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祥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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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超哲学超宗教(作者:澄海)

(2015-01-11 08:54:19) 下一个


禅超哲学超宗教


作者:澄海(台湾)


 


 


  王阳明先生在龙场那段时间,身处绝域,百死一生,为了求生,把一切都看淡了,什么都不重要,烦恼也少了。但是随从们受不了煎熬,死的死,病的病,王阳明就打起精神来鼓励他们,照顾他们,甚至唱歌、跳舞,来激励他们生存的意志。


表面上他不在乎什么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很贴近佛家空的境界,连生死也不在乎了。问题是:内心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难道生命只能这样慢慢消逝吗?只能虚虚无无的空过吗?


于是他做个假设:古圣先贤处在这种空无所有的时候,他们的心灵如何突破呢?他们不会只是这样一事不为吧?这个问题让他穷尽理智去思索。心中就充满了这个疑问,行住坐卧也是这个疑问。某天深夜,突然灵光一闪,原来如此,天理就是良知,良知是天赋的明觉,就是内在于生命的明觉,生命本来光明一片,是人欲像烟雾般的遮断了光芒,只要坚守着良知,生命就可以产生伟大的力量,抵挡外来的种种压力。


明白了这一点,他跃然而起,高呼:「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解开谜团了!」


 


良知两个字,是王阳明一生历经千磨百难中体会到的真理,可以俟诸百世而不移,是人人可以成贤成圣的依据。这一悟,让他的生命通透了,生命只是良知,良知是生命的明灯,拿起这盏明灯往前走,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这个时候,他才完全明白孔子说的「不知生,焉知死」的道理,他既然知生,当然不必操心死,生而光明磊落,死也是光明磊落。从此,他将全部的生命投注在良知的推广上,不知疲,不知倦,不知老之将至。


 


阳明的大悟与禅家的大悟有什么不同,应该是大家想要了解的吧!


公案虽然一千七百多则,绝大部分只说到初悟,大悟的例子很少。小悟的例子很多,可分为理悟与事悟,罗整庵的悟属于小悟的理悟。


和尚告诉他:「佛是庭前柏树子。」再来什么话也不说了,他觉得新奇,所以聚精会神去解读这句话,怎么讲也不对劲,真没道理,但是为什么禅家这么重视呢?一定有道理,所以他竭尽所能的参,到了天快亮了,他恍然悟得:原来这句话没有道理,我们习惯找道理,要找个道理来破参,结果困死在道理的追寻上,烦恼增多。不去追寻道理,心反而沉了下来,沉下了一切没事,这不就是佛家所讲的空,本来无一物吗?


凭此一悟,拿来与<证道歌>对照,果然说的就是如此而已。这是典型的理悟,而且是小悟。也是一般教内教外谈禅的标准答案。


刻板印象给我们的是,佛教讲空、放下、不执着……等等,目的在让我们的自我我欲与自我保存减轻,才容易与大众过着和谐的生活。大家都能牺牲一点点,社会的大我才能通行顺畅。


高攀龙的悟是事悟,即身心得到解放,任何人要认清自己的身分、职业,尽心尽力完成责任义务就是好人,同时也使整个社会的机能活泼起来。公案这种例好很多。


可以简化:罗整庵的悟是心智上的活动;高攀龙的悟是心理上,也跨上了哲学的层次;唯有王阳明的悟,已经触及生命的价值,而且有宗教信仰的坚持,是哲学跨进宗教的,有替天行「道」的信念。


 


禅宗的悟以德山宣鉴禅师的心路历程来分析。他本来就是一位卓越的经论家,为《金刚经》写了《青龙疏钞》为批注,并且宣称:「一毛吞海,性海无亏,纤芥投锋,锋利不动。学与不学,唯我知焉。」后来听说禅宗讲求「教外别传,不立文字」,可以「不历僧祇获法身」,认为是乱教之辈,前往龙潭与崇信禅师好好教训一番。


半路肚饿,向老婆子点饼,婆子考他:「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请问上座点的是那个心?」德山窘迫,答不出话。


为什么答不出话?他是论师,依文解字,虽会加油添醋,真味如何却不知。《金刚经》是般若经典的浓缩,只讲佛的现量而非比量,现量是非分解说,必须直达心源而呈露。三心不可得的现量是离执禅定,接触的人也会感染到这股离执禅定,心心相印,以心会心。德山当时还没有离执禅定的现量,不明白买饼的人与卖饼的人不二,不明白老婆子旨在供养三心不可得的人,所以蹭蹭蹬蹬,扭扭捏捏的,走掉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后来经过崇信的钳锤,在深夜点烛灭烛的动作中,让他体验了这种深奥的现量。这种离执禅定显露的是生命内在的祥和力量,有如春阳般的暖洋洋的感觉,是禅宗所说的生命的本来面目,即佛教的「般若波罗蜜多」。


般若非有非空,而空有兼资,当下的世界是寂静的,禅者行于花花世界,一点也没有连续画面的出现与延长,一切如飞絮飘扬,似实还虚。在湛深的觉受里,正如《楞严经》偈:「见闻如幻翳,三界若空华,闻复翳根除,尘销觉圆净。净极光通达,寂照含虚空。」


再举洞山良价禅师参禅心路历程为例,说明禅宗之悟,非文字禅、文士禅、次第禅可比。洞山良价经过一段漫长的参禅岁月,参访了当代顶尖的禅师,他们都没有留给他任何答案,只说「无情说法」。


无情是没有感情的东西,像石头、瓦砾没有感情,就连动物、植物的感情也是很稀薄的,被列为无情之物,人如果没有感情也被讥为无情。这样看来,这些禅师给他的答案非常不合乎常理,怎样努力也找不到答案。


有一天,当他踏上木板桥的时候,偶然见到了河中的身影,他突然震慑的怔在那儿,发现什么?「无情说法」原来确实的,没有虚妄。那一座桥应该有一段长度,而桥下的流水清澈,可以见到身影。绝不是目前在江西宜春附近的洞山祖庭外的那段小涧,乱石突出,水流也急,根本看不清倒影。


一如我们一再强调的,参禅是动态的,必须把心思放在思考的主题上,绝对不是数息、歇息、放空的打坐,洞山的悟道是走在桥上,望见倒影的顷刻,德山也是在手接触纸烛,又被吹熄的剎那开悟。甚至于我们谈到的罗整庵、高攀龙、王阳明,都不采用打坐、放空的方式,来取证于心的。一千七百公案也没有打坐的方式取证的。但是,我们竟然发现中国大陆、台湾、日本的所谓禅师,竟然都采取打坐的方式,变了个很好的名称叫做禅七、默照来取证,稍微有思辨能力的人应该警醒,这样的打坐是参禅的必要方式吗?


洞山当时如何悟到无情说法的?无情就是没有眼耳鼻舌身意的联结反射意识作用,但有一个意识是清清楚楚,明亮的,也微微的感觉得到外界的活动,那时我们的意识似停止了,只有觉而不会联想。这种情形,等于把眼耳鼻舌身的意识交换作用停止了,一种透明而祥和的心境,我们可以称为绝对意识。如何修持延长它存留的时间?如何时时刻刻引导我们面对世界?这才是禅宗的修行。当然可以说在绝对意识中,有一个明澈的意识但不联想,心境也是离执的,称为离执禅定,从此才是禅宗的正修行的开始。至于以后的事就恕愚不敢多言了。


这篇文章,已经相当坦白揭露了禅宗参禅运动的心路历程,也描写了所谓开悟的心灵状态。开悟是打开我们另一扉绝对意识的窗,那个时空消失的?(语言、思想、文字无法表达)。希望能够唤醒大家的关注与研究。


这样的心灵状态,现代的心理学、哲学、物理学或数学,还没有适当的词汇可以说明。我们只提供出来让大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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