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写给父亲的信

一封家书(爱——给你所爱的人)

文/毛毛

《生命与信仰》第9期

给父亲的信

亲爱的爸爸：您好！

 

当我写下这一行文字——这一声向您的问候时，不知为什么，心酸酸的，但更多的是感激。

 

感谢我的上帝，他那么爱我们（虽然您不相信，我相信，我知道他的存在），正是他的爱，让我们依然活着，活在这个世界，活在今天，我们还能彼此问候相互祝愿，我叫您爸爸，您有回应；您和妈妈有困难，我会很快来到你们两老的身边。可是，知道吗，在这个世界，多少人离开，他就和他们的亲人成了永远的别离，他们再没有机会见面，再听不到彼此的消息，他们被一条生与死的鸿沟永远隔绝。

 

有人给幸福下过一个定义：如果今天早上你能起床你还活着，那么你是千万人中幸运的一位，因为这一个晚上，有千万人离开这个世界，他们再也看不到今天的太阳；如果你从来没有尝过战争的危险、牢狱的孤独、酷刑的折磨和饥饿的滋味，那么你的处境比其他5亿人更好；如果你能随意进出任何公共场所没有威胁、暴行和杀害的危险，那么你比其他30亿人更有运气；如果你有衣有食有房可住有床可睡还有冰箱储存食物，那么你比世上75%的人更富有；如果你在银行里有存款，钱包里有票子，口袋里有零钱，你属于世上8%最幸运之人；如果你的双亲健在，（对于老人，你的孩子安康），没有离异，那么你的确是那种很稀有的地球幸福之人；如果你读了这封信，你又得了一个双重的祝福，因为有人想到了你，而你并不属于那另外20亿文盲。

 

这么说来，爸爸，难道我们不是这个地球最最幸福的人吗？您不觉得这是上帝的恩典？上帝对我们的眷顾和祝福！

 

刚才，就在十分钟前，我收到一个朋友的邮件，也正是这邮件促使我不是用电话而是用这种形式给您写下这封信，目的是让您收到后可以多看几遍，您也可以多想想，不是面对我的声音，而是上帝对您的呼唤。

 

这位朋友说，1983年他在尼日利亚工作期间，手下有个打字员，叫拉妲，那时她才20岁。拉妲在他的办公室工作了三年，1986年拉妲回老家——斯里兰卡去了，他们时而还有些email联系。今年拉妲42岁，已是6个孩子的母亲。这次海啸她家遇上了。12月26日清晨，她丈夫和5个孩子照常到科伦坡的海岸经营鱼生意，突如其来的海啸把她的丈夫和5个孩子全部吞没。只剩下她和一个5岁的小女儿在家，幸免了这次灾祸。

 

我的这位朋友知道这个信息，很难过，去信安慰她们。可是拉妲很平静地对他说：是的，我很爱我的丈夫还有我的5个孩子，可是上帝更爱他们，把他们接到天堂了，他们在那里会很幸福。上帝把我和我的小女儿留在这个世界，也是上帝的安排和关照，也是我们的福气。

 

原来拉妲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但我的这位朋友不理解，灾兮福兮怎么都是上帝的祝福！也是他无法思想这位平平常常普普通通没有多少学历和高深文化的拉妲会在这场突然临到的巨大的灾难面前所表现的从容和坚强。

 

是的，如果不是上帝自己的安慰，谁能安抚这巨大苦难中人不堪一击的心。这就是耶稣给我们的“生命”，能胜过苦难和死亡的生命。

 

爸爸您一直不信耶稣，总认为这是一个宗教，是人的愚味无知和软弱，人对科学的不理解，对大自然中发生的一切和人在苦难中的无助，所以就自己发明一个“神”，找一个“天公”来拜，安慰自己的心。所以您也一直不相信人有灵魂，不相信天堂地狱。甚至说：您最大的智慧就是不相信有神。

 

那次听到您这句话，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作为女儿，您生了我养育了我，教我读书识字，我很小的时候就给我讲故事，每次出差回来都给我买许多的书，我们四个孩子能考上大学，有的留学海外，和您的教育是分不开的。那时我一直以您为骄傲，认为我的爸爸是最优秀的男人，学识渊博，心平气静，志趣高远，修养也极深。年轻时读书，年老了画画，一生与世无争，与人无争。我也决心做这样的人。

 

可是有一天，我来到上帝面前，我发现真正的智慧在他那儿，上帝才是智慧的源泉，他的智慧高过诸天。他不仅有智慧，更有爱，他还是那样的圣洁，那样的公义，满了怜悯。来到上帝的面前，人所有的智慧都黯然失色。您常用孔子的话教导我们：己所不欲，勿施与人。这个道理固然很好，然而与耶稣的教导相比，却是消极的。耶稣告诉我：你想别人怎么待你，你就怎么待别人。境界一下提升，被动的人生成为积极主动的人生。圣经里，有许多这样智慧的箴言。

 

上帝的智慧后面是更博大的爱。人可以很有知识，但知识不是爱。孔子的学识可以车载斗量，但他的爱不出五服。您常说“老”了以后将积攒的钱用来奖励老家那些会读书的叔伯亲戚的孩子，却没有感动去接济贫穷山区真正需要帮助的失学儿童。因为您想的是您这个“家族”的兴旺。耶稣却说：你们单爱那些爱你们的人有什么可酬谢的呢，就是罪人也爱那爱他们的人。耶稣教导说：你们要爱你们的仇敌，爱那些不可爱的人，帮助那些没有能力偿还的人。这是指一切的人，不分亲疏贵贱美丑善恶。

 

这么大的爱谁能做得到呢？但是如果信了耶稣，有他的生命在里面，就有行这个“道”的力量。我的婚姻一直是让您和妈妈头痛的问题。放在从前，这样的背叛和离弃，杀他一百次也不解恨，但现在不恨了，一点不恨，常常为他和他的孩子还有已经成为他太太的琴祷告，这个“为他们祈祷”的爱不是我的，是从上帝那儿来的。想到不信之人以后喝上帝烈怒的那个“杯”之可怕（现在看到的世间一切的灾难不过是上帝的一个“震怒”，苦难的铁鞋之下仍蘸着怜悯的油，“亚设的鞋是铁的，但他的脚蘸在油中”申33：25，到最后上帝的审判，忿怒的杯纯一不杂，再没有怜悯和安慰。受诅咒之人“痛苦的烟往上冒，直到永永远远。”想到这，人有什么你不能饶恕），所有一切恨都被地狱之火吞没，除了流泪为之代祷，更多的也许是自责，恨自己做得不够好，哪里还能恨人了。而这一切不是自己所能看见所能想到的，是上帝的怜悯在你的心里发动。

 

“以爱报恨”这样的见证在教会里有许多。耶稣给无数相信他的人就是这样的生命，他能“给”就说明他是又真又活的，他给人“生命”，就说明他是生命的源头。这就是为什么说我们信的耶稣是生命的主，是又真又活的神！

 

又回到前面的话题：您说既然上帝是真实的谁能看见？并且一说到这个问题，您就说“我们要诚诚实实做人！”您的意思是说上帝看不见他就不存在！而我们说有就是欺骗。

 

爸爸，您的女儿从来没有告诉您说上帝是可以用眼睛看见的。我只是说上帝是存在的。“上帝存在”也不是我去考查发掘知道的，因为人实在太渺小，如果不是他自己启示，他用圣经用大自然用放在我们里面的那心灵告诉我们他的存在我们就无从知道他。

 

上帝是无法用眼睛去看见，他借着他的独生子耶稣基督告诉我们：“上帝是个灵”。灵是眼睛看不见的，但他也告诉了我们认识他的方法，就是“必须是用心灵和诚实拜他”。您说看不见，当然看不见，您错用了器官！上次陪您去医院检查，医生做CT，说您有些血液粘稠，局部地方有些堵塞和瘀滞。您相信了，您怎么会相信呢，您并没有看到您脑血管的这些障碍，甚至您的肉眼连您的脑血管都看不见。但您相信了，是通过仪器看见的。同样我说上帝存在是“我的心看见了”，我的心和他相撞了，我的心感受了他的爱。

 

爸爸，如果您用“心”而不用您的眼睛，您就一定能看见。您看不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人的罪。上帝是圣洁的，罪会让他掩面不见我们。我们必须借着他圣洁儿子耶稣基督为我们流出的血洗净我们的罪，他才会迎见我们。

 

这一步是同时的：把我们的心和我们所犯的罪（行为的言语的心思意念的）都诚实地带到上帝的面前，求耶稣的血洁净，求耶稣的引领，您就必会看到这位造我们的主。因为只有主耶稣是唯一通向他那里去的路。

 

我知道还有另外两个拦阻您相信的困难：

 

1、您不相信上帝的创造，坚持宇宙进化论。如果宇宙是进化来的，那个“第一因”从哪来里？第一个单细胞怎么产生？天地万物间的结构和规律如何形成？如果说这也是进化来的，进化可以让一切越来越美好，越来越有序，为什么人的道德水准却越来越次，宇宙的生态环境越来越糟？其次，进化论不是一个证实，只是一个推论。而且据说这个提出者最后也信了耶稣。他去过一个食人部落，曾断言这个部落的人要经过两千年的进化才能成为“文明人”。后来宣教士去那里传福音，他们信了耶稣，成了大有爱心的“现代人”。达尔文不得不承认：“原始的生命始于造物的主，若没有一个终极的因，宇宙不可能存在。”最后连他自己都否认了，我们还抱着他的错误不放！而说宇宙“创造论”的也不是人的推论，是上帝通过圣经的启示。后来一代一代的科学家证实了圣经中许多的真理，发现了宇宙中的许多秩序规律及奇妙的作为，不得不赞叹这位伟大的造物主。

 

2、还有，爸爸，您也不相信人有灵魂。是的，和前面的道理一样，灵是看不见的，但却可以感受和经验。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人在夜间经过坟茔的时候会有紧张和恐惧之心，而猫啊狗啊所有的动物却敢在那里露宿甚至做巢。因为动物是没有灵的，所以它们从来不敬神也不怕“鬼”，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寺堂和庙宇，最文明科学最发达的地方，那里最美丽的建筑物就是教堂。这是“灵魂”的作用，上帝将灵放在人的心里，人是可以认识他的。只是许多的时候人没有顺服里面那个灵，顺服的是自己的知识自己的头脑。所以“智慧树”的那个果是叫人死的。

 

人有灵魂就有灵魂的归宿。肉体不是灵魂最后的归宿，因为肉体有一天要朽坏，灵魂怎么办？您不想为自己的灵魂找一个家吗？您灵魂的家在哪里？看电视看报纸看书是您晚年的寄托，您离开这个世界，那个电视那张小报那本书能收留您？您的安慰在孩子们身上，可是您的孩子有一天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人活着，我们的生命只有两种交托，不把自己交托上帝，就必然落在魔鬼的手中。人离开这个世界，灵魂也只有两个走向，不在上帝的国就在地狱。

 

亲爱的爸爸，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流泪。我知道您是善良的，您爱读书，一生的业余时间是在那些书本上写写画画度过的。“文革”期间，多少人跳出来借着权势你批我斗相咬相吞，您却连对别人一句过头的话都不愿说。您给我们一生的座右铭就是八个字——勤奋读书，诚实做人。并且您自己也是这样身体力行。在世人眼中，您已经是很不错的人了，可是爸爸，以后我们面对审判的不是世人，而是上帝。审判我们的不是世人的律法，而是上帝的律法。上帝借圣经告诉我们说：不信的人，罪就定了！

 

不要说上帝是霸道的，不，他是最最公义的神。在他的眼中，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污点。您平生最爱读的是孔子的书，孔子说，人非圣贤，熟能无过。连孔子都承认人有过犯，何况我们这些平庸之辈。“过”就是罪，在上帝眼中，心思意念的罪都要追究，我们谁能逃得过。

 

记得上次回家您给我讲您过去报考军校时耍了一个小小的滑头，当时报考要出示初中以上学校证明，您没有，因为读的是私塾，就问别人要了一张公笺，到雕刻图章的地方，故意看看别人刻的图章好不好，在公笺上按了个印，就这样用欺骗的方式获得了报考资格。回忆起这个细节，您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是的，这是欺骗罪，这样的罪日后神都要追究。而最大的罪爸爸您知道是什么吗？就是上帝创造了我们，给我们生命气息又厚赐百物养育我们，我们却不认他，不感激他，不归荣耀于他，您说上帝能不生气。

 

爸爸，您也是当父亲的，您可以体会我们天上父亲的心情。记得我18岁那年，认识了XXX，我要和他结婚，您和我妈都不同意，坚决不同意。因他是上海知青，那时连一份正式的工作都没有，而您盼望您的女儿将来找的是一个大学生。您和我妈苦口婆心地劝，希望我回转心意，我就是不听，硬着心肠不听。最后，您以父女情要挟：如果一定要跟他好，从此就不要再进这个家，也不要认您做父亲，您也没有这个女儿！我当时真的着了魔，平时那么听话一直被邻居放在嘴边夸的女孩，那天就真的和父亲一刀两断。我抬腿出门的那一刹，您的心碎了。您为我付了多少心血，疼我爱我，盼望我长大成为有出息的人，我却为了“那小子”竟然要跟您绝断父女情！您的心啊，那天您上前狠狠给了我一耳光，您从来舍不得打我，连一句重话都不说，那天一巴掌过后，您哭了，从不掉泪的您，我伯伯婆婆去世您都没有哭，那一天您的喉咙发出了鸽子般的哀鸣。那句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匹狗养了18年也知道听人话，也跟主人走，你，你连一匹狗都不如！你给我滚！”您哆嗦着愤怒的咆哮——从此我三年没有回家，直到婚后有了孩子。

 

回想这一切，已是30年的往事，然而我的心仍有深深的自责，我的心仍很痛很痛，因为我把你们伤得很深很深。我要说，亲爱的爸爸妈妈，那时我真的对不起你们，我错了，如果我信了耶稣，我就不会这样做，不会那样让你们伤心。因为圣经教导我们：你们作儿女的，要凡事听从父母，这是主所喜悦的。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上帝的我，只能偏行己路，也是身不由己，被罪辖制。

 

今天，造我们的主对那些不听他话不相信他的人也发出当年您痛苦的呼喊：“我养育儿女，将他们养大，他们竟悖逆我。牛认识主人，驴认识主人的槽，以色列却不认识，我的民却不留意。”（以赛亚书1：3）您说天上的父亲心里有多难受！您为我付出了18年的养育之恩，上帝不仅养育了我们，还为我们舍弃了他的独生爱子，这个代价是世上任何感情不能比拟的。当年您是为我好，让我有一个前程，不受苦。而我们的天父却是要给我们一个永永远远不受苦的生命。爸爸，难道您体会不到上帝对您这样的爱吗？

 

也许我说得太多了，但我的心就像当年您规劝我回转的心一样，多么盼望我们这骨肉之亲之情在地上在天上都永不分开！

 

相信爱我救我的上帝也一定会爱您救您！他是雅各的神更是以撒的神亚伯拉罕的神！我会一直为您祷告。

 

您的女儿：毛毛

 

毛毛中国大陆基督徒，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