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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叙事诗 《激流岛之殇》 第十四诗章: 危机

(2016-09-09 05:50:23) 下一个

长篇叙事诗 《激流岛之殇》 第十四诗章: 危机

编辑删除转载 2016-09-09 20:45:46

第十四诗章: 危机

199389月)

 

 

英说:

 

约翰看到我愁眉不展,

爱怜地陪着我走进公园。

我们在一张长凳上坐下,

他柔和的声音响在我耳边:

你要一遍又一遍地对你自己高喊,

要彻底抛弃对激流岛的思念。

那里的一切都是痛苦,

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留恋。

 

要说不留恋还真说不过去,

毕竟有那么多的月下花前。

要说没有屈辱也不是真话,

还是有过那么多尴尬的场面。

激流岛也不是真正的孤岛,

他们也不真是与世界绝缘。

快猫成天地忙忙碌碌,

把一批批客人送到岸边。

 

他虽然不太愿意接待客人,

可她的热情是人人称赞。

她能够做出一手好菜,

有机会烹调,她感到心欢。

我显然是一个多余的人,

自己都认为自己令人讨嫌。

因此上有客人来访的时候,

我只恨在岛上无洞可钻。

 

有些时候他们与客人畅谈,

我只能在海岸沙滩上遛弯。

无忧的大海失去了吸引力,

无尘的沙滩让人无比心烦。

我千百次看着手表上的时针,

恨不得用手转它几圈。

我愤怒地踏着自己的影子,

质问它为什么总是那么短。

 

有些时候我也与客人相处,

小妾的身份实在使我难堪。

我必须时时刻刻处处小心,

将尴尬掩埋在谈笑之间。

我要事先想好许许多多的话题,

在闲谈中牢牢地掌握话语权。

我要设计各种各样的技巧,

把涉及我的话题引向山高水远。

 

那些个日子里我一直瞒着父母,

只说我在国外做个小编。

隔三岔五与老人去个电话,

告诉他们我在国外平平安安。

说做个小编完全是在说谎,

但说平平安安并不是欺骗。

只不过电话线上挂满了难言的苦涩,

送话器里饱含着无名的辛酸。

 

约翰,你未必能懂得,

欢乐和痛苦是一个硬币的两面。

欢乐通常要用痛苦进行补偿,

欢乐和痛苦都会在思念中出现。

岛上的事情我忘不了啊,

无论是破楼、落叶还是碎砖。

那里留有我魂魄的印记,

那里曾有过我童话般的梦幻。

 

约翰,我对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也不需要认真分辨。

感情这东西难以捉摸,

为什么一定要画出个方圆?

说心里话,我与你结婚我有目的,

婚姻并不一定要与爱情关联。

这目的暂时是我的隐私,

不到一定的时候不会与你公开谈。

 

 

城说:

 

我对你谈死已谈了很多次,

可没有听到你一句劝我的话。

你是不是真的希望我去死?

然后你和别人去成一个家?

你刚才打了那么久的电话,

有说有笑还比比划划。

你必须对我说出实话,

你是不是心里真的有了他?

 

他大鱼是个什么样的人?

穿名牌戴名表还抽着雪茄。

他还动不动打他的媳妇,

简直就是一个不齿的人渣。

你是我的光芒我的圣洁,

我死也不能允许你下嫁。

你趁早和他分手了事,

要不然我就放弃死的计划。

 

死对我并不是空虚,

死是我最后的家。

死是一种真的实在,

死是对人生最美的回答。

在爱的时候去死,

死便显得伟大。

被自己心爱着的人杀死,

死便一点也不可怕。

 

最应该死的时候,

是在那年的初夏。

我要是不离开北京,

和她一起去死,

我便死得完整,

死得有光华。

我想她也会同意的,

我和她彼此太像啦!

可是我和你一起出了国,

便有了《英儿》中的坑坑洼洼。

 

死在绿荫谷也很不错,

爱在那时得到升华。

我和她融成了一个人,

在爱的癫狂中忽上忽下。

倘若那时有个炸雷把我们劈死,

我便死得完整,

死得有光华。

可是我们又活着回到了紫红楼,

让那封该死的邀请信拆散了我们的家。

 

我相信她离开是你的鼓动,

你骗我来德国,像个阴谋家!

你一直都在谴责她的虚伪,

你自己的虚伪更需要鞭挞。

你一边悄悄地鼓动她离开,

一边又将背叛的罪名嫁祸于她。

你一边一步步地逼着我发疯,

一边又不让疯人院来把我关押。

 

她走了,

天已坍下了半边。

你又要跟别人去,

天便要全塌垮。

这时候让我去死,

我感到不完整,

我心里恨啊,

恨得直咬牙。

我要活,

哪怕浑身都是伤口。

我要活,

要活到爱意重新在心中萌发。

 

 

烨说:

 

我要正式地告诉你,

我太累了,太累了,

我需要要歇一歇。

我容忍了你这么多年的放肆,

你已经越过了我容忍的边界。

 

你的心早已彻底地离开了我,

粘合到了她的心上,

要不然你怎么现在还对她依依不舍?

你的心都被她撕碎了,

你还对她表示感谢。

 

你写书不是对我的忏悔,

而是在我冰冷的心上

又压上了一层厚厚的雪。

我现在对你已彻底地失望,

你不要认为这只是对你的威胁。

 

我是人,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我是女人我需要爱,

我得不到你的爱我可另作选择。

你无权干预我的自由,

我交朋友你无权对我指责。

 

你已经得到过两个妻子,

那个时候你怕过什么?

我现在想要两个丈夫,你也不用胆怯。

我只想让你尝一尝这样的味道,

告诉我是酸、是辣、还是苦涩?

 

你要去自杀我不会阻拦,

你要继续活着你就得妥协。

你现在容不了我与大鱼通电话,

请想想你和她在岛上的那些日月。

 

我还不能肯定我能否爱上大鱼,

他爱我已经是真真确确。

我还有时间和他继续谈谈,

我还需对他进一步了解。

 

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小木耳,

你逼着木耳离开家你已不配做他爹。

只要大鱼承诺接受我的儿子,

我便与你做一个了结。

 

毛利人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

要我在你和木耳之间做一个选择。

我知道鱼和熊掌只能择其一,

但还是没有抛弃你,我意在兼得。

 

如今我是真的顾不上你了,

如何过日子,你要趁早学学。

柴米油盐要装在心里,

知寒知暖要面向真实的世界。

 

你要继续写书就要学会打字,

你要继续活着就要学会开车。

你应该慢慢地学会独立,

过度的依赖只会加快自己的毁灭。

 

你也不至于特别的孤立,

你在岛上还有一个姐姐。

她虽然无法把握你的未来,

但你有困难她还是会愿意为你解决。

 

今后你就不要再指望我了,

恳求你下决心翻过一页。

请你认真地为过去的内容做好脚注,

以便重新开始新的章节。

 

 

画外音:

 

这对夫妻的关系,

并不是牢不可破。

未被第三者拆散,

却在第四者手上受挫。

 

一个叫大鱼的男人,

介入了他们的生活。

先是对他们的经历好奇,

进而参与进来谴责那第三者。

说到愤怒时还帮出主意,

说要设个计,把那个第三者抓获。

谴责的话越说越多,

慢慢地自己就成了第四者。

 

表面上与夫妻都是朋友,

暗地里却与那女的打得热火。

电话里用英语谈情说爱,

欺负那男的是英语的门外客。

 

曾经是诗人丈夫的保护神,

曾经是社会女界的楷模,

如今也公开地背叛了爱情,

接纳了第四者闯进生活。

 

这一击对呆子非同小可,

顿时只觉得失魂落魄。

眼前再次呈现一片黑暗,

黑色的眼睛又回归了黑色。

光明呀,你究竟在哪里?

为什么总让他寻不着?

老天呀,你开开眼!

两个妻子都离他而去,

都是为了什么?

 

那呆子的性命完全掌握在她手里,

她如果想救他,他便能继续活。

可是她已经完全厌倦了他,

恨不得马上把他送去天国。

 

她曾经是他的恩,

但已经为他制造了灾祸。

她曾经像圣母那样保护着他,

但此时已将他视为邪魔。

她曾经是他的光芒,

在他那黑色的眼睛前闪烁。

她现在要剥夺掉他的一切,

连生命和心都不放过。

 

他恨呀,恨得无法表达。

他恨呀,恨得全身哆嗦。

他恨不能用那把斧子,

把这一切劈烂劈破。

 

一次可怕的歇斯底里,

发生在他们住的旅馆中。

他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差一点就造成了她的休克。

警察都已经叫来了,

证人的证词也无可辩驳。

可是她又念了夫妻之情,

使他在危机中获得了解脱。

 

呜呼哉!

 

莱茵河水兮,波连波,

莱茵河畔兮,响悲歌。

众叛亲离兮,造恶果,

家破国亡兮,谁之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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