毅扬:苏联编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越看越空洞,越看越教条,越看越枯燥,净吹牛,真是没味道。

 

  附:本文所列言论发表者简况

 

  (一)普通班学员

 

  丁景才,男,41岁,农业专科学校毕业。1938年参加工作,1946年入党。来校前任江西省农业厅副厅长兼农业科学研究所所长。918日在颐和园后山自杀

 

  高汾,女,37岁,193810月入党,来校前任北京《大公报》首都记者组副组长。

 

  高朗,男,54岁,1939年入党,来校前任对外贸易部财务会计局副局长。

 

  刘德焜,男,38岁, 19383月参加工作,同年6月入党,来校前任宁波市委书记。

 

刘汉仁,男,44岁,193512月参加工作,19373月入党。入校前任长春市检察院副检察长。

 

 

  刘晓晞,男,41岁,19383月参加工作,同年9月入党,来校前任人民日报农村工作部副主任。父亲在1950年土改时被镇压。

 

  齐佩轩,男,46岁,1937年参加工作,1938年入党,入校前任财政部国防财务司司长。

 

  盛坚夫,男,48岁,1939年入党,来校前任长春汽车拖拉机学院党委书记。

 

  石天行,男,40岁,19378月参加工作,19384月入党。曾任江西建筑工程局局长,来校前任江西省委工业部第二副部长。

 

  孙方,男,39岁,1938年入党,19401月因自由行动脱党,19407月重新参加工作,194010月重新入党,来校前任外交部新闻司专员。

 

  王善玲,女,38岁,193711月入党,同年12月参加工作。来校前任国务院劳动部工资局副局长。

 

  王文良,男,54岁,1928年入党,1933年参加工作,来校前任中共陕西省委统战部副部长。

 

  王晓天,男,41岁,19379月参加工作,19413月入党,来校前任内蒙粮食厅副厅长。

 

  肖鲁,男,36岁,1937年参加工作,1938年入党,入学前任全总海员工会国际部长。

 

  徐光,33岁,1937年底到延安,19381月入党,入学前为中共中央书记处第四办公室青年组副组长。

 

  杨成亮,男,34岁,19405月入党,同年7月参加工作,入学前任福建省邮电局副局长。

 

  杨赓,原名杨隆誉,男,44岁,19381月入党,入校前为通俗读物出版社副社长,1010日自杀。

 

  杨林,男,49岁,1930年入党,来校前任西北工程管理局党委书记、副局长。

 

  曾军,男,37岁,1938年工10月参加革命,同年11月入党。入校前任沈阳市物资供应局副局长。

 

  张生强,男,39岁,1937年参加革命,1938年入党,入校前任甘肃定西专区专员。

 

  张宗麟,男,59岁,1946年入党,来校前任高等教育部计划司司长。

 

  赵节,男,40岁,19385月入党,同年参加工作。入校前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华侨部主任。

 

  (二)新闻班

 

  方德,男,43岁,19401月参加工作,19414月入党,入学前任新华总社国内部政治组组长。

 

  钱辛波,男,34岁,19498月入党。来校前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组副组长。

 

  姚北桦,男,35岁,19488月参加革命。194810月入党,来校前任南京新华日报秘书长。

 

  尤力,男,34岁,19468月参加工作,19491月入党,入学前任新疆人民播电台副台长。

 

  (三)师资训练部

 

  黄维忠,男,27岁,19498月参加工作,19501月入党,来校前任北京市公安学校政治教员。

 

  金光政,男,24岁,19513月入党,19529月参加工作。来校前任旅大市教育局人事科科员。

 

  龙纯璋,男,26岁,专科文化程度,1951年参加工作,1952年入党。来校前任中国人民银行武昌区办事处人事科副科长。

 

  寿逢午,男,26岁,1949年参加工作,1953年入党。来校前任山东省济南市委文教部干事。

 

  宋宏钊,男,39岁,初中毕业,1938年入党,1949年参加工作,来校前任陕西省委党校总路綫教研组副组长。

 

  宋姜生,男,32岁,19428月参加工作,同年9月入党。 来校前在山东省委高教党委宣教科任副科长。

 

  易祥,男,32岁,19501月入党,来校前任新疆公安学校理论教研室主任。

 

  周毅扬,男,33岁,1944年参加工作,19454月入党,来校前任上海市委党校二部教研室教研组长

 

2014325日整理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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