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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04


张志坤：戳穿中美战略关系中的三个神话

中美关系正在危险地向前发展，但许多人对此熟视无睹，他们仍然抱着相当乐观的看法，仍然对中美关系的未来充满一系列美丽的憧憬，在这一系列美丽的憧憬和向往当中，有三个神话弥漫世间、流传甚广。我们认为，认真地剖析这三个神话，有助于正本清源，认清中美关系的本质。

第一个神话：美国致力于平息亚太地区的争端

“美国致力于平息亚太地区的争端”——美国的政客们到处这样游说，希拉里最近一次周游亚太，所到之处都是这般宣讲，对于前不久的希拉里亚太之行，美国国务院的官员坚持声称，“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平息本地区整个夏天都十分激烈的争端。”前几天到中国访问的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则更是满脸悲天悯人，摆出一副调解中日争端的假面孔。

配合美国政治骗子的蛊惑，西方媒体（甚至还包括一些中国媒体）也跟着起哄鼓噪，说什么美国非常担心南海争端激化，也非常担心中日钓鱼岛争端激化，所以致力于平息这些争端，用希拉里的话说就是在“没有强制、没有胁迫、没有威胁、没有使用武力的情况下解决争端”，并为此做了大量的工作，东奔西忙、马不停蹄，一付辛苦备至的样子。

这样的观点，也得到了中国一些“专家、学者”的部分认同，他们说，对于东海，美国采取的是“灭火”的态度，因为中国和日本关于钓鱼岛的争端已经吵到很危险的地步，在南海问题上，采取“浇油”的立场，美国一方面呼吁东盟各国对华一致，另一方面，压中国履行南海各方行动准则，从而最终主导亚洲岛屿争端议题。这就是说，我们的一些“专家、学者”虽然并不完全同意“美国致力于平息亚太地区的争端”的说法，但至少还是部分同意的。

我们说，这完全是欺人之谈，美国非但不是什么“致力于平息亚太地区的争端”，而是刻意在亚太地区制造混乱，制造紧张局势，以服务于美国的“重返亚太”遏制围堵中国的战略。

第一，制造“中国威胁论”，从总体上加剧了亚太地区的紧张局势。

近些年来，在美国的带动下，“中国威胁”在亚太乃至全世界都炒作得沸沸扬扬，一时间，似乎今日中国已经侵略成性，正极力进行领土扩张似的。在这一借口之下，美国向西太平洋和中国周边大举征兵，在中国周边高密度举行各种军事演习，公开了针对中国的战争计划，使本来沉醉于经济繁荣的亚太地区一片临战前的恐怖气氛。

于是，地区各国或主动或被迫地投入了一定程度的军备竞赛，亚太地区迅速发展成为高科技武器大量流入、军事集结高度密集的地区。

但实际的情况是，当今中国不要说“侵略”、“扩张”，甚至连面对战争的勇气都嫌不足，敢于动武的意志也很薄弱，很怕大炮一响、经济遭殃，所以不仅在国内“维稳”，甚至形象一点说，当今中国也正在国际上“维稳”，到处兜售“和谐世界”的理念，到处结交战略战略伙伴，哪里有什么扩张之心、侵略之实呢？

第二，偏袒即鼓励，以岛屿争端为抓手，美国正在具体地操纵，推动周边国家加剧与中国的对抗。

众所周知，中国周边的一些国家正毫不吝啬地加剧与中国的对抗。这其中，如果说日本出于不可告人野心的话，那么菲律宾越南之流则完全是美国鼓励煽动的结果，正是因为有美国的撑腰，所以他们这等本来上不得台盘的小角色，居然也大摇大摆地登上了亚太这个战略大舞台，演绎了一幕小国不但欺负大国甚至“肆意”欺负大国的人间荒唐剧。美国表面上说在岛屿的领土争端中不持立场，但实际上连傻子都能看懂美国的居心：美国向菲律宾提供武器等一系列行动，相当充分地证明了它想扮演的角色。

第三，美国在亚太撑起战略保护伞，给亚洲各国带来的不是安全而是撕裂。

目光短浅的亚洲政客们以为，只要美国在亚太撑起一张战略保护伞，只要他们能背靠美国这颗大树，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安全就有了可靠的保障。这大概也是他们对美国纳头便拜的原因。

美国真的能为他们带来战略安全吗？

不要说由此引发的中美对抗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就他们本身来说，美国给他们带来的不是安全而是撕裂。美国对亚洲的战略介入，一个突出的特征就是军事武力输出，在美国的亲身示范和带动下，亚洲各国纷纷扩充军备，加强武力，积极强化各自的军事能力，使本来就互相猜忌的各国更加离心离德，在各国之间造成严重的战略撕裂：日本与韩国之间的撕裂，菲律宾与泰国的撕裂，将来还有印尼、澳大利亚、马来西亚、越南等之间的撕裂，总之，各国之间的信任与和睦将不复存在，美国战略保护大伞撑起的同时，也等于是宣告东盟一体化已经成为泡影。

所以，展望未来，周边国家与中国的纠纷固然将日趋激化，跟更重要的是，亚太各国之间的纠纷也将此起彼伏、永无宁日。

这样的前景对美国有什么好处吗？

这正是美国所期盼和所要达到的效果。因为浑水摸鱼、乱中取利是霸控制世界干涉世界事务的基本条件，也是美国军工寡头牟取暴利的契机。现如今的美国不但在战略上希望亚太大乱特乱，以打断其高速发展的势头，方便美国的纵横捭阖，更重要的是，重振美国的经济最大希望在军事工业，美国的军事工业是美国制造业的支柱，大规模出售武器产品，可以据此牟取超额利润，是美国摆脱经济和金融危机的捷径。

所以，所谓“美国致力于平息亚太地区的争端”这一神话，不过就是骗人的假话。

第二个神话：中美两国能够实现“良性竞争”

媒体也好，一些专家学者也好，面对日益紧张的中美关系，他们再也不好意思说“中美两国互相依赖，谁也离不开谁，只能合作，除了合作别无出路”这样的话了，但为了维护自己的理想与愿望，他们仍然不承认中美战略对抗的严峻现实，他们现在用“竞争”一词来概括中美之间的战略关系，他们说，中美两国经济上相互依存，密不可分，尽管存在诸多分歧，但这是一种“竞争”的关系，是一种“战略竞争”，而且还能做到“良性竞争”。他们认为，当前及今后一个时期，中美战略家们的核心任务，就是管理中美战略竞争，使之沿着“良性”的轨道向前发展。

世界两大国实现“良性”的战略竞争，这是多么富有新意的战略概念啊！这样的竞争是如此之良性，甚至还有点温情脉脉的味道，简直都可以让人想入非非了。

中国主流的“专家”、“学者”对这一“良性竞争”寄予了无限的希望。现在，眼见得中美关系加速下滑，“互相依赖”、“殊途同归”的希望已经愈发渺茫，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唱响了在中美之间“建设新型的大国关系”的理论旋律，认为可以通过他们的努力，塑造一种与历史上老牌霸主和新兴力量关系迥然不同的“新型的大国关系”。尽管目前这一“新型大国关系”的具体内涵还不甚清晰，但其前提条件非常明确，即“良性竞争”，因为只有 “良性竞争”，才能使这个“新型的大国关系”变成可能。

世界霸权美国果然能够和一个新兴大国进行“良性”的战略竞争吗？

我们认为，这根本就没有可能。这是因为：

第一，“竞争”的发展无法人为地加以“保持”，而只能按照其固有的逻辑进行。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人为的力量可以约束中美之间的战略竞争，因为迄今为止人类社会在战略领域的“竞争”从来都没有任何法则或规定加以约束，拳击比赛当然可以，战略竞争则绝无可能，任何时候都是没有边界、没有止境的。中美之间的战略竞争也不例外，没有任何规定能决定这一竞争只能“良性”而不能有其它别的“性”，即或中美当事双方都有这样的意愿，用一句官方流行的话说有广泛的共识，但也不可能改变这一“竞争”固有的规律和特点。对于中美这样战略大国而言，战略“竞争”的成败事关国家生死民族兴亡，其严酷性要远远超过一场战争。中美这样的战略大国不会因为一场局部战争的胜败就关乎生死，但战略竞争的结果却注定要决定各自的历史命运，就如冷战时期的苏联和美国一样。因此，中美之间的战略“竞争”注定将是全面的深刻的，也将是一个由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期间将发生激烈的争夺较量，充斥血雨腥风的斗争，这是其本身固有的逻辑，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第二，在人类的社会历史经验中，战略竞争从来没有“良性”一说。

人类社会发生过的战略竞争可谓琳琅满目、品种齐全：斯巴达和雅典，希腊与波斯，西班牙与英国，英国与法国，德国与英国，等等，离我们的最近经典的案例是美苏冷战。美苏冷战大概可以视之为人类战略竞争的典范，达到了迄今为止战略竞争的最高境界——不战而胜。那么这个竞争是“良性”的还是“非良性”的呢？也许，对于美国来说，这的确是比较“良性”的，但对于苏联来说，这能是“良性”的吗，这难道不是要命的吗？

中美战略竞争是不是也能走美苏冷战的道路呢？如果走这样的道路，“良性”就只能一家享有。那么就要要问，中美两国所谓的“良性竞争”，难道意思是让中国获得这个“良性”吗？美国真的愿意吗？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这样的“良性”，对中国而言，又有什么价值呢？

第三，所谓的“良性竞争”在经济或技术层面或有可行，但在任何一个战略焦点热点问题上都不可能。

在经济贸易领域，美国对中国打起了贸易战，今后这样的贸易战争还要继续；在高端技术上，美国仍然不放松对中国的封锁；这是不是“专家”、“学者”们所谓的“良性竞争”呢？

我们姑且就视之为“良性竞争”吧。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退一步，承认在经济或技术层面，中美两国的竞争或有可能是“良性”的。

但是，即或这样，在战略焦点热点问题上，中美都不可能有什么“良性”的竞争。中美之间目前已经存在的战略热点焦点问题有反导、两岸统一、钓鱼岛归属、南海诸岛主权等，在上述这一系列问题上，中美两国事实上早已开始了“暗战”，激烈的战略对抗已经发生，对于这一点，现在就连美国业都直言不讳。这等恶狠狠的“暗战”，当然也就谈不上什么“良性”与否了。

第四，从根本上说，所谓“良性竞争”根本就是一个不能成立的伪命题。

其实，战略上本来就是没有“竞争”一说的，因为战略较量成败关乎国家与民族的命运，所以历来都残酷无情，只有较量与对抗，没有也不可是什么“竞争”，更遑论“良性”与否了。这一点，就算以前美苏冷战中的所谓“和平竞赛”都不例外，因为在所谓的“和平竞赛”期间，美苏两家的争斗照样还是惊心动魄。我们在上面之所以要顺着所谓的“竞争”思路往下走，完全是为了剖析论证起见，否则，如果一上来就否认“竞争”的存在，说这是一个伪命题，既难以服人，同时也把话题堵死了。只是在论述完不可能有什么“良性竞争”之后，我们才不得不最后指出：所谓“良性竞争”更是事实上不存在的伪命题。

所以，所谓“中美两国可以实现‘良性竞争’”的这一神话，其实不过是痴人的梦话。

第三个神话：中美两国可以“分权”或“共治”

中美注定要进行一场战略对决吗？这样巨大战略的碰撞想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对此，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许多人因而不寒而栗。他们相信，一旦这样的对决发生，结果将非常悲惨，众多人间生灵将遭涂炭，未来不可预想。

基于这样战略胆怯或犹豫，这些人于是人另辟蹊径，设想避免中美战略碰撞的办法和途径，他们提出两种看似不同但实则相同的主张：

其一，主张“美中分权”。其代表人物是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休·怀特教授，他撰写了一本《中国抉择：为什么美国应当分享权力》的著作，主张美国与中国“分享权力”。避免两国“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发现自己被卷入了西太平洋的冲突之中”。这个观点在美日印等国以及澳大利亚国内引发广泛的争论，

其二，主张“中美共治”。持这种主张的无论中国还是美国都大有人在。在美国，有人提出了G2、“中美国”的主张；在中国，有人搞出了“一元多极共治”提法，即美国做世界之“一元”，维持主导地位不变，而中国则扮演多极中的重要一极，与美国这个“一元”实行“共治”，就像公司股东一样，分红得利，从美国主导的世界分享一部分权利。

我们认为，上述两种主张字异而意同，其实质还是“美中分权”

这是什么性质的主张呢？

首先，我们认为，这还是“和谐世界”理论框架下的一个变种。

“分权”也好，“共治”也好，其前提条件是中美战略矛盾可以调和，也能够人为地加以调和。这就等于从根本上否定了中美战略关系是对抗关系的性质。

其次，这种主张的着眼点还是“和平崛起”。

中国究竟怎样走向发展复兴，是在矛盾对抗中实现，还是在矛盾调和中实现，这是涉及路线方针的大问题，也是当代中国最大的战略问题。国外有关“分权”“共治”这类战略主张的目的指向可以另作别论，但中国国内提出这种主张的目的指向，显然还是力图推动中国在矛盾调和中实现民族的崛起复兴，落脚点还是落在了“和平崛起”这一战略设想上。

最后，这是从未有过的惊人的战略实验。

实验是什么意思相信大家都知道。有在实验室做实验的，有在工厂里做实验的，还有拿活人做实验的。所谓的中美“分权”“共治”不过是要拿中美战略关系这一巨大的体系为对象进行实验。可以想象，这将是一场多么巨大的实验，这样的实验又将是怎样的惊天地、泣鬼神呢！

明白了这种主张的性质后，由此我们可以提出以下问题。

第一个问题，这惊人战略实验有什么条件保障吗？

众所周知，任何实验都需要相应的条件保障，战略实验也不例外。中美战略关系此种重大的实验有什么保障条件呢？

有相应的制度吗——西方人常说，制度比道德更可靠。因为凡事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要“分”、要“共”，没有协议怎么执行？总得明确权利分工和利益的大小、多寡才行。600多年前年西班牙和葡萄牙瓜分世界，也签署了一个《托尔德西里亚斯条约》来予以保障。在现实条件下，中美之间能达成这样的协议吗？世界各国能够认可认同这样的协议吗？如果俄罗斯、巴西等国也要据此办理该怎么办呢？

有什么神圣人物能够力鼎吗——如果无法形成纸面形式的协议，那是否可以在领袖之间形成约定呢，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君子协议？因为这些年来，我们已经听惯了有关“达成重要共识”之类的宣传报道，这些达成的“重要共识”算不算是君子协议呢？

我们说，不管算不算君子协议，这东西其实毫无用处。因为无论中国也好美国也好，没有哪个领导人的战略权威可以给整个中美战略关系做保，也没有哪个领导人可以长久执政，走马灯一般轮换的领导者其“共识”也将如走马灯一般快速变换，其实并不值钱。

这样看来，这惊人的战略实验实在是没有什么保障条件的，这样毫无条件的实验。注定也是极其草率轻率和极不负责任的，这个实验比玩人命还可恶十分，因为玩人命到底还有量可数，而这家伙简直是在拿整个民族的命运去孤注一掷。

第二个问题：霸权的权利禁脔是可以分享的吗？

“霸”者，“独”也，这就是所谓“霸”的基本涵义。尽管当今世界把“互信”、“合作”喊得震天价响亮，但这不过是霸权主导世界的手段和工具而已（有关这个问题，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参阅笔者文章《中美合作：谁“合”谁，谁“作”谁？》），霸权的战略果实是不能分享的，比如，古巴有美国的军事基地关塔那摩，美军在那里排兵布阵，但如果有别人也想照此办理，则大逆不道，美国可以把导弹部署到别人的家门口，但别人就没有这个权利。当年赫鲁晓夫因为在古巴部署导弹，差一点引发美苏战争。也就是说，北美洲就是霸权的禁脔，别人是染指不得的。全球类似这样只能由美国独享的战略禁区为数甚多，从没有别国与美国可以“共享”的先例。

其实，如果把“一元”的美国比做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把多极中“一极”的中国比作一个矮小的小家伙，二人合伙做事，获得不少果实，但这个大汉一直非常霸道，现在因为什么就能指望这贼大汉发善心分给小不点呢？如果他要独吞、不想分享那又怎么办呢？比如，美军驻日基地是二战的胜利产品，对日作战胜利中国也出力甚多，法理上这样的基地应该有中国分享，但是这可能的吗？

不要以为霸权是善良的。霸权是老虎，触碰霸权的权利禁脔譬如同老虎谋皮，结果可想而知。

第三个问题：有什么权利可以拿来瓜分？

退一步说，我们可以先假定中美两国的确可以分权，权利分开之后来一个铁路警察各管一段，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哪些领域、哪些权利可以用来瓜分。

政治领导权可以瓜分吗？

美国坚持其全球的政治领导权，这些年这一权利抓得愈发紧张，正加紧运作，要以普世价值横扫全球。如果中美分权，是不是美国能允许中国单搞一个阵营，搞另外一种体制、模式与美国所推行的价值体系并行不悖呢？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要说另搞一个阵营当领导了，就连中国自己搞一套、自己当自己的政治领导美国都不同意不认可。在美国的政治逻辑下，中国只有按照美国的政治安排、被美国所领导才是可以的，否则都是不可以的。

经济主导权可以分享吗？

现在是美元主导世界，而且是唯一的世界货币。如果分权，那么美国是不是能允许人民币在一定范围、一定程度上也扮演世界货币的角色呢？

相信任何一个经济学家都不敢说美国能够允许，所以，这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军事控制权可以分割吗？

美国控制着全球全部大洋，控制着全球大部分战略要地。希拉里曾放言说，太平洋足够大。既然足够大，美国是不是可以让出一部分交给中国控制呢？中国所需要的部分大概也就是南海、台湾海峡、马六甲海峡等几块小地方，相对于浩瀚的太平洋而言完全是九牛之一毛，美国是否可以在军事战略上让给中国主导？

这也是根本不可能的，非但不可能，美国还在极力介入中国沿海，连中国“反介入”都成了莫大的罪状，又何谈什么分权呢？

说到这个地步，笔者已经懒得在啰嗦下去了。总之就是一句话，无论什么领域权利，也无论什么空间的资源，美国霸权都不会也中国分割、分享、分治，美国正在尽一切可能压缩中国的战略空间。不管所谓的“全球化”、“一体化”喊得多么震耳欲聋，忽悠得多么金迷纸醉，在霸权做大的形势下，统统都要变成美国的“全球化”、美国的“一体化”和美国的“世界化”。以为美国会匀给中国一点，无异于等着天上掉馅饼。

所以，有关“中美两国可以实现‘分权’、‘ 共治’”的神话，其实不过是用来懵人的瞎话。

最后一个问题，中美两国的战略矛盾是可以调和的吗？

戳穿了三个骗人的神话，回过头来我们可以正面地阐述中美之间的矛盾与对抗。

中国和美国的对立是当今世界两大战略实体之间的对立，人们一般称之为战略对立，这样的对立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呢？

有人说，中美两国的对立是老牌帝国和新兴力量的对立，并将之比拟为西方历史上老牌的斯巴达与新兴的雅典，因为老牌的斯巴达担心新兴的雅典动摇其霸主地位，因而引发了彼此之间的争霸斗争，陷入了所谓的“修昔底德陷阱”。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管理中美关系，就是要全力避免这个修昔底德陷阱，只要避开了这样一个修氏陷阱，就能在中美之间造就一种“良性”的竞争关系。

还有人说，中美之间的对立源于一系列结构与非结构性的矛盾，因为这些具体的矛盾在两国之间客观存在，因而引发中美之间的对立乃至对抗。只要调整好、管理好、驾驭好这些具体的矛盾，中美关系就能顺利向前发展。

上述这些论调在中国主流媒体上可谓是塞目盈耳，国人差不多时时都处在这样的舆论轰炸之下。它们的共同特点就是，中美战略矛盾是可以调和的。这是所谓战略机遇期的基石，也是一切有关中美战略合作、世界和谐发展、中国和平崛起的理论基础。

有关这个问题，笔者在一系列有关中美关系的文章已经从不同的角度做了阐述，这里就不再长篇大论了。笔者在这里只想强调的是，中美之间的战略对立不仅仅是老牌帝国与新兴力量的对立，更重要的是，这更是两种制度模式、两种文化文明、两种不同社会历史方向的大对抗。这样的对抗其深度广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美苏之间的战略对抗，因为美苏之间的对抗还并不涉及两种文化文明的对抗于其中，而现如今中美之间的战略对抗其根本灵魂，就是文化文明的对抗，这一因素贯穿其中，使得今天的中美对抗其档次和层级比之过去的美苏对抗更加高级，更加买上了一个新的历史台阶。上述所有关于中美战略关系的神话，都必须予以戳穿，早晚也一定会戳穿。

戳穿这些假话、梦话和瞎话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说，只有戳穿这些骗人的东西，才能回归战略理性，才能丢掉可悲幻想，才能进行坚决斗争。

如此而已，岂有他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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