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麻烂谷子

记些陈年往事,也有旅游看到的.一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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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猫从商

(2015-09-09 08:47:01) 下一个

在改革开放以前庸猫就尝试过市场经济,和许多同事一样,庸猫也打着小鼓到乡下吆喝,购买或交换需要的农产品。不过这种城乡都欢迎的市场经济,当时是被严禁的。

那时每逢工休日,从工厂宿舍到南山北郊的公路上就是一群群,一帮帮的自行车队。来去都驮着面袋,一袋,两袋和三袋的都有。回来的车后面驮着的是大米,车把上挂着的是鸡和鸡蛋。过了封锁线的满脸喜悦,还在封锁线内的因前途未卜而面色凝重。来去车队交汇时打着招呼,交流着行情和险情。这洪流中有无政治头脑的小民也有天天教育子民不要走资本主义的党政官员。这里没有了任何主义。

庸猫大都和朋友同去。头天就准备好了,一大早把50斤的面粉袋绑好就上路。路况很好,汽车不多。农村收购队对下乡的不阻拦。自行车就在公路中间疾驰。到公路的二十七公里路标也就一个多小时。南山的风景比南方的水乡还好,除了垂柳和水田,还有黛色的秦岭。进村前简直就是郊游,心旷神怡。

进村后不待我们打小鼓和吆喝,老乡就帮我们吆喝“换大米的来咧”,“收鸡,收鸡蛋的来咧”。有米的村民出来了。我们的面粉是粮店买的整袋,无需验看。米是“桂花球”,老乡粮柜中的。怕老乡掺沙,装模作样地检视一番,讨价还价称重成交。一般是一比一,也有时每斤加几分钱。车和米就存在老乡家,在村中乱窜收鸡和鸡蛋。老乡不吃鸡。一斤多的童子鸡也就三五毛钱。

回城是最危险的时刻。老乡会告诉我们怎么绕过封锁线,遇到后面的来人也会告知路上的险情。我没在过封锁线时栽过,但为了绕过封锁线,多骑几公里也是常有的。为了防止那些冒险搞到的鸡被没收,总是把鸡塞在包里。到家后鸡被“窝”死也是常有的。有时干脆找个地头把鸡就地处决。一直提着的心要过了封锁线才能放下来。当年最险的一次是让“淘气”倒栽葱般栽到两米深的坎子下。

到家后一阵忙乱,香气就扑鼻而来。那农村收购来的鸡就是好吃。离开古城的几十年再也没吃过那样好吃的鸡。再就是加油加醋地向老板邀功,把没去农村收购的老板蒙得一楞一楞的。

在古城十年,东西南北都去过。其中秦渡和南山二十七公里最美,特别是秦渡那块块过河滩石礅令我难忘。几年前重游古城。到了南山二十七公里,举目看去,哪有水乡美景。那里除了高楼还是高楼。这就是城市现代化的代价。

当时我们这班收购贩没有眼光,只是盯着口中那口食儿。古城是到处有宝的古都,刨个坑就可能捡个什么的地方。那时如到老乡家看看,划拉个油灯破碗很容易。到今天拿到古董市场,可能就是连城的宝贝。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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