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资料
归档
正文

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49)

(2013-03-09 17:39:00) 下一个

我没心思计较自己是否逃学,只是脸色阴沉的快步走在前面,酥肉跟在后面,差点就跟不上。

我陪着他逃学,显然给了他无比“美丽”的心情,当时在这美丽的心情过后,酥肉明显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他一边气喘吁吁的跟着,一边说到:“三娃儿,你有啥事直接说呗,你是在学你师傅吗?吊着半截,让人难受。”

我放缓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很严肃的对酥肉说到:“虫子,就是那个虫子,有两条没找到,我师傅判断它可能钻牲畜身上去了,这钱大贵家的牛那么诡异的死了,你觉得呢?我必须去看看,要是事情严重,我得跟我师傅说。”

 “那还不赶紧的。”酥肉一听,比我还激动,转身就跑,亏他那么肥壮的身体,还能跑那么快。

可跑了几步,酥肉就停了下来,难得严肃的望着我说到:“三娃儿,你这次不会擅自行动了吧?”

“不会了,我对付不了,上次那是运气,还污浊了我的虎爪。”回想上次我有些发冷,师傅说了不是条条虫子都那么厉害,我遇见过的是虫王,可再咋那虫王只是寄生了一段时间就被我揪了出来,这条虫子可是在牛身上吃饱喝足了。。。

我不敢想象这些,答应了酥肉之后,干脆和他一路小跑跑到了钱大贵家。

钱大贵家的大门敞开着,院子里站了不少人,乡场上就是这样,一家有了啥事儿,很多个来看热闹的,难得的是我在院子里还看见了村干部。 

此时,钱大贵正拉着村干部的手,哭诉着,他媳妇脸色苍白,有些憔悴的坐在石凳上,看那样子是吓得。 

我拉着酥肉挤过去,恰好就听见钱大贵对那村干部说到:“我钱大贵是抠门,这牛死了,我是心疼,可是这农村人谁还不宝贝牛啊,看牛死成这样,剜心的疼啊,你们一定得帮我查出是咋回事啊?要不然我不能甘心。” 

那村干部不知道为啥,脸色也不好看,他钱大贵说到:“是要查的,这事儿必须差,我担心村里其他的牛也遭害了,妈的,这到底是人干的,还是啥玩意儿干的啊?” 

这是,酥肉窜了上去,说到:“钱叔,我们能去看看牛不?我从小就喜欢牛,这听说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你小子的表情十分的悲伤,钱大贵正处于难受的阶段,无疑酥肉的话引起了他的共鸣,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跟酥肉说到:“牛很惨啊,你去看吧,只要你看了不做恶梦。” 

酥肉说到:“钱叔,你放心,我胆子打折呢。” 

说完,酥肉挤眉弄眼的一把拉过我,两人就跑到了牛栏,这里还有几个人,这几个人我大概也知道,算是乡场上胆子很大的几个人了。 

不过看他们的脸色很都很难看,还在议论着什么,反正那样子很不安心。 

我也没心思听,拉着酥肉就走上前去,只看了一眼,酥肉一下子就转身蹲下了,说到:“三娃儿,我不行了,估计得把你的那两口馒头给吐出来了。” 

我也忍不住尾部一阵翻滚,默念口诀,平心静气了好一阵儿,我才算恢复过来。 

牛的尸体就倒在牛栏,一双牛眼瞪得大大的,只不过充满了死气儿,看起来分外的灰暗,绝望。

好几十苍蝇在牛栏飞舞着,这也难看,因为原本干净整洁的牛栏里,现在是一大摊,一大摊的血,血已经快干涸了,所以血里混着的碎块是分外的明显。 

这些不是最让人心里难受的,最让人心里难受的,是牛肚子上竟然一个很大的破洞,破洞周围烂兮兮的,就像是被炸开的一样,肠子从那个破洞流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都还好,毕竟开膛破肚就是那么一个景象,但问题在于那些流出来的肠子是破破烂烂的,就像有一个东西在上面撕咬过一番一样,而且透过那个洞,还能看见一些内脏。 

心境平复下来以后,我轻轻踢了下正蹲在地上干呕的酥肉,说到:“你就在这儿吐吧,我要走过去看一下。” 

酥肉原本在干呕,一听我说这话,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我一看,那两口馒头就在其中,哈哈。。。 

“三娃儿,你是在整我吧?”酥肉苦着一张脸。 

我也懒得理他,径直走进了牛栏,这样的行为惹得旁边几个大人都吸了一口气,有人直接说到:“这是哪家的娃儿,胆子这么大?也不怕被血腥味冲到。” 

“就是,胆子挺大的,好像是老陈家的娃儿。” 

“搬到县城去的老陈家?” 

“你说全家都走了,唯一一个男孩儿咋不带走。” 

我忍不住流了一颗冷汗,有些怀疑自己生在八卦之乡,连男人都有那么强悍的八卦能力。 

懒得理这些人的呱噪,我在牛尸面前蹲了下来,之所以要这样,我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盯着一眼那个破洞,我看见了牛肚子的内脏几乎,甚至还可以清楚的看见那牛胃,那么强韧的牛胃上,密密麻麻的有很多啃噬出来的小洞。 

我屏住呼吸,就算心绪宁静,也架不住也刺鼻的血腥味,好在闭气我能坚持很久。 

蹲在地上仔细的观察着,我没看出什么,因为牛倒下的时候,亚乱了不少铺在地上的干草,我拨开干草,仔细的看着,终于,我发现了一点儿痕迹。 

那像是蛇爬过的痕迹,足足有我手腕那么粗! 

是虫子!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从牛栏走了出来,我那份镇定是强装的,在这里我还不能表现出一丝的不正常。 

心里非常乱,也很害怕,看着在院里哭诉的钱大贵,我忽然非常担心他们一家人,那虫子在哪儿?会不会就藏在他们家里,伺机而动?

可是我真的没有勇气去调查虫子到底跑哪儿去了,但是这个情况,我觉得自己不能离开,想想吧,一条巨大无比的虫子出席那在这个院子里的一群人中间,那是何等的可怕? 

师傅曾经说过,很多事情要瞒着老百姓,这是善意的欺骗,至少这样的欺骗能让他们安心,有安全感的过日子,所以说起来道家是不问世事的,但无形中,其实很多道家的真正传人是背负了一份责任,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我走到酥肉面前,拉起这个已经在吐着苦胆水的家伙,说到:“多难看啊,把嘴擦擦。” 

酥肉有气无力的白了我一眼,直接用袖子把嘴一抹,就嚷嚷开来了:“哪个害的嘛?哪个害的嘛?” 

“龟儿子才有空害你,我刚才不是进去了?我是想看看那虫子留下啥痕迹没有。”  “有啥痕迹?”酥肉的心思立刻就被吸引了过来。   

“手腕那么粗的痕迹,你想想上次那虫王才多大?”我的脸色很不好看,连带的,酥肉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我继续说到:“酥肉,我怕这虫子还藏在这房子里面。”  

“啊?”酥肉往后一跳,看那样子恨不得立刻离开。  

我一把拉过他,说到:“老子又不是虫,你跳开干啥?我不能离开,得在这里看着,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那意思就是我得跑腿,是不是?”酥肉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然后说到:“上次那是你危险,差点没把我累死,这次你又指使我,你说吧,你是不是没看见我这身肉,你要累死我?”  

我一把拿下他的手,说到:“反正我要留在这儿,那么多条人命,你看着办。”  

酥肉一拍额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跑了。  

我笑了一下,就知道这小子会去的。  

回到院子,我挑一条空凳子坐了,院子里不停的来人,又不停的走人,大家都对这件奇怪的事情议论纷纷,特别是有的妇人甚至一看到牛就尖叫不已,弄得我一阵头大。  

原本这院子人来人往的,我也不太引人注意,可是等到快11点的时候了,没啥人了,我坐在那里就引人注意了。  

钱大贵和那个一直没走的村干部同时注意到了我。  

钱大贵倒是没心思和我说啥,那村干部却走了过来:“小娃娃,我看你多早就来了,咋这个时候还坐在这儿呢?' 

我一愣,心想村干部就村干部,一定是看我背着书包,准备教育我逃课的问题了。 

“我看牛死的奇怪,听说你们请兽医来了,我想看看兽医咋说。”我赶紧找了个理由,幸好刚才无聊,还仔细听他们说了点啥。  

“兽医在镇上,得下午才来了,你不能为了好奇,学都不上了,快去上学,不然我去告诉你们校长,乡中学的校长和我可熟。”那村干部的脸色非常的严肃。   

这就是那个年代的人,还保持着一份莫名的热心,这种热心让人感动,问题是现在是让我麻烦。  

我是的确必须留在这里啊!  

“还不快去,上午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下午的课还能不去上?”村干部呵斥到。  

这下,我才真正的觉得流冷汗,我该咋说啊,这***酥肉去了快三个小时了吧,咋还没把我师父叫来? 

 

第二十四章 谎言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几个普通的村妇大大咧咧的迈进了院子,手上还提着一些蔬菜瓜果,背上背着一些肉食,我眼睛一亮,顿时有了主意。  

这是农村的一种习惯,帮厨。 

钱大贵家牛诡异的死了,要劳烦村干部,要请兽医,总是要置办一桌吃的来招待,像这种情况,钱大贵的媳妇一定是无心下厨了,叫乡场上的几个妇人来帮忙时再正常不过的了。  

我望着那村干部说到:“我下午是要去上课的,但是我家在XX村,现在这时间回去吃饭得多远啊?”

 “你就没带个饭盒?”那村干部有些又好气又好笑。

 “我就在这里吃一顿呗,行不行啊?伯伯?”我努力做出一副很馋嘴的样子,这也很好理解,

饭盒能有啥好吃的啊?这种置办出的桌席,不说味道咋样,肉食总是不少的。  

这样一个要求必须要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人才会提出来,我心中忐忑,不停的说,好在我是小孩,嗯,我是小孩儿。  

村干部无奈,望了一眼钱大贵。  

 抠门的钱大贵其实人品还是不错的,他咋能计较一个小孩子要吃桌席的问题,说到:“让他吃了再去上学吧,反正就是多双碗筷的事儿。”  

 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留下来了,可是我连耳根都在发烫,同时佩服我的师父,以前长年累月的在村里赖吃赖喝,需要多大的勇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望着大门翘首以盼,终于等到要开席的时候,三个人大大咧咧的走进了院子。  

“好香啊,农村饭就是好吃,大碗肉,大碗酒的.....”不用说,这个声音

 就是我师父的,我埋下头,心里嘀咕了一百次,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偏偏酥肉这个时候看见了我,‘咚咚咚’跑过来,顺手还提了一条凳子,把我一挤就挤开了,然后坐下就对我说了句:“三娃儿,我累死累活的跑,你娃儿不厚道,就在这里吃上了?”  

我觉得我活了快15年的脸都要被酥肉丢完了,你娃儿和我有仇吗?非要把我这混吃混喝的形象勾勒的那么鲜明,可折磨远远还不算完。我身边一紧,慧觉老头儿又挤在我右边坐下了:“好咧,好咧,韭菜炒鸡蛋,味道好咧,三娃子,你是不是晓得额爱吃这个,跟厨房打了招呼。”  

 我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低声跟慧老头说到:“这炒菜的锅子,可是炒了肉的,你就不避讳一下?吃鸡蛋就算了,还吃韭菜?你说你是啥和尚?”  

“无妨,无妨,眼不见杀,耳不闻杀,不为己所杀的肉就是干净的,何况贫僧心怀仁慈,连那三净肉也不会去碰,阿弥陀佛。”慧觉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着标准的京腔,还唱了一句佛号。  一桌子人都傻眼儿了,刚才明明就是一个陕西老农,这咋整成北京和尚了?  

算了,跟这一群人一起,首先就要学会‘不要脸’,才能安稳的活着,我默念着我看不见,我听不见,干脆一切都不理了。身边又是一紧,我知道我那最师父坐了下来,他没废话,一上桌子,一块猪耳朵就扔嘴里了,嚼的‘嘎嘣嘎嘣’的,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哧溜’一声儿就喝了下去。 

“你们都愣着干啥?快吃啊!”他热情的招呼起桌上的人,俨然他才是主人。  

“咳......”钱大贵咳嗽了一声,来了这么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他这个主人坐的住才怪。  

“咳嗽啥?你不记得我了?免费帮你看病打虫那个人!你家牛的事儿,我是来帮忙的。”姜老头儿眼睛一瞪,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不过他总算说了一句解释的话。

他这一说,桌上的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这俩老头儿不就是发打虫药那两个吗?也怪不得人家没认出来,你说你们几个一进院子,跟一阵儿风似的就挤桌子上来了,谁认识你们啊?  

想起这俩个老头儿的来历,钱大贵的心理稍微舒服了一点儿,至少不是上自家来混吃混喝的,人家也为乡场上的人办过事儿,可一想到这俩老头儿的身份,钱大贵的心里就是一阵抽抽。啥身份,专门打虫的啊!他刚才说牛的事情是来帮忙的?莫非自家的牛是犯了那虫子病?那虫子病人也躲不掉啊,要是从牛的遭遇上升到人的遭遇,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钱大贵脸色惨白的望了我师父一眼,同样脸色惨白的还有他媳妇儿,钱大贵望着我师父正待说话。  

我师父看了他一眼,说到:“先吃饭吧,如果你身上染上了,有打虫药的,别担心啊。”  

这番说辞让钱大贵两口子放了心,那打虫药确实是有效的,可那放心也是有限的,想想那牛的惨状吧,

人要这样还了得?  

一顿饭吃完,我和酥肉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赖着不去上学了,理由很简单,姜老头儿俩个现在的身份在酒桌上已经被确定为老中医,我们两个就是他的小学徒呗。  

那村干部听说了,还说了句:“我说要赖着留下来啊,原来这个时候就不白给看了,要吃顿饭。”  

姜老头儿一听眼睛一瞪,说到:“去叫你们乡长来,就说姜立淳找他。”  

好大的面子,村干部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有些摸不准情况,可姜老头儿接下来说了一句话,他就不得不去了;“愣着干啥?如果你要我亲自跑一趟,回来就降你的官儿。”这种当然是赤裸裸的威胁,不过有些事情威胁反而更起作用,村干部去了。  

在乡长来了,看了牛之后,脸色沉重的回到院子,刚坐定以后,兽医也来了,看见兽医,乡长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一把就拉住兽医,在一旁也不知道嘀咕些啥。

 说完后,兽医去看牛了,我悄悄问姜老头儿:“师父,这乡长在干嘛?”  

“废话,当然要求兽医隐瞒事实啊,这种事情我保证兽医没见过,要是他大呼小叫的嚷嚷出点儿啥?你有是啥影响,是啥后果?臭小子,你咋就没点儿智商呢?”姜老头儿白了我一眼。  

我气哼哼的,我才15岁不到,你要我有啥智商?

酥肉这时也神神秘秘的跑到姜老头儿跟前,说到:“姜爷,那虫子在这里吗?”  

姜老头儿面色有些沉重的盯了屋子一眼,说到:“你猜?如果今天钱大贵没有大张旗鼓的嚷嚷他家牛的事儿,我负责的告诉你,他们一家人今天晚上过后,就剩一堆烂肉了,你信不信?”  

酥肉一惊,把书包一背,一脸正气凛然的说到:“姜爷,我是一个好学生,下午我得去上课了。”  

姜老头儿呸了一声儿,大大咧咧的说到:“去去去,去吧,反正你在这儿也是碍手碍脚。”  

酥肉把书包一放,说到:“我还就真不走了,我就留在这儿了。”  

姜老头儿神神秘秘的看了酥肉一眼,说到:“晚上.....”刚说两个字呢,那边的兽医已经被人扶着出来了,看样子是刚刚才吐过,钱大贵连忙上前去询问情况了。  

 就听那兽医有些虚弱的说到:“情况就是感染了一种寄生虫,我这边没有特殊的驱虫药,所以没办法。”  

这番说辞明显就是那乡长给教的,但是糊弄钱大贵两口子显然是足够了。  

 钱大贵神情有些忧虑,他原本还抱有一种希望,就是牛自己的病,原本他的想法是觉得,自己家的牛是被人给害的,给下了毒,因为这样子实在太惨,他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乡长揽着那兽医的肩膀出去了,不知道又要危言耸听的给那兽医灌输些啥,姜老头儿老神在在的坐在院子里,点上了他的宝贝旱烟,我打了个哈欠,很想去钱大贵的屋子里睡一觉,但想起虫子,又觉得不敢了。

只有酥肉,不停的在姜老头儿面前窜过来,窜过去的念叨:“晚上,晚上要做啥嘛?姜爷,你倒是说说啊?”  

无奈,姜老头儿根本就不理他了。下午4点,钱大贵家的院子里。 

乡长整努力的跟钱大贵说着说服的工作,可钱大贵两口子还是一脸的疑惑。  

 “乡长,你说牛死了就死了,要人染上了,不有打虫药吗?为啥要我们去住一晚上乡政府呢?”钱大贵的媳妇说到。  

这事儿,确实很难找理由,乡长有些词穷,望着姜老头儿,眼睛里全是无奈的表情。  

这时候,姜老头儿才慢慢的站起来,背着个双手走了过来,对钱大贵两口子说到:“你们去住乡政府吧,那样安全些,打虫药的效果毕竟有限,一两条还好,要你一肚子虫,还咋打?”  

钱大贵夫妇明显被恐吓了,望着姜老头儿说到:“我咋能一肚子虫?”  

“现在没有,保不准今天晚上就有了,那么大条牛啊,你说得有多少虫在肚子里?你们把它停在牛栏里那么久了,你说你家里会窜进去多少?今天晚上得有好几个人来帮忙,煮一大锅专门驱虫的中药,还有很多麻烦事儿,你们两个帮不上忙,在屋子中间立着,万一染上了咋办?”

姜老头儿刚说完,乡长就佩服的望了姜老头儿一眼。  

 不管他们咋样,我心里担心的是,晚上咋办啊?面对那么大条虫子?


第二十五章
 虫洞

好说歹说,总算送走了钱大贵夫妇,乡长亲自送他们出去,并且交待人把他们安排在乡政府招待所,承诺了一大早他们就可以回来看情况。  

回来院子后,乡长第一个动作就是把钱大贵家院子的门给关上了,冲到姜老头儿面前,神色颇为沉重的说到:“姜师傅,给我说说你的身份吧?”  

“有啥好说的?上面叫你配合我,你就配合呗。”姜老头儿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我心知肚明,姜老头儿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乡长愣了一下,脸色变化了几次,终于叹息一声,在姜老头儿身边坐下了,说到:“我当官也有那么多年了,知道不该问的事情就别问,等会儿收拾那牛尸体的人就来了,时间也不多,姜师傅,你无论如何总得给我说说那虫子是咋回事儿吧?”  

姜老头儿斜了乡长一眼,不说话。  

乡长很沉重的说到:“姜师傅,我这个年龄的人没啥好奇心了,但是你别把我看成单纯一个当官的,我在这乡场上呆了这么多年,啥事儿也经历了,还在这乡长的位置上坐着,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我对这片儿地是有感情的。你们说,是郭二他们从古墓里带上来一种古代的,生命力顽强的虫子,危害很大,这个事情上面说必须保密,然后低调的解决下来,我照做!可你看那牛,姜师傅,我担心这一片的乡民啊,你给我说实话吧,我保证不泄露,带死都不会跟谁说,你让我知道那是啥玩意儿吧,我这样才能安心啊!”

乡长这番话算是情真意切,可是姜老头儿连表情都不带变的,说到:“就是古代的,生命力顽强的害虫,我没骗你的必要,你自己都说这个年龄的人没啥好奇心了,就把这事儿烂你肚子里一辈子吧,行不?”  

“可是姜师傅,别的我不知道,但是这川地儿,有好些村子因为瘟疫,是对外宣布的瘟疫,整个村整个村的消失了的事情我总是知道的,我担心啊。”那乡长其实能到那个位置,并不是一无所知的人。  

姜老头儿这次脸色才有了些变化,望着村长说到:“你知道些啥?”  

“我知道很多流言,说是闹僵尸!”那乡长跟下定了决心似的,忽然冒出那么一句。  

这句话把我吓一跳,鬼我见过,僵尸,啥东西,姜老头儿连提都没给我提起过。  

“扯淡,闹啥僵尸?就是瘟疫,就跟这次闹虫子一样,这些都是科学,难道没见过的虫子出现了,就扯到那些东西身上去了吗?这是你一个乡长该说的话?”姜老头儿骂了一句。

“是的,闹啥僵尸?那些消失了的村子,最近的一次都是五几年了,那时啥生活条件,欧洲那会儿的鼠疫死了多少人?是不是也是闹僵尸?”慧觉老头儿也说话。  

我有些疑惑的望着这俩老头儿,心说,说起来你们做的职业,在人们眼中就是神棍,现在咋讲起科学来了?在瞒着啥吗? 

乡长被说的哑口无言,可是得罪不起这两个上头有要求配合的主儿,闷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小时候就见过僵尸,从坟里刨出来,爪子和牙都长出来了,身上也长毛了,扔火里去烧,烧的吱呀乱叫的,我没扯淡。” 

“我反正没见过。”姜老头儿斩钉截铁的说到。  

“我也没见过。”配合着姜老头儿斩钉截铁的是慧觉。  

“那..那好吧。”乡长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喝醉了,跑来说这些,难道是关心则乱吗?  

最后,在姜老头儿一句,虫子的事情这段时间一定能解决的劝解下,才离开了钱大贵的院子。  

乡长一走,我舒了口气儿,刚跑到师父面前,他望我一眼,说到:“僵尸的事情,不准问。”  

我一肚子话就被憋到了嗓子眼儿,只得说到:“师父,今天晚上我们住这儿?还有,那乡长不知道虫子是饿鬼?我以为他知道呢。”  

“能让他知道?级别不高的,统统不能知道,在某个地下埋着多少绝密资料,能看的也就那么十几个人,有些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配合做事就行了,只要不落口实,有些事情就算在民间成了传说,也没个证据的,这就是为了安定,懂吗?”姜老头儿避重就轻的说到,压根没提今天晚上在不在这儿住的事情。我又问了一次,说真的,那虫子让我从心里感觉到膈应,我不想呆这儿,虽然我知道必须的,要呆这儿。  

“住,住个屁,那个虫子吸了一头牛的精血,又在牛肚子饱餐了一顿,你说要不要逮着它?”  

“那,那师父,牛那么大,那虫子是不是很厉害了?”我很是担心。 

“一般吧,牛的血气儿比人足,但灵气儿就差远了,没有人的精血,它化不了形,就是一条大些的虫子,引出来,就好办事儿,我担心的是另外一条啊。”姜老头儿皱眉说到。  

“为啥担心?师父,你说另外一条不是也投畜牲身上去了吗?”我不以为然的说到。  

“饿鬼虫,你以为它没智慧?它的身子里住的可是饿鬼!除非有蛊术高手把灵智给它消了,这些玩虫子的人搞啥把戏我不懂,我只知道它们之间有感知,那么多‘兄弟姐妹’都消失了,它能不谨慎吗?就像这条虫,为啥从牛身子里出来没逞凶,那就是怀着小心,想夜里,它的气焰更胜了,才出来吃人!这还是灵智没完全开的表现,你说如果它完全开了灵智,把钱大贵夫妇先给处理了,再躲起来,这后果.....”我师父这一说,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钱大贵夫妇还是有些运气啊,要不是村里先打了虫,他们就完了,要不是这虫子尚处于灵智没全开的阶段,他们也完了。  

这种事情就是他们的运气,赶巧赶在这个点上。  

“师父,这虫子在这屋子里吗?”我这么一问,酥肉也跑了过来,他就关心这个问题。  

“想知道,跟我来!”姜老头儿说完,背着手走到了牛栏,我和酥肉赶紧的跟着,只有慧觉没动,他不喜欢看这些场面,就如我们处理虫子的尸体,他绝对不动手,连出现都不会,这是佛门的忌讳。  

走进牛栏,牛的尸体还在那儿,再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处理了,是姜老头儿叫的人,只不过到了现在,放了那么久,尸体已经隐隐有了臭味了,苍蝇飞舞,要不是为了好奇,我真不会再来这儿。  

酥肉又想吐了,姜老头儿望了他一眼,骂了句:“真没用。”  

结果酥肉硬生生的给忍住了,我分明看见他努力吞咽了一下,把我弄的翻胃了,***,你吐出来不好吗?还能吞进去!姜老头儿翻开一从干草,干草下豁然有个小拇指大小的洞,不注意真看不出来,说到:“你就只注意了痕迹,看见痕迹断了,你就没仔细找,你想想它爬过干草堆儿,哪能留下痕迹,你得仔细,看吧,钻土里去了,别忘了它们是有多能钻。”  

我闭住呼吸,连连点头,其实不是我不仔细,是因为第一我受不了那牛的惨状,不愿意多呆。

第二,我怕那虫子,我怕把它翻找出来了,它对我逞凶。  

可我不敢说,不然姜老头儿得给我扣一顶没用的帽子了。  

从牛栏出来,刚回院子坐定,我刚想开口问:“师父,你知道那虫子藏哪儿了吗?”  

却不想,这院子忽然就响起了敲门声儿,姜老头儿望了我和酥肉一眼,那意思是你俩个去一个开门吧。  

酥肉说到:“三娃儿,你可别让我动,我跑一天了,再说,现在我一动,肚子里的东西一晃荡,就晃荡出来了。”  

我白了酥肉一眼,跑去开门了,结果门外站着十几个人,有好几个我竟然都认识。


第二十六章
 诱饵

咋可能不认识?他们就是镇上那个神秘小院的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懵懂,我心里隐隐知道这些人应该和姜老头一样,为国,家做事的人,但是他们虽然穿着军装,但肯定和普通军人不同。

废话,要是普通军人,能和一个老神棍纠缠不清,甚至还听命与他吗?

这些年,姜老头也会偶尔会去镇上一次,频率不好说,大概就三个月一次,非常偶尔的,他也会带上赖皮的我,我是为了去镇上玩,有空去看看电影,但是小院的人我还是有接触的,有人走了,有人来了,有人一直留着。

他们不会跟我说到身份这个敏感的话题,但不影响他们对我的亲切,我一开门,为首的那个大胡子,就是以前第一次为我开门的那位,就笑嘻嘻的打了招呼:“三娃,好久不见,又长白嫩了,你说你咋不是个丫头呢”

我咬牙切齿,这个大胡子叫胡雪漫(这里用到书友的网名,过两天正式征集角色名),最是爱逗我,深吸一口气,我笑眯眯的说到:“雪漫阿姨,好久不见,咋长大胡子了,刮了呗”

“这个小鬼。”雪漫这个名字有点女性化,所以也就成了我还击他的利器。他灿灿的笑了笑,领着后面的人进屋了。

我从来就没在小院见过那么多人,暗自揣测,这胡雪漫是从哪里拉的壮丁。

一群人进了院子,径直就朝着姜老头走去,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孩看见姜老头儿,激动的差点儿摔一跟头,好不容易稳住,才结结巴巴的说到:“姜老,我是xxxx脉的。。。” 

姜老头嘿嘿一笑,挥挥手打断了他说到:“你一自报家门,我就觉得惭愧,我们这种散人,没那么多规矩,你别这样了,啊。” 

原来,那男孩正准备给姜老头儿行道礼,而姜老头儿偏偏最不讲究的就是这一套。 

那男孩激动的一张脸通红,说到:“我师父说您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今日得见,我简直,简直。。。” 

姜老头儿笑眯眯的望着他,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这么激动,转头对胡雪漫说:“这年轻的孩子,咋就进来了?” 

“这孩子很有天赋,他师傅的意思是历练一番”胡雪漫一旁恭敬的说到。 

“胡闹,这是好历练的?我们这个部门,说清闲,能清闲十几二十年没事儿,一旦有事,保不准一年到头都是事儿,而且多危险,你不知道,让孩子来历练?”姜老头火了。 

那年轻男孩子有些害怕,又有些急,连忙说到:“姜师,不,不,不是这样的,是师傅说他的本事有限,恰好我们脉有位师叔在这部门,这部门高人多,然后叫我来的,他说。。他说希望我求得真本事,真正去接触他所不能接触的世界,还有道。” 

姜老头儿不跟孩子发火,问到:“你今年几岁?你师叔叫啥?” 

“我今年18,师叔名讳叫曹行安,道号。。。” 

“好了,进了这个部门,就不讲道号了,曹行安倒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人,胡雪漫,无论如何,照顾好这孩子,5号行动就不要让这孩子参加了。”姜老头沉吟了了一阵子,说了一个决定。 

胡雪漫点头应了,望着我,想问姜老头儿点儿啥,可姜老头儿却说到“你们去把牛栏的牛尸处理掉吧,小心一些,那虫子行踪诡异,我算然粗算它就在这院子底下,可是非人的东西,说不好。” 

“那牛尸是要。。。”胡雪漫在一旁问到 

“烧了,但是好好埋了吧,超度就不要了,反而增加它的业,搞不好能投个人胎,都因为这个不能投了。”姜老头儿如是吩咐到。 

这时,慧觉酸溜溜在旁边说到:“哎哟喂,好威风咧,额咋就瞅不见额们佛门的人腻(呢)?倒霉的很!这支里面竟然没额们佛门的人,要不能让你一个人逞微风?”    

姜老头儿斜了一眼慧觉,竟然用陕西话骂了一句:“瓜P!”    

慧觉就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二话不说,站起来一脚就把蹲地上的姜老头儿给踹了个狗吃屎,骂到:“老虎不发威,你当额是病猫。”    

我无奈的一拍额头,转身就很‘仔细’的去欣赏花草了。  

然后院子里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那进来的十几个人全部头也不回,一窝蜂的跑牛栏那边去了。  

酥肉在那儿傻愣愣的笑到:“姜爷,慧爷,你们真好玩啊。”    

“削胖子,你懂啥?削习去!不去信不信额揍你?”    

“小胖文儿(胖娃儿),你皮子痒了啊?”    

我‘欣赏’着花草一路走过,心里笑了个半死,酥肉,你不是挺机灵吗?你娃儿也有今天?   

这个夜,分外的黑沉,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连仅剩下的那轮弯月,也时不时的被云遮住。  

院子里,只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随着冰冷的北风一吹,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院子门前,立了一张法坛,纸人纸马的脸在油灯的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些说不明,让人内心毛毛的意味,偶尔法坛黄色的布幔被风吹起,总让人感觉虫子要出来了一样。   

院子里静悄悄,黑沉沉的,就我一人独坐在院子的中间,屁股下面是冰凉的板凳,我已经坐了半个小时,却总是坐不热,因为我自己都浑身冰凉。   

在我的面前,有一碟诡异的,呈红色的液体,一根白色的,类似于蜡烛的东西,就立在液体里焚烧,发出一股子类似于人在剧烈运动后,汗水混杂着皮肤下血气流动的特殊味道,有些热,有些腥骚。   

而我周围,密密麻麻的画着复杂的阵纹,几颗闪耀着幽光的黑白石子儿看似随意的摆放在阵纹的几个点儿上。   

抬头望着一眼,就挂在我头顶的,还在吱呀作响的油灯,我在心里第一千次的骂着我的便宜师父。   

“让三娃儿去引吧,他出生灵性就重,差点阳不关阴,这些年我给他补起来了,你们的阳身谁能有他的血气旺?明白吗?只有血气旺,才能锁住他的三魂七魄,那才不会因为灵觉四溢,而导致他最后魂魄虚弱而散去,也不会再出现小时候那种关不住魂魄的情况。”这就是姜老头儿给大家下的命令,今天晚上要引出那条饿鬼虫,我TM就是引子,引那狡猾的饿鬼虫出现的引子。  

他生怕别人不信服,把我小时候那点儿事都给抖出来了,就差点没说,我小时候魂魄随时会飞出身体,所以引得百鬼缠身,想着占我阳身,是他英明出手的。   

嗯,是他死乞白赖的要当我师父的!   

所以,便宜师父要不得,我就被卖了!   

不管胡雪漫一再的强调危险,不管慧觉也表示出担心,不管‘耍泼’留在这儿的酥肉犹豫的要代替我,我就是这样被安插在了这个院子中间的凳子上坐着,不许反对。   

姜老头儿当时瞪眼骂了句:“他要这点都应付不来,就白跟着我了,身手?他七岁开始,是白练的?就让他在那坐着,谁敢反对,我抽谁!” 于是,我就悲剧的在这里坐着了,我经过他那么多年的教育,不说重道,尊师是刻在了骨子里,哪怕我表面上和姜老头儿喜欢互相讽刺,互相挖苦。   

可就算如此,这滋味真的很难受,难受到一点儿也不妨碍我在心里骂他一千次,被一颗子弹果断解决的人,和明知子弹要打向自己,却还得生生忍受等待的人,感觉能一样嘛?   

我也不知道我是盼着那饿鬼虫出现,还是希望它这辈子就别出现,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片乌云又遮住了月亮。  

[ 打印 ]
阅读 ()评论 (0)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